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韋少,今兒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白沁心接起電話,打趣一聲。
韋清雲暗自翻了個白眼,苦笑一聲:“丫頭,別調侃我了,十萬火急。”
“地皮出事了?”韋清雲拿下地皮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當初就警告過他不要因小失大,現在火急火燎給自己打電話,必然事態緊急。白沁心輕笑一聲,“早和你說過這筆生意不要接。”
這丫頭還真知道?韋清雲霎時來了些精神:“丫頭,你真的能幫我?”
“幫忙倒也談不上。”她又不是慈善家。
“那……”啥?這話幾個意思?
“各取所需而已。”
“你這丫頭,話就不能一次說全了?”韋清雲瞬時鬆了口氣,轉瞬明白白沁心的意思,這丫頭說話真直接,卻也夠爽快,隨即笑道,“在商言商,只要你能給我解決了這麻煩,錢不是問題。”
“韋少果然豪氣,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韋少放心,我白沁心決計做不出坐地起價、趁火打劫的事。價錢好說,多大事就多少錢,韋少以爲如何?”
“丫頭,你不去做生意可惜了。”
“咱不正在談生意嗎?”
韋清雲霎時失笑,眉頭舒展開來,聲音帶了幾分愉悅:“是是是,那麼請問白小姐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瞧瞧?”
“既然是十萬火急,自然一刻不能耽擱,我現在就來。”
“現在?”擡頭瞄了眼窗外,天都黑了呢。這丫頭還真是個行動派,不過此話正中下懷,早一天解決早一天安心。
“嗯哼,月色正好不是麼?”陰氣盛啊,鬼怪不最喜歡麼?
“呃……”月色?又不是去看風景,韋清雲暗自吐槽一句,“那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知道地。”白沁心微微一笑已踏出了房門,便走邊說,“切記,不要靠近那塊地皮,就近十字路口等。”
“哦,好。”韋清雲掛了電話,隨手抓起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白沁心出了賓館,也不坐車,專挑無人的小巷走,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這也是一種修行。
“不坐地起價、趁火打劫哦?”人蔘果嗤鼻,“說得好聽,他懂個屁,到時候還不都你說了算?奸詐。”
白沁心奸笑一聲:“你看着吧,他還得謝謝我呢。”
“哼哼!”
韋清雲到路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白沁心的身影,心下一陣詫異,影視城離這還有些遠,自己馬不停蹄趕來竟然還晚她一步,這丫頭什麼速度?搖下車窗打了個招呼:“丫頭,挺快啊。”
“這不十萬火急麼?”白沁心笑着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別開進去了,就停這。”
這裡離那塊地皮不遠,身處十字路口,卻感受到了那陰森的鬼氣,鬧挺兇啊,難怪此處途徑的行人腳步匆匆,一刻不敢多停。
韋清雲從善如流將車停好,下了車白沁心遞過來一個黃符:“隨身攜帶,一會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切勿驚慌。”
“好。”就這個?韋清雲瞧着不起眼的黃符並未在意。
白沁心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只當不知,轉身朝地皮所在處走去:“跟緊了,別亂跑。”
“……”當他三歲小孩呢?擡眸一看,這丫頭孤身一人,貌似也沒帶什麼東西,之前他請的風水大師哪個不是裝備齊全?不由疑惑問道,“丫頭,你就這樣來了?”
“不然呢?”
“你確定你是來那啥的?”
白沁心轉頭一笑:“那啥?你不是不信嗎?”
