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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很快便領着一位中年男人進了屋子,何大夫是祁府裡的老熟人了,府裡頭不論是主子還是下人,若有頭疼腦熱的,平日都是請他來看,見了梁氏也不生分,熟絡的見禮招呼後,立馬便給祁成浩開始診治。
何大夫瞧過小公子的病態後,立馬爲其診了脈,探了溫,面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梁氏見狀,心越發的下沉,忙追求問:“怎麼樣?”
何大夫搖頭嘆道:“不太好,我先開一副藥試試吧!”
“試試?你當我兒子是什麼?我兒子是拿來給你隨便試的嗎?”梁氏拔高了嗓音,尖聲道。
何大夫本就沒有把握,見梁氏這模樣,立馬借坡下驢道:“既然夫人不肯試,那就請夫人另請高明吧!”何大夫立馬拎了藥箱奪門而出,就怕出得慢了一步會被人給拉住,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小公子可是祁家的命根子,若在他手裡出了個什麼意外,他這醫館可就別想再開了,說不定還要蹲大牢。
梁氏見何大夫跑了,立馬吩咐下人道:“趕緊的,去找大夫,把彭城裡有名的大夫都給我找來!”
下人們匆匆出了門,儘管是大年初三,儘管醫館都還沒開門,他們要找的人,自然還是能找到。
不過一個時辰,大夫們陸續趕到了祁府,而此時祁成浩的病情比之前何大夫在時更加的不妙。
祁成浩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昏迷,雙眼凹陷,皮黃乾癟,彷彿身體裡的血肉,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被抽去了大半。
梁氏急得直掉淚,又不知該如何是好,見了大夫們依次到來,再也不敢說什麼難聽的話,誠懇的請大夫們趕緊救救她的兒子。
大夫人一一診查過後,面上皆露出了難色,有人提出先用驅寒藥,再用止瀉藥。
也有人說光用止瀉藥不行,還得加入固元藥。
大家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每個人所主張的治法都不同,各有各的見解,誰也不肯服誰,屋子裡亂做一團。
梁氏已經沒有了主意,傻愣愣的站在一旁,這時祁永春得到了消息趕到,她一瞧見自家男人來了,立馬哭着撲上前,正要訴說兩句,卻被祁永春無情的推開,徑直走到了兒子的牀前。
祁永春沉聲道:“現在什麼情況?”畢竟是男人,又是一州知府,身上帶着幾分官家的威嚴,幾個大夫不再出言相辨,說話的聲音也低了許多,一個個的將情況說了一遍。
祁永春聽得直皺眉:“你們說了這麼多,好像也沒說到點子上,本府的兒子,究竟能不能治好,你們給個準話就行了,至於要怎麼治,那是你們的事。”
幾個大夫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莫說病得這麼嚴重,就算是小毛小病的,他們也沒人敢跟病人家屬打包票能不能治好啊!
他們早就習慣了將病人的病症誇大,小毛病能說出大毛病來,治好了顯得自己有本事,治不好那是病人得的病太嚴重,求治的太晚,神仙來了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