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圓滿結束,山中大小靈獸前來道別,半空中以獅王獅後爲首,齊齊朝衆人一拜,依依不捨的模樣讓人動容不已,便是人怕也只是如此了。
獅後微微泛紅了眼眶摸着自己兒子的腦袋:“要好好聽尊上的話明白嗎?”
小獅子點了點頭,稚嫩的童音帶了些許哽咽:“嗯,父王母后放心,得空我會回來的……”
“回來幹嘛?修行之路任重道遠,要用心,要專心,別有事沒事就想着回來,你要是敢半途而廢,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你!”獅王背手轉身,眼角卻有些溼潤,“快走,家裡不用你惦記!”
“父王……”小獅子吸了吸鼻子匍匐在地,“父王母后,兒子就此拜別!”
獅後扭頭抹去眼角的淚花,擠出笑容握住白沁心的手:“尊上,我兒就麻煩您了。”
“王后請放心,小傢伙機靈好學,是個爭氣的男子漢,日後勢必王者天下。”白沁心回握獅後,緊了緊手心,隨即扁嘴隔空喊道,“山神大人,我們要走了哦,您不現身一見麼?”
半晌沒聽到任何迴音,白沁心暗自一笑,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熟食:“山神大人,您真不見?您捨得哦?我可捨不得……”
“快滾快滾,捨不得個毛線,一個月的折騰,沒得擾了老子的清靜!”
山神雖未現身,可衆人似乎看到了山神吹鬍子瞪眼的模樣,心下卻陣陣感懷,山神大人其實是不忍離別之情而故意說得無謂。
白沁心忍俊不禁:“哎喲,您別不是躲在哪抹淚呢吧?”
“放屁!老子哭個屁,有什麼好哭的?老子和你很親嗎,你是老子的什麼人啊?滾——”
“親,不是親人勝親人!您就像我爺爺一樣,我可捨不得您,當真不來送送孫女?”白沁心對着空氣微笑,“那我們真走了哦,以後可沒那麼多時間過來看您……”
“你這個臭丫頭,沒得惹老子傷心!”山神忽然現身,彆扭地瞪了白沁心一眼。
白沁心上前一步,給了山神一個熊抱:“我會想您的。”
“鬆手,你這丫頭……男女授受不親……”被白沁心一抱,山神渾身不自在。
“您是爺爺,孫女抱爺爺怎麼了?就抱就抱!”白沁心抱着山神不放,當真像個孩子般撒起嬌來,“哎!爺爺的嘴怕是被孫女給養刁了,我若不在,您可怎麼辦喲?”
“你這死丫頭!老子在你眼裡還真是個吃貨不成?”哪壺不開提哪壺,本還溫情脈脈,說什麼吃的?想起吃不到丫頭親手做的東西,那叫一個鬱悶啊。話鋒一轉,“丫頭,你既是修魔的,前路難測,未成大器前切不可隨意在人前露鋒芒,否則禍患無窮。”
“嗯,我明白。”
“便是飛昇成魔,切記不忘初衷,秉持善念。你若是敢……老子可饒不了你!”
“謹遵山神大人教誨!”白沁心鄭重其事一拜,隨即趁着山神不注意的當口揪下一根白鬍子,嬉笑着後退,“這個就當是爺爺送給孫女的禮物啦,我一定會好好保存。”
“你你你……你這個刁鑽的臭丫頭,氣死了氣死了!”山神氣得跳腳,不耐煩揮了揮手,“滾滾滾,都滾,看了就心煩!”
衆人齊齊單膝跪地一拜:“拜別山神大人!各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一衆人等果斷轉身下山,彷彿再多看一眼就會捨不得而不願離去了。
直到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山神捋了捋鬍鬚:“丫頭,老夫等着看你鳳鳴九天。”
隨即垂眸,看了眼白沁心特地留下的吃食,嘴角一抽:“死丫頭,也不知道多留點,這纔夠吃幾頓?”
哎!吃慣了丫頭親手做的東西,別的豈不是如同嚼蠟而食之無味?早知道一開始就別貪嘴了。想着擡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貪嘴、叫你貪嘴!”