“眼見爲實。”開工確實出了亂子,可什麼神啊鬼啊也只是以訛傳訛,誰真瞧見什麼了?既然只是傳言,那麼不能胡亂妄言,更做不得數。
“一會有得你瞧。”可別嚇尿了。
穿過一條林蔭小道,月色中樹影斑駁,晚風拂過樹葉聲沙沙作響,倘若忽略那瀰漫的鬼氣,這裡當真是一塊鬧中取靜的好地方。就投資者的眼光來看,果然不俗。
韋清雲穿着外套竟覺出了陣陣寒意,難道因爲是晚上的緣故?擡頭看着前方閒庭信步的人影暗自訝異,這丫頭不時四下瞧上幾眼、笑說地段不錯,彷彿真的就是來夜遊看風景的。看似慢悠悠晃盪,可自己卻發現稍有停頓二人之間便拉開了不小的距離,只得匆匆跟上纔不至於將人跟丟。眸光一閃,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步行十分鐘左右,白沁心停下了腳步:“你就在這等吧,記住我剛纔說的話。”
“好,那你自己小心。”
白沁心淡淡點了點頭,擡腳向前。踏上這塊地皮,縱然是修行之人,腳下便起了寒意。
“好一處陰寒之地。”人蔘果不由正了神色,“小心爲上。”
“嗯,我明白。”白沁心自然感受到了那侵入骨髓的涼意,之前什麼生死門也比不上這裡兇險,當下就打起了萬分精神,調動周身靈氣驅趕寒氣入侵,謹慎以待。
白沁心在地皮上走了一圈,這塊地皮很大,要真步行,也得些時候,可韋清雲只覺眼前一花,本來還在不遠處的白沁心一個殘影便晃到了另一邊。揉了揉眼珠,他沒看錯吧?這這這……乾坤大挪移?再定睛一看,那身影又“飄”到了對面,嘴角一抽,這丫的不是人吧!
白沁心在地皮正北方又蹲下了身子,映入眼簾的土地被刨了個小坑,露出半截黃符,卻早已破爛不堪,輕輕扯出依稀可見上面淡淡的硃紅印記。
東南西北四方,這樣的黃符早已失了功效,白沁心將黃符就手一扔:“韋少,之前請了幾位呀?”
明明二人隔了很遠,那聲音卻近在耳邊,韋清雲一個激靈,乾笑一聲喊道:“五、五六個吧。”
“韋少,正常音量就行,我耳聰目明,聽得到。”
“咳咳……”韋清雲難得不好意思笑得尷尬,“這裡……”
真像他們說的那麼兇?
“韋少,你這錢財出得不太值啊。”白沁心腳下輕點來到了地皮正中心,以此處陰氣最重,話鋒一轉,問道,“可是有人在此性情大變,行爲失常?”
韋清雲一愣,這都知道了?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
白沁心悠悠嘆了口氣:“自以爲是開壇做法,無奈道行太淺,反倒惹怒了這裡的生靈。”
“這裡真的有鬼?”韋清雲艱難嚥了口唾沫,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咋這麼瘮人呢?
白沁心足尖一點,三兩步就來到了韋清雲面前,也不答話,擡手掌心向下對着前方土地打出一掌。
“仔細聽。”
幾秒過後,空曠的地皮上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嚶嚶啼哭,有男有女,似乎還夾雜着嬰兒的聲音。
“是哭聲嗎?”韋清雲只覺頭皮發麻,若不是親耳所聞,他決不相信這裡鬧鬼。
“嗯,你沒聽錯,就是哭聲。”不單如此,而且爲數衆多。
“怎麼會有哭聲?”
白沁心投去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明知故問。
他這是被鄙視了?韋清雲瞬間風中凌亂,摸了摸鼻子問:“大凶?”
“你覺得呢?”
“……”能好好聊天不?韋清雲這回問得小心,“那……有破解的辦法嗎?”
“等!”白沁心說着擡頭瞧了眼月色,盤腿坐了下來。
這就沒了?韋清雲摸不準白沁心的心思,更不知這話什麼意思,你這丫頭故弄玄虛個什麼勁?他都要急死了,還等什麼?難道等鬼自己出來?這麼一想忽然打了個冷顫,他大晚上沒事幹就跑來荒郊野地等鬼?
“稍安勿躁。”白沁心眉眼不擡,靜靜感受地底傳來的幾分蠢蠢欲動。
韋清雲見白沁心閉着眼睛靜坐一邊,也不敢打擾,忐忑地也跟着坐了下來。
白沁心看似不聲不響在打坐,實則正和人蔘果對話。
“果子,這裡不光陰氣重,而且怨氣沖天。能給我查查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大事嗎?比如什麼歷史遺留問題。”
人蔘果聞言一頓,卻犯了難:“咳咳……本尊看這裡積怨已久,年代過於久遠的本尊也、也無能爲力。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底下有東西。”
白沁心眉心一跳,稀奇了,還有你查不到的?這時卻也沒懟他,只說:“你也感覺到了?非同尋常啊。”
“不過那臭不要臉的妖豔賤貨肯定能出點力。”
“對呀,他可是冥皇啊,我去問問。”白沁心說着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進羣說吧,“急事急事,誰在?”
