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派人去打聽她的動向,因他知道,若每走一步路都會需要人幫助的姑娘,仲文這樣性子的人,又怎會看得上?
他也知道,若她真心實意想和仲文在一起,她便一定會親自登門,她有這膽量,也有這氣度,只看她願不願做罷了。
她來了,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也讓他更覺難辦!
但難辦也好,好辦也罷,這個問題,終究是要直面的。
鄭侯爺將信寫好交給信使後,便直接去了前廳。
廳內,祁溶月身形筆直的坐在椅中,見他到來,客氣的起身,朝他微笑點頭:“鄭侯爺!”
鄭侯爺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感覺與他打招呼的,不是他未來的兒媳,而是某個位高權重的上位者對臣下的禮節性招呼。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竟不認爲有什麼不妥!
鄭侯爺也回以微笑點頭,直接越過她的側身,走到主位坐下:“祁小姐請坐。”自從在彭城見過後,他對祁溶月還是很尊重的,畢竟救過仲文,雖然說恩義兩清了,但心裡還是對她頗爲看重。
祁溶月大方的落坐,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等着鄭侯爺發問。
鄭侯爺性子幾來爽快,這點仲文倒是像他多一些。
“祁小姐,你來京都的事鄭仲文寫了信給我,也提了你和他現在的關係,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他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對此事的態度也藏於心底,不露於面。
祁溶月也是淡然,但內心卻不夠坦然,這是她很少會有的情緒,她向來都活的很坦然,不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
可如今,面對鄭侯爺,她生出了愧疚之心。
她無意間拐走了他唯一兒子的心,還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們帶入了一條兇險之路,前途未卜之路。
祁溶月道:“鄭侯爺,我今日來,有兩件事,第一,我想告訴您和夫人,我很認真的對待和仲文剛剛建立起來的這份關係,也會很小心的去呵護和維護,絕不會輕易的放棄,否則,我就太對不住仲文爲了我吃的這些苦頭。”
仲文爲她吃的苦頭,鄭侯爺又怎會不知道,他沒作聲,面色未變,靜待她說出第二件事。
祁溶月又道:“第二件事,我曾聽仲文說過,他有一個堂伯父,三年前中風了,如今偏癱在牀,可有此事?”
鄭侯爺點頭:“確有此事,怎麼?你能治?”他也聽說過祁溶月治好了晉城中一位中風的婦人,可那婦人是剛剛中風就被她接診的,這種怎麼能和已經中風三年,且已經臥牀三年的人相提並論?
祁溶月道:“能不能治我要看看病人再說,我想盡我的一分力。”
鄭侯爺的眼中溢出讚賞之色,她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好,也難怪仲文會喜歡她。
她不止模樣生得好,頭腦還十分聰明,說話不疾不徐,條理清楚,沒有一個人字的廢話,無論在說什麼,她的姿態都是不卑不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