男人眼眸微眯,伊佩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隨後輕哼一聲:“本小姐怕你啊,我就是想親了怎麼着?”
話落挑了挑眉,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離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全場的人都傻眼了,這伊小姐……也太……
男人擡手摸了摸脣,眸光望着伊佩蘭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伊佩蘭昂首挺胸的走到田嫣幾人面前,帶着勝利者的洋洋得意:“怎麼樣?本小姐說能做到就能做到。”
上邊說的是告白,伊佩蘭卻直接親上去了,這女人,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
田嫣僵硬的笑了笑:“伊小姐敢想敢做,讓人敬佩……。”
目光卻複雜的望向梁鴻的方向,卻見男人的目光穿透燈火絢爛越過憧憧人影,方向卻是在……
少女傲立眼前,是那般璀璨奪目。
她的心、驀然一痛。
遊戲是她提議的,現在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是不是就叫報應?
那張字條攥在她手心裡,幾乎要把紙條給揉爛了。
“佩蘭姐,你膽子太大了吧,就那樣直接親上去了,那個男人我看長的挺帥的,跟你還挺配的,不如你就考慮考慮……。”莫翩翩擠眉弄眼的說道。
田嫣臉色更白了幾分。
趙小姐笑吟吟道:“莫小姐,你可知道那位先生是什麼人嗎?”
莫翩翩下意識問道:“什麼人?”
伊佩蘭偷偷豎起了耳朵。
趙小姐瞥了眼田嫣,假惺惺的嘆息了一聲:“他叫梁鴻,是梁氏集團的總裁,年輕有爲,俊帥多金,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田小姐的未婚夫啊……。”
“什麼?”莫翩翩誇張的尖叫聲引來不少人的注目,莫翩翩趕緊捂住嘴,眨巴着眼睛,看看田嫣、再看看伊佩蘭、這……
伊佩蘭眉梢微挑,一臉坦然。
田嫣冷冷掃了眼趙小姐:“趙小姐莫要造謠,我和樑先生沒有任何關係。”
“是是是……看我這張嘴,畢竟還沒訂婚呢,不能這樣說,會壞了田小姐的名聲的……。”
越這樣說,越是顯得曖昧。
田嫣盯着無數雙探究的目光,終於忍不住轉身朝花園走去。
莫翩翩吐了吐舌頭,“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再看看梁鴻,見他一直看着伊佩蘭,不由得笑道:“他可是一直在看你呢,我看他肯定是喜歡上你了,反正他跟田嫣又沒訂婚,你們可以公平競爭。”
伊佩蘭雙手抱胸,一臉傲然的往外走去,“這樣的男人,你以爲我會看得上?”
莫翩翩撓了撓腦袋,樑少爺看起來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爲,在京都的青年才俊中已經算很出類拔萃的了,這樣伊佩蘭都還看不上,她可真夠挑剔的,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得她的法眼?
記得她們第一次見到晏頌的時候,伊佩蘭就對晏頌表露出強烈的興趣,當時她是喜歡晏頌的,但是知道晏頌有未婚妻之後就歇了這個心思,那證明她喜歡的是晏頌這一類的少年英豪。
“那個小賤人,等我給你出氣。”伊佩蘭走到雲涯身邊的時候嘴裡蹦出來一句話,話落面不改色的從雲涯身邊走過。
雲涯抿脣笑了笑,擡步跟了上去。
而宴會場上,卻不會平靜下來了。
梁鴻摸了摸脣,不由得垂眸曬笑一聲。
“樑先生。”
梁鴻擡眸,便見陳歡站在他面前,“令尊孝期已過,你和嫣兒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梁鴻勾了勾脣,眸色不辨喜怒:“抱歉,公司最近正忙,實在分不出太多精力,今天能來參加宴會,也是我推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才能抽空前來,還望田夫人見諒。”
說這麼多就是藉口,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田家和樑家是世交不錯,但樑家之所以有今天,和田家的幫扶也是分不開的,所以田家有難,梁鴻雪中送炭,梁鴻和田嫣也是青梅竹梅,在幼年時兩家就議論過婚事,但是樑家是主動的,但陳歡考慮到樑家不如田家,而且家庭關係複雜,就沒那個心思,但是現在梁氏集團在梁鴻的管理下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田家現在更是需要樑家的幫助,現在需要她反過來巴樑家了,其實樑老先生去世前就曾說過,只要田家肯點頭,就會讓梁鴻娶田嫣,結秦晉之好,現在她田家肯點頭了,梁鴻態度又模糊不清起來,陳歡心底那個焦躁啊。
本來商場上有梁鴻,政局上有晏家,結果現在兩方都不好使了,她真是憋出了一口老血。
看來梁鴻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嫣兒那裡能有進展。
“伊小姐的膽量我佩服,我們在座的人是誰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的。”田嫣雖是笑着,然眸中卻夾雜着一抹酸溜溜的怨念,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吧。
伊佩蘭昂着下巴,笑吟吟道:“畢竟願賭服輸嘛,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其實那個樑少爺還不錯……。”話落擡手摸了摸脣,頗有些回味那個吻的意思。
田嫣深吸一口氣。
“可惜啊,那個樑先生跟田小姐是青梅竹馬,伊小姐註定是空歡喜一場嘍。”說話的又是那個惹人厭煩的趙小姐,伊佩蘭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趙小姐,請注意措辭,我跟樑先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田嫣瞥了眼趙小姐。
“是是……朋友……。”趙小姐撇了撇嘴,這話鬼才信呢。
“好了,遊戲繼續,接下來我來出題。”伊佩蘭冷笑着瞥了眼趙小姐,趙小姐忽然有種不安的預感。
伊佩蘭寫了之後扔進箱子裡,田嫣皺眉說道:“不可再寫這類越矩的問題。”
“放心,我注意着分寸呢。”伊佩蘭笑吟吟的環視一圈,所有被掃到的人均是垂下了腦袋。
“接下來,我當裁判,各位姐妹們,咱們……開始吧?”
