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除了馬伕,就是溫宜陽和他表妹,還有小白菜和晚秋,溫宜陽坐在小白菜的對面,樑玉嬌淡笑着看着小白菜,面露喜色,像是看到了自己非常喜歡的小妹妹,緊貼着溫宜陽撒嬌的拉着他的胳膊。
“表哥,我越看小白菜姑娘,越覺的投緣,你說,爲啥孃親沒有能給我生個妹妹哪!我要是有個小白菜這樣的妹妹,那該多好。”
低頭看了眼嬌小的表妹,溫宜陽臉色好看了許多,淡淡的笑了笑,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聽到小白菜帶着幾分調笑的話。
“呵呵,樑大小姐擡舉了,本小姐不過是鄉下粗實的小女孩,怎麼能高攀樑家這樣的大戶,再說,我命不好,聽說很克親人的,無父無母,更不敢奢求姐姐,若是真有一個姐姐,我還不習慣哪!”
眼神微閃,樑玉嬌譏笑的看着小白菜,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小女娃啊!
“小白菜姑娘說笑了,是我五福,沒能有你這麼一個妹妹。”
溫宜陽聽到小白菜的話後,靜靜的看着她,帶着幾分打量,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表哥,你是怎麼認識小白菜姑娘的啊!你也不跟人家說說。”樑玉嬌再次往溫宜陽身上貼了貼,撒嬌的問道。
“偶然間認識的。”眉頭微微挑起,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又轉回到溫文儒雅的模樣。
“聽說鄉下人都喜歡很小的時候就定親了,不知道小白菜姑娘有沒有定親啊?”趙玉嬌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小白菜。
“玉嬌,你怎麼能這麼問?太唐突了。”溫宜陽面色一冷,不悅的責備道,只是心中也有幾分好奇,擔若是他想知道,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卻不想小白菜這樣說出來。
“道聽途說又怎麼能信?”小白菜臉色還算溫和,話語中依有幾分不耐。
“呵呵,也是,我就是好奇,從來沒有去過鄉下,聽說鄉下的姑娘都很厲害,很能幹,不知道小白菜姑娘會不會幹農活啊?那天能帶我去看看麼?”
“樑小姐聽說的還真是多。”小白菜的笑有些勉強,她來可不是陪着一個亂吃飛醋的小丫頭廢話的,她來可是有正事的,跟這麼一個這樣的女孩子廢話,浪費口舌。
“玉嬌,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話?”溫宜陽看出小白菜不願意多說,有些不耐的看着樑玉嬌。
“表哥?你怎麼了?幹嘛兇我啊!我不過是好奇而已,問問都不行啊!你就這麼討厭鄉下的姑娘啊?”
樑玉嬌委屈的看着溫宜陽,哀怨的問道。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討厭鄉下的姑娘了,玉嬌,你今天怎麼了?胡說八道的,是不是病了?”
溫宜陽看了眼小白菜,對上小白菜探究的目光,不由的對樑玉嬌說話大聲了一些。
“樑小姐病了麼?病了就要吃藥,可別撐着。”小白菜心裡暗自發笑,面上很是關心,病的這麼重,還到處跑,就應該快回家吃藥纔對。
“表哥,你胡說什麼,我哪有病了,我,我不過是問問而已,你這麼兇幹啥!我到底說錯什麼了?你是不是怕小白菜姑娘誤會啊?”樑玉嬌委屈的看着溫宜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壓了壓心裡的怒意,溫宜陽恢復了溫文儒雅的模樣,單手搭上樑玉嬌的肩膀。
“玉嬌,我不是故意兇你的,只是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怎麼總是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啊!我也是關心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我就先讓人送你回去,你跟我一起出來,我要是沒有照顧好你,姑母會怪罪我的。”
伸手抓住扶在肩上的大手,樑玉嬌收回了眼淚,嬌羞的看了眼溫宜陽一眼,低下了頭。
“孃親要是知道我跟你再一起,一定會很放心的,表哥你想多了,我沒事。”
“沒事就好,坐好了,別回頭馬車顛簸,摔着了。”抽回手,溫宜陽端正的坐好,還不忘提醒樑玉嬌。
溫宜陽剛說完,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小白菜整個人往前趴去,正對着溫宜陽,而樑玉嬌則是朝着後面仰。
“小姐小心。”晚秋快速的伸手,在小白菜趴到溫宜陽身上前,把人給拉住。
“小白菜小心。”溫宜陽伸出雙手,去接小白菜。
眼神中的不滿一閃而逝,樑玉嬌整個人朝着溫宜陽伸手趴去。
“啊!表哥。”
溫宜陽不妨,整個人被樑玉嬌給撲倒在馬車裡,頭還撞到了馬車的木板。
眉頭微皺,溫宜陽慌忙伸出雙手,扶起樑玉嬌,若無其事的看了眼被晚秋扶着的小白菜,轉頭看向樑玉嬌。
“不是說讓你小心的麼?怎麼這麼不小心,你沒事吧!快坐好。”
“對不起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剛剛馬車太顛簸了,我纔會撞到你,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裡?”
