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帶着兒媳婦孫女出來,劉老太太心裡就開始得意了,五天沒有出來,終究是搞不過自己,這會聽到朱氏問自己要多少銀子,劉老太太得意的笑,她要的,豈止是銀子。
“老趙家小白菜有個表哥,年齡和小白菜相仿,長相出衆,再我們老趙家,數一數二的,小白菜也不小了,眼看就要做老姑娘了,我這個當老太太的,也不能不操心,我決定,把小白菜許配給我孃家曾孫做媳婦,朱氏,你別跟我瞪眼,想想就你的爲人,有誰敢娶這個臭丫頭,答應了這樁婚事,這件事算拉倒,您要是不答應,哼…”
聽着劉老太太的話,朱氏氣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一再的想要退讓,這老婆子也欺人太甚,竟然要騎到脖子上拉屎撒尿,真當她朱氏好欺負的麼?
“老東西,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孃家的曾孫子,還長相出衆,我呸~長相再好,那也是個傻子,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是吧!老東西,我告訴你,要是想要銀子,二兩銀子,給我滾蛋,要是你想打別的注意,給我找事,那我就等着你死在我們家大門口。”
朱氏惡狠狠地說着,恨不能把劉老太太給拖的遠遠的,老東西真是要噁心死人啊!
“朱氏,你別跟我說能話,我告訴你,這樁婚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老劉家我最大,難道我這個當老太太的,連她一個小丫頭的婚事都決定不了是吧!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攔都攔不住她嫁給我們老趙家的人。”
劉老太太裝死的心沒有了,反倒站起身,發起了狠。
“做夢,老東西,我告訴你,你們老趙家,想都別想,就是八擡大轎,帶着金山銀山,也別想娶我們家小白菜,老婆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咋好意思到我們家門口來鬧事。”
“哎呦喂!我的頭啊!我的頭啊!朱氏,我好歹是你的婆婆,你就這麼恨不得我去死麼?”劉老太太聽着朱氏的話,也不跟她理論了,冷笑着扶着額頭坐了下來,發出一陣陣的哀嚎。
“奶,你先回去吧!”小白菜推了推朱氏,見她氣不輕,眼神閃了閃。
“哎呦喂!要我命了啊!我的娘啊!我這兒子媳婦都是白養了啊!”見小白菜要讓朱氏離開,劉老太太大聲的喊叫了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小白菜則是抓住了朱氏的手臂。
“老太太,你也太狠心了,我雖然命硬,可我也想找個正常人過日子,你怎麼?怎麼能逼着我嫁給你們老趙家那個傻子哪!奶,我不要,我死都不想嫁給那個傻子。”
小白菜來到朱氏的面前,離開了雨傘的遮擋,照射到太陽,頭感到一陣的暈眩,抓着朱氏的手,也慢慢的軟了下來。
“小姐?”晚秋大驚,慌忙衝了過來。
朱氏有些愣神,沒有反應過來,好好的人,咋突然就暈倒了哪!
“小白菜,小白菜?”李桂香也跑過來,抱住了小白菜。
“小,小白菜,你咋了?你這是咋了?”朱氏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子,驚慌的看着小白菜。
“老太太,二太太,你們放心吧!小姐沒事,只是暈了過去,我先把她給抱回去。”晚秋再確定了小白菜真的暈過去了以後,慌忙從李桂香的懷中抱過了小白菜。
見晚秋把小白菜抱走,朱氏就要跟上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老東西,你給我聽着,要是我孫女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弄死你。”
“老太太,你現在滿意了吧!即便我婆婆不招你喜歡,小白菜她可是你們老劉家的親曾孫,你怎麼捨得把她嫁給一個傻子?你這麼大歲數了,難道都是白活的麼?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李桂香冷冷的說完,匆匆的跟了進去。
“讓開,讓開。”李桂香進去不久,有人就從院子裡衝了出來,大聲的喊着,把堵着門看熱鬧的人往外推。
一個接着一個指着鼻子罵,劉老太太氣的不輕,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思來想去都覺的有問題,好好的,說昏倒就昏倒,這臭丫頭,一定是想讓朱氏脫身,纔會故意裝暈倒的。
“朱氏,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少裝縮頭烏龜,你以爲你躲到院子裡就沒事了麼?你以爲一句暈了跑回去就麼事了麼?我告訴你,我把你娶到我們劉家,你是我兒媳婦,就應該給我養老。”
劉老太太喊着,叫着,突然捂住了胸口,悶悶的,實在是難受。
“哎呦!哎呦!我…我…”劉老太太喊着,捂住胸口,臉漲的通紅。
“讓開,讓開,都讓開,圍再這裡幹啥!”剛剛衝出去的人,此時帶着老大夫來了,走到大門口,就見他一句話,門口的人都慌忙往外躲,本以爲是給自己讓路,走進了才發現,原來劉老太太躺在地上直喘氣哪!
