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興奮,祁溶月回朝,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定是被周王休掉的,沒臉見人,這才傳出她死在異國的消息,以遮醜聞。
呵——她就偏偏要將她挖出來,要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羞辱她,以報當年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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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了?”洛姬見她始終臉色不對,問道。
溶月苦笑,嘆了一氣:“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我最不想見的人。”
“剛剛那夫人,你真的認識?”
她點頭:“認識,算是舊識吧,我們之間曾有些不愉快,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可以說是十分的厭惡,甚至是恨我,我以爲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
祁永春已經被天齊貶回了武原,做回他從前的小縣令,她以爲他們一家人都走了,永遠的離開了京都,卻不成想,竟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洛姬柔柔一笑:“既然不喜歡她,那就不理她,妹妹我餓了,帶我去吃好吃的吧。”
溶月不想繼續待在昌元街,便領着她去了仙鶴樓,許是習慣,她直接帶她上了頂樓。
小二笑道:“今兒夫人來得真巧,就剩這一間了。”
頂樓一共就兩間包房,一間開着門候客,一間閉着門。
小二走在前頭,作出請的手勢,二人正欲進去,卻聽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由內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一眼瞧見和洛姬站在一起的溶月,立時滿目驚喜:“月兒?”
溶月回頭,看着快步走向自己的男人,一臉的驚訝:“恆之?你怎麼在這?”
閔恆之的心砰砰砰跳的極快,他來京已經三天,每天上朝都會遇見鄭仲文,果然,鄭仲文沒有告訴她,他來了京都。
他笑,俊美的容顏在午後的陽中分外的燦爛:“我來京都三日,每天都會來這裡坐兩個時辰,盼着你會像從前那樣,突然的出現在我眼前,你果然來了。”
他目中的深情,那樣炙熱又濃郁,自打她離開晉城,他也試過去忘記,忘了她,忘了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可他辦不到,對她的愛,早就深入骨血,刻入靈魂,他活着的意義,彷彿就是她,若沒有她,他似乎沒有理由再存於此世。
儘管她已經是鄭仲文的妻子,他只能遠遠的,或像此時此刻一樣近距離看她一眼,說上兩句無關緊要的話,他也滿足。
她曾教會他放手,愛一個人,並不僅僅是佔有,得到,相守。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放手,讓他愛的那個人,做她想做的任何事,只要她幸福,只要她一世安好,他就幸福。
溶月有些尷尬,她已經是仲文的妻子,本不該和對自己有戀慕之心的男人多做交往。
可他是閔恆之啊。
她朝小二道:“這裡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涼兒塞了一錠銀子在小二的手裡,小二立馬識趣的退下。
三人進入包間,門關上,溶月朝閔恆之介紹:“這位是遼王府的洛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