“小魚大人,我、我在。”
“報告小魚大人,我也在。”
“還有我、我,小魚大人晚安。”
“小魚大人,什麼急事?”
白沁心發了個定位過去,問:“這裡有什麼來頭?”
“小魚大人您怎麼去那了?”小桃子發了個擦汗的表情。
“喲,這反應……你們都知道?”
“那個,小魚大人,那裡挺兇險的,您還是快些離開吧。”
“是啊小魚大人,那裡不比以前,我們都很少涉足。”
“你們都不去?這麼神秘?別賣關子,快給我解惑。”
這時黑無常說話了:“八國聯軍時,那裡是個亂葬崗,冤魂無數。”
“這麼久遠的事?”白沁心微微皺眉,“既是冤魂,早該入了地府,何故遺留至今?”
衆鬼一陣沉默。
“你們什麼情況?不能說嗎?”
“那裡出事了?”白無常也跟着發了句話。
“廢話,不然我能在這?”
“不應該啊,冥皇大人明明……”
“明明什麼?”這事還扯上冥皇了?
“這個……沒有冥皇的明示,小的們不敢妄言。”
衆鬼一致緘默不語,白沁心挑眉,看來這事挺嚴重。
“冥皇,我知道你在,你出來。”白沁心一邊說一邊瘋狂@冥皇,“出來出來出來,十萬火急。”
這時忽然彈出一個視頻,那妖豔賤貨的俊臉霸佔了整個屏幕。
白沁心白眼一翻,她之所以沒打電話就是看外人在不方便說,誰料到這妖豔賤貨竟然親自發了視頻過來,還是那種不用按鍵強行跳出的畫面。
“小魚兒,什麼事火急火燎?擾了本尊的清夢。”
呸!還清夢?是春夢吧!還問什麼事,揣着明白裝糊塗。
餘光斜掃韋清雲一眼,那傢伙正莫名其妙盯着自己的手機,白沁心不由扶額:“那個,冥、冥先生,問你個事唄。”
冥皇眉梢一挑,冥先生?顯然也是看到了不相干的外人,輕笑一聲,這稱呼倒也新鮮:“你說。”
“白、小白說你在這……哦?你明白的。”
“哦,那事啊,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本尊順手封印了一隻怪而已。”
白沁心聞言嘴角猛然一抽,順手?還而已?回頭看了韋清雲一眼:“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言下之意,識趣就滾一邊去,別妨礙她辦事。
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嗎?可瞧見白沁心那警告的眼神也知這事的嚴重性,麻溜走到一旁,不聽、不看。
見韋清雲識趣,白沁心才接着問話:“什麼怪?”
“饕餮。”
“您開玩笑的吧?”饕餮?上古神話中的怪獸?
“你不是都感受到了嗎?”
“話說你當時怎麼不好事做到底?”
“殺了?你當饕餮是什麼,能說殺就殺?”冥皇正了神色,端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怎麼有人壞了本尊的封印?”
“是啊,應該是破土之時不小心觸動了你的封印,從而鬼氣外泄。本來也許沒事,壞就壞在有人不明所以胡亂開壇做法,在四方埋了黃符,自以爲鎮住了這一衆冤魂,卻不料反而徹底毀了封印。”
“愚蠢的人類。”
“今兒正逢月陰之時,陰氣大盛,此刻地底不太安分,子時一到必定破土而出。我本還在等待它出土時機,沒誠想竟然是饕餮……”
“怕了?”
“說不怕很假不是?上古怪獸啊,傳說中的物種,就我現在的修爲能行嗎?”
冥皇笑而不語,上古怪獸又如何?你可是修魔的。
“你什麼表情?我怎麼看着瘮得慌呢。行不行一句話的事。”
“不行你就不幹了?大功德啊。”
“我其實還滿怕成爲饕餮的腹中物,我能不幹嗎?”
“能。”冥皇笑了,卻不認爲她會就此罷手,“不過你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的。”白沁心乾笑一聲,你個死妖豔賤貨,何必來試探她?就算她袖手旁觀,饕餮一旦出世,還不得掀起腥風血雨?到時她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既然封印已破,你又正好在那,就放手去做吧。再不濟不還有本尊和那老不死的在嗎?”