“這又是咋了?”老大夫走到劉老太太面前,皺眉問道。
“剛剛還好好的哪!說蹬腿就蹬腿了,怪嚇人的。”有人嘲諷的說着,再次往後面退了退,遠離是非。
“真是造孽啊!這麼大歲數不好好待在家裡養老,跑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老大夫說着,蹲下了身子,就要爲劉老太太把脈。
“老大夫,您還是趕緊去看看我家小姐把!她昏迷了過去,我家老太太和太太,都着急着哪!”
“等下,我是個大夫,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別人死在我面前吧!”老大夫說着,手已經搭上了劉老太太的脈搏,挑了挑眉頭,閃過一絲厭惡。
“老大夫,這老婆子沒事吧!”見老大夫站起來,僕人慌忙問道。
“沒事,這幾天飢一餐飽一餐,再加上天氣熱,中暑了,死不了。”老大夫拎起藥包,就要進小白菜家的院子,剛走到門口,又轉過了頭。
“你們,都離這老婆子遠點,萬一要是被她賴上,你們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的。”
老大夫的一句話,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誰都不想給自己添堵。
“娘?娘?我的親孃啊?你這是咋了?”王氏哭着跑了過來,見劉老太太躺在地上不動彈,心裡閃過疑慮。
“娘?我的娘啊?你可不能丟下我啊!”疑慮的不僅是王氏,還有劉老大,劉老太太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沒有半點反應,真當她是死了。俗話說,活着不孝順,死了表孝心,說的就是劉老大這樣的,不管孝順不孝順,先嚎兩句表表孝心再說。
“吵吵啥!我還麼有死哪!”劉老太太臉色難看,勉強的睜開了眼睛。
圍觀的人看着這三人,頭是捂嘴偷偷的笑,這老孃還沒有死哪!兒子就哭上孝了。
“娘,你真是嚇死我了,你這是咋了?他們家人打的?”劉老大問着,指了指小白菜家的院子。
“娘,不會是,朱氏又來氣你了?”王氏心疼的問道。
“哼,別提了,朱氏這個賤人,竟然和小白菜那個臭丫頭合夥來糊弄我,裝死都跑回家了,真是氣死我了。”
提起朱氏,劉老太太就氣的不行。
“這個朱氏,簡直太不像話了,我找她算賬去。”劉老大氣沖沖的站起身,來到了小白菜家的大門口,揚手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出來,出來,朱氏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你們沒有孝心就算了,竟然還敢把娘給氣成這樣,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朱氏,你這個賤人給我出來,看我不打爛你的臉。”
劉老大在門口叫囂着,大門猛然打開,老大夫黑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吵吵,吵吵,吵吵什麼?你有良心,你孝順,讓你娘待在這裡幹啥!張口閉口說別人,想想自己,把你娘扔這裡,飯菜也不送,她是中暑,餓的才暈倒,你們要是真有孝心,就趕緊把人給擡回去,省的招人煩。”
老大夫厭惡的看了眼劉老大,出來後,裡面關上了門。
“老大夫,你是再咱們村上德高望重,可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管不着吧!我娘都這麼大歲數了,她朱氏盡過幾天孝?你這麼爲他們家說好話,該不會是收了他們傢什麼好處吧!”王氏站起身,冷臉看着老大夫,逼問道。
