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的快要瘋了的桂花娘,正無計可施之時,聽到有人說要爲自己證明,心中一喜,尋着聲音處望去,當看到來人時,心中一驚,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姐~我好想你啊!你是不是接我回家的?”看到來人,最爲激動的,就是李翠玲了,直接小跑的奔了過去。
“這幾天有沒有闖禍?”李翠芝看着她,柔聲問道。
“沒有,我這幾天聽你的話,沒有闖禍。”李翠玲應着,不停的絞着手帕。
“有人欺負你?”李翠芝問道。
“哇!”李翠芝聲音剛落,李翠玲就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委屈的抱住了李翠芝的脖子。
“姐,劉家老宅沒有好人,他們把我當牛做馬的使喚,你趕緊把我帶回家吧!”李翠玲一邊哭着,一邊抱怨着。
“好了,好了,乖,別哭了啊!姐把你帶回家,一定會把你帶回家的。”李翠芝寵溺的順了順利翠玲的背,安撫着。
“姐,你不是說,小白菜好好麼?我找她,她都不讓我抱。”正驚訝這姐倆的相處方式時,小白菜很不幸的聽到有人告她的狀,滿臉黑線,怪不得桂花娘說她缺根筋。
“早就告訴你,女孩子要斯文一些,你這麼一驚一乍的,嚇到人姑娘了。”李翠芝雖然這麼說,卻並無責備之意。
聞言,李翠玲擦了擦眼淚,轉頭看了眼看着她,瞪着一雙大眼睛的小白菜,小嘴撅了起來。
“姐,我想跟她玩,可是她好像不喜歡我。”
聽李翠玲這麼說,李翠芝有幾分爲難,淡淡的笑道:“不會的,翠玲乖,站一邊等着,姐姐回頭帶你回家好不好?”
“嘿嘿,好,好。”聽到要回家,李翠玲憨厚的笑了笑,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桂花娘看着朝着自己走過來的李翠芝,臉色一片蒼白,身子也跟着抖了起來,衆人心中奇怪,不是說想要證明麼?既然想要證明,幹啥還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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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芝陰冷的掃了眼嚇得顫抖的桂花娘,猶如地獄裡出來復仇的惡魔,陰森的看着她。
“我證明,她,李桂花。”李翠芝說着,伸手指向李桂花,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恨意。
“不要說,求你,不要說。”這會,桂花娘真的怕了,心驚膽戰。
“不是李酒瘋的女兒,她是…”李翠芝說着,故意停頓了一下,看着李桂花帶着恨意的眼神,悠悠的笑了起來。
“不用覺的恨我,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是誰的女兒,別死了以後,也找不到祖墳。”李翠芝陰測測的笑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起,是憤恨,是痛快。
“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欺負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李桂花抓狂,爲什麼知道的人不是別人,卻偏偏是李翠芝,這個讓她嫉妒,又痛恨的賤人。
“心裡明白就行了,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李翠芝笑。
李酒瘋突然忘記了身上所有的疼痛,李桂花不是他的女兒,他也只是猜測,尤其是後來生了一個閨女後,怎麼看,怎麼和幾個女兒不像,心中懷疑,每每看到李桂花都覺的厭惡,長的不像自己的女兒,卻像另一個人的女兒,還是他嘴討厭的人,這讓他心裡怎麼能平衡。
“翠芝,你當年說的話,是真的?她真的不是我的女兒?”李酒瘋站起身,猩紅着眼睛,沉聲問道。猶記得,但年喜歡了許久的女人去世,她的女兒跑過來,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說,李酒瘋,回去看看你女兒,長得像誰。
