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情況下,木樁腫着一張豬頭臉慢吞吞的思量着要怎麼說。
“木樁,快說,你來幹啥?”劉老大有些等的急。
睨了一眼劉老大,木樁剛要開口,朱氏着急了。
“木樁,你說,老幺剛死,我家還有啥東西,你怎麼能這麼喪盡天良啊!竟然連我們孤兒寡母都要偷。”
生怕木樁說出什麼不好的來,朱氏哭喊着就要動手砸人。
“巧嘴,給我拉住你小嬸。”眼看水到渠成,咋能這麼讓人給破壞了,劉老大一聲命令,讓兒媳婦拉住了朱氏。
“小嬸,你彆着急,小叔不在了,咱們老劉家也不會放任別人這麼欺負你的。”張巧嘴的嘴的確會說,這話深意可大了去。
“放手,哼,別說別人欺負我,你們老劉家的人不欺負我,那纔是好事。”朱氏不顧場合的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沒錯,別人欺負她,她能打能鬧,撒潑耍賴都可以,可這碰上自己婆家的人,真是防不勝防。
“嬸子,我們都是自家人,誰會欺負你啊!你先別生氣,聽聽木樁叔咋說,你要是這麼吵着鬧着,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咋回事哪!”
張巧嘴的一句話,噎得朱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要是在吵吵下去,就算沒什麼,也會因爲這個女人的話有什麼。
狠狠地瞪了眼張巧嘴,朱氏覺的手都癢了,恨不能拔光張巧嘴的頭髮,這句話也讓朱氏記恨上了張巧嘴,尋着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嘴刁的女人。
“木樁,你說吧!你到底來幹啥的!”
再次,衆人把目光看向了木樁。
本來想着要怎麼說木樁,也沒有打算把自己來的真正目的說出來,而是想着用白天壓到腳的事情來說事,可偏偏朱氏急於和他撇清關係,讓他心裡非常的不爽,特別的不爽,他木樁什麼人,還怕人說,孤家寡人一下,誰要是把他給得罪了,他能拿刀追誰幾十里路。
“幹啥!沒長眼睛啊!這家裡有啥!不就一個寡婦麼?老子就是看上朱氏了。”
囂張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愣,然後炸開了鍋,熱議了起來。
“木樁,你個滾蛋,你胡說什麼?”朱氏氣的手直抖,真是怕啥來啥!如果要知道木樁真正的想法,估計心裡能毆死。
“我胡說啥了,我看上你了不行啊!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要不是你非嫁給劉老幺,指不定早就是我媳婦了。”木樁依舊囂張,但是在朱氏面前卻還是收斂了很多。
“哼,好你個朱氏,老幺屍骨未寒,你就開始忙着偷男人,你還要不要臉。”
反應過來的劉老大指着朱氏的鼻子破口大罵,好似多麼憤怒的樣子,其實心裡咋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劉老不死的,你胡說八道什麼,他咋想的,我咋知道,你別爲了這個破院子給我亂扣屎盆子,否則,老孃跟你拼命。”
朱氏一聽劉老大的話,火氣就上來了,一個木樁,又加一個劉老大,她真是懷疑他們是不是合計好的,木樁放屁的話,她完全聽不懂。
“哼,朱氏,你在撒潑也沒用,人都找到門口了,你還在這裡裝,老幺都不在了,你裝給誰看啊!”劉老大也不怕人知道,吼聲震天。
“你個老不死的,我咋就裝了,你要是在敢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拿屎胡了你的嘴。”
朱氏那個氣啊!男人剛死就有人搶宅子,這還沒消停,又鬧出這樣的事情。
“你就嘴硬吧!老幺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不會原諒你的,老幺身子好好的,我說怎麼就說去就去了,一定是你這個毒婦做了什麼。”
說着無心,聽着有意,朱氏被這話氣的不輕。
“劉老大,你個老東西,該死不死的,你要是在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朱氏惱火,雙手緊握棍子,大有劉老大在胡說,她就揍人的衝動。
“咋?心虛了吧!被說中了吧!”劉老大不依不饒,巴不得朱氏真的動手打自己,這樣他就可以坐實了她心虛。
“你個老不死的,老孃跟你拼了…”朱氏吼着,掄起棍子就要砸劉老大。
“奶,不要。”小白菜看到朱氏真的被激怒,心裡一緊,慌忙拉住了她的衣服。
“住手。”木樁怒吼一聲,轉頭冷冷的看着劉老大。
“你以爲你什麼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是吧!我告訴你,就算老幺不在了,還有我哪!這個女人我護着,你要是在敢欺負她,晚上我就拿着刀去你家,你信你試試,我喜歡她,咋了?你以爲我出現在這裡,你就能怎麼樣麼?告訴你,沒門。
還有,我跟她沒事,我孫木樁有啥說啥,敢作敢當,我巴不得跟這個女人有點啥!結果就被打成這熊樣,要是有這麼回事,你說了,我也就忍了,而且我還忍的高興,沒有這事,劉老大,你要是在敢說,我讓你們全家不得消停。”
木樁說着,一瘸一拐的走了,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嘴卻咧老長,全身上下都疼啊!
莫名其妙中,衆人愣愣的不得回神,這挖人牆角挖的也太囂張了吧!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能證明,奶奶是清白的,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怎麼看,總之,有誰要是敢嚼舌頭根子,胡說八道,我也拿着刀去堵他,堵不了他們家的大人,我堵他們家孩子,爲了你們孩子的安全,都回家睡吧!我們要關門了。”
衆人還在木樁囂張中不得回神,就聽到了小白菜冷冷的話語,匆匆的扭過了頭,冷漠的小臉上,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大人肯定不會怕小孩,可是都擔心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獨苗的,拿要是傷了,那啥見老祖宗,都不會懷疑這孩子的話,因爲她有一個這樣的叔叔。
“朱氏,平時老幺對你也不薄,沒想到…”
“大爺爺,話可不能亂說,無憑無據你要是污了我奶奶的名聲,小心我拿着刀去堵堂哥他們。”
小白菜說着,門閂在手上敲來敲去,冷漠的表情,外加上痞痞的動作,看的劉老大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應該說的話麼?
“潑婦,這就是你教出的孩子,娘說的對,再好的孩子,在你這裡,也好不了。”劉老大扔下一句嫌棄的話,甩手離開。
劉老大走了,其他人也都紛紛離開,最後走的劉老二,欲言又止,最後留下一句話離開。
“弟妹,有事你說一聲,二哥能幫的,一定幫你。”
看着一個個離開的身影,直到院子裡徹底安靜下來,朱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心中明白,從此以後恐怕也沒有多少安生,尤其是劉老太太哪裡,今晚沒來,明天不知道要怎麼刁難她,還有未知的流言蜚語。
“我這是做什麼孽啊!你個沒人性的,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害我在這裡被人欺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張開眼看看,看看咱們這一家還能不能過了,給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出了門,還沒有走遠,聽到朱氏唸唸有詞的放聲大哭,忽覺背後一陣陰冷,各自匆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