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久的夢,他一直想從那個夢裡醒來,可任他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逃出那個夢,在夢裡,迪娜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和他說了很多很多話,鄭仲文和祁溶月也時常會在他耳邊說話,還有元寶,還有他那一雙兒女,每天每天,他們每天都在他耳邊不斷的說話,他能聽見他們說的每一句話,他想回應他們,卻始終都做不到,自己就像一塊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木頭,只能聽着親人朋友在他身邊納喊着讓他醒來,可他做不到。
記憶一樁樁的回來,他想到了自己變成這模樣的原因,面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那個兩個畜生——”
鄭仲文道:“他們已經伏法了,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天虎,京都變天了,如今整個楚朝,又只剩下我們了。”
天虎在被那兩個混蛋暗害之前得到了些消息,心裡早就有數,立時便道:“是上官拓?”
鄭仲文點頭:“是他,他和皇后上官瑤勾結,給皇上下毒,並用傀儡替換皇上,天下兵權盡落於他的手中,文武百官不知內情者只道皇上性情大變,卻不知,那坐於龍座之上的,只是個假冒的傀儡。”
天虎恨的幾乎咬碎一口鋼牙,這大楚江山,是他和鄭仲文當年拼死奪回來的,如今竟又被上官拓這狗賊給——
“現在京都形勢如何?”天虎問。
鄭仲文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遞到了天虎的面前:“這是昨日剛收到的信報,是上官拓那頭的人,寫給這邊的聯絡點的,似乎是要追拿一個姓宋的客商。”
信上並沒有其它有關於京都形勢的內容,天虎不知鄭仲文是何意,乾脆的問:“所以呢?你截獲了這封信,現在打算怎麼做?”
鄭仲文看向祁溶月,這個計策是祁溶月想也來的,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祁溶月道:“上官拓急於追拿這個姓宋的客商,並且聲明一定要活口,這證明姓宋的客商對上官拓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直入京都。”
天虎突然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由我們的人,假扮成那宋老闆,一路迷惑住上官家的耳目,直入京都?”
祁溶月點頭:“沒錯,我們可以兵分三路,五千黑騎軍,分成三路人馬,同進打着押宋老闆入京的名頭,三路人馬各走一道,想必他們各路人未必知道另一路情況,加之此事一定經由上官拓自京往西一路通報,想來這一路,定不會受到攔阻,直入京都,並不是不可能之事。”
天虎點頭:“此計甚妙,我這就讓元寶去準備。”
他掙扎着要下牀,可身體卻還沒完全恢復,差點栽翻在地,幸好鄭仲文就在身邊,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你呀,真是個急性子,一會元寶就會來,他每天都在這個時辰過來,今兒也不會例外,有什麼要吩咐的,一會就在牀上吩咐就行,這調集兵馬和策劃路線,也不是一時之功,需要時間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