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三年來,你究竟是怎麼過的?和世子,哦不,該叫他並肩王,你們倆後來在一起了嗎?他有沒有記起你?”
提到仲文,她森冷的面上泛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結局總是美好的,我和他成親了,有了一個孩子,和焦兒一般大。”
雪兒一愣:“和焦兒一般大?”
溶月面色泛紅,輕聲道:“還記得那年周安登基大典麼?他來東宮見我,那時東宮裡的茶水被人下了藥,是媚毒,我出宮去找他,本想幫他解毒,卻誰知。”她紅着臉,後邊的話再說不出口。
雪兒也是過來人,怎會不知,笑道:“這可當真是緣分,咱們倆的孩子,竟是在同一天懷上的。”
她接着溶月的手:“姐姐生得那般美,孩子肯定也很漂亮,想想都招人疼呢。”她多想再生一個女兒,湊成一雙兒女,多好。
可惜,這似乎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妄想,除了醉酒的那一次,周安再沒有踏入過她的房裡。
“雪兒,這個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待,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逃出去?”
雪兒苦笑:“我在周安的眼裡,連個尋常宮女都不如,名譽上是妃子,吃穿用度也是妃子的規制,可卻從來沒有得到妃子應有的權力。”連宮裡新進來的美人都敢隨意在她面前放肆,誰都知道,她就是個因陛下酒後亂性而飛上枝頭的小宮女,雖然飛上了枝頭,卻沒有得到陛下的寵愛,藉着腹中的孩子而上位爲妃,僅此而已。
溶月也猜到如此,憑周安那般偏執的性子,他怎會對雪兒好。
“雪兒,你怨我嗎?”
雪兒搖頭,眼淚不斷滑落:“我怎會怨你,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好,而我也是心甘情願的。”縱是到了今時今日,她也依然不後悔給周安生了孩子。
溶月問:“若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你願意跟我走,還是願意留在這裡?”
雪兒一愣,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溶月也不着急要答案,她笑道:“決定權在你手上,走,我是一定要走的,你要不要留下,全由你自己的心意做主,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苦,也不想讓我自己再後悔,雪兒,不用着急回答我,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想清楚再做決定。”
雪兒點頭,滿目感激。
在這個世上,若有一個人真正的關心她,愛護她,拿她當親人,那就一定是小姐,她總是這樣爲她着想,拿她當親姐妹看待。
她只是個粗賤的丫頭啊,小姐何必要對她這般掏心窩子呢?她真的值得嗎?
焦兒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用過藥後,身上的紅疹消去了大半,面色已經如常,他這一醒就吵着要吃飯,雪兒被他這模樣鬧的,又是哭又是笑。
午膳剛擺好,周安就踩着飯點來了,近日他壓根就沒辦法在自己的房裡吃飯,完全吃不下,非要身邊坐着那個人,哪怕是沒有好臉色給他,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