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司府都以建立好,衙門設立,建立軍隊。
當然,這些都交給了墨燃,司寇綰就是在操心商路的空閒,聽一聽墨燃講述建設軍隊的進程。
總之,自稔機和司寇芙被斬首之後,凰族一切是風調雨順。
這不,剛剛簽了訂單從巴圖回來的孔承儒又利索的將苗疆付給的銀兩送到了宮裡。
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司寇綰的心情別提多美麗了。
在她吩咐人將銀子清點歸檔之後,戎丞相求見。
“傳。”
司寇綰望着殿門,臉上笑意盈盈,戎丞相在她面前站定,先行禮,然後擡頭看見她臉上的笑容,不禁也眯了眼。
“看來我們的女皇陛下是個小財迷呢。”
司寇綰挑眉,算是默認了。
戎丞相便開口說了此行的來意。
“回稟陛下,現在國內一切都逐步穩定,所以臣想趁這段時間去一趟東夏。”說到此處,戎丞相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上次東夏王離開只是說了,願意無條件的將**的製作技術全權交給我們凰族,臣覺得事不宜遲,今早去東夏,今早將**帶回來,也能讓我們國家多些安全保障。”
提起葉至珩,司寇綰的眉眼不自覺的溫柔起來,她朝着戎丞相點頭,“丞相說的是,本皇會讓人給丞相府送一筆足夠的銀錢,好應對在東夏的各種事宜。”
“謝陛下!”戎丞相併未推遲,行禮正欲退下,司寇綰卻忽然將他叫住。
“丞相等等。”
“陛下還有何事?”戎丞相停腳轉身,恭敬的看着她。
司寇綰沉默了片刻,臉色有些凝重,“丞相可知道本皇的母皇和父後到底去了何處?本皇希望,不管他們是生是死,都該找回來葬入皇陵。”
一提起先皇,戎丞相的臉就蒙上了一層悲傷,沉默的搖了搖頭。
看見戎丞相搖頭,司寇綰的心情倒沒有多大的變化,在開口之前她就知道戎丞相對母皇和父後的消息絕對是不清楚的。
以戎丞相的忠心,如果清楚的話,肯定會派人去尋找的。
“本皇知道了,丞相下去吧。”她低低說道。
戎丞相擡頭,目光落在司寇綰落寞的小臉上,心情無比沉重,默立片刻,他擡腳轉身,然走了一步卻又定住,接着猛的轉過身來。
“其實……臣心裡一直有一個猜測。”
司寇綰看着戎丞相嚴肅的臉,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急忙說道:“丞相請說!”
戎丞相道:“臣清楚的記得,父後曾十分仔細的向臣打聽過回春谷的事情,也就是在這之後的兩天,父後忽然消失,並帶走了女皇的身體。”
“回春谷!”司寇綰驚呼,“這不是和極峰霜花記錄在一本典籍裡面的另一處神秘之地嗎?”
“對。”戎丞相點頭。
“典籍上說,回春谷裡有神奇的不老泉水,身體健康之人喝了會益壽延年,有些甚至可以活到五百歲,而身患重病之人若喝了這不老泉水,疾病可立刻治癒。”司寇綰吶吶說着,這些都是她從典籍上看到的。
“所以丞相是懷疑父後帶着母皇去了回春谷,尋找不老泉水了?”司寇綰猛的盯住戎丞相。
“是。”戎丞相點頭,面露苦澀,“其實這個想法臣也只是這些日子才冒出來的,在東夏王前往極峰拿到霜花之前,臣心裡對這些傳說是絲毫不相信的,所以也理所當然的認爲,聰明睿智的父後是絕對不會帶着女皇去一個虛無縹緲毫無線索的地方。”
司寇綰緊緊抿着脣,其實她在最初看到典籍上的記載時,也是不相信的,畢竟沒有一個人見過。
戎丞相看着司寇綰,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父後和女皇情深意篤,就好像東夏王對陛下一樣,雖然極峰霜花在我們心中是一個虛假的傳說,可是在東夏王和父後心中,確實一個代表希望的地方,不管危險與否,他都要闖一闖。”
在說完這段話之後,戎丞相的臉上又露出悲傷與愧疚,聲音沉沉的。
“可惜臣知道的太晚,如果當時能早些想到,說不定就能派人追上父後了……都怪臣愚鈍……”
“丞相不必自責,以父後對母皇的愛,就算您追上去,父後也不會跟着您回來的。”司寇綰不想戎丞相自責,隨即轉移了話題。
“對了,丞相可有關於回春谷的路線線索?”
