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兒哼了哼,擺出一副我就是長者的模樣:“你既然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有別的,那你就不該總往王爺懷裡撲,你要知道,你已經不是需要爹爹時刻抱着的小娃娃了,你已經長大了。”
文兒切了一聲,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鄙夷:“真不知你這小腦瓜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我往我爹爹懷裡撲,礙着你什麼事了?這和男女有別能有什麼關係?若真論男女有別,師傅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那我豈不是也不該和你們坐在一桌學習?”
琨兒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七歲,周焦也七歲,你們確實不該同坐一桌學習,更不能同坐一桌吃飯,也不能同坐一輛馬車,但我可以,我沒有七歲,我五歲。”
文兒瞪圓了美目,不可思議道:“琨弟,你這臉皮可又厚了三寸啊,再這麼下去,可比城牆還要厚啊。”
萬琨又哼了哼:“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我琨弟,我年紀雖十分無奈的小了你兩歲,可我輩分比你高,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叔。”
文兒呸了一聲,沒好氣道:“你想得美,想讓我叫你這小不點師叔,作夢。”她別過漂亮的腦袋,不再理他,專心眼前自己的功課。
她原來也不是這麼好學的人,玩心重,可自打和這小師叔一起學醫後,小師叔的天份,簡直逆天,她和周焦需學一個月的內容,這萬琨只需三天便能學會,而且,而且,他才五歲啊啊啊!!
於是,她生了好勝之心,怎麼也不願輸給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小屁孩。
一直板着小臉的琨兒,突然側目看向身邊的文兒,見她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認真的盯着眼前的書卷,白嫩的手指捏着那暗黃的書頁,可愛誘人,真想咬一口啊。
他突然彎脣笑了,燦爛溫暖的能化去人心。
一位侍女端着茶點進入亭間,恰好看見這一幕,不由笑道:“公子竟也會笑,奴婢還是頭一回見呢。”她家公子雖然年幼,可說話做事,無一不像個小老頭,還整天板着個臉,不會笑,也不會怒,彷彿天生就是個不帶情緒的人,此時見他對着小郡主笑,當真是稀奇。
琨兒面上的笑容立時散去,恢復以往的刻板不苟言笑。
侍女將茶點剛放下,擡目又去看她家公子,卻發覺她家公子也在看她,眼神冷冰冰的,她身子忍不住顫了顫,乾笑:“奴婢多嘴了,下次,哦不,沒有下次了,還請公子饒過奴婢這一次。”
念文剛剛壓根就沒在意侍女說了什麼,此時見她白着臉求饒,好奇問:“怎麼了?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琨兒面色微緩,朝侍女揮了揮手:“退下吧,往後不要擅自多嘴,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侍女匆忙退下,後背溼涼一片。
念文看着婢女遠去的背影,好奇道:“她剛剛究竟說了什麼?竟能讓你動怒,這可稀奇呢。”
萬琨側目掃了她一眼,淡聲道:“這麼想知道的話,下回就多留個心眼,做任何事都不能太過專心,周圍發生的事,也需隨時留意,真是的,我娘教了你這麼久,都白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