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走上前,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才號了脈,這才皺着眉頭道:“公主,您這次病發的十分急猛,若在發病之初便用藥,或許現在已經治好了,可眼下——”
楚天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激動的問道:“眼下怎的了?難不成只耽誤了一日,這病便治不好了?”
祁溶月沒有使力扯回自己的手,輕咳了兩聲後道:“公主,不是治不好,而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段,如今再治,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且這紅疹已經開始潰破,恐會留疤。”
楚天心聞言嚇的腿都軟了,若會留疤,那可不是一個兩個的疤,她現在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都長滿了這紅疹子,彷彿在她原本光滑細膩的肌膚上裹上了一層硬皮,令她倍感痛苦。
她兇惡的目光瞪向祁溶月,厲聲道:“祁溶月,你是不是記恨本宮,所以故意不肯治好本宮?”
祁溶月目光淡淡的看着她,看着這張醜陋的令人作嘔的臉:“民女不敢,民女的性命盡在公主的手裡,民女才如何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楚天心冷哼:“諒你也不敢,你記住,本宮的臉上或身上,若留下一道疤,本宮就在你臉上劃一刀,留兩道疤,就劃兩刀,聽明白了嗎?”
便是楚天心身邊的宮女聽了這話,也覺得滲得慌,且毫無道理,她自己得了病,沒有及時醫治,如今若留了疤,便要在人大夫臉上劃刀子,這是什麼道理?
呵,跟楚天心講道理?她的眼裡,有道理這二字嗎?
祁溶月依然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能看出,她並沒有被楚天心嚇住,神態一如既往的鎮定,淡聲應:“好。”
好?
不止樑掌院和幾個宮女,便是楚天心自己也覺得她的表現太過於鎮定,鎮定的令人驚訝。
祁溶月轉身走到桌案前,取筆寫下一張方子,遞到了一位宮女的手中,道:“這些藥去御醫院取來,用大鍋熬煮後,兌入相同份量的熱水,置於浴池****公主熱浴。”
楚天心見她開了方子,心下稍安,忙朝樑掌院使了個眼色,樑掌院會意,快步走到宮女身前接過方子,笑道:“我正好要回御醫院,這藥我一會讓人送來,就不用勞煩這位姑娘了。”
祁溶月又咳了兩聲,朝樑掌院道:“還要勞煩掌院大人順便幫我送幾副治傷寒的藥來,我這病也要治,否則病氣若是傳給了公主,總是不妙。”
樑掌院連連應是,快步退出了雙心殿,人一出雙心殿,立馬便取了藥方細瞧慢看,越看越是興奮,這藥方妙啊,實在是妙啊,看來天心公主的病有救了。
可一想到剛剛天心公主說的話,他又忍不住嘆息,這藥方雖妙,卻也只是治療紅疹的良方,而天心公主身上的疹子已經開始潰破,有極大的可能會留下疤痕,除非祁小姐還能再配出一種有奇效的去疤膏,否則,她的小命依舊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