白沁心等人下山,卻是來到玉門村拜會了村長,寒暄之後白沁心遞出一個小包對着村長說:“村長,我等在無名山叨擾一個月,幸得山神大人庇佑而安全出山。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村長平時代我們多多供奉。願山神大人福澤鄉親,玉門村永遠福樂安康。”
“這……”玉村長倒有些不好意思接了。
“村長您就收下吧。”白沁心說着將錢袋往前一推,起身道,“我們趕時間,不便久留,就此告辭。”
“這麼快就走?”玉村長起身相送。
“村長您請留步,有機會我們會再來的,告辭。”
待到衆人走遠,玉村長這纔打開提包,入眼的全是一摞摞的百元大鈔,訝然不已,捧着錢袋對着無名山一跪:“白小姐等人的心意,小人代爲轉達,還請山神大人笑納!”
白沁心留下的錢不多卻也不少,供奉個三五年綽綽有餘,之後更是特意成立了一個供奉基金會,不過這這基金會不會對外宣揚,由專人相送,玉門村歷代村長進行供奉執行。當然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驚雷寸步不離白沁心,白家因此也多了個人,初到白家,驚雷自來熟對着華芳躬身,笑眯眯道:“這位當是尊上的……”
白沁心瞪了驚雷一眼,尊什麼上?會不會好好說話?
驚雷連忙換了口風:“白、白夫人,白媽媽。在下驚雷,是白小姐的……”
屬下?朋友?
白沁心忙挽了華芳,笑說:“媽,這是我朋友,這些時暫住在咱們家。我跟您說,他腦子……爲人熱情,話有點多,您別嫌煩哈。”
“你這丫頭,既是朋友,煩什麼?人多熱鬧啊。”華芳暗瞪女兒一眼,什麼腦子有病?有這麼說朋友的嗎?轉頭對着驚雷說,“都是自己人不要拘束,隨便坐,我去泡茶。”
“不敢不敢,您歇着,我來就好。”尊上的母親,自然也是尊貴的,豈有給自己泡茶的道理?驚雷連連擺手。
“說哪裡話?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快坐快坐,我去去就來。”
“如此就卻之不恭了,白媽媽您請。”
華芳笑了笑,轉頭又說:“小魚,你陪朋友聊聊天,好好招待哈。對了,顏丫頭在路上,一會就來。”
“嗯,知道了。咦?瑤瑤呢?”往常這時候早巴着自己不放了,今兒怎麼沒瞧見?
“還不興她去見哥哥呀?這不一個月沒見了麼,兄妹倆總有些體己話要說。”
“呵呵,倒把這茬給忘了。”
華芳輕笑一聲,你哪裡是忘了?是完全把兄妹二人當成了自家的親人而想念了。
驚雷倒是因爲那聲“小魚”而眯了眯眼,問道:“尊上,白媽媽叫您小魚?”
“怎麼的呢?我還不能有小名了?”
驚雷嘴角一抽,哎喲我去!魔尊大人還有小名?這事要讓那幾個傢伙知道還不得驚脫眼珠啊,嘻嘻一笑:“能能能,您是尊上,您說了算。”
驚雷說着四下打量了一番,嘖嘖,尊上投了女兒身,品位什麼的也跟着變了啊。尊上的品位自來極好,現在也不例外,只是多了股女人味,換做往常,誰敢想啊?不過還是挺低調,低調中又透着奢華。倒是牆上那幾副海報……
魔尊陌煙離?這是個什麼鬼?不過這架勢,竟是一絲也瞧不出女氣,妥妥的魔尊之態啊。
“尊上,這些是?”驚雷指着牆上的幾張海報問。
“劇照。”
劇照是個什麼鬼?
“劇照都不知道,你混的什麼鬼?這都是我拍的電視劇裡的劇照。”
“啥玩意?電視劇劇照,尊上您拍戲?”拍戲什麼的驚雷自然知道,只是一時沒回過味來,聽白沁心這麼一說瞬間驚了,堂堂魔尊當個戲子去取悅人類,開什麼玩笑?
“你有意見?”
“尊上,您貴爲魔尊,如何、如何做這等、這等……這等低賤的……”
低賤?白沁心眉梢一挑:“注意你的措辭!”
“尊上,您還是趕緊隨屬下回魔界吧,咱魔界要什麼有什麼,尊上何須如此作踐自己?”一想到尊上在人世間過這種生活,驚雷慚愧不已,單膝跪地,“尊上,屬下懇請尊上……”
“你是看不起拍戲的還是看不起人類呢?”
“呃……”驚雷低頭,心虛別開眼。
白沁心冷哼一聲:“三界六道存在於世各有道理、各有法則,誰都不比誰高貴。在你自詡高貴看不上他人的時候,又怎知他人如何看待你?縱然強者爲尊,弱肉強食,可如何纔算是真正的強者?能力?”
