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一驚,因着府裡在辦喜宴,想着主子丫鬟們都去看熱鬧了,前面時間緊迫,他便直接從窗子進來了,誰知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那闖了也只能闖了,前邊情況緊急,魯德不敢耽擱。
他匆匆朝顧興和兩口子一拱手,說道:“今日冒犯,下次定賠罪!”
說罷擡腳旁若無人的在內室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立刻轉身往旁邊的耳房走去。
興許是沒有想到,青天白日之下賊人竟如此猖狂,顧興和兩口子足足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
“大膽賊人!看我抓你去官府!”顧興和一邊怒吼一邊衝了上去,擋在門口不許魯德離開。
與此同時,王翠芝大聲呼喊起來。
“快來人,家裡進賊了!”
這個時候,外頭的丫鬟婆子才反應過來,一窩蜂的衝進來,朝着魯德就衝了過去。
看着衝過來的女人,魯德眼裡寒光一閃,左手比了一個手刀,衝着當先的一個圓臉婆子劈過去,右手成爪朝着小廝的衣領子抓過去。
只聽‘哎呦’兩聲,兩人應聲倒地,疼的爬不起來。
當然,魯德還是控制了力道的,不然憑他的內功這兩人早就上西天去了。
解決了當先的兩人,魯德擡手欲要以同樣的姿勢解決面前兩人,然而,手將將擡起,就感覺胳膊上一軟,低頭一瞧,就見自己的胳膊上掛這個杏眼桃腮的小姑娘。
一瞬的怔神,腳下一重,垂眼一看,自己的腿竟然被個肥胖的婆子死死抱住了。
魯德用力甩了甩,卻沒能將身上的人甩開,因面對的是女人,細皮恁肉不經打,他不好用全力,所以力道是控制了又控制,就是怕弄出人命。
這一耽擱的功夫,他的身上頓時掛滿了女人,纏胳膊的胳膊,抱腿的抱腿,還有人在揪他的頭髮。
“無恥賊人,看我將你送到官府去!”
見人被止住了,顧興和暢快高呼。
魯德粗粗踹了一口氣,被焦急煎熬的心頓時生出一股怒火來,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使出全身的力道將身上的女人統統甩飛出去,接着在一片的哀嚎聲和顧興和兩口子驚怒的警告聲中走進了耳房。
“幽王慢些走,謀逆之物又不會長腳跑了,你急什麼。”
葉庸停腳看了看身後跟上的那個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焦急,暗暗後悔方纔不該在前面耽誤那麼長的時間。
“魏王不在前面守着新娘子,跟着本王來是爲何?難道本王比你那新娘子好看?”他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調侃一句。
一聲低笑,葉至珩長腿一邁,三兩步便追上比他矮一截的葉庸,他目視前方,面色風輕雲淡的開口。
“你可沒有本王的新娘子好看,不過來者是客,本王理應陪同纔是。”說罷,還伸手拉了拉葉庸的衣裳。
葉至珩那一身內功深厚無比,不過是兩隻捏住葉庸的袖子便叫他絲毫動彈不得。
心急抓證據的葉庸被他拽的心浮氣躁,堪堪保持的大氣風度頓時煙消雲散,他用力想將自己的衣裳拉出來,可一連拽了幾次都是紋絲不動。
終於,他爆發了。
“魏王,本王懷疑你故意想包庇顧家那謀逆之人,本王告訴你,這件事情本王已經上報皇上了,皇上對這件事情很看重,派了重兵給本王,這顧府已經被本王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就算你轉移了證物本王也會挨個搜身,絕對不會放跑那奸佞之人!”
葉至珩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更沒有鬆手的意思,兩人就這樣立在小徑上爭鋒相對的對視着。
這時,眼角忽然閃過一抹黑影,葉至珩微微偏頭,就看到魯德的身影在樹後微微閃了閃,他嘴角一勾,隨即鬆了手。
“幽王如此忠肝義膽,本王實在佩服,本王同幽王一樣,也看不得奸佞小人,這就同幽王一同去將那奸佞小人抓起來。”
身子得了自由,葉庸憤憤的抖了抖袖袍,聽見葉至珩的話後冷笑一聲,擡腳大步往顧興和的院子走去。
葉至珩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這邊,葉庸照着探子給的顧府地形圖,輕鬆找到顧興和的院子,他擡腳跨進去,沒有任何遲疑,一進門,就見院子裡亂糟糟,像是被土匪襲擊過一樣。
他眼神一冷,擡手招呼身後的士兵,沉聲吩咐:“給本王進去搜!”
士兵一鬨而入,將立在門口的顧興和兩口子扒拉到了地上。
先前被狂妄賊人闖了內室,現在又被忽然出現的士兵闖了進去,顧興和腦子有些懵,被推倒後就坐在地上,竟也忘了起來。
他的眼睛順着士兵往外,落在了院子裡背手而立的兩個人身上,尤其是看到那個長眉細眼身着喜服的男人時,眼底涌起一股怒火。
呵……先是找藉口弄什麼進出府盤查,故意讓下人們羞辱他,甚至讓他的親弟弟與他自相殘殺,現在又找了官兵直接上門來噁心他,怎麼,難道是想栽贓陷害讓他去吃牢飯嗎?
顧興和只感覺一股涼氣灌入心底,他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時,進去的士兵出來了,領頭的一個跑到葉庸面前,湊到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葉庸的臉瞬間跟吃了屎一樣的難看起來。
“怎麼了?幽王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呢。”葉至珩故意湊上來詢問。
葉庸冷冷掃了他一眼,恨不得將眼神 變成刀子在他身上戳上幾個窟窿。
“魏王的動作真不是一般的快啊,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東西拿走了,呵……真是叫本王開了眼!”葉庸咬着後槽牙說道。
葉至珩一連無辜的搖頭,“幽王在說什麼,本王怎麼聽不明白,本王一直跟在幽王身邊哪裡有時間拿什麼東西。”
看着他虛僞的臉色,葉庸真是恨不得上前撓他兩下,可實力不允許,勢力更不允許,只能咬着牙將翻涌的氣血往肚子裡咽。
而這邊,顧興和聽着兩人對話,眼裡猛地閃過一抹明瞭。
方纔那個賊人忽然闖進來,打傷了他的下人搶了他寶貴的麒麟跑了,而現在看魏王對面的人明顯和他是對頭,而兩人的話題似乎就是他的麒麟。
他心中閃過一抹光亮,立刻站起來,對着葉庸大聲說道:
“這位大人,您說的那個東西可是一個玉雕的麒麟?那正是小生的東西,可就在方纔被哥長着絡腮鬍的黑臉男人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