戎丞相收斂神色,點頭說道:“有,當時父後來找臣詢問回春谷的地理位置時,臣將祖上留下的回春谷地圖摹了一分給父後,那份原圖還在臣的書房裡珍藏着。”
聽見這話,司寇綰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如果父後真的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找到回春谷的話,那麼就有很大的可能找到了不老泉水,有了不老泉水,說不定父後和母皇都還健在!
“丞相快快將地圖拿來,本皇要看看。”司寇綰忍着激動對戎丞相說。
戎丞相不敢耽擱,立刻回府找到那張泛黃的圖紙,腳步不停的送到司寇綰手中。
“陛下請看,這就是回春谷的地圖。”
司寇綰接過戎丞相呈上來的圖紙,打開細細一看,發現這地圖還畫的十分詳細,臉上不禁露出喜悅之色。
“現在就派人去找,這件事情就交給丞相您來安排!”
“是!”戎丞相連忙應聲,帶着圖紙轉身回府示下。
戎丞相走後許久,司寇綰激動的心情才平復一些。
雖然顧鎮川和莊六娘給予了她慢慢的關愛,可是,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還還是很渴望見到,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想要找到他們。
當然,最好是還活着。
希望這個回春谷的傳說如極峰霜花一般,是真實存在的。
晚些時候,戎丞相來稟報,說已經派了一隻隊伍出發尋找回春谷。
司寇綰聽後十分高興。
然而,這高興的情緒還沒過一天,便被一個消息打蔫了。
那是在戎丞相離開凰族去往東夏之後的一個時辰之後,墨燃忽然匆匆進宮,說大夏快馬加鞭送來一份東西。
墨燃稟完話便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將大夏送來的盒子放在了司寇綰手邊的桌子上。
司寇綰疑惑的打開,看見一個質地瑩潤的玉鐲。
墨燃不禁笑道:“這夏王難道以爲一個玉鐲便能俘獲陛下的心嗎?”
然而,司寇芙卻笑不出來,她盯着那個玉鐲,臉色極爲難看,她認識這個玉鐲,是莊六娘從出嫁便一直待在手腕上的,從未取下來過。
可是現在怎麼會在這裡?葉霖天將莊六孃的玉鐲送到她面前是什麼意思?威脅她?
餘光一晃,她才發現在玉鐲下面還壓着一封信,她立刻拿起來,打開火漆拿出信紙,匆匆看完之後,臉色頓時蒼白。
這封信上內容簡單明瞭——莊六娘病種,生病垂危,大夏無人能治。
看着司寇綰顫抖的手和發白的嘴脣,墨燃眉頭一皺,低低問道:“陛下,出了什麼事了?”
司寇綰抿脣,沉聲說道:“莊六娘病重,大夏無法醫治。”
聽見這話,墨燃也從中嗅到了不對勁,稍一思索後說道:“陛下先彆着急,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不會有誤會。”司寇綰打斷他的話,臉色難看,“既然葉霖天能送來這封信,那就證明,莊六娘確實出了一些事情,而他送信的目的,就是想要本皇去大夏。”
“那怎麼行!”墨燃怒了,“葉霖天本就狼子野心,您要是去了,肯定異常兇險!”
司寇綰沉默不語,心中卻默默否認了他的說法。
不知道爲什麼,她心中有一種感覺,現在的葉霖天,絕對不會傷她的性命。
所以她想要去大夏,想要見見她的爹孃,還想看看柔兒。
她離開時留下的那些血清丸只怕都已經用完了,如果沒有她的藥丸,柔兒會立馬死掉的,在柔兒身上她還有很多秘密沒解開。
例如當她和葉至珩定親之後,爲什麼她要三番兩次的從中勸說,她相信柔兒並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再來,在她和葉至珩拜堂時,柔兒爲什麼要故意破壞。
當時拜禮被破壞之後,她也暗中查過,沒有查到確切的證據,但是根據蛛絲馬跡,她懷疑這件事情是柔兒做的,只是沒有確切證據,加上心裡對她莫名的偏袒,便一直沒有揭發。
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讓她感到疑惑的是,爲什麼稔機會派那麼多人去殺柔兒呢?所以,柔兒和凰族有什麼關係?
這些事情像一團團迷霧縈繞在她心頭,不解開這些結,她心裡總是不舒服。
墨燃一直觀察這司寇綰的表情,看着她的臉色細微變化,心中慢慢生氣一絲不安,遲疑問道:“陛下……莫非想去大夏?”
司寇綰擡頭,看着他定定點頭,道:“是。”
墨燃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眼底隱約生氣惱意,但卻忍着沒有反駁,只低低說道:“陛下可要想清楚,現在凰族又您的帶領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些,百姓也好不容易生出了希望,你這一去要是出個好歹,那麼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凰族就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