“是啊!當年我不是告訴你了麼?讓你看看你的女兒長的像誰,可惜,你還是替別人把閨女養到這麼大。”
李翠芝嘲諷的笑着,心中悲慼,嚥下所有的酸楚,終究是揚起明媚的臉,直視着李酒瘋。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李酒瘋有些站立不穩,顫抖着聲音問道。
“我親眼看到的。”平靜的到處事實,李翠芝覺的,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那,那,那你娘她…”李酒瘋突然說不出話來,他不願意想象,也不敢想象。
“他背那兩人給活活氣死的。”提到母親,李翠芝最終,還是哽咽了,那個溫柔可憐的女人,親眼撞見了丈夫的姦情,而那個女人還竟然不知廉恥的跪求她的母親,求她不要聲張,她願意和她共侍一夫。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桂花娘看到李酒瘋猩紅着眼睛看了過來,害怕了,顫抖了,膽怯了。
“呵呵,真是可惜,當初你的盛氣凌人到哪裡去了?”李翠芝冷笑,看到這樣的場景,突然覺的可笑。
“我們回去說。”李酒瘋不會理桂花娘膽怯,拉着人就要走。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不要,我不要。”桂花娘避李酒瘋如毒蛇猛獸,恨不能插翅而逃。
“還是跟我回家吧!我帶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咱們也該是時候算算賬了。”李酒瘋陰測測的笑着,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桂花娘的頭髮,拉扯着離開。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救命啊!放開我。”
遠遠的,還能聽到桂花娘驚恐的叫聲,還有哀嚎。
“這下,你滿意了?”李桂花低着頭,掩去猩紅着眼睛,輕聲問李翠芝。
“不滿意,你不過是瘸了一條腿,相比一條生命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李翠芝笑,兩人一陰,一冷相比,還真是有幾分相識之處。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從小凡是我要做的事情,你夠會加以阻攔,難道這些年你對我做的還不夠麼?”
李桂花憂傷的問道,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覺的心疼。
“奶,這麼多人在,看着也不好,咱們還是回家去吧!”小白菜從劉金貴的身上下來,拉了拉愣神的朱氏。
別說朱氏愣住了,就是劉金貴也沒有從發生了什麼事情中回過神來。“桂花,有什麼話咱們回去說吧!別都站在外面了。”反應過來的朱氏,這纔開口,這下丟人可丟大發了,娶個瘸子不說,竟然還是這樣的出身。
“李姑娘,請吧!”小白菜客氣的向李翠芝邀請。
“謝謝姑娘。”李翠芝也不客氣,伸手讓小白菜現行。
“我能跟你一起進去麼?”就在小白菜準備要走的時候,李翠玲慌忙拉住了她的手。
“翠玲,聽話,你先回去,把東西收拾好,回頭姐就帶你走。”李翠芝摸了摸妹妹的頭髮,疼惜的說道。她單純,卻活的很開心,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的好。
“姐姐~”李翠玲不依的叫了一聲。
“聽話,我一會就來接你。”柔聲細語,襯托着李翠芝更加顯得溫柔,恬靜,彷彿剛剛那個陰冷,滿腔恨意的女人,完全不是她一樣,看的劉家旺直了眼睛,爲啥要娶的女人明明是這個,可偏偏塞給了一個缺根筋給他做媳婦哪!
待人進了院子,李家旺想要跟上,卻被劉金貴一個眼神,止住了腳步,隨機大門關上。
堂屋裡,朱氏坐在上首,靜靜的看着李桂花,若是她之前認爲是劉金貴壞了她名聲,是偶然,那麼今天這件事發生後,她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說說吧!”