伊佩蘭拿着紙牌依次走到個人面前,讓各人憑直覺去抽牌,輪到趙小姐的時候,伊佩蘭笑吟吟道:“趙小姐,祝你幸運哦。”
那笑吟吟的模樣,下意識令趙小姐有些不安,難道她是知道那張紙條是她寫的了?
趙小姐抽了一張牌,下意識看了伊佩蘭一眼,見她眉眼間劃過一抹喜意,自作聰明的以爲自己抽到了大王,趕緊換了一張牌,卻見她神情更是喜悅,一時捉摸不定,一張張牌摸過去,唯獨一張牌她蹙起了眉頭,趙小姐心底一喜,就是這張了。
她迅速將牌抽出來,就見伊佩蘭挑眉問道:“你確定?”
還想讓她反悔不成?自作聰明。
“確定。”趙小姐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吧,還是那句話,祝你好運。”伊佩蘭嘆了口氣,走向下一個人。
趙小姐卻在心底竊喜,還想讓自己上鉤,我纔沒那麼笨呢。
結果翻拍的時候,只剩她和田嫣了,她瞥了眼田嫣,眼底隱隱帶着一抹得意。
這次輸的肯定是田嫣。
“好了,兩人把牌面翻過來吧。”伊佩蘭說道。
兩人同時翻牌,然而當趙小姐看清自己的牌面,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被驚愕所取代,她不可置信的搖頭:“怎麼會這樣?”
“手氣真好啊,趙小姐,大王,你是選真心話呢,還是大冒險?”
伊佩蘭笑吟吟的問道,那雙眼睛背對衆人,趙小姐卻在其間發現了邪惡的光芒。
“我……我選真心話……。”反正她說真話假話又沒人知道,要是選了大冒險,萬一讓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那可就丟死人了。
“真心話啊,可以。”伊佩蘭將箱子放到她面前,“請吧。”
趙小姐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進去,攪了攪,最後抽出來一張紙條。
“趙小姐打開,看看是什麼問題?”
趙小姐看清上邊的字,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趕緊把紙條合上,“我……我能再換一個嗎?”
伊佩蘭對她表露出足夠的耐心,聞言含笑道:“看在趙小姐是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爲了公平起見,接下來你該選大冒險了。”
趙小姐咬了咬牙:“大冒險就大冒險。”
莫翩翩很好奇那張字條上究竟寫了什麼,讓趙小姐寧願選擇大冒險也不願展開。
伊佩蘭把大冒險的紙箱子抱到她面前:“請吧。”
趙小姐這次時間長了些,在周圍人不耐催促的語氣中,終於選了張紙條出來。
這次她展開一看,差點暈過去。
“這是誰寫的?”氣的臉色青白。
伊佩蘭眉梢微挑,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紙條,展開一看,樂了。
“作脫衣舞,僅供消遣。”
字寫的真好看,雋秀中不失飛揚灑脫,一看就知主人胸有乾坤,伊佩蘭可是看過雲涯的直播的,她當時可是秀了書法,那筆跡和這可是有些神似,只要瞭解她的人都知道,看來紀雲涯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
伊佩蘭勾了勾脣,暗道這女人看起來溫柔善良,實則骨子裡很腹黑也很記仇啊,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哈哈哈。
“脫衣舞?”一時議論聲四起,“這不太好吧,之前就說過不能太出格,趙小姐怎麼說也是個名媛淑女,不是夜場妓子,這麼做實在是不妥……。”有人爲趙小姐打抱不平。
伊佩蘭笑着看向趙萍,“趙小姐,願賭服輸,你不會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吧?”
趙萍咬牙死死瞪着她:“這是誰寫的?”
“我。”一道溫淡的聲音靜靜響起,卻猶如平靜的湖面投落一枚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
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人,卻見少女眉目如畫,淡漠溫柔,斑斕的夜風中,靜美婉約。
她看起來是那般神聖美好,怎麼都不像是能寫出這般輕浮話題的人啊。
雲涯含笑道:“本來是寫着玩兒的,沒想到趙小姐運氣這麼差,竟然抽到了,讓趙小姐這樣做,未免太委屈了點,我看……還是算了吧。”
“你……。”趙萍氣惱的指着她眉頭,那指頭就差戳到雲涯鼻尖了,雲涯依舊面不改色,淺笑吟吟的擡眸:“趙小姐不必着惱,既然不喜歡,那就作廢了罷。”
“可不能開這個先例,要不然對接下來的人不公平,再說了趙小姐剛纔就給過她一次機會了,雖然……有些委屈了您,但咱願賭服輸,我相信趙小姐也不是那種輸了就耍賴的人是不是?要不然傳出去了你的面子往哪擱?你爸你媽你爺爺奶奶的面子往那兒擱?要不然以後出門,別人就戳着你們家脊樑骨罵你們不守信用……。”
伊佩蘭撇着趙萍氣的七竅生煙的臉色,冷哼一聲。
小賤人,今兒你不跳也得給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