十四五歲的樑玉嬌,已經長大前凸後翹,該發育的地方,也都發育完整,她整個人撲倒溫宜陽身上的時候,軟軟的,不是很重,特別的舒服,這會樑玉嬌又貼到溫宜陽身上,去看他有沒有撞到,更是身子蹭到,那份柔軟,也更加明瞭。
“玉嬌,你坐好,我沒事。”溫宜陽面不改色,推開人的速度卻快了點。
“表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還是讓我看看吧!你有沒有磕到哪裡?要是因爲我碰到哪裡了,舅舅一定會怪罪我的。”
樑玉嬌說着,又要蹭過來。
“沒事,沒有磕到哪裡,你快坐好,別在摔到了。”往旁邊挪了挪,溫宜陽有些故意和樑玉嬌拉開距離,這讓樑玉嬌很是不爽。
“小姐,你沒事吧!”晚秋擔心的看着小白菜。
“有你在,我能有什麼事情?”小白菜看了晚秋一眼,壓抑着眼裡的笑容,這樑玉嬌,絕對是個難纏的主,若是溫宜陽娶了這姑娘,以後怕是飛醋滿天飛了。
“小白菜,你沒事吧!剛剛有沒有磕到哪裡?”扶好了樑玉嬌,溫宜陽這才擔憂的看着小白菜,心裡也知道她沒事,可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表哥,我磕到了,我剛剛磕到了頭,好痛啊!”樑玉嬌捂着後腦勺,一臉痛苦的苦着一張小臉。
“我沒事,快看看樑小姐吧!磕到頭可不是小事。”小白菜隱忍着笑意,磕傻了就麻煩了。
“沒事就好。”溫宜陽臉色暖了暖,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看向樑玉嬌。
“磕到哪裡了?要緊麼?要不我讓人送你去看大夫?”溫宜陽關心的看着樑玉嬌,卻沒有去看她到底磕到了哪裡,而是象徵性的問問。
“表哥,人家磕的是頭,你快幫人家看看吧!”說着,樑玉嬌突然伸手抓着溫宜陽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後腦勺,然後整個人往前傾,幾乎趴在了溫宜陽的懷裡。
僵硬着雙手,溫宜陽轉頭看了眼一臉平淡無波的看向別處的小白菜,眼神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表哥,怎麼樣?有沒有撞破啊?”
