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兒委屈的不行,這事怎麼就和她脫不了干係了呢?她若知道孫柳柳是這般心機深重的女人,她是死也不肯和她相交的。
她向來酒量好,昨晚那般大小的酒杯,喝上五杯也不會醉,呆昨兒,三杯不過便人事不知,這蹊蹺了。
可眼下,誰會信她?平日她和孫柳柳關係好的不得了,如今出了這事,大家自然而然便認定了是她在暗中推波助瀾,她可真是有口難辯。
“娘,我真的沒有,昨夜孫柳柳說她心情不好,我便陪她喝酒,只喝了三杯就醉倒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再說了,大哥一心喜歡並肩王府的郡主,這事我很清楚,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害大哥,爹,娘,你們一定要相信玉兒,玉兒平日再渾,也不會做出這種沒有分寸的事啊。”
上官拓眉頭緊鎖,認真聽了女兒的話,倒是信了三分,“起來吧,這事先別聲張。”
賢廣侯夫人扶着疼痛的額角道:“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那孫柳柳好歹也是侯府千金,如今被咱們兒子壞了身子,若不負起這責任,如何說得過去?”
上官拓道:“負就負,大不了就讓諾兒娶了她,如今——”他眼神掃了一旁的女兒一眼,“你先下去吧,去木蒼居看看你哥。”
上官玉兒求之不得,趕忙腳底抹油開溜。
房裡只剩下夫妻二人,上官拓接着道:“如今咱們上官家和並肩王府的事已經全然不可能,往後咱們要走的路,和他們更是水火不容,趁此機會斷了諾兒的念頭也好。”
廖氏一臉擔憂:“真的要做嗎?”
上官拓眉峰一攏,面色寒冽,“當然要做,我籌謀這麼久,難道只是爲了圖一時之樂?”
廖氏問:“那皇后那邊如何?”
上官拓冷笑:“雖沒有明確答覆,但她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答應我,只是早晚的問題,不必多慮。”
這真要歸功於那個皇上,冷情冷性,傷了瑤兒的心,否則,他上官諾又怎會有此機會?
廖氏依然有些猶豫:“父親那邊要怎麼說?”
上官拓立時斂了眸光,沉聲道:“先不要告訴他,他心思迂腐古板,對這事絕對是不會贊成的,能瞞一時是一時,待時機成熟,他就算知道也無濟於事。”
廖氏見丈夫已經鐵了心,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多說也是無用,何必自討沒趣。
木蒼居。
孫柳柳已經離開木蒼居,上官諾獨身坐在桌前的地上發呆,眼中滿是紅血絲,頭髮散亂,衣裳半開。
上官玉兒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哥,大哥在她的眼裡,從來都是丰神玉立,氣度不凡的模樣,眼前這頹喪萎靡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大哥嗎?
她在大哥身邊蹲下,輕輕扯了扯大哥的衣袖:“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玉兒。”
上官拓沒動,就像一尊石像,於千百年前就定身於此,了無生氣。
“大哥,你別這樣,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招惹孫柳柳進咱們府裡,全都怪我,你打我吧,只要你開心,你怎麼打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