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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心雖有意爲難祁溶月,卻苦於找不到名目,且瞧祁溶月的態度,似乎和恆之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更何況,若恆之真的在意這祁溶月,又怎會明知她被請來了東苑而不出現呢?
左右思量,她終是揮手放了祁溶月離開,畢竟是鄭世子的人,她毫無根據的爲難祁溶月,於永平侯府的臉面也說不過去。
見祁小姐和她的丫頭安然的走出了王府,那侍衛這纔回了南苑覆命。
閔恆之得知了侍衛來報的消息,暗暗鬆了一口氣,楚天心的爲人他很清楚,狠辣無情,她看不順眼的,就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也幸好祁溶月還有鄭世子這個靠山在,否則,此時必定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這事你知我知,明白嗎?”閔恆之朝那侍衛道。
侍衛趕忙應聲:“屬下明白。”侍衛想了想,又道:“剛剛屬下在東苑聽見公主和祁小姐的談話,聽祁小姐的意思,她和鄭世子似乎很快就要成親了。”
閔恆之挑眉,脫口道:“是嗎?”他不信!
就像他不信祁溶月真的和萊巫山沒有半點關係,祁溶月是個非常特別的人,氣質出衆,性子沉穩內斂,很聰明,也很小心。
是的,很小心,她說的每一句話,彷彿都是經過斟酌的,也正因如此,他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假話,在他面前,從沒有說過真話,但有一樣,她的眼神很真,從她的眼神裡,他看到了她對他的無畏,甚至是厭惡。
認識到這一點,讓他感覺很不爽。
她爲什麼會厭惡他?從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感覺她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
第二次偶然再遇,他有同樣的感覺,直到第三次,在三色梅樹下的相遇,他在她貌似平靜的眼底,發覺到一絲對他的厭色。
他想到一種可能。
祁溶月認識他,或是通過坊間傳聞,亦或是通過某個特別熟悉他的人。
比如天瑜!
天瑜在萊巫山學藝的這些年,他從未去過萊巫山,也不知道師傅是不是新收了別的弟子,若祁溶月認識天瑜,知道他和天瑜的關係,又知道天瑜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
所以纔會厭恨他,是這樣嗎?
事情的真相,是這樣嗎?
他的心跳不斷的加快,祁溶月真的是天瑜在萊巫山的師妹嗎?
可他派去彭城調查的人明明回覆說祁溶月一直生活在彭城,從未離開過。
侍衛見晉王面色數變,情緒也漸漸開始變得煩躁,他不敢再多言,趕忙退身出了書房。
他跟在晉王身邊日久,知道晉王的性子,從不會輕易被一個女人左右情緒,除了當初的天瑜公主,似乎再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晉王多看上一眼,那怕只是一眼。
這祁小姐也不知有什麼過人的本事,身邊圍着她轉的男人可真是不少,永平侯府的世子爺,新科狀元郎,如今連晉王也——
他不禁搖頭嘆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多少豪傑的光明前途就是斷送在這些美人的手裡。
希望他們的晉王殿下莫要爲色所迷,毀了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