“吭,沒事,一會就不疼了。”隨便的看了一下,溫宜陽推開樑玉嬌。
“可是好疼啊!”皺着一張小臉,樑玉嬌撒嬌的嘟起了小嘴。
“我讓人帶你去看看吧!”溫宜陽正色道。
“不要,人家難得碰到表哥有空,人家要跟表哥一起去竹林玩。”樑玉嬌說着,小女人的抱住了溫宜陽的手臂,嚮往常一樣,小臉貼在他的手臂上。
“好,那你坐好,好有人在哪!女孩子坐沒有坐相,多醜。”溫宜陽伸手,推了腿樑玉嬌。
樑玉嬌嬌羞的看了眼小白菜,低笑着羞澀道:“我把小白菜當妹妹,你是我表哥,誰會笑話我,我就不坐好。”
嬌羞的模樣,帶着幾分嬌氣,很是惹人憐愛,以往,溫宜陽也會非常喜歡樑玉嬌這小女孩的脾氣,會寵着她,任由着她,可今天不同,有人同座一輛馬車,而且還是小白菜,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玉嬌,聽話,坐好。”溫宜陽堅持的推開樑玉嬌。
“表哥,你今天是怎麼了?咱們平時不都是這樣的麼?難道你不喜歡我了?我讓你討厭了?”豆大的眼淚,悄然滑落,靜靜的看着溫宜陽,小模樣很是招人心疼。
“玉嬌,你想多了,怎麼是表兄妹,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只是你都這麼大姑娘了,還總是這樣,給人看到了,多不好,聽話,快坐好。”
溫宜陽頭疼不已,真是搞不懂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表妹今天好像故意找茬似的,出來一趟,一點都不順。
“表哥,你真的喜歡我?不是騙我的?”擦了擦眼淚,樑玉嬌瞪着一雙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溫宜陽。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小白菜她們還在哪!這麼大人了還哭,羞不羞,快坐好。”
從小都疼着的表妹,還有着另一層的關係,看着她爲了自己哭啼,溫宜陽終是心軟,拿出手帕,爲她擦去淚花。
“我就知道表哥對我最好了。”再次黏上去,樑玉嬌嬌羞的抱住溫宜陽的胳膊不放,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模樣。
“小白菜姑娘,你別介意啊!我姑姑家就表哥一個姑娘,一家人都疼着,所以,受不得委屈。”
聽溫宜陽這麼說,小白菜配合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馬車很快停了下來,停在了竹林中石桌的旁邊。
“大少爺,表小姐,到了。”馬車停下馬車,恭候在外面。
溫宜陽先下了馬車,樑玉嬌緊跟其後,小白菜和晚秋則是穩坐如山,等兩人都下去以後,這纔下去。
“表哥,你抱我。”像是鄰家小妹妹一樣,樑玉嬌伸出雙手,撒嬌的看着溫宜陽。
“都多大人了,還要抱,自己下來。”雖然是苛責的話,可在溫宜陽說來,就像是在打情罵俏,雖然臉色有些不耐,可卻不是討厭。
“不要,表哥,快抱我下來,小白菜姑娘他們還等着哪!”再次伸了伸手,樑玉嬌依舊撒嬌着。
“真是越大越淘氣,回頭一定要告訴姑母,讓她好好管管你。”溫宜陽如此說着,還是上前把樑玉嬌給抱了下來。
待樑玉嬌下了馬車,晚秋撩開馬車的簾子,從裡面鑽了出來,縱身跳了下來。
“小白菜,我抱你吧!”把樑玉嬌放下後,溫宜陽上前。
“溫大少爺,還我來吧!男女有別,給人看到了,會誤會的。”晚秋上前,朝着小白菜伸出了手。
“謝謝溫公子的好意,晚秋說的沒錯,還是我自己下來吧!”扶着晚秋的手,踩着凳子,小白菜順利的下了馬車。
面上有幾分尷尬,溫宜陽很快又釋懷,兩人還不算熟識,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確實逾越了。
“這裡的竹子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多少年了,沒想到你會喜歡這樣的地方。”走進竹林,溫宜陽故意放慢了腳步,和小白菜齊肩而行。
“可不是,這竹林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以前我還經常和表哥來這裡玩哪!小白菜,你是不是沒有見過竹子啊?”
趙玉嬌原本走在溫宜陽的另一邊的,見溫宜陽跟小白菜說話,慌忙擠到了兩人的中間,一臉好奇的看着小白菜問道,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這是第一次見到竹子吧!
