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百匯堂後,溶月帶雲天去了仙鶴樓。
“這過這裡嗎?”仙鶴樓的頂層,比她第一次來時,又高了兩層。
雲天點頭:“來過,上回和念文一起來過。”那頓飯,他至今難望。
祁溶月走到窗邊,看着遠處朦朧又神秘的楚宮,“你知道仙鶴樓爲何可以成爲京都城裡的第一酒樓嗎?”
雲天搖頭:“不知道,難道不是因爲菜好吃嗎?”
祁溶月淡笑:“當然不是,菜是否好吃,一千個人,就一千個標準,誰也無法認定哪個酒樓的菜更勝一籌。”
雲天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又問:“那究竟是因爲什麼成爲京都第一酒樓的呢?”
祁溶月的目光始終都在遠處的楚宮上,那裡的一草木依然是那麼熟悉,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她長大的地方。
“因爲站在這裡,可以看到京都城最獨一無二的風景。”
雲天走到她身邊,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見那巍峨雄壯的楚,看見那連綿不絕於目的宮殿寢樓,看見那百花盛開的美麗花園,他的目力極好,與尋常人自是不同,他能看見更多。
“原來站在這裡,便可以看見楚宮裡的景物,難怪了,尋常人一生都不可能進入楚宮一睹其風貌,只要站在這裡便能看見楚宮之貌,難怪城中的貴人們都爭先恐後想到這裡來。”
祁溶月轉身,坐回了桌前,爲自己和雲天倒上兩盞清茶:“我今日帶你來,不是陪你看風景,我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雲天興致勃勃的在她身邊坐下:“我最喜歡聽你們人類的故事,真真是豐富多彩。”
祁溶月淡笑,將茶盞推到他面前:“這個故事可有點長。”
“我不怕長,越長越好。”他眼中隱有興奮,在這裡聽故事,總比回到那空蕩蕩的宅子好。
祁溶月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思緒漸漸回到從前,眼前的一景一物,彷彿是當初的模樣。、
“你也知道,我從前並不是這個模樣,我原本叫楚天瑜,是這楚朝的長公主,是當今皇上的親姐姐。”
“我第一次來仙鶴樓,是和那時的未婚夫一起來的,他待我極好,我原以爲,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是我人生註定的另一半,我們最終會在一起,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雲天皺眉,她說的那個人,似乎不是鄭仲文,是別的男人?
“可惜,事與願違,我們訂婚的那一年,他說服我去了萊巫山拜師,我以爲,他只是希望我可以將人生過得更精彩,而不是像只金絲雀般被關在這牢籠裡一生一世。”
“一切都和我想的不一樣,他將她送走,目的是爲了他的復仇計劃,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背地裡與壞人勾結,害了我父皇和母后的性命。”
“十八歲那年,我死在了仇人的刀下,他雖沒有親自動手,卻也是推波助瀾者之一,他或許後悔過,或許惋惜過,可那又如何,事實既定,後悔和惋惜,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