“難道不是嗎?”
白沁心虛扶一把,食指戳了戳驚雷的心口:“這裡!”
驚雷捂着自己的心口,眼帶疑惑。
“不懂?能力終有限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真正的強者,永遠始於其心。”白沁心傲然而立,斜睨一眼,“心志堅定不移,充滿信念,百折不撓,只有內心夠強大,才能無堅不摧,才能真正被稱爲強者。”
“人類看似渺小柔弱,可古往今來,創造了多少奇蹟?人類的智慧和不斷進取的決心,成就了多少你們口中的神話?”白沁心輕笑一聲,“人類僅憑自己的雙手,從原始時代的衣不蔽體到如今的科技飛躍經歷了多少磨難?倘若你們沒有任何修爲,無法動用法術,敢不敢豪言一句自己比人類要強?拋卻了那華麗的外衣,你們和人類又有何不同?能做到人類所做的一切嗎?我們人類有心,你們——有嗎?”
“我……”
“你們當然有心,只是身處高位慣了,自詡高人一等而忽略了他人的努力和付出。現下既已來到人間,便好好體會一下如何做人,如何用心。”白沁心坐上沙發,慵懶而靠,“所以,不要再讓我聽到什麼低賤,作踐這類的字眼。我用自己的雙手爲自己爭一個遠大前程,何來低賤之說?如今我身爲他人的兒女,養家盡孝是爲人子女者的責任,就好比你忠於主子的心,一樣高貴!不要動不動就和我提什麼回魔界,這裡有我的家,有我在乎的人,只有他們安好我才無憂。而且人生不過短短几十載,還等不得嗎?如此,你聽明白了嗎?”
驚雷頭一回聽到這樣的理論,內心激盪不已,忽覺自己這麼多年白活了,竟然如此淺薄。尊上就是尊上,化爲人身貌似比以前更有血有肉了,好像也不是件壞事,深深看了白沁心一眼,心悅誠服:“是,屬下懂了。”
“起來吧,坐,隨意些,一會被我媽看到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呢。”
“那、那屬下就自在些咯。”
“也別太自在了!”
“呃……”
說話間白媽媽端了兩碗點心過來,親切往驚雷面前一放:“驚雷對吧?嚐嚐看,剛做的酒釀丸子,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驚雷忙吃了一口,眸光一亮:“白媽媽好手藝啊,敢情尊……白小姐的手藝是遺傳您的啊,這下我可有口福了。”
“喜歡就多吃點。”華芳笑意盈盈,“吃慢點,小心燙,不夠還有,阿姨做了很多。”
“唔唔,好,好。”
“心心、心心,快看微博!”人未到聲先至,顏如玉咋呼的聲音起,老遠就聽到了。下一秒人影踏進屋內,兀自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擦了把嘴才說,“氣死我了!你……咦?他是誰?”
驚雷一邊吃着酒釀丸子一邊擡眸一掃,哪來的毛躁丫頭?沒興趣,還不如酒釀丸子來得更吸引人。
“哦,一個朋友,驚雷。”白沁心簡單介紹,“這我閨蜜兼經紀人,顏如玉。我拍戲的所有事宜都是她來操辦的。”
一聽這話,驚雷放下了碗,爲尊上辦事的麼?這才細細看了顏如玉幾眼。
“你好。”顏如玉打了個招呼,一屁股坐到了白沁心身邊,“《女毒梟》的演員名單出來了,你女主,男主之前《妖仙》合作過,賀奕博。男二杜升,你也認識,女二……王瀟瀟。我給小溫子爭取到了男三的角色,挺出彩的。”
“不挺好的嗎?你氣什麼?”
“本來是挺好,可不知誰在網上曝黑料,說王瀟瀟本來演女主,結果被你給莫名其妙搶了,這不是莫須有嗎?”說起這個就來氣,顏如玉拿出手機登錄微博,點開王瀟瀟的微博指着那條發佈的內容說,“你看。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呵呵幾個意思?這不明擺着默認加諷刺嗎?影后了不起啊?誰規定影后就必須演女主了?當時角色都沒定下來,她自己技不如人酸葡萄心理可以理解,可說你搶了她的角色就過分了啊。”
“淡定、淡定,你什麼風浪沒見識過?”