聽到趙玉嬌這麼問,溫宜陽有些尷尬,小白菜那邊地不多,有閒地人家還想着種幾棵大樹,蓋房子,誰會種這些沒用的竹子,一天到晚的忙着農事,誰還有那個閒心來觀賞。
微微眯眼,晚秋對趙玉嬌的話非常的不滿,太瞧不起她家小姐了,昨天第一次來的時候,小姐一點都不好奇這裡的竹子,今天願意來這裡,怕是有事情,這個臭丫頭,如此看扁小姐,真是惹人厭。
“我還真是沒有見過竹子,不過,我喜歡竹子的氣節,還有句詩,寫的非常的好。”
小白菜停下腳步,看着鬱鬱蔥蔥的竹林,低聲複述。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這首詩寫出了竹子的氣節,竹子心無雜念,甘於孤寂,她不求聞達於莽林,不慕熱鬧于山嶺,千百年過去了,卻終成這瀚海般的大氣候。
同時,也帶着幾分對樑玉嬌的嘲諷。
愣了片刻,樑玉嬌有些不是很明白小白菜的意思,可待想明白以後,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打量起了小白菜。
“看不出來,小白菜姑娘這麼豪情,不知道這是何人作詩?”再樑玉嬌看來,小白菜根本不可能會讀書認識的,她能讀出這樣的詩句,一定是聽誰說過。
微微一笑,小白菜也不計較,淡淡道:“一位古人所作。”沒錯,那個人比小白菜大出幾百年,的確是個古人。
“小白菜姑娘讀過書麼?明白這一首寫竹子的詩意麼?”樑玉嬌嘲諷的看着小白菜,一臉不懷好意。
晚秋雖然氣憤樑玉嬌如此欺負小白菜,可心裡也好奇,小姐從來沒有上過學堂,應該不認識字纔對,可她對算賬,作畫,好似都很擅長,最重要的是,小姐的字,寫的雖然有些和她認識的字不一樣,可娟秀的小字,非常的漂亮,飄逸,輕柔。
“樑小姐屬狗的?”小白菜冷笑,對於一再挑釁的人,她可沒有什麼好耐心,樑家家大業大,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對啊!你怎麼知道?”樑玉嬌脆生應道,又後知後覺的覺的不對勁。
晚秋憋着笑,小姐真是壞,就這麼把樑玉嬌給罵了。
剛邁出的步子一頓,小白菜疑惑的回頭看着樑玉嬌,而後搖頭,真是貶低了自己,跟這樣一個小丫頭鬥嘴,降身份。
溫宜陽靜靜的看着小白菜,先是被她的詩給震驚了一番,也從來沒有想過,她一個鄉下的小丫頭,竟然如此的有才情,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聽過這首詩,而後,有被她的調皮給逗笑。
“玉嬌,你是樑家的大小姐,哪一年出生的,會有幾個人不知道。”
早就明白過來自己被小白菜罵了的樑玉嬌,再聽到溫宜陽這麼說,只得把心裡的怒意給壓在心底,笑的有些勉強。
“呵呵,我就說哪!”陰沉的看了眼小白菜的背影,跟上溫宜陽的腳步,雙手不由的握緊,賤人,竟然敢當着表哥的面罵她,讓她出醜,這筆賬她樑玉嬌一定會還回去的。
小白菜一邊走着,一邊觀賞者竹子,走再前面好一陣,這才停下腳步。
“小姐,別在往裡面走了。”晚秋拉住小白菜,這裡是昨天趙瞎摸逃跑的方向。
“沒事,再往前看看,好像前面有個躺在哪裡。”小白菜說着,再次靠近了幾分。
“啊!好多血啊!”小白菜茫然回身,躲到了晚秋的身後,看着滿地已經乾枯的鮮血,不由的冷笑。
“怎麼回事?”被樑玉嬌纏着的溫宜陽,大步的走了過來。
“啊!表哥,我怕。”樑玉嬌也跑過來,當看到地上的鮮血,慌忙躲到了溫宜陽的懷裡,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怕先回去,我看看是怎麼回事?”溫宜陽伸手,把樑玉嬌拉到了身後,看了眼站在晚秋身旁的小白菜,眼神閃爍。
“不要,我要跟表哥在一起,我害怕。”樑玉嬌拉着溫宜陽不撒手。
“這裡出事了,帶表小姐離開。”溫宜陽不由分說的把樑玉嬌推到了僕人的面前。
“表小姐,咱們還是到馬車等大少爺吧!這裡出了事,別髒了你的雙眼。”僕人勸說着,卻不敢對樑玉嬌不敬,恭敬的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表哥?”樑玉嬌皺着小臉,有些不甘。
“玉嬌,聽話,快回去。”溫宜陽的臉上,沒有了溫柔,帶着幾分嚴厲。
“那好吧!你要快點過來啊!”
依依不捨的離開,還不甘心的看了眼小白菜,她可一直都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見不得血,不走都不行。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啊!晚秋,你也覺得他眼熟吧!”小白菜拉了拉晚秋,低聲說道。
“是啊!小姐,我看,這人好像是趙大師吧!”晚秋探頭,一邊打量着,一邊回覆,此時,還是不明白,小白菜到底是幾個意思。
“小白菜,你要是害怕,還是往後站站吧!我先看看。”溫宜陽溫和的說着,往前走了兩步,試探了一下。
“死了麼?”小白菜壓根沒有往後靠,還是站的這麼近的看着。
“還有氣息。”溫宜陽片刻後回答道,緊跟着站起身。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真是太可憐了?”小白菜一臉同情的說道,看着地上的凝固的血液,往後站了一步。
溫宜陽看着小白菜的眼神閃了閃,難道她不知道?還是在試探自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做了這麼多壞事,報應吧!”
