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四人,除了鄭侯夫人,其他三人皆心知肚明,所有美好的願景,都只是願景,能不能實現,還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路怎麼走,好不好走,順不順利。
飯畢,祁溶月也拿出了自己帶來的禮物,不是貴重的金玉寶物,而是她自己親手精煉而成的保元丹。
兩隻瓷瓶裝着保元丹,每瓶只有三顆,可在緊急情況下服用,保元護命。
保元丹之名,他們在京都也曾聽說過,堪稱無價之寶,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多少人想破頭都得不到一顆。
鄭侯夫人心疼兒子,見是這般貴重的丹藥,趕忙往鄭仲文手裡塞:“仲文,你在外頭剿匪很危險,這個還是留給你用,我一個婦人家,用不上這個。”
鄭仲文趕忙推了回去,笑嘻嘻道:“娘,你真是糊塗,這樣的好東西,溶月豈會不給我?這個是給你們二老的,你們一人一瓶,常帶在身邊,有急用就用掉,也不必心疼,您這兒媳婦,別的本事沒有,煉藥可是好手,往後啊,這種規格的丹藥,隨便用,隨便吃,管夠!”
夫妻倆都被他給逗樂了,氣氛越發的融洽,彷彿就是真正和諧的一家人。
祁溶月看着笑容燦爛的仲文,以及鄭侯夫婦,心裡十分愧疚,若不是她,他們一家就不用捲入這生死紛爭,就能真正的安享這份單純的快樂。
同時她也希望能儘早的結束一切,和他們一起過上幸福快樂的簡單生活。
希望這願望不會變成奢望。
鄭仲文送她回去,一直送到她住處的院門外,侍衛和丫鬟好奇的打量着他們,他們也不避諱,大方的深情話別,不捨,依依,卻又無奈。
她和仲文的關係,她不信廉王不知道,避着也是無用,不如大方些,也不會顯得她心中有鬼。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廉王府,廉王淡笑,朝田總管道:“看來傳聞是真的,從前親如兄弟的鄭仲文和尹逸軒,如今爲了一個女人,已經形同陌路了。”
田總管笑道:“這也難怪,祁小姐這樣的人物,他們會喜歡,一點也不奇怪。”
田總管想到祁溶月塞給他的大面額銀票,心想自己總要做點什麼,否則如何對得住這張銀票,以後如何從祁溶月的手裡,再拿到更多的銀票呢?
於是田總管問道:“王爺,那您還會給尹逸軒和祁小姐賜婚嗎?”
楚廉挑眉:“當然,爲什麼不?”
於他而言,文昌侯府比永平侯府更好掌控,尹侯爺亦不如鄭侯爺那般有手段有風骨,而尹逸軒此子,性格很強,若能爲他所用,將來必能成爲他的左膀右臂,那麼,送他一份人情,又有何不可?
“若祁小姐不願呢?”田總管問。
楚廉輕哼:“本王賜的婚,她有什麼資格說不願?世上的事,不是都能由心而應。”
田總管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再多問,只將王爺的意思記在了心裡。
甜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兩日的時光眨眼便逝,到了鄭仲文必須離開京都的時候,他不讓父親和母親送他,不想看到他們漸漸年邁的身影立在風中蕭瑟,送的他的人很少,除了幾個府裡的管事,便只有祁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