“媽蛋,老孃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這角色你精心準備,用實力爭取來的,憑什麼被人說是搶了她的?天大的冤枉!”顏如玉直腸子兜不住話,自己人面前更是有什麼說什麼,又倒了被茶,“她自我感覺良好以爲十拿九穩,結果沒順她的意就不舒服了。還呵呵,呵毛線?搞得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真正委屈的人在這裡好不好?要我說,這料就是她不服而特意報的假。”
顏如玉說着衝着驚雷努了努嘴:“你說,氣不氣嘛。”
“老子去滅了她!”驚雷豁然起身,誰特麼這麼不長眼敢動他們家尊上?想怎麼死?
“呃……那倒不用。”滅了她?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不?顏如玉乾笑一聲輕輕扯了扯白沁心的袖子,“哎,這又是哪來的奇葩啊?”
白沁心擡手指了指天,上面來的。
顏如玉瞬時無語,靠!真是天上來的?就知道你身邊的人個個不凡,如今都神仙下凡了?
兩人談事,白媽媽一般不太插手,所以此刻在廚房忙活着準備晚餐,一聽驚雷的話連忙奔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沁心瞪了驚雷一眼,看你大呼小叫的,嚇着她母親了。
驚雷撓了撓頭坐下:“沒事沒事,剛看劇本,忍不住說了句臺詞,白媽媽,剛那句我說得有氣勢不?”
華芳伸手比了個贊:“槓槓滴,那你們繼續聊,我不打擾。”
“誒,您請您請。”
白沁心白去一眼,算你還有點急智:“老實點,成天喊打喊殺像什麼樣子?”
“就氣嘛,是吧丫頭?”
“就是就是,氣死了。”
“你們兩個行了啊,多大點事?”
白沁心拿過手機掃了眼王瀟瀟的微博,不消說,底下王瀟瀟的忠粉們一溜爲自家女神打抱不平,有氣氛的也有安慰的,而王瀟瀟也挑着回覆了幾句,嘴上說着不在意,字裡行間卻明顯透着委屈和不平。
這影后,心態不怎麼好啊!白沁心輕笑一聲掏出手機登錄了自己的微博。
小櫻桃:白沁心,你算哪根蔥?連影后的角色你都搶,拿了個新人獎就自命不凡了?誰特麼給你的勇氣?梁靜茹嗎?
一人我飲酒醉:演女毒梟?你行不行啊?演個傻白甜還差不多。
抽的是寂寞:就是,咱瀟瀟女神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老戲骨了。你快別丟人現眼了,回去演你的白蓮花吧。
我最瀟灑:彆氣彆氣,人家不道德咱得有素質不是?反正咱女神可做不出搶人角色的事來。沒事,公道自在人心。她有本事她去搶,可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搶來也沒好下場。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咱坐等她自己打臉。
女王護衛隊的成員們本不屑和這些噴子對着幹,可是一看人家**裸諷刺他們家女王陛下的演技,就都坐不住了。
一殿護衛(我愛女神):喲,有人在質疑咱家女王陛下的演技呢。
三殿護衛(我是小小兔):那什麼,說話能用點腦嗎?說咱女王陛下演傻白甜、白蓮花的一看就沒看過咱家女王陛下演的戲。咱女王陛下出道以來,可從沒演過什麼傻白甜,倒是某家的女神,傻白甜、白蓮花演了一波又一波。
八殿護衛(我是糖寶):矮油,說那麼明白乾什麼?這讓人家女神多難爲情啊!
七殿護衛(觀星者):穆青松導演的戲,演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吧?從來都是看戲不看人的吧?難道傳言有誤?沒聽說過穆導看中的人還能被人給半道截胡的啊!哎喲喲,葡萄好酸!
十殿護衛(月影):哈哈哈哈,老孃誰都不服就服你。葡萄好酸!今年流行語出來啦!咱女王陛下需要搶嗎?不就是個女毒梟嗎?妥妥的,坐等實力碾壓!PS:就算搶了又怎麼樣?有能者居之!女王陛下搶得好!誰特麼不服,來咬我啊?!
七殿護衛(觀星者):月姑娘,你又調皮了,心裡話別說出來嘛,多氣人呀。
三殿護衛(小松鼠):我弱弱說一句,只有我心疼咱們家女王陛下要拍動作戲嗎?貌似有很多打戲,聽說開拍前要封閉式訓練一個月呢。咱女王陛下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一殿護衛(我愛女神):呸呸呸!受什麼傷?烏鴉嘴!咱女王陛下出馬,沒什麼是做不成了,區區打戲手到擒來。那個,女王陛下,您需要跌打損傷的藥酒不?要不咱給您送去?