“OK,我明白了。”
那就一戰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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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別關了,本尊觀戰,祝你好運。”
“……”您真是無聊到看熱鬧不嫌事大啊!關視頻?您老人家強行彈出的視頻她能關?第一次,白沁心無言以對。
月上中空,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地底開始涌起陣陣黑氣,爲這黝黑的夜色憑添一抹陰森之感,寒氣越發重了。
韋清雲不停搓着手臂,汗毛直豎,怎麼越來越冷了呢?無意間低頭一瞧,褲管竟然罩了層黑氣。
“丫頭、丫頭,這、這是什麼?”韋清雲說着連連跺腳,那黑氣卻彷彿纏人的水蛭,任憑怎麼甩都甩不掉。
白沁心眸光一凜,順手打出一道勁氣,那股子黑氣瞬時消弭無蹤,看來一道黃符還不夠。
“果子,布結界。”這種大規模的結界她還無從下手,但是要保一個人的小保護傘還是可以做到,揚手一團光圈罩在了韋清雲身上,囑咐道,“一邊呆着,不管任何響動都別做聲,平心靜氣,哪怕莫名其妙出現關於你自己的幻覺,你只消記住一句話,都是假的。否則,我也護不住你,明白嗎?”
被光圈包圍的韋清雲只覺渾身暖洋洋的,心下大駭,對於這話倒是真聽進去了,連連點頭。
白沁心點了點頭:“知道怕就好。”
擡頭看了眼已經籠罩在整塊地皮的黑氣,大戰要開始了。
白沁心眯了眯眼,調集靈氣護身,縱身一躍,身姿如燕翩然落到地皮中心,從空間裡拿出鎖魂鏈,靈活地掄圈,霎時以白沁心手心爲原點形成一股氣流旋渦,源源不斷吸收着漂浮在半空的黑氣。
鎖魂鏈此刻就像一塊急於吸收水分的海綿,來者不拒,將黑氣收入鏈條本身。可這邊剛吸取完畢,地底又泛起層層黑氣,源源不絕。
“該死,到底有多少?還沒完沒了了。”白沁心暗啐一聲,甩手將鎖魂鏈往地上一抽,霎時地表一震,黑氣陡然中斷。
白沁心心下一喜,有戲。可惜歡喜不過兩秒,地表四方逐漸飄出鬼影,接二連三,密密麻麻嗎遍佈整塊地皮。
白沁心抽了抽嘴,冤魂現身?什麼情況?不是說地底是饕餮嗎?那傢伙素來以大胃口著稱,怎能放過這麼多口糧?
看着服裝不一的各色冤魂,或哭或笑,或猙獰或懵懂,人蔘果彷彿知道白沁心心中所想,說:“時代久遠,冤魂頗多,饕餮胃口再大,被那妖豔賤貨封印,自然也消化不了所有。不過因是神物,所以來往冤魂盡困於此。如今封印破除,自然趁着機會紛紛現世。”
此刻衆冤魂齊齊現身,不多時便看到了地皮中心的白沁心。
“咦?人,是人。”
“還是個活人。”
“沉睡那麼久,今天終於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
“活動什麼筋骨?對方就一個人,狼多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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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女人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貌似真的不一樣,看到那條鐵鏈沒?寶物?”
“管她什麼寶物,我們這麼多人,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說得也是。”
衆鬼看到白沁心這麼個大活人早按捺不住,此刻如狼似虎盯着白沁心,彷彿對方是那送上門來的美味羔羊任人宰割。
白沁心冷笑一聲,這是在想怎麼瓜分自己嗎?不等衆冤魂有所行動,白沁心先發制人,操着鎖魂鏈就掄了一圈。
被打到的冤魂霎時鬼哭狼嚎淒厲而叫,要不是有人蔘果的結界,想必這些慘叫在幾裡外也能聲聲入耳。
韋清雲愕然看向面前的詭異之景,好、好多鬼!霎時冷汗直冒,溼了後背。
“南無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佛祖保佑,保佑我韋清雲渡過這次難關,保佑白丫頭順順利利……”
白沁心這麼一攻擊,顯然觸怒了衆鬼。集體涌動,如潮水般向白沁心撲來。
“哼,就怕你們不動。”白沁心絲毫不膽寒,揚手甩出千縷紅線,朝着結界四面八方鋪展開來,宛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自上而下對着衆冤魂罩了下來。
“什麼鬼東西?”
