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親近是不可能親近的,但不會阻止什麼。
至於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呢。或許彼此能放下成見,或許仍舊是心裡有所嫌棄,她比樓鳳年輕,只要對方不再使什麼幺蛾子,她自然是能夠和平共處的。
“思瀾,謝謝你。”江宴簡直不能再愛眼前的女人了,她彷彿是他的命中註定,也許並沒有如同自己一般的強烈感情,但只需眼前的幾分就足夠了。
他已經抓住了幸福。
她是他的救贖。
顧思瀾搖頭,莞爾一笑:“別再感謝我了,其實我也要感謝你,江宴,因爲,是你讓我懂得了人生疾苦,經歷了不一樣的經歷,明白了這輩子的真諦。”
江宴聽上去,感覺對方是在內涵他。
不過她的表情很認真謹慎的樣子,端的的是一本正經。
即便是真的內涵,也沒有辦法了,誰讓他欠她良多,這輩子恐怕是還不清了,可能下輩子還得接着還。
顧思瀾確實沒有戲弄對方,諷刺對方。
江宴和南南,都是她這輩子重新找尋的真諦,兩輩子的意義。是上天給了她一次選擇的機會,也給了江宴一次機會。
顧思瀾突然很想知道,上輩子的江宴,和此刻的江宴,思想、行爲邏輯是分割的嗎?
明明是同一個人,爲什麼一個可以如此冷酷無情,一個卻愛她如命,這一點,讓她特別疑惑。因爲反差太大了,按理說,不應該的。
江宴現在可以愛上她,爲什麼上輩子沒有?僅僅是因爲她的選擇不同,而造就的偏差嗎?
還是說,其實真相併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怎麼可能?
她心裡大吃一驚,也開始懷疑自己莫名其妙的推測。
上輩子如何,現在根本沒有分析的意義啊。就當那個是一場夢吧。
顧思瀾走神間,被江宴的聲音所打斷。
思緒猛地拉回到了現實!
“思瀾,你怎麼了?”
“嗯?”
“你剛剛嚇到我了,突然不說話,好像完全聽不見似的,在想什麼?”江宴好脾氣的問。
“沒什麼。”顧思瀾搖搖頭,露出一個寬慰的表情,她怎麼能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說出來呢,且不論江宴會不會相信自己,即便相信了,對他們而言,是徒增煩惱。況且,日子過得久了,她自己都不清楚,是真實發生過的,抑或只是她的一個夢罷了。
“江太太,我突然想到,我們還沒領證呢。”
被江宴一提醒,顧思瀾頓時覺得自個兒跟耍流~氓似的,只辦婚禮不領證,在法律上,可是不承認這段婚姻關係的。
假如要成爲事實婚姻,年份也不夠。
“那怎麼辦?要不然我們現在去領證,你戶口本有沒有辦好?我可不想和奇奇怪怪名字的人登記。”顧思瀾這會兒是真的調侃對方,當初以假名字親近自己,欺騙自己。
江宴不急着解釋,目光略顯寵溺:“嗯,辦好了,隨時聽江太太的吩咐。”
他當時戶口都被註銷了,確實現在死而復生,手續上肯定是有些麻煩的,但只要按上一個失憶症等等藉口,最後還是能找回身份和名字的,不過他的戶口和江家沒有什麼關係了。
顧思瀾問:“當時爲什麼要姓皮啊?”
他們重新在一起那麼久,但是始終沒有聊到江宴消失的那段日子的事情,憑直覺,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不想自己知道。
顧思瀾也不想非要逼着他說出來。
江宴如實回答:“我外婆是這個姓,隨口取的,其實沒有多大關係。”
顧思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就是那麼簡單,她還以爲有什麼複雜的原因。
“新郎新娘原來躲這兒來說悄悄話了啊,好傢伙,我說呢,怎麼找不見你們……走走走,拍照去,你倆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聊天,保證讓你們新華字典每個字都重複幾萬遍……”
江宴的幾個發小,小夥伴都來找他了。不過他們說什麼,江宴該怎樣還是怎樣,不會聽的,一點面子都不給,擺出一副媳婦最大的姿態。
江宴不搭理,他們臉皮一貫厚,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又調侃道:“妻管嚴,絕對是妻管嚴……”
還是顧思瀾說自己想去個洗手間,終於讓江宴鬆口了。
如果不是她強烈阻止,這男人,怕是要送她到女洗手間了。
“江太太,您是要去洗手間嗎,我也是,我給您拿着裙襬吧。” 一個小姑娘跑過來同她搭訕。
顧思瀾看了一眼,遲疑道:“你是?”
“我是婚禮策劃公司的員工,江太太可能對我沒什麼印象。”
“好,謝謝。”
顧思瀾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的,其實裙襬也沒有那麼長,魚尾形式的設計,已經是精簡了不少,所以上個廁所,沒那麼不方便。不過有人幫忙,顧思瀾也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洗手間距離草坪有點距離的,畢竟是學校,不是正經專業地舉辦婚禮的地方,哪有設計得很近的道理。
大概走了六七分鐘,找到了地方。
顧思瀾自然是熟門熟路,畢竟是自己的母校,變化也沒有那麼大。
豈料,她剛剛走到隔間,禮貌地道謝,並拿回了自己的裙襬,對方卻是站在門口沒動,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
“你……要做什麼?”
顧思瀾驀地感到不對勁,大概是她天生的直覺。
最奇怪的是,這個女孩子的五官很普通,身材穿着也是大衆化臉譜化的那種,是扔到人堆裡,完全認不出來的。而且,這個洗手間不是距離操場最近的,是對方引導自己過來的。
危險!
顧思瀾立即推了她一把,向洗手間外拼命跑去。
但是她的裙襬實在太拉垮了,根本跑不快,而且在跑到門邊的時候被絆了一跤。
結果,那個女孩子衝了上來。
顧思瀾轉過頭時,面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
“思瀾呢?”
“是啊,她去洗手間去了很久了。”
“去找找。”
半個小時之後,江宴以及衆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顧思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