衆人齊齊發出鄙視的表情,還說烏鴉嘴,你這送藥酒又是幾個意思?
一殿護衛(照亮你的美):恭祝女王陛下拿下《女毒梟》女主一角,坐等女王陛下英姿!
於是,一溜的陣型排好,恭祝。
白沁心看着暖心的話語笑了笑,隨手發了張端着酒釀丸子的自拍發了上去:媽媽牌酒釀丸子,美味又溫暖!PS:想吃的報名,支持郵寄!
白沁心動態一發,護衛隊的成員們炸開了鍋,紛紛表示嘴饞,之前的不快立刻被人拋諸腦後。女王陛下心情這麼好,他們沒理由去生不相干人的氣。
卻是不料白沁心讓黑白無常在後臺做了統計,然後當真在家開鍋煮酒釀丸子,分盒裝好,快遞到了每個粉絲的手上。
當衆位粉絲們收到包裝精美的酒釀丸子,一個個內牛滿面,他們不過隨口一說,女王陛下竟然上心了,簡直太有愛了。
於是,白沁心的微博下粉絲們紛紛發起了端着酒釀丸子的自拍,有幾個男生還激動得熱淚盈眶,直言幸福得做夢都要笑醒。
搶角風波並未持續幾天,反倒白沁心微博下粉絲們端着酒釀丸子的自拍圖上了熱搜,這歸功於顏如玉,當看到衆粉絲們的反應心下就有了打算。與其與人做口舌之爭不如擺個高姿態置之不理,藝人的人品和素質有時候從粉絲身上可見一斑。當即截圖給了夏木,並把白沁心和白媽媽一起親手製作酒釀丸子的照片一併發了過去,讓他自由發揮發報道。
什麼?你說惺惺作態討好粉絲?那你去做個態討好一下嘛,花錢事小,貴在用心。有本事的你倒是也親手做、親手包了送啊。做不到?做不到就閉嘴!哪涼快哪呆着。
王瀟瀟看了報道冷笑一聲:“白沁心你可真行啊。”
“瀟瀟姐……”助理見王瀟瀟神色不善,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王瀟瀟馬上換了張臉,笑說:“我粉絲說得沒錯,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我倒要看看她白沁心有什麼能耐演毒梟!咱做好自己,以演技碾壓她。”
助理跟着一笑,遞上一杯茶:“瀟瀟姐大度,咱就等着看她怎麼自打嘴巴。”
一個月的封閉訓練開始,因爲溫鈺飾演男三號,訓練自然也是一起,一同坐上保姆車,溫鈺笑眯眯道:“嘿嘿,師傅,終於可以和您演對手戲了,還請多多指教哦。”
“嗯,你小子是得好好練練。”
一道男聲起,溫鈺剛回頭,肩頭就多了個人頭:“艾瑪!你別是個鬼吧,不聲不響的……”
驚雷譏誚一聲仰頭倒在了後座上:“瞧你那出息!怎麼不聲不響了?不知道我是個話癆嗎?”
溫鈺翻了個白眼,湊近白沁心低聲問:“師傅,他怎麼也來了?”
“你可以再小聲點,我聽得見。”
“……”溫鈺苦哈哈一張臉,“師傅——”
“別理他就是。”
“尊上,怎麼就不理我呢?你看我給你們帶來了多大的樂趣啊……”
“禁聲咒。”
“別別,我不吵,不吵總行了吧。”驚雷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待看到顏如玉和白初瑤在一旁掩嘴偷笑,眉梢一挑,“樂出聲來呀,藏着掖着幹什麼?也不怕憋壞了?”
