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西原鎮。
迪娜正在給天虎擦臉,看着丈夫原本憔悴的臉色一****好起來,可偏偏就是沒醒來,她心急如焚,日夜陪在他身邊,不斷的和他說話,說着這些年他們在一起時的趣事,試圖喚醒他沉睡的意志,這也是溶月所希望她做的。
祁溶月說過,如今的天虎,身體已經基本無恙,沉睡的,是他的意志,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陷於沉睡,如果只是沉睡一兩天倒也罷了,可睡的時間越久,對天虎的身體便越沒有好處,甚至會帶來許多不可預估的後果。
九天了,自爲他徹底解毒後,他足足沉睡了九天。
這九天,於她而言,便像是九年,甚至一輩子那麼久,每一時每一刻都讓她覺得非常難熬。
若不是還有兒女陪在她身邊,她真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熬下去。
“夫人,您去歇會吧,奴婢替您守着侯爺。”小荷朝迪娜道。
迪娜也確實累了,心力交瘁,她一手撐着牀沿起身,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小荷,“你替我一會,我去外頭透透氣。”她剛往外頭走了幾步,人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小荷一聲尖叫:“夫人,夫人您快來。”
迪娜嚇了一跳,趕忙回身跑到牀前:“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小荷指着侯爺擺在被面上的手,“侯爺動了,侯爺在動。”
迪娜定睛一看,果如小荷所言,侯爺的手指在動,眼皮上的睫毛也在輕輕顫抖着,似乎是在很努力的想醒過來。
她撲到牀前,緊緊抓住天虎的手掌:“侯爺,侯爺你醒了嗎?”
天虎沒有應他,眼睛始終沒有睜開來,可她卻能感覺到他的活力正在慢慢的回來。
“快,快去請關夫人。”
小荷應了一聲,迅速往外奔,不一會就將祁溶月和鄭仲文一併請了過來。
祁溶月二話不說,直接衝到了天虎的牀前,一把扣住了天虎的腕脈,脈搏穩中趨急,血氣有上升往急之象,確實是將要醒來的徵兆。
迪娜問“侯爺他怎麼了?是不是要醒了?”
祁溶月點頭:“沒錯,天虎要醒了,不過他似乎遇到了困難,你先退開,我助他一臂之力。”
迪娜依言退開,只見祁溶月取出針包,抽出兩根銀針,一根扎入天虎的人中穴,另一根直接扎入了百會穴。
片刻後,她先拔出了百會穴的銀針,又等了一會,方纔將人中穴的銀針拔。
銀針一拔,天虎緊閉着的眼睛便睜開了,他不斷喘着粗氣,眼睛盯着頭頂上方的青紗帳,好一會纔回過神來。
“天虎,可認得我是誰?”溶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眼睛有所迴應,心便放下一半。
天虎看着眼前的祁溶月,一臉疑惑:“公主?你怎麼在這?”
“不止是她,還有我。”鄭仲文兩步上前,站在了祁溶月的身邊。
天虎掙扎着坐起,身上的痠軟無力,以及妻子那滿臉的淚痕,他突然明白過來,原本夢境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