驚慌的李桂花,聽到朱氏這麼問,經不住顫抖了一下。
“娘,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願意說,李桂花,我知道你從小受了不少苦,可你也別以爲我就會同情你,可憐你,這件事就此作罷,若是你還有半點回過之心,就老實的回頭,不然,我劉家也容不下你。”
朱氏臉色難看,陰沉的看着裡桂花,她活了這麼大歲數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算計了,這讓她如何不氣。
看着地上跪着的李桂花,劉金貴眯了眯眼睛,閃過一絲不耐,而後閉上了眼,一副跟他無關,不願多管的樣子。
“娘,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桂花有心承認,可看到劉金貴眯起了眼睛,心臟漏跳了一拍,嚴防死守,只要她不承認,朱氏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李姑娘這才登門,有什麼話要說麼?”朱氏看了眼李翠芝,又看了眼小白菜,總覺的這事跟這丫頭有關係。
小白菜坦然的站在門旁,無懼於朱氏的目光,她啥都沒有做,只是順手幫了一下而已,跟她木有關係。
“三奶奶,我今天過來,只是爲了說一件事而已,我想告訴您,壞名聲一時,不是無意,而是李桂花故意的,她算準了劉金貴從牆角哪裡過,也是她讓人把話給傳出去的。”
“李翠芝,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算起來咱們也是姐妹,你給我使了這麼多年的絆子,難道還不能放過我麼?”李桂花委屈的看着李翠芝,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裝什麼啊!我還不知道你?我只是說實話而已,還有,這姐妹,我可不敢當,我娘只生了我跟妹妹兩個人,再無第三個。”
李桂花冷冷一笑,站起了身。
“三奶奶,要說的話,我也都說了,翠玲還在外面等着,我就先告辭了。”李翠芝站起身,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小白菜。
“奶奶,我去送送李姑娘。”小白菜站出來,乖巧的模樣,一派天真。
“去吧!”朱氏揮了揮手。
“事情都處理妥當了?你真的要把翠玲帶走?”出了大門,小白菜看向遠處,淡淡的問道。
“恩,那個家裡也沒有什麼親人了,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我還是不放心,劉家老宅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善茬,她也不適合給那樣的人家當媳婦,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待着她過一輩子。”
李翠芝微微的勾脣,從此,海闊天空,她不用再揹負這麼多。
“恩,馬車快來了,你保重吧!”出來了一會,小白菜要回去了。
“姑娘真的不走?”李翠芝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問道。
“呵呵,說起來,我還是貪心。”小白菜自嘲的笑了笑,轉身回了院子。
“姑娘保重,照顧好自己。”李翠芝看着小白菜的背影,恭敬的行禮,福了福身。
“姐,姐,你要帶我走吧!你不要在把我丟在這裡了。”李翠玲拉着李翠芝不放,生怕她把自己給丟在這裡。
“翠玲放心,姐這就帶你離開。”李翠芝拉着李翠玲的手。
“等等。”劉家旺站出來,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想做什麼?”對上劉家旺,李翠芝冷下了臉。
“翠玲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你不能就這麼把她給帶走。”劉家旺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打着別樣的心思。
“這樁婚事不算,要嫁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不是她。”
“這樣正好,既然你來了,就跟我回家吧!我要娶的也是你,不是她。”劉家旺自認爲一表人才,雖然不是富有人家,可配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女人,還吃處處有餘的。
“我說,這樁婚事不算,我退婚了,你還是回家看看吧!已經有人上門去說了。”李翠芝冷聲說完,拉着李翠玲就要走,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正緩緩朝着她們趕來。
“你說不算就不算,當我劉家旺這麼好欺負?”
劉家旺冷笑,他看上了這個女人,娘早死,爹還是這麼一個東西,能看得上她,是擡舉,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你想怎麼樣?”李翠芝冷冷的問道。
“我也不想怎麼樣,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家過日子就行了,本來你就應該跟我成親,讓你妹妹提前過來,我也認了,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證會好好對你。”
