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究竟怎麼回事?”迪娜急問。
溶月壓低了聲道:“這兩日可有什麼可疑的人來看過侯爺?”
迪娜搖頭:“沒有啊,這兩****一直守在侯爺的的牀前,除了方便時讓侍女看一會,其餘時候都是我自己守着,沒有任何外人來訪。”
溶月問:“你說的這些侍女,都可靠嗎?”
迪娜不解:“你的意思是?”
溶月看了眼牀上昏迷不醒的天虎,沉聲道:“他的體內又多了一種毒,十分厲害,和先前的毒大不相同,幸好發現及時,不至於束手無策,若我再遲個一兩天醒,後果不堪設想。”
迪娜的秀面頓時蒼白無色,顫着聲問:“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你昏睡的這期間,又給侯爺下了毒?”
溶月點頭,“沒錯。”
“可,這怎麼可能?侯爺從未進食,連水都沒喝過一口,這毒怎麼下的?”
溶月在牀前坐下,伸手扳過天虎的頭顱,將他的頸側露於眼前,耳根下三寸處,有一處不太顯眼的針眼,乍一看像是一顆小黑痔,但仔細瞧,那黑點附近一片青淤。
“這,這怎麼回事?先前並沒有這樣的——”迪娜慌了神。
溶月道:“有人用沾了毒的針刺了天虎的頸脈,毒素由脈而入,通入四肢百骸,幸好發現及時,尚未毒侵骨髓,我馬上再爲他行鍼拔毒,此事就裝不知,下毒之人定然還會再出手,一定要拿住此人。”
迪娜慌忙點頭,眼眶裡的淚水不斷轉悠,拼命的忍着不讓它落下,她真是沒用,丈夫現在這個模樣,她非爲不能爲他分憂,連好好護着毫無反搞能力的他都做不到,竟讓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給他下了毒,好不容易救過來的性命,差點就沒了。
溶月背對着她,卻依然能感覺到她隱忍的痛苦,嘆了一息,溫聲勸道:“迪娜,你不必自責,敵在暗我在明,本就防不勝防,有這樣的教訓,日後行事多加小心就是。”
迪娜點頭,晶瑩的淚珠悄悄滑落,滾在那蒼白的手背上,她點頭:“我真是沒用,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溶月道:“幸好發現及時,他不會有事,你放心吧,我要開始行鍼了,你去外頭將仲文換進來。”
迪娜趕忙去了,待鄭仲文進屋後,她站在了他原先站的位置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左右,只要是在她眼前露了臉的侍從,她都仔細打量一遍。
這些人,都是她平日最熟悉的人,每個人都在這府裡幹了至少三年的活,她實在不敢想像,究竟是誰在暗中下了毒手。
她仔細回想着這兩日替了她的幾個侍女,一共三個侍女替過她,每次時間都不長,三個侍女都是她院裡的大丫鬟,平日極得她的信任,下毒之人,會是這三人中的一個嗎?
感覺到有人在偷偷望着她,她側目,看着憐香站在不遠處的轉角盯着她看,接觸到她的目光,憐香原本毫無表情的面上,突然泛出了些許異色,猶豫了一小會後,終於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