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回到書案前坐着打盹,直至天明。
她醒來時,周安還沒醒,她起身,攏了攏頭髮,再次走到殿門處,此時殿門已經打了一條細縫,她輕輕一拉,門便開了。
福公公趕忙迎了上來:“王后娘娘!”
她掃了福公公一眼,似笑非笑:“果然是個好奴才。”說得福公公一臉尷尬,她則甩袖便走。
福公公趕忙領着兩個太監進去,瞧見陛下衣着齊整的睡在牀榻上,連髻發都沒亂一分,心頭一嘆,看來是這好事沒成啊。
白瞎了一個晚上,害他費盡了心思,結果卻。。。
他揮手命兩個小太監退下,自己走到陛下的身邊,低聲喚道:“陛下,到了上早朝的時辰,今兒要不免朝一日?”
周安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起什麼來,趕忙坐起身四下看。
福公公道:“王后娘娘已經走了。”
他問:“什麼時辰走的?”
福公公道:“剛走。”
周安面泛喜色:“這麼說,她真的在這裡陪了本王一宿?其實她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關心本王的,對不對?”
福公公實在不想打擊他,便笑着點頭:“陛下說的是,像陛下您這樣的男人,世間可不多,王后又怎會不知您對她的情意呢。”其實是他鎖了門,王后走不了,這纔在這裡熬了一宿,他不敢說,怕陛下太失望,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大家都跟着倒黴。
周安笑道:‘本王知道,她來這裡,一定是你的功勞,本王可得好好賞你。’
福公公受寵若驚:“這都是小奴應該做的,爲陛下排解憂愁,是小奴的份內之事,可不敢領賞。”
“本王說要賞,那就必須賞。”
福公公十分高興,有賞賜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更何況,陛下平日可不是時常給奴才們賞東西,這可十分難得呢。
周安心情好,感覺病都好了許多,起身穿衣:“上朝去,去聽聽看,那些老傢伙今兒又要變什麼花樣來讓本王廢后。”
福公公立馬順着他的口風道:“他們也是吃飽了撐的,陛下您後宮的事,他們一羣老傢伙,管得着嗎?”
“這話本王愛聽。”他樂呵的穿衣漱口,又有宮女進來爲他重新束髮,一應弄齊整了,這才離開了御殿。
話說溶月回到慈和殿,擔心了一整夜的冰兒便衝了上來,將她一通打量,見其安好無事,這才放下心來:“王妃,他沒爲難您嗎?”
她搖頭:“沒有,倒是真病了,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您進去休息吧,一會傳了膳再叫您。”冰兒道。
她搖頭:“不,我要去一個地方。”她迫不及待想去地牢看看祁永春現在的慘狀,他以爲拿她的行蹤前來告密,便能得到好處?
周安已不是從前的周安。
“去哪裡?”冰兒將藥箱放下,又將剛擰好的熱帕子遞給了她。
她擦了把臉提神,淡聲道:“去地牢,我要見見那個害我到今日這般地步的人,看他在這周朝的地牢之中,過的是否如魚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