嘲諷的笑了笑,李翠芝懶得理會這樣的人,丟面。拉着李翠玲就朝着不遠處停下的馬車走去。
“臭女人,不要不識擡舉,像你這樣的身份,我會願意要你,那是看在別人都以爲咱們已經成親的份上,別給臉不要臉。”看着女人如此高傲,不理會自己就這麼走了,劉家旺臉色陰沉的可怕,有種別人當衆打臉的感覺。
“劉家旺,你說話還是客氣點好,回家看看你們家人怎麼說,再來找我吧!”李翠芝嘲諷的看了眼劉家旺,轉身在馬伕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若是李桂花跟着出來,一定會尖叫,這個馬伕她認識,這是何伯的馬伕,就是說,是邵府的。
劉家旺心中不甘,想要過去阻攔,確被馬伕攔住。
“姑娘已經跟你們劉家沒有任何關係,請自重。”
“自重,自重什麼?她是我媳婦。”
聞言,馬車嘲諷的笑了笑,淡淡道:“這是邵府的馬車。”
一句話,讓劉家旺愣住,再不敢上前阻攔,傻傻的看着馬車走遠,反應過來時,哪裡還有馬車的蹤跡。
媳婦就這麼走了,劉家旺惱火的握拳,這個女人真是有能耐,竟然和鳳陽城的邵府扯上了關係。
小白菜回家後,靜靜的站在門旁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桂花,一個心思深沉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時候,她都不會甘願被人踩在腳下的,養着這麼一個人,就等於養虎爲患。
“李桂花,我們家花掉的銀子,我認了,你走吧!”朱氏趕人。
“娘,不要,不要啊!我都是劉家的人了,還能去哪裡?”李桂花哭啼着。
“去哪裡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沒有把你賣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你走吧!我們劉家,容不下你。”朱氏無奈的說道,李桂花身世固然可憐,可她的心思太深,這樣的人,太怕人。
“娘,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啊!”李桂花緊緊的抓住朱氏的褲腿,哭的撕心裂肺。
“不用多說了,金貴,把人給我送出去。”朱氏不願多看李桂花一眼,吃裡爬外這樣的人,誰敢要。
“是,娘。”這才,劉金貴麼有在爲李桂花求情,而是一臉平靜的走過去,拉扯李桂花。
“不要,不要,相公,求你,不要,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聽話,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李桂花跪下來,哭啼的求着。
“哼,你不用在說了,劉家容不下你。”劉金貴雙手用力,直接把李桂花給拉了起來,拖着人往外走。
“娘,求你,不要,我沒有地方可去,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看着李桂花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小白菜皺眉,她走這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朱氏這麼堅持的讓她離開。
李桂花被劉金貴強硬的往太拖,剛出了堂屋門,就哭的暈了過去。
“娘?”看到李桂花癱軟了下來,劉金貴不知如何是好了,難道要這麼把人給丟出去麼?
“先把她抱進屋裡,請個大夫看看,若是真是沒有事情,再把人送出去,別回頭出去死了,別人還以爲是咱們劉家殘害的哪!”
朱氏皺眉,看都不願意多看李桂花一眼。
“是。”不耐的把人抱進了屋裡,劉金貴就匆忙去請大夫。
屋裡就剩下李桂花一個人,小白菜推開門,走了進去,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李桂花。
“你覺的,裝暈就能躲的過這一劫麼?若是你從進了劉家的門,就真心的爲這個家着想,如今恐怕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奶奶並不會因爲你是個瘸子而嫌棄,反而會因爲你可憐的身世,對你更好些,可惜,你不懂珍惜,非要這麼作,好了就走吧!就算留下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的。”
是警告,也是真心話,以李桂花這樣的心思,朱氏是不會對她好的。
牀上,李桂花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這個死丫頭,小賤人,竟然敢來警告她,她算個什麼東西,若是自己能生個兒子,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隨便自己拿捏。
小白菜看了會裝暈的李桂花,邁着小短腿離開,食古不化的女人,恐怕就是死,也會執迷不悟。
朱氏是累了,也是被氣到了,一個人坐在屋裡,沉默着。
“奶,若是你真的不喜歡李桂花,等咱們有錢了,給小叔叔娶個好人家的閨女。”小白菜走過去,爲朱氏錘了錘腿。