溫宜陽站起身,並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昨天把溫實出弄回去以後,就已經嚴刑逼問了一番,當然也知道趙瞎摸逃進竹林深處的事情了,以爲小白菜故意說要來這裡,是爲了試探自己,即便不是,幫着趙錦魁糊弄劉家的人,又逼的小白菜不得不遷了劉老三的墳墓,就憑這點,溫宜陽也不會出手相救,即便沒有這些事情,他溫家的大少爺,又豈會什麼小狗小貓的都救。
“溫公子說的對,不過,這人流了這麼多血,也算是得到教訓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看溫公子不如做做善事,救救大師吧!好歹也是鳳陽城有名的風水師,只要有命在,也能造福於人啊!”
小白菜一臉淡定的說着,完全問心無愧的樣子。
一時之間,別說溫宜陽,就是晚秋,也沒有弄明白小白菜到底是什麼意思,尤其是晚秋,心裡各種的疑惑,人怎麼傷的,小姐比誰都清楚,可爲啥要好救這麼一個人哪!
“他應該是絆倒在獵人的埋伏中,有不巧戳中的了眼睛,就算好了,也是個殘廢,現在已經昏迷不醒,怕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小白菜你就不要再管了,咱們走吧!我會讓人來處理的。”
溫宜陽弄不清小白菜的心思,也不想管這等閒事。
“溫公子,溫家家大業大,也不缺這幾個銀子,你還是找人幫他請個大夫吧!要是這裡離大夫比較遠,請個獸醫也成啊!總比眼睜睜的看着他不救好吧!若是你不想管,那我來管好了,我出銀子,麻煩你的人給請個大夫。”
若是現在還沒有明白小白菜話裡的意思,溫宜陽還管理什麼盈福樓,更別提和邵煜宸對抗了。
“既然小白菜你這麼善良,我又怎麼能見死不救,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請個大夫過來,給這大師看看傷勢。”
雖然小白菜報復心如此重,可在溫宜陽看來,確實那麼的可愛,竟然給一個人請獸醫,虧這丫頭想的出來。
“能遇到他,也是緣分,既然有緣,當然不能見死不救啊!咱們走吧!”小白菜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愉悅的邁開了歡快的步伐。
晚秋跟上小白菜,不由的摸了把汗水,小姐還真黑啊!人都成這樣了,還要請個獸醫來折騰,就算抱住了性命,還不知道會被獸醫給折騰成什麼樣子,獸醫給人看病,能看的好?心裡無比的同情倒在地上的大師,也給自己提了一個心,以後堅決不跟小姐對着幹。
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溫宜陽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絕對會給大師請個最好的獸醫,保住他的性命。
有了一段路後,小白菜轉頭看向溫宜陽。
“溫公子,你們家這一片竹林,是用來做什麼的啊?”
“也沒有什麼用,就是夏天的時候,家裡的一些長輩,過來玩玩,看看。”
“哦,這麼一大片地種了竹子,又沒有什麼用處,幹啥不賣了啊!”小白菜疑惑的看着溫宜陽。
“賣了?”溫宜陽笑了笑,溫家,家大業大,也不缺這點銀子,留着就留着吧!偶爾還能來玩玩,又不礙事。
“溫家不缺這點銀子。”
“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這麼喜歡這片竹林,溫公子不如賣給我算了。”小白菜討好的看着溫宜陽,套近乎。
“你要買?你要這竹林做什麼?”溫宜陽停下腳步,看着小白菜,一臉的不解。
“買來玩啊!我喜歡竹子,鬱鬱蔥蔥的,又這麼高,多好玩啊!賣了吧!反正你們留着也沒用,倒不如賣給我,還能換一些銀子。”
“這竹林很大的,你要了沒用,不如留在溫家。”溫宜陽搖頭,實在想不明白,小白菜非要買一塊竹林做什麼,這些竹子又沒有什麼用處,最重要的是,這片地很大,他雖然是溫家的大少爺,可再溫家也不是很當家,這樣的事情,他做不來住的。
“溫公子,怎麼算是朋友吧?”小白菜小跑兩步,追了上去。
“你以前從來沒有把我當過朋友吧?”溫宜陽笑看着小白菜,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他溫宜陽往鳳陽城街上一站,多少人想要巴結,可偏偏,他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想要靠近她,瞭解她,而她哪!從來只當他是個路人,若不是有事相求,怕啊是見她一面都難。
“呵呵,以前咱們就見過兩次面,也不是很熟,朋友自然算不上,今天你這麼仗義,當然要跟你交個朋友了,你不會覺的我勢力,不跟我做朋友吧!”小白菜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溫宜陽。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要對你怎麼好,你在會覺的咱們是朋友?”溫宜陽寵溺的笑着,這一刻,他有了從未有過的小私心。
“把竹林賣給我。”小白菜無比認真的說着,目的明瞭。
“小白菜,你告訴我,你要這竹林做什麼?真的是因爲喜歡纔要買的?”