被紅線纏繞的衆鬼魂只見那紅線纏上身後,紅光此起彼伏,霎時照亮了整片空地,耀眼的鮮紅分外奪人眼球。
白沁心就勢一躍而起竄上半空,動用靈力猛然一拽一鬆,衆鬼魂跟着被紅線給吊到了半空,晃盪中如串在一起的魚羣,越掙扎得歡騰相互之間越撞得狠。
隨着白沁心的動作變化,衆冤魂碰撞過後紛紛摔落在地,一個四仰八叉,亂成一團。白沁心趁勢掏出一摞黃符,洋洋灑灑對着冤魂拋灑。
“啊啊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沒被黃符打到的抱頭鼠竄,不是相互裝來撞去就是一頭撞上了人蔘果佈置的結界,瞬間又被彈了回來,咿咿呀呀倒做一團。
“符不夠啊。”
人蔘果飄在空間裡從容不迫提點:“虛空制符。”
“沒試過啊。”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你修行至此也該試着更進一步了,機不可失。”
這票鬼魂現在是大意了,等到回過神來,沾染了饕餮的戾氣還能眼睜睜坐以待斃?
白沁心咬了咬牙,周身氣息驟變,一團白光自身上涌現,聖潔得宛如天女下凡,衆鬼大張了嘴看得呆愣,一時竟忘了動作。
就是現在!白沁心迅速揚手,虛空揮動指尖,一道帶着金光的符咒瞬時打向一隻冤魂。
又是“啊”一聲驚叫,白沁心興奮地咬脣,成了。事不宜遲,瞅準了時機,白沁心凝神靜氣,丹田之上靈氣源源不斷匯於指尖,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如雪花般在結界內飛舞。
“媽呀,累死我了。”白沁心抹了把額頭的汗珠,這事真特麼不是人乾的,她都快虛脫了。
“精神力碾壓。”人蔘果又發話了,“注意自己的丹田,你可以。”
有了人蔘果在背後鼓勁提點,白沁心頓覺心安,依言而動,一股子看不見的威壓瀰漫開來。
衆鬼魂手腳發軟倒在地上瑟瑟發抖,高聲齊呼:“大師饒命!”
“就現在,超度亡靈。”
白沁心也不廢話,沒那閒功夫問人家願意不願意,擡手起勢,衣衫無風自動,剎那間佛光普照,將所有在場的亡靈給團團包裹住。不消半刻,形色各異的冤魂轉瞬恢復了生前的面貌,一個個面帶笑意,雙手合十感恩叩首:“謝大師慈悲。”
這時接二連三冒出一衆黑白相交的身影,圍着結界連成一圈。
“小魚大人,我等來助你一臂之力。”小桃子嬉笑着揮了揮手。
衆鬼差紛紛躬身:“小魚大人威武!”
“早不來?”白沁心翻了個白眼,她都快精疲力竭了,說話間一個站立不穩險些被自己給絆倒。
黑無常順手扶了一把:“沒事吧?”
“太費精力,靈力有些接不上。”
“接下來交給我們。”黑無常說着揮手打開地獄之門,“一殿鬼差聽令,接引衆魂回地府不得有誤。”
“謹遵黑無常大人之令。”一殿鬼差紛紛領命,帶領着被超度的鬼魂踏進鬼門關。
“超度這麼多冤魂乃無量功德,你再看看,丹田靈氣可有恢復?”見衆鬼魂有條不紊踏進鬼門關,黑無常將注意力放到了白沁心身上。
“好熱!”周身脈絡彷彿火燒般灼熱難耐,白沁心不敢大意,就勢盤腿而坐,小心翼翼地將體內亂躥的靈氣疏通引導。
“慢慢來。”
黑無常一邊沉穩在一旁護法,一邊仔細查看周圍的細微變化,眸光一閃,不好,來了。
地表忽然猶如地震般抖動起來,塵土飛揚,地皮四處皸裂延伸,眨眼功夫,整塊地皮彷彿鬧了旱災的大西北地表,開裂得不成樣子。
隨着地底的震動,自那開裂處不斷涌出森森白骨,手、手臂、骷顱頭、身體骨架破土而出,骨節聲“咔咔”作響。
衆鬼差看了一驚,好一支骷髏戰隊。
“小桃子、小李子,護小魚大人周全,我們——戰!”