“你告訴奶奶,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今天的事情,我怎麼會早就知道,不過,李家的人會找過來,我是知道的,凍菜,是要冬菜才能做的,天氣暖和了,白菜裡面放過多的鹽,就會出大量的水,白菜沒有了水分,就會軟趴趴的,沒有了較勁,也不清脆,所以,會不好吃,天氣熱了,這些菜放的時間也會短,他們若不是貪心,也不會弄到如今的地步。”
小白菜一臉平靜的說着,幫人的事情,就直接蓋了過去。
“你和李翠芝很熟悉?”朱氏打量着小白菜問道。
“上次她到咱們家,我是第一次見她,你不是說,她名聲很好麼?我就想認識認識她,沒想到,她人真的很好,說有空來找我玩哪!”小白菜揚起笑臉,笑着說道,似是很期待和李翠芝玩。
“嗯。”朱氏點了點頭,心中鬆了口氣。
不多時,劉金貴帶着大夫來了,直接奔進了西屋爲李桂花房間。
大夫來了,朱氏也不能坐視不理,帶着小白菜也進了西屋。
經過一番的把脈,大夫滿臉喜色的站起身。
“朱氏,金貴,恭喜,恭喜啊!另兒媳婦有身孕了。”大夫一臉討喜的說着好話。
“懷孕了?”劉金貴臉色難看,重複的問道。
“是,雖然不是很穩定,可以老夫的經驗,還是可以確定,你媳婦已經懷孕了,剛懷上,身子弱,纔會暈倒的。”
聽到大夫這麼說,小白菜只覺的好笑,這大夫的醫術沒有問題麼?人明明是醒着的,他竟然這麼說。
“大夫,你確定,真的懷孕了?”此時聽到期盼已久的消息,朱氏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心。
“我還能騙你不成,若是你不相信,打開找人在來試試。”大夫被朱氏這麼問,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被人質疑了醫術,心中不快。
“謝謝大夫,真是個好消息,我要有弟弟了。”小白菜天真的笑道。
“小白菜,別鬧。”朱氏拉住小白菜,心裡沉思着。
“金貴,付給大夫診金,送大夫。”朱氏面無表情的說道,若說之前很期待這個孩子,可如今,真的讓她兩頭爲難。
劉金貴送完大夫回來,直接走到牀邊,冷聲道:“孩子留下,這個女人不要。”
沒想到劉金貴會說出這樣的話,小白菜一愣,這樣的話,太不符合她心中的小叔叔來說了,若是說朱氏來說,她會覺的合適些。
“孩子沒有娘,也是可憐。”朱氏嘆息了聲,只希望這個女人以後都不要在較勁。
因爲懷孕,李桂花最終留了下來,三天後,街上傳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李酒瘋喝醉酒發瘋了,砍了殺豬的,還殺了媳婦,人被縣衙給帶走了,留下一羣孤苦伶仃的孩子。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朱氏只覺的腦門疼,李家沒有人了,那些個孩子,不會找上門吧!
這天,小白菜和劉金貴上街賣菜,她想買幾張紙來練字,離開菜場,剛走幾步,就感覺到身後有人跟着。
“姑娘跟我了這麼久,不知所謂何事?”小白菜回頭,看着一個面容憔悴,一臉疲憊的少女。
少女籌措着,纖細的小手,擰巴着自己的衣衫,有些難以開口。
“那個,我,我是…”
少女咬牙,最後低下了頭,閉眼一口氣說完。
“我是李桂花的妹妹。”
看着清秀的少女,小白菜還真是愣了一下,怪不得李酒瘋會懷疑李桂花不是自己的閨女,同一個母親生出來的孩子,真是差距大着哪!李桂花長的大方,面色有些微黃,而這個小丫頭,更像小家碧玉一些。
“找我有事?”雖然看人不是那麼的準,可知覺告訴小白菜,這個少女,沒有那麼多心眼,更實誠一些。
“我,爹孃都不在了,我娘還沒有出殯,姐姐,姐姐說,她管不了,讓,讓我來求你。”少女一邊小心的看着小白菜,一邊低聲說道。
她可是在老劉莊守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李桂花出來,不認這個妹妹就算了,竟然還說她不管李家的事情,這讓滿懷依靠的心,掉入了谷底。
畢竟生活在一起十幾年,李桂花還是不願意這麼看着她們難過,給她出主意,讓她找小白菜幫忙,只要小白菜能說通了朱氏,劉金貴也許會幫忙。
“你聽錯了吧!我還沒有你大,怎麼幫你?”小白菜冷笑的問道。
看了眼小白菜,李桂香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道:“也是,我這麼大人了,都處置不了這些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會有什麼辦法?姐姐她可能心中恨着娘吧!所以纔會不願意管李家的事情,你去買東西吧!我先回家了。”
李桂香說完,默默的賺過甚,拖着疲憊的身子,偷偷的摸了摸眼淚,往家裡走。
握了握拳頭,小白菜吐了口氣,幾步追了上去,拉住了李桂香的衣服。
“恩?還有事情麼?”轉頭看到小白菜,李桂香慌亂的抹去眼淚,沙啞着聲音問道。
“我可以幫你。”
“你可以幫我?不用了,姐夫也不喜歡我們李家,相信親家奶奶也特別討厭我們家,像我爹那樣的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你還小,回家亂說話,會捱罵的,我會想辦法的。”
想着上次主動找劉金貴說話,他那種不願意多理的樣子,李桂香就覺的,幫忙的希望不大,也怕連累了小白菜。
“你不相信我?”小白菜仰着頭,注視着李桂香,靜靜的看着她。
兩人對望,李桂香敗下陣來,猶豫了片刻,這才低聲問道:“你真願意幫我?”
