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依依不捨的放下衣裳“小姐不穿,那我也不穿。”
這一夜,她睡的很香甜,在夢裡,她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父皇和母后坐在御花園說話喝茶,看着他們的女兒逗弄着他們剛出生的兒子,陽光格外的燦爛,鳥兒的叫聲也很悅耳,花開的很豔,風很輕——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若可以,請不要讓這個夢醒來。
夢醒時,窗外已經一片透亮,她迅速坐起,朝正在沏茶的雪兒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雪兒往外看了一眼,道:“剛剛辰時,熱水已經端來了,小姐快些梳洗吧,一會晉王府的馬車就要來了。”
祁溶月沒想到她這一睡就是一夜,她向來淺眠,只有在仲文陪着她的那幾個夜晚才睡過好覺,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了。
匆匆洗漱好,胡亂吃了點東西喝了盞熱茶,晉王府的人果然踩着點便來了。
“祁小姐,王爺在外頭等您,您若準備好了,便隨小的出去吧。”
祁溶月起身,繫上雪兒爲她準備的薄棉斗篷:“這就來。”
街口,文昌侯府的馬車徐徐而過,尹侯爺想及從前與鄭侯爺的交情,在馬車路過鄭府所在的街口時,撩起了簾子探看,卻見本該空無一人的長街之內,竟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以及站在馬車旁的閔恆之。
他叫停了馬車,好奇的打量着遠處的閔恆之,他似乎在等人,面色略顯焦急。
一旁垂頭喪氣的尹逸軒見馬車停下,擡頭問:“怎麼了?”
尹侯爺指着車外的閔恆之道:“晉王怎會在此?這永平侯府不是早就人去樓空了嗎?”
尹逸軒一聽外頭就是永平侯府,忙湊到小窗前往外看,恰好瞧見一位黑衣侍衛由內而出,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姑娘,雖然隔的遠,可他依然一眼便認出走在前頭的正是祁溶月。
“溶月?”他一臉驚喜,楚天心正滿京都的找她,他擔心的好幾天都沒睡着,也暗中派了人去找,也是毫無消息,沒想到,她竟然就在永平侯府。
尹侯爺皺道:“她怎的又跟晉王牽扯到一塊了?晉王是替天心公主找到的她嗎?”
尹逸軒一聽這話,着急道:“天心公主爲人心狠手辣,若溶月再落入她的手裡,肯定會沒命的。”
尹侯爺搖頭:“不,晉王不是爲天心公主做事,我聽說,這次百官出城十里迎皇上回城之事,就是他牽的頭。”
尹逸軒也迷糊了:“這麼說,他不是楚廉一黨之人?”
尹侯爺點頭:“看來不是。”他又看了眼已經一同上了馬車的祁溶月和閔恆之,疑惑道:“我只是不明白,他們兩個怎的攪和在一起了?他們之前有過私交?”
尹逸軒搖頭“我不清楚,晉王之前一直在晉城,而溶月也在晉城待過不短的時日,想來二人是認識的。”
“可看他們的模樣,豈是單純的認識這麼簡單?”他輕聲哼了哼:“難怪祁溶月看不上你,原是攀上了更高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