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嫋嫋重生之後就沒想過嫁人的事情,這輩子,她要憑自己多活的一世把顧家生意做大,纔不要嫁人,就在家裡守着娘過一輩子。
至於莊六娘說給她相看人家的事情,她心中早就想過對策,到時候只要她相看一個,她必定想辦法攪黃一個。
當然,這些想法她自然是不敢說的,此時此刻也只能順着莊六孃的意思安慰。
“娘您說什麼呢,這個府裡只要有您在,就沒人敢對女兒怎麼樣,喬姨娘有兒子傍身又怎樣,爹爹心中最敬重的人依舊是您,喬姨娘再有能耐也只是個妾,爹爹是絕對不會做出寵妾滅妻這種事情的!”
從前莊六娘苦悶時也會和女兒傾訴一下,可每次女兒都會不耐煩的說她太多心。
而這一次女兒的態度卻和以前大不一樣,莊六娘心中欣慰,轉而又肅了臉色。
“嫋嫋你老實和娘說,那喬氏是不是趁娘不在欺負你了?”
“沒有啊娘。”顧嫋嫋急忙搖頭,生怕莊六娘再因爲這事兒和爹爹吵架,“喬姨娘不敢欺負女兒,只是女兒大了,也看出她做派虛僞心思不純,以前是女兒太沒心沒肺了些,處處和您作對。”
莊六娘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放心,怕顧嫋嫋是爲了安她的心而說假話。
顧嫋嫋急忙轉移話題。
“娘,女兒餓了,那魏王爺也怪小氣的,連頓飯都不捨得!”
莊六娘立刻吩咐人去煮麪,一邊好笑道:“怎麼能這麼說當朝王爺呢,能給王爺治病那是我們顧家的福分,這次你救了魏王一命,有了這層關係,你爹爹在生意場上也能硬氣幾分。”
不等顧嫋嫋說話又問道:“怎麼樣,王爺的病治好了沒有?”
“治好了,不過還需要開藥調養鞏固一個月,這一個月女兒都要去魏王府。”顧嫋嫋道。
莊六娘臉上的笑意轉瞬消失,秀眉蹙起,臉上滿是不妥,“連着去一個月?”
顧嫋嫋點頭解釋:“王爺病症嚴重,需要女兒時刻診斷,再根據情況開藥。”扯謊扯的十分自然。至於沒有說出葉至珩中毒的真相,是因爲在第一天進魏王府時,魯德就偷偷警告過她,對外只能說病了,不能說是中了毒。
儘管女兒說的十分有道理,莊六娘還是一臉不放心。
“你現在正是說親的時候,這雖然是行醫救人,但總歸是孤男寡女,那魏王府又一個女眷都沒有,一兩天還好,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傳出去總歸是不好聽。”
顧嫋嫋心想,哪裡是不好聽啊,她連豆腐都被那可惡的魏王爺吃過了!現在想起來心裡還一團火呢。
不想讓莊六娘擔心,顧嫋嫋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做出輕鬆模樣安慰道:“沒事兒,那魏王有斷袖之癖好,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沒人會胡說的。”
這麼一說,莊六娘也想起魏王爺那些流傳甚廣的八卦消息來,一個男人二十好幾了竟然不找媳婦兒,而且王府裡頭還全是男人,這個怎麼看就怎麼不正常,擔憂的心不由減了幾分。
“不管怎麼說,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注意一些,記得要快去快回,做什麼事情都要秋菊跟着,知道嗎?”
顧嫋嫋連連點頭,看到丫鬟端來麪條,立刻起身,吃了一口讚歎道:“哇,雞湯麪,真好吃!”
本來莊六娘還有一肚子的話,見着女兒這模樣便也沒機會在說出口。
吃完麪,顧嫋嫋又給莊六娘診了脈,發現她脈象平穩沒有任何異常。
按照前世的時間,莊六娘感染風寒也就是這幾天啊,難道是因爲她回來改變被陷害的命運,連帶着也打破了莊六孃的人生軌跡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
不過不管是不是打破了軌跡,她都不能掉以輕心。
到了晚上,顧鎮川回來,大家一起吃晚飯。
飯後,顧鎮川對喬姨娘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會兒將賬本理一理送到夫人這裡來。”
這是讓喬姨娘把掌家的權力交出來。
喬姨娘心裡那是一百個不願意,可再是不願意都只能照做。
掌家的權力竟然這麼順利就解決了,娘也沒有像前世那樣生病,原以爲改變這一切會需要一番大力氣,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如了意。
顧嫋嫋高興不已,然而卻不知道,你玩弄了時間,時間總會報復與你……
顧鎮川得知女兒要連着去魏王府看診一月,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卻也無可奈何。
莊六娘便用顧嫋嫋說過的話勸慰他,顧鎮川聽了倒真的安心許多。
晚上,顧嫋嫋梳洗之後靠在牀上看藥書。
爲了接近玉扣她騙葉至珩要調養一個月,既然謊言已經說出去了,那她自然要做到盡善盡美了。
藥書裡有很多調養的方子,都是什麼益氣健脾,這些方子過於平常,葉至珩要是找個大夫來一看,那她就暴露了。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種比較偏門的補藥方子,功效是補腎化虛,其藥材比較偏門,一般的大夫根本不認識,這樣下來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夜無話,一清早,顧嫋嫋就起來了,簡單的梳洗打扮,就去了正房吃早飯,吃完早飯坐着馬車去了魏王府。
進了王府,趙典上前來。
“顧小姐請在小廳稍微等一等,王爺在書房處理事務。”
顧嫋嫋點頭應下,自己在小廳坐了,立刻有下人給她上茶點。
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顧嫋嫋的淡定幾乎維持不下去了,這兩個時辰裡她已經喝了兩壺茶,跑了三次茅房了!
煩躁的放下茶杯,擡頭,就看到月門處走來一人,長眉細眼,挺鼻薄脣,烏黑的額髮絲用金冠束起,黑色滾銀邊錦袍穿在他身上盡顯貴氣。
顧嫋嫋眼含迷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斷袖?如果是斷袖爲什麼要吃她豆腐,如果不是,爲什麼不找媳婦兒?
在她胡思亂想時,人步上臺階,顧嫋嫋急忙下跪行禮。
“民女見過王爺!”
葉至珩直接穿過她在上沿坐下,喝了一口下人新上的熱茶,纔看向跪着的顧嫋嫋,淡淡道:“顧小姐不用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