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搖頭:“並沒有你們想得這麼簡單,世子被瘋馬顛下,重摔落地之時,腦袋磕到了石頭,若只是摔破了個口子,便是萬幸!但他連續高熱數日不退,我想情況並沒有這麼簡單,究竟怎麼樣,還得等他醒來再看!”
鄭大人的心慌得不行,這可是堂兄這一脈唯一的子嗣,若有個好歹,永平侯府的後路就斷了,而他們整個鄭家的大靠山也將倒塌,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仲文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鄭大人神情懇切,朝着祁溶月拱手道:“祁小姐,請一定治好仲文,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祁溶月緩緩搖頭:“報酬還是等治好了世子再談吧,現在說什麼都爲時過早。”
祁溶月見鄭大人一臉慌亂的表情,忍不住嘆息道:“鄭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爲。”
鄭夫人伸手拉住了祁溶月的手,忙問:“你有幾分把握?”
祁溶月看了眼牀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鄭仲文,論起來,她和鄭仲文小時候還見過,那時宮中設宴,鄭侯爺帶着年僅六歲的鄭仲文進宮赴宴,鄭仲文十分調皮,竟趁着大人們把酒言歡之時,偷偷溜進了母后招待命婦們的紫薇殿,她那時也只有五歲,身爲公主,她很羨慕別的孩子可以隨意跑跳玩耍,而她卻只能永遠故作高傲的冷眼看着,其實內心十分希望能和他們一樣。
鄭仲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竟偷偷溜到了她的身後,將花瓶中的一朵鮮花插在了她的頭上,還笑嘻嘻的說她長得好看,像年畫上的女娃子,硬是拉着她出了紫薇殿,在御花園中瘋跑了一陣,那是她童年生活中最開心的一段記憶。
“七分,我有七分把握!”她淡淡的應道,彷彿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鄭大人點頭,七分好,總比那些城裡請來的大夫,只懂得一味搖頭的好。
“來人,帶祁小姐去客房歇息,好好伺候!”鄭大人朝外頭候着的丫頭喊道。
立時便有兩個穿着一色青衣的丫頭進來,引了祁溶月和雪兒出去。
等人走了,鄭大人步至鄭仲文的牀前,伸手探了探鄭仲文的額頭,驚喜道:“夫人,仲文的高熱似乎退了些。”
鄭夫人聞言也上前探了探,果如丈夫所言,高熱退去了一些,不如先前那般燙手了:“這祁小姐的醫術果然了得。”
三貴聞言接話道:“世子摔傷那天,祁小姐便說了,若別人不能治,她能!”
鄭大人嘆道:“是啊,都怪我小人眼短,不信你說的話,要是早些請她過來,仲文也能少吃些苦頭。”
這三日,他們夫妻衣不解帶的照顧着仲文,比自己兒子生病了還要着急。
“三貴,這送信的,怕是已經趕到京都了吧?”鄭大人的眉頭輕輕皺起,也不知道侯爺和夫人得到這個消息時,會嚇成什麼樣子。
這可是永平侯府的獨苗啊!
三貴扭頭看了眼外頭的白雪世界,道:“遇了這場大雪,恐怕現在還沒得到消息,侯爺和夫人若得了信,一定會立馬帶御醫來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