“你等着。”小白菜說着,走進了商鋪,很快拿着買來的紙走了出來,其中有一份寫好的書信。
“你現在去縣城,拿着這封信去找李翠芝,她會幫你的。”
看着小白菜遞過來的信,李桂香沒有急着接,而是爲難的說道:“這件事傷害最大的就是翠芝姐了,她可恨我娘了,而且,而且,她爹去了,她都不願意回來,她怎麼會幫我?”
“這件事上,你沒有錯,你只是想要盡一個做女兒的孝心,這不是錯,拿着去找她,她一定會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
小白菜靜靜的看着李桂香,她看她可憐是沒有錯,天下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沒有必要個個都幫,她也幫不過來。
“姑娘請說。”
李桂香猶豫着,最終還是答應,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弟弟才五歲,兩個妹妹也都很小,若是自己也不在了,她們要怎麼活。
“這件事不準讓李桂花知道,你以後要爲我做事,報酬我會給你,也會讓你養的起你弟弟妹妹們。”
“真的?真的麼?”李桂香驚喜的問道,如今她家已經是抽乾見底,生存都堪憂,她正準備,到大戶人家給人做丫頭,整點銀子,養活弟弟妹妹。
“只要你遵守,我一定會幫你,若是你不遵守,我能幫你,也能不幫你。”小白菜平靜的說道。
“姑娘放心,我保證,不,我發誓,只要姑娘願意幫我,就是當牛做馬報答姑娘,我也心甘情願。”
李桂香不似李桂花那般有心計,單純,不諳世事,心底也善良,懂得感恩的孩子。
“去吧!沒事不要來老劉莊,李桂花也不見的能幫你們多少,若是有什麼急事,大可找李翠芝幫忙。”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姑娘,謝謝姑娘。”李桂香千恩萬謝後,把小白菜給的信揣進懷裡,緊緊的抱着,看着小白菜走遠後,這才直奔縣城。
回到家裡,李桂花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看不出悲喜,似乎是沒有聽說桂花娘死了一般。
“奶奶?”小白菜回到家中,就拉着小臉喊朱氏。
“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要去買紙麼?誰惹你生氣了?”
朱氏看到小孫女臉色不好,忙哄着。
“奶奶,我聽說,那天來咱們家鬧事的人,死了,留下一堆孩子,可可憐了。”小白菜皺起了眉頭,眼神若有似無的看了李桂花一眼。
看着小白菜單純可愛的模樣,朱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件事她也知道了,可這忙她也幫不上,若是真的要幫,恐怕沒有頭,畢竟,幾個孩子都小,生活都是問題。
朱氏轉頭,看了眼若無其事幹活的李桂花,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還真是狠心,娘死了,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今天買了幾張紙啊!”朱氏沒有接小白菜的話,而是岔開了話題。
“買了好幾張,夠我用好幾天的了,奶奶,我先去做飯了,你慢慢幹活吧!”
