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被她叫醒後,紛紛拎了水桶去救火,可這火勢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無論他們澆了多少桶少在上頭,也無法令那火勢熄止分毫。
一場火,將溶瑜堂燒成了廢墟,將她母親當初的心血,燒成了灰燼。
清晨,萬琨匆匆趕來,在人羣中找到一臉菸灰神情沮喪的念文,他鬆了一口氣,用力的將她摟入懷裡:“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溶瑜堂沒了還可以再建,你不要難過。”
她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虛慌的心有了一絲的安慰,“可是,可是這裡是孃親的心血,是孃親當年一手創建的,如今卻毀在了我的手裡,我真沒用。”
他拍了拍她的背,溫聲道:“這怎麼能怪你,這火又不是你放的,你也是不想的,你孃親不會怪你。”
這時有衙差前來吆喝:“誰的這裡的管事?”
念文趕忙將萬琨推開,走出了人羣,朝那幾個衙差道:“我是這裡的管事。”
那衙差將幾根燒至半焦的火把遞到念文的面前:“這是在裡頭找到的,初步斷定,這火不是自己燒起來的,是有人放火。”
念文一愣,有人放火?她看着眼前這幾根火把,可以斷定這火把不是溶瑜堂的東西。
她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幹的。”
那衙差也知道這溶瑜堂不是一般的醫館,見她這模樣,忙賠着笑道:“楚大夫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出縱火真兇,還您和溶瑜堂一個公道。”
念文點頭:“有勞了。”
衙差走後,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只剩下幾個溶瑜堂的夥計和萬琨。
萬琨朝那些夥計道:“你們都去萬屋堂支取三個月的工錢,先回家歇幾個月,待溶瑜堂重建好了,你們再回來。”
夥計們很是不捨,溶瑜堂裡的活很輕鬆,工錢也比一般地方高,近來也沒什麼病人,藥也賣不出去,他們更是整日無所事事,閒適的很,如今溶瑜堂沒了,他們只能另尋出路,說是會重建,可誰又能知道,會不會真有那麼一天。
待打發走那些夥計,萬琨朝念文道:“跟我回萬屋堂。”
念文搖頭:“不用了,我可以住客棧。”她可還記得,上回在萬屋堂時,他說那裡只有一間房有牀。。。
萬琨扣住她的手腕,容不得她再說不,直接將她拉上了馬車。
“喂,我說了不用。”
萬琨斜了她一眼,“反對無效,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叔,那便當由我來照顧你,萬屋堂多的是房間,怎能讓你去住客棧?”
念文皺眉,突然對師叔這個稱呼有些反感。
“我會幫你儘快找出縱火真兇。”他突然道。
念文挑眉:“你有把握?”
萬琨涼涼道:“你別忘了,我住的地方可是萬屋堂,萬屋堂雖然做的是尋常的生意,可憑着這些年在晉城的經營,勢力範圍遍及晉城各個角落,論找人的速度,便是衙門也未必有我們萬屋堂快。”
念文沒再說話,眼睛瞥向他依然握着她手腕的手:“你打算一直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