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風將她扔在了牀榻上,自己取了一套衣裳站在屏風後換,讓夥計幫楚瑜換下他身上的髒衣裳。
夥計的手剛碰到楚瑜的領口,一顆釦子還沒解開呢,楚瑜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怒瞪着夥計道:“你幹什麼?”說着她一把將夥計推開,因力道太大,夥計一時沒站穩,竟摔倒在地,一臉蒙的看着楚瑜:“大公子讓我給您換身衣裳,您身上的衣裳髒了。”
溶月低頭,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還算齊整,只是有些髒臭,幸好,幸好。
她甩了甩昏沉的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會換。”
夥計點頭,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扭身出去了。
見夥計走了,她見牀鋪上擺着一套乾淨的衣裳,便開始解釦子,心道這酒入口甘甜,沒想到後勁竟然這般烈。
脫了罩衫又脫了立領中衣,身上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南綢裡衣,下邊是同色同料的長褲。
裡衣上也浸入了酸臭難聞的嘔吐物,她想換掉,可牀榻上的衣裳裡似乎沒有裡衣,正糾結着要不要脫掉時,一道聲響自側方傳來:“楚兄弟醒了?”
此時司馬長風已經換好衣裳自屏架後走出,手裡拎着被他換下的幾件衣裳。
溶月心頭一驚,趕忙背身以對,迅速抓起牀上的外衫套上,滿目尷尬:“是,是啊,剛剛醒了。”
見他慌慌張張的模樣,司馬長風疑道:“你怎麼了?慌什麼?還怕我看了你不成?哈哈哈,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難道沒有?有什麼好緊張的?”他看着楚瑜的背影,心道一個男人的背,怎會如此的纖細?尤其是那腰身,怕是他的兩隻手都能握住吧,他是平日沒飯吃還是怎的?
溶月匆匆忙忙將衣裳穿好,這纔回身朝司馬長風乾笑道:“讓馬司兄見笑了,怪我酒量不好。”
司馬長風擺手:“這怎能怪你,該怪我纔是,明知那酒味美性烈,本不該在今日帶你去喝的。”
與一個男人獨處一屋,她覺得十分不妥,便道:“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不如去校場吧。”
說着,她大步一邁,卻未成想腳竟虛浮無力,頭重體輕,典型的醉酒狀態,只是腦意意識還是十分清楚的。
司馬長風大步上前,一把將堪堪摔倒的她扶住:“楚兄弟小心,你這酒勁還沒過去,步伐要儘量慢些,我扶你吧。”
溶月有些彆扭,可眼下不是逞能的時候,今兒這鬥琴大賽,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
見她沒有拒絕,司馬長風心下稍寬,這位楚兄弟似乎並不喜歡有人碰他。
二人出了琴行,徑直來到校場,此時校場上的大賽已經開始,他剛一出現,那道凌厲的目光立時便掃向他,他趕忙拉着楚瑜縮到人羣的後頭,避開那犀利的目光。
溶月站了一會,只覺頭暈目眩的十分難受,便自己尋了個角落席地而坐,撐着頭昏昏欲睡。
司馬長風見她那時時都有可能栽倒在地的模樣,心中不忍,挨着她坐下,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許讓他安穩的睡上一會就會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