“黑無常大人放心,我二人絕不辱命。”二人一左一右護在白沁心身旁,嚴陣以待。
隨着黑無常一聲令下,衆鬼差一擁而上。
那毫無人性和感知的骷髏戰隊看似骨架森森,行動力卻超強迅猛,靈活地腳掌往地上一跺,骨架騰然而起,帶起泥屑就迎了上來。
黑白無常首當其衝,一人一條鎖魂鏈揮得瀟灑,鏈條所到之處骷髏架子散落一地。其他鬼差手持勾魂鉤,一勾一個準,“呼啦”一扯,骷髏便散了架。
“也不過如此嘛……”然而白無常話未說完,那本七零八落散架的骨節又自動整合起來,再次形成一幅幅完整的骨架。
“哎呦我去,還能這樣?”白無常無語抽了抽嘴角,一鏈條過去再次打散一架,和黑無常背靠背而站,“打不死嚼不爛太纏人了,這麼下去源源不斷只會消耗我們的戰鬥力,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別慌,看仔細了,找尋它們的弱點。”
不愧是黑無常,面對困境不急不躁,沉穩非常,極具大將之風。
黑白無常二人發現了骷髏戰隊的異常,其他鬼差也遇到的相同的問題,不論怎麼打,這些東西散了又繼續重組,沒完沒了,簡直頭疼。
白無常忽然計上心頭:“打不爛是嗎?不就是骨頭嗎,一把火燒了不就完了。”
黑無常眸光一閃,這倒是個好主意。
二人同時揚手,兩團藍色的鬼火“嗖嗖”對着面前的骷髏架子襲去。
骷髏架子腳步一頓,只見幽藍的鬼火附着在肋骨之上,冒起青煙陣陣。
二人對視一眼,喜上眉梢,有戲。
“唰唰”又是一波鬼火,骷髏身上藍光盈盈,青煙過後骨頭上焦黑一片,可也僅此而已,不過是拖延了它們的行動力,等到火光消失,一個個又如打了雞血般活蹦亂跳。
“臥槽!這玩意確定是骨架?燒都燒不爛,白瞎了老子的鬼火!怎麼搞?”
黑無常臉色一沉,這麼下去還不等饕餮出來他們這邊就快招架不住了。
“拼了!”黑無常一躍而起,一拳砸上骷髏的腦袋,連消帶打一頓猛擊,將手頭的骷髏一寸寸打入泥地,“打不死就先把它塞回去,爲小魚爭取時間。”
“可是這東西咱都沒辦法,小魚她……”
“你沒發現我們的只是鬼火嗎?性冷極陰,只對魂魄生效,如此骷髏軍團,再多鬼火,也是白費力氣。”
“你的意思是……”
“小魚乃修行之人,又會玄法,總能找到應對之策,當務之急便是阻止這些骷髏戰隊的攻擊。”黑無常說着大喝一聲,“給我打,狠狠地打。”
一時間士氣大振,衆鬼差使出渾身解數拼了命往骷髏軍身上招呼,能重組是吧?組唄,你組一次咱再打散一次。從地裡鑽出來的是吧?那就給他們再滾回去!再冒頭?再打!不就是打地鼠嗎?這個簡單。
可不就和打地鼠差不多麼?一顆頭冒出來,馬上被打回去,此起彼伏,既詭異又好笑。人蔘果看着滑稽的場面險些失笑,真是難爲這幫鬼差了。
小桃子小李子二人作爲護法,自然不能讓白沁心受到半點打擾和傷害,面對骷髏軍一波波的攻擊,二人即使阻擋不及也會大義凜然護在白沁心身前,以身相抵,哪怕被揍得吐血也絕不吭聲。
白沁心知道眼前戰況激烈,爲了接下來的硬仗一絲不敢分神,有條不紊梳理着靈氣,最終所有靈氣充盈丹田,身上疲累頓消。美目驟然一睜,擦了把臉上的溫熱,雙手往小桃子、小李子後背一推,輸送靈氣給二人療傷。
“辛苦了!”
“小魚大人!”二人眸光閃動,眼帶感激,小魚大人竟然親自爲他們療傷了,好感動!
“剛沒打爽快吧?”因爲要護着自己,這二人心有顧慮,只是兵來將擋而已,還因此受了傷,心底必定憋了口悶氣。
“嘿嘿……確實不太爽快!”
“跟我上!”白沁心拔地而起,手中紅絲輕揚:“老孃滿血復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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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養文的親們可以看了,可以看了,可以看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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