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麼做?”雲天一臉蒙的看着念文,感覺自從來到這裡,單純明媚的小念文就變了,變得他幾乎看不懂她的每個眼神。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安靜的站在我身邊,收住你那迫人的氣息,莫讓人發覺你霸道的功力,這就夠了。”
雲天哦了一聲,默了一會,他終是問道:“文兒,現在的你,纔是真正的你嗎?”
文兒淺笑:“現在的我?現在的我是什麼樣?”
“心思很重,和我最初見到的文兒不一樣。”
她仰頭,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雲天,那張俊臉上,遍佈着被樹葉切碎的月光,那雙眼睛,單純清澈,執着又疑惑。
“雲天,每個人都有其多面性,在面對不同的人時,會展現出不一樣的性格,面對單純的朋友時,我也是單純的,面對兇惡的敵人,我也會變得兇惡,面對詭詐之人時,我自然也要用詭詐去應對,否則,我就只能任人擺佈,死路一條。”
雲天忙道:“有我在你身邊,誰敢傷你?”
文兒搖頭:“你可以在我身邊一時,你不可能在我身邊一世,況且,我也有我自己想保護的人,我的爹孃和弟弟,我的舅舅,還有萬琨,還有那些所有我在乎的人,包括你,而保護,在很多時候,並不是只能用武力解決,武力,並不是萬能。”
雲天並不十懂,卻多少明白了些,他想他需要一時間來消化,需要更多的歷練來理解她的話。
“有人來了。”雲天朝文兒道。
文兒尚未察覺到有人過來,但她知道雲天不會聽錯,便道:“裝不知道,自然點。”
裝,這是雲天最不會的。
於是他只能背對着那人,不讓人看見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腳步聲漸漸近了,步伐很輕盈,是個高手,只是這高手,恐怕連念文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會是號令東越國這麼將士的軍師呢?
不待看清來人的模樣,念文朝着那人影拱手,“是軍師大人嗎?”
他人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沉沉的應了一聲,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想到‘小八’死前說的話,既然他知道軍師每天都會在這裡與手下見面議事,那麼,小八一定和軍師見過不少面,不可能認不出軍師是真是假。
她擡眼,看着那人的面目漸漸在眼前清晰,是個面色蒼白的青年,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算不上英俊,但也不難看,是張十分普通的臉,普通到,隨便丟進人羣裡,便很難再找出來。
那人的目光在對上她的目光時,顯然有所閃躲,有些刻意的側着臉,像是不願他多看幾眼。
“交待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那人顯然是刻意捏了嗓子在問話。
念文知道,這一定是軍師的一個考驗,只她有些拿不準,這個軍師,是希望她認出眼前這人是假貨來,還是不希望她認出?
看着眼前這人拙劣的演技,她想,這個所謂的軍師,找這麼一個人來演戲,不就是故意讓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