朱氏還在做草帽子,從早到晚,一刻都不閒着,如今,草帽沒有四五百頂,也差不多有三百多頂了。
“臭丫頭,就知道偷懶,整天拿着墨筆亂寫亂畫的,浪費紙,這些都是男孩子乾的事情,我看你學來做什麼。”
朱氏雖然這麼說,卻並無責備之意,小白菜還小,寫字也不過是一時興趣,等她厭煩了,還是要學女紅的。
“我的手都快變形了,當然要偷懶了。”
天氣漸暖,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農家人也都開始到地裡忙活起來,中午時,太陽還是很大的,曬的人禁不住多脫了一件衣服。
轉眼三月份到了,李桂花開始有了妊辰反應,嘔吐的厲害。
眼看草帽越做越多,整個東屋的牀上,都堆滿了帽子,也不見銀子,朱氏做起來,就乏力了很多。
“小白菜啊!這麼多帽子,也差不多夠了吧!”看着李桂花有了妊辰反應,朱氏不想在做帽子了,盤算着開始爲小傢伙做衣服。
“奶,你要是不想做,不做就是了。”小白菜不知朱氏的心思,她也不着急,草帽子賺錢是穩穩的,僅憑一個人之力,肯定不行,所以,到時候,還是要找人的。
“那我就不做了,改天到街上,去扯塊布,做幾件小娃娃穿的衣服。”雖然不喜歡李桂花,可對於她肚裡的孩子,朱氏還是有着幾分期待,心中早就下了決定,孩子不會給李桂花帶着,她來帶。
“娘,孩子還小哪!再遲些做衣衫,也來的急,不若這樣吧!你叫我做帽子,我來做吧!”
每天都在編辮子,指甲越來越短,禿禿的,而朱氏卻從來不讓她看她是怎麼做帽子的。
“不用了,你還是編辮子吧!現在你一個人編,我能做的過來。”凍菜的教訓,歷歷在目,朱氏對李桂花,也是起了防備之心。
李桂花心中不滿,卻不能表咯出來。老東西,竟然還防着她,不就是做帽子麼,她早晚一定會學會。
眼看三個月過去,李桂花妊辰反應也越來越明顯,可她的肚子,卻絲毫不見隆起。
入夜,劉金貴累了一天,倒在牀上,背對着李桂花就呼呼大睡。
退去身上所有的衣衫,懷着一顆忐忑緊張的心,李桂花朝着劉金貴伸出了手。
“相公,讓奴家來伺候你吧!”李桂花說着,緊張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不耐的拿開李桂花的手,劉金貴冷冷的說道:“別來煩我,睡覺。”
心中不甘,天天同牀共枕,劉金貴竟坐懷不亂,難道是自己不夠吸引人,還是他真的有問題?
帶着懷疑,李桂花狠了狠心,忍着心中的害怕,大膽的再次朝劉金貴伸出了手。
黑暗中,劉金貴臉色鐵青,賤人,晚上的不睡覺,竟然在這裡發騷,真是不要臉,有其母必有其女,怪不得她娘會爬上別人的牀。
伸手抓住李桂花的手,劉金貴冷聲道:“放手。”
聽着劉金貴冰冷的聲音,李桂花心中突突直跳,柔聲道:“相公,讓奴家服侍你吧!”
“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一日不日就不能過?還是你跟你娘一樣,都是水性楊花的東西?”劉金貴這話不可謂不恨,他可是連一故的人都給拽出來了。
“你,相公,我們是夫妻。”李桂花惱怒,可又不能把劉金貴怎麼樣,只能憋着,心中憤憤不平,白天,他能把那個小賤丫頭捧上天,可晚上,爲何一點點的憐惜都不願意給自己,明明有反應,卻依舊忍着,難道自己就這麼招人厭惡?
聞言,劉金貴用力的捏着李桂花的手腕,逼着她鬆開手,猛然轉身,一個翻身壓在了李桂花的身上,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下顎,陰冷的笑道:“懷着身孕還不安分,你就不怕你的孩子保不住?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懷孕,想要急着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