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諾接過信細看,只是一封很尋常的書信,並沒有寫什麼特別的事情,他不懂,滿目疑惑:“這信有什麼問題?”
溶月道:“信中說,兒離家三月,想念母親做的醋釀紅藕,希望回去時,可以趕上收紅藕,替爹孃分擔一些。”
紅藕,這是東離特產,只在東離那種地方生長,別的地方都沒有,醋釀紅藕,也是東離很家常的一種吃法,在別的地方也是沒有。
東離,上官氏的地盤。
上官諾的面色漸漸變得蒼白,他依然搖頭:“不,不會的,我爹不會做這種事,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溶月冷哼:“巧合?這麼巧的巧合?前幾日纔在宮裡出了事,皇后被皇上禁足,接着念文就出事了,對方又是東離人,你覺得這真的只是巧合?”
上官諾癱坐在牀沿,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自己此時此刻該做什麼。
溶月道:“念文她中了彌陀散劇毒,王爺已經離京前往南藏尋找解藥,這或許是一個圈套,等着王爺隻身前去犯險,但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必須要救文兒。”
上官諾擡頭,眸光渙散:“我能做什麼?”
溶月道:“若這件事你真的沒有參與,若你真心想救文兒,那便幫我們找到彌陀散的解藥,我怕文兒等不了那麼久,我怕她等不到她爹帶着解藥回來。”
上官諾點頭:“好,我一定將解藥弄到手,您在府中等着我的好消息。”他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成事,只是眼下,他似乎說不出其他安慰的話。
目送上官諾離開,一旁的涼兒道:“公主,您真的相信他嗎?”
溶月搖頭:“如今信與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兒能不能活下來,現在已經是最壞的情況,難道還能再壞一點嗎?”
涼兒點頭:“也是,無論如何,有一點希望總是好的。”
上官諾從並肩王府出來後,沒有再回宮裡,而是直接回了上官府,他誰也沒驚動,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靜坐,腦子裡想着許多事,當初來京都前,父親便神神秘秘的,總是每天見許多人,似乎在暗中謀劃着什麼事,他也曾好奇問過,可父親卻從來不說。
可無論他謀劃什麼事,這些都不該和文兒有關係,文兒是無辜的,他爲什麼要害文兒?
難道只是爲了給皇后出口氣這麼簡單?
在父親離開京都的前一天,他進了趟宮裡,回來時眉飛色舞的,心情似乎很好,似乎是皇后答應了他什麼事。
這一切聯繫起來,他身上的雞皮疙瘩漸漸豎起,一股股寒意從心底往上冒。
不,不會的,父親不會做這種事,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緣由。
他起身,去了書房,命人將府裡的崔管事叫來。
崔管事是父親身邊的得力助手,很奇怪,父親這次離京回東離,竟然沒有帶崔管事走,而是將他留在了這京都城裡看宅子。
或許他的職責,並不是真的只是看宅子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