溫宜陽嚴肅的看着小白菜問道。
“對啊!我喜歡,我家那邊沒有竹林,我想再竹林裡面蓋房子,自己住,每天一早看着這些綠油油的竹子,心情都會好的。”
小白菜一臉誠懇,半點不像在說謊。
“真的?”溫宜陽不確定的再次追問道,僅僅爲了這個,要買這一大片竹林?是不是過了。
“比珍珠還要珍。”小白菜狠狠地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後,溫宜陽對着小白菜期待的目光,不得不先認輸。
“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我回家給你問問,我雖然是溫家的大少爺,可這麼大一塊地,我實在是做不來住,我會盡力說服我爹,讓他賣了這片竹林的,你啊喲做好心理準備,會不少銀子,缺多少,記着提前跟我講,知道麼?”
這種親密的口吻,小白菜聽了一陣的彆扭,乖乖的點了點頭。
“好的,謝謝你啊溫公子,幫了我這麼大的忙。”
“你啊!別謝的太早了,我爹他們會不會賣,還不清楚哪!等我有了消息,在告訴你吧!”
看着心情大好的小白菜,溫宜陽的心情也跟着愉悅了起來,不知爲何,看到這丫頭,他總是沒來由的心情很好。
兩人邊走,邊說,不時回到了馬車處。此時,樑玉嬌正焦急的繞着馬車打轉轉,正等着溫宜陽回來。
“天氣炎熱,凍白菜是做不起來了,可你可以把地窖了的白菜給做成醃菜,把白菜的爛葉子給撕掉,好葉子撕成一片片的,撒上鹽,撒上辣椒,澆上點小磨油,也會很好買的。”
“你真是聰明,竟然能相出這麼多做菜的方式,幸虧你不是男兒,不然,我又要多出一個競爭對手了。”溫宜陽熱切的看着小白菜,不由的感到慶幸,一個對手已經夠了,再來一個,他真是覺的吃不消,可人生若是沒有對手,也會很乏力的。
“呵呵,溫公子錯了,也許你慶幸的太早了,雖然我不是男兒身,可誰也沒有規定,女兒家就應該待在家裡繡花啊!”
小白菜笑着辯解道,她即便不是男兒身,可她活了兩世,人生經驗,所學所會,也絕對夠溫宜陽吃驚的。
“呵呵,沒錯,小白菜說的對,即便你是女兒身,怕是一些男兒也要自嘆不如,不過,小白菜,我這樣叫你,你不會介意吧!咱們都是朋友了,你怎麼還叫我溫公子,叫我宜陽,或者陽,不行麼?”
溫宜陽溫和的看着小白菜,溫暖的目光,能把人給軟化了。
小白菜仰着頭於溫宜陽對視,突然腦海裡響起一句電視裡的話,溫柔刀,刀刀要人命,這個男人太溫柔,溫柔的不像人,她喜歡這樣的男人,也喜歡男人溫柔,可男人太溫柔了,就要小心,淪陷了就是自找苦吃,這裡可不是現代,一夫一妻,她絕對不會認同她的男人有別的女人,而這個溫宜陽,恰好還有個纏手的,而他們年紀相差太多,怕是這些男人都等不起吧!
“稱呼而已,我不會介意的,既然咱們都是朋友了,以後咱們就互相喊名字吧!總是叫溫公子,溫公子的,而已挺彆扭的。”
小白菜淡淡的笑着,瞬間疏離了一些,也認同了溫宜陽的建議。
小白菜的疏離,溫宜陽不是沒有感覺到,而是壓根不放在心上,彼此喊名字,已經算是進步,不着急,慢慢來,有些東西太快得到,豈不是太沒有意思了?
