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媽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着莊靜怡,叫道:“姑娘也性子也太好了一些,怪不得這靜安候府根本就不把姑娘放在眼裡!”黃媽媽一邊說着,一邊用眼使勁瞅着莊靜怡,“他們,這種行事也叫沒有欺負你?”
黃媽媽說着,看了莊靜怡一眼,講莊靜怡依舊一臉的平靜,狠狠的咬了咬嘴角,恨恨的道,“昨兒個洞房花燭夜,二爺爲什麼……爲什麼去了那邊?!他這不是……”
“媽媽慎言。”莊靜怡臉色一沉,截斷了黃媽媽的話,“我身子不適,媽媽也是知道的,相公他昨晚上只是體貼我身子不好,哪裡就稱得上欺負兩個字了!”
黃媽媽被莊靜怡噎了一下,頓了頓,梗着脖子道:“這事就算是姑娘說的有理,那麼剛纔的這鞭炮算是怎麼回事?難道就任由他們這樣把一個妾室捧上了天去?”
莊靜怡愣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魏媽媽,她真的不知道這大清早的放鞭炮是什麼意思。
魏媽媽忙上前一步,在莊靜怡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莊靜怡這才恍然大悟,前世裡,自己看家鬥文的時候,似乎看見過,成親的第二日早晨,婆家是要收元帕的,若是元帕上有落紅,便要在大門口放鞭炮,以示正式承認了這房媳婦。
可是昨晚上那個男人並沒有上自己的房裡來,自己這裡哪裡有什麼元帕可以收,想必這元帕應該是從莊靜姝處收來的。
看來,這靜安候府的人,應該都知道昨晚上,那個男人不是歇在自己這裡,而是去了莊靜姝那邊,不過如此以來,怕是會生出一些是非來。
黃媽媽見莊靜怡低頭不語,還以爲莊靜怡生氣了,上前一步,又要去拉莊靜怡的手,“姑娘,聽媽媽的,萬不能就讓他們這麼輕巧的過去了,一定要讓靜安候府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行!”
莊靜怡看着黃媽媽伸過來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微微一側身子躲了過去。
這個女人,哪裡是爲了替自己出頭,瞧她這模樣,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今日自己若是真的聽她的話,大鬧一場,最後下不來臺的,鐵定是自己!鬧到最後,怕是不但得罪了整個靜安候府,便是在這個白鹿城中,也難以立足了!
莊靜怡蹙了蹙眉,也不知這個女人得了三房多少的好處,如此的盡心盡責!
黃媽媽抓了一個空,頓時愣住了:“姑娘,你……”
“媽媽,你真的是老糊塗了。”突然莊靜怡開口了,臉上隱隱的帶着一絲怒色。
“姑娘,你……”黃媽媽不敢相信的看着莊靜怡,“老奴,老奴可是一切都爲了姑娘着想……”
“媽媽莫不是認爲靜安候府今日不應該放這個鞭炮?”莊靜怡的臉已經陰沉至極,“那豈不是讓整個白鹿城的人都認爲你家姑娘我不貞?!”
“老奴……”黃媽媽沒有想到莊靜怡竟然會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
“媽媽年紀大了,以後就在這個院子裡伺候就行了,沒事,不要輕易出院子了。”莊靜怡淡淡的看了一眼黃媽媽,返身在銅鏡面前坐了,“秋香,幫我梳頭。”
“是。”秋香應了一聲,忙上前站到了莊靜怡的身後。
魏媽媽給芸香使了一個眼色,芸香忙扶着還在怔忡中的黃媽媽向着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黃媽媽突然回過神來,掙脫了芸香的攙扶,雙手猛地一拍膝蓋,嚎啕大哭起來:“老爺,夫人,老奴對不起你們啊,老奴沒有把姑娘教好……”
黃媽媽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開始撒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