“王氏,你要是在敢胡說八道,我打爛你的嘴,看看你們做的好事,小白菜多好的一個丫頭,竟然被你們逼成這樣,人暈了過去,身體虛弱,脈搏也不穩,要是請不到好大夫,命都保不住,你們還有這個心情算計她們,你們還是不是人?”老大夫看着王氏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漠,厭惡。
“只是暈了過去,就被你說成這樣,老大夫,你不是受了她們家的好處,你會這麼幫着他們家說話?”王氏冷嘲的追問道。在她看來,老大夫一定是收了朱氏的好處。
“王氏,平心而論,我是真的不喜歡你們老宅的人,既然你話這麼說,那你聽好了,以後你們家誰傷了,誰病了,就是死了,也別來找我給你們家看病,我不給看。”老大夫說完,拎着藥包,氣沖沖的離開了。
“我呸,死老頭子,你這是詛咒我們家,我們家人身體好着哪!纔不會找你。”劉老大狠狠地說道。
這邊還沒有消停,那邊,院子裡傳來吵鬧的聲音。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我跟那個死老婆子拼了,這麼禍害我們家,她到底按的什麼心。”
“娘,你先彆着急,不是已經去找神醫了麼?你先冷靜冷靜。”
院子裡,李桂香和劉金貴,兩人拉着朱氏。
“放開,你們都給我放開,我沒法冷靜,死老婆子,不逼死我她是不安心,把我孫女禍害成這樣,我不活了,我跟她拼了。”朱氏狠狠地推開了劉金貴,不顧李桂香的拉扯,硬是打開了大門。
“老太太,您冷靜點,小姐要是醒了,看到你這樣,她會傷心的。”李婆子拉着朱氏不放,這個時候在鬧出個什麼事情,還有的好麼?
“李婆子,你放開,我今天非要跟這個老東西拼了,我要是不跟我的孫女討個公道,她纔會更傷心。”
朱氏像是瘋了一樣朝着劉老太太撲來,驚得劉老太太和王氏都是愣住,這是幹啥!又有啥壞主意?
“哎呦!我的頭啊!”劉老太太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她是真的難受,可不是裝的,而此時堅持不走,就是爲了給朱氏談條件,可惜,她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朱氏張牙舞爪,恨不能撕了她的模樣,劉老太太若是真的能看透,就應該快點離開。
“朱氏,你這是幹啥!你想幹啥!把娘氣成這樣你還不甘心是吧!非要把她逼死,你才心裡舒服是吧?”朱氏一直不露頭,如今露頭,對於老宅的這家人來說,就是個機會,逮着朱氏就要講條件。
“你說我要幹啥!我就是要你們都去死。”王氏的靠近,算是給了朱氏一個機會,李婆子和李桂香是攔也攔不住,被手快的朱氏,一把抓住了王氏的髮鬢。
“啊!朱氏,你這個瘋子,你給我放開,你放開我,來人啊!快救命啊!”
頭髮被揪着,王氏連擡頭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朱氏往那拉,她往那邊跑。
“朱氏,你這個賤人,你瘋了是吧!快放開。”劉老大愣了一下,慌忙上前,抓住了朱氏的手。
“對,我瘋了,被你們逼瘋了,我們家不得好過,咱們誰都別想好過。”朱氏鐵了心的要跟老宅的人拼命,發瘋的誰靠近跟誰拼命,又抓又鬧。
“你這個瘋子,再不放手我弄死你。”劉老大臉上,手上都被朱氏抓了幾塊,血淋淋的痕跡,可見朱氏又多恨,臉上手上,都是一條一條的指甲痕跡。
“你這個賤人,你去死吧!”劉老大一手抓着朱氏的手,腳擡起朝着朱氏的肚子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