晚秋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兩人眉來眼去的,不由皺起了眉頭,思索着。
遠遠的,樑玉嬌就看到溫宜陽和小白菜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回來,尤其是溫宜陽眼中的溫柔,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也是從來沒有給過她的,她喜歡錶哥,特別喜歡他的溫柔,這份溫柔,她貪心的想要獨佔,此時看到,不由的心裡燃起了幾分怒意,這樣的溫柔,只應該屬於她,怎麼能給別人。
“表哥?”樑玉嬌一邊喊着,一邊朝着溫宜陽奔了過來。
臉上笑容微僵,溫宜陽看了眼小白菜,有些不耐的轉頭看向跑過來的人,心裡有些不爽。
“表哥?”樑玉嬌笑顏如花,帶着幾分嬌羞,然,就在她快要跑到溫宜陽身邊的時候,腳突然扭了一下,整個人往前傾去。
“小心?”自然的反應,溫宜陽伸出手來,接住了樑玉嬌,眉頭皺起,帶着幾分慍怒。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人了,連跑幾步都能摔倒。”
“嘿嘿,對不起吧!表哥不要生氣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剛剛人家也嚇了一跳,還以爲會摔倒哪!”樑玉嬌賠笑的看着溫宜陽,順勢的撲倒在溫宜陽的懷中,還帶着撒嬌的口氣。
“真是嚇死人家了,嚇死了。”
“咳咳,小白菜,你別介意啊!我表妹就這樣,從小就喜歡粘着我,都是被我們家裡人給寵的,讓你見笑了。”
溫宜陽一邊推開樑玉嬌,一邊看着小白菜解釋道。
“理解,能有人疼着,寵着,也是一種福氣。”小白菜點了點頭,樑玉嬌是不是被寵壞的她不知道,可她今天的所作所爲,都印證了一件事,溫宜陽難道看不出來?
暗自握了握拳頭,樑玉嬌咬牙,她一會的不在,這兩人什麼時候開始直呼姓名了,這個小白菜,真是討人厭。
“表哥,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人家是真的怕麼?”
“好了,都這麼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話,快站好,我送你回去,出來這麼久,姑母也該着急了。”
溫宜陽把樑玉嬌扶正,不讓她靠着自己。
“不要,我要去溫家,我想外婆了,我想舅舅了。”樑玉嬌拿出小女兒的心性。發着小女兒的脾氣,撅着小嘴,杜絕溫宜陽把自己送回去。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客棧了,咱們還是先上馬車吧!”小白菜建議道,對於樑玉嬌的敵意,視而不見,對溫宜陽的尷尬,也同上。
“小姐,你慢點。”小白菜要上馬車,晚秋自覺的伸手去扶着。
“我抱你上去吧!”不等小白菜拒絕,溫宜陽溫柔的出手,抱住小白菜小心的給放到了馬車上。
晚秋臉色微冷,不善的看了眼溫宜陽,跟着上了馬車。
“謝謝!溫宜陽,男女有別,我希望你懂得。”被抱上馬車,小白菜也不見的有多感謝溫宜陽,雖然沒有回頭,可她仍然感覺到了,那種要吃了她的目光,她雖然不怕,可也不想現在就惹上樑府,最起碼也要等到她買了這片竹林在說。
看着小白菜疏離的笑,溫宜陽有幾分尷尬。
“我以爲我們已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你不會在乎這些,是我不好,沒有顧忌到你的感受。”溫宜陽絲毫沒有愧疚或者是尷尬,而是自然而然的道歉,像是早就想好的說辭一樣。
“我始終是個女孩子。”小白菜淡淡的說完,進了馬車。
雙手緊緊地握起,樑玉嬌豈止是不甘這麼簡單,而是憤恨,長這麼大,都是主動要求上馬車時讓溫宜陽抱,他從來沒有主動過,這個小白菜,到底何德何能,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到底是那裡得了表哥的眼?竟然讓他主動開口抱她上馬車。她求都求不來的事情,她竟然嫌棄,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人,真是太讓人厭惡了。
“表哥?”看着溫宜陽依舊如浴春風的看着小白菜的身影,樑玉嬌不由的放軟了聲音,嬌滴滴的喊着,像是丟棄的小孩,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給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