笑,快笑,笑大聲點,笑樂呵了自己也不用憋着了。
二人馬上噤聲,威脅,**裸的威脅,再笑是傻子。各自扭頭,說起了娛樂圈八卦。
驚雷頓時鬱悶了,這倆丫頭,叫你笑都不笑,一點眼力勁都沒,無趣。
說是封閉訓練,其實也就是爲了保持《女毒梟》的神秘感而隔絕了記者們的探班採訪而已,所以除了幾位主演人員,身邊的經紀人、助理,能跟的也都跟着,各自照顧着自家藝人的生活。
白沁心等人到的時候,賀奕博已經到了。
“博哥這麼早?”白沁心笑着打了個招呼,溫鈺也跟着喊了聲賀老師。
“我也是剛來。”賀奕博笑了笑,看着白沁心的笑眼說,“嗯,狀態和心態都不錯,很符合陸殷桃這個人物的設定,可以痛快和你演對手戲了。”
說的自然是搶角風波,對於娛樂圈的彎彎道道賀奕博當然明瞭,王瀟瀟爲人素來高傲,想必爲了女主的角色也費了不少心力,結果讓一個新人拿下心裡肯定不舒服。那搶角的風聲,呵呵……心照不宣了。
倒是這丫頭的應對,讓人高看一眼。
“博哥,屆時對手戲我可來真的哦。”賀奕博的善意白沁心感受到了,俏皮一笑。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賀奕博爽朗一笑,隨即又說,“咱穆導不一直求真嗎?”
“說我什麼呢?”
“穆導,說您拍戲求真呢。好話,我保證。”白沁心眉眼彎彎。
“哼!你敢說我壞話嗎?”
“自然是不敢的。”白沁心嘿嘿一笑,問道,“穆導,這次的封閉訓練,誰來指導啊?怎麼沒瞧見人呢?”
“等不及了?”穆青松神秘一笑,“等不及也得等,趁着現在還能說笑你們可勁放鬆放鬆,等到正式訓練,哼哼……可別在我面前哭鼻子。”
怕是要扒層皮了。
“博哥,那咱講個笑話樂呵樂呵先?”
“這可真爲難我了。”
說笑間,門外女聲傳來:“看來我來晚了呢。”
衆人回頭,來人一身運動休閒裝,走路帶風,進門就取了黑框墨鏡,笑說:“穆導好,各位好啊。”
不是王瀟瀟又是誰?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王瀟瀟也不認生,看着還挺自來熟。嘴上說着導演好,心下卻帶着幾分耿耿於懷。
當時見面都聊得挺好,對於女主這個角色自己志在必得,而且近乎是板上釘釘的事,誰料一個轉身這角色就給了別人。如果說是什麼演戲經驗豐富的名角也就算了,結果給了個初出茅廬沒多久的新人,這算怎麼回事?她堂堂雙料影后難道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那當時乾脆拒絕了自己不就完了,來這麼一手自己的臉往哪擱?
“哦,穆導說這次的封閉訓練我們要很吃些苦頭,這不讓我們做心理建設麼。”賀奕博接過話茬笑答一句。
“嗨,我當什麼事呢。我們拍戲這麼久,什麼苦沒吃過?哪還需要什麼心理建設?”王瀟瀟似乎一點不以爲意笑說,轉而卻是衝着白沁心玩笑般說到,“丫頭,看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嘖嘖,倒是要受些罪了。”
說是玩笑,可話裡的弦外之音誰又聽不出來?無非是說他們這些有資歷的前輩拍這種打戲經驗十足,不像你們這些啥都不懂的新人吃不得苦。
白沁心呵呵一笑:“沒事,年輕人合該多吃點苦,而且耐抗耐摔,是吧小溫子?哦對了,咱不是還備了跌打酒麼,一會給瀟瀟姐送幾瓶過去。”
不就是拐彎抹角擠兌人嗎?誰不會啊。
穆青松和賀奕博只當沒聽見,這丫頭,懟起人來可一點都不吃虧,王瀟瀟對上她真沒討到任何便宜。
溫鈺內心早笑翻了,是呀,他們都細皮嫩肉,你這把老骨頭可得當心了。面上卻一片誠懇:“瀟瀟姐,一會給您送去哈。”
好你個白沁心,這來言去語來得可真快,還幾瓶?她有老到需要用上這些?心下不喜可又不好表現出來,輕笑一聲:“你有心了。”
“嗨,都一個組裡的,互相關照應該的嘛,您又是前輩,以後還少不得向瀟瀟姐討教,您可得多教教我們哦。”
白沁心一口一個前輩,一口一個您,尊稱說得順溜無比,王瀟瀟卻聽得幾欲吐血,皮笑肉不笑道:“你這丫頭,也太擡舉我了,論資歷我可比不上賀先生,大家相互學習吧。那什麼,我去放下行李,你們聊着先。”
扭頭轉身,帶笑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你就嘚瑟吧,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驚雷斜倚牆壁看着女人間的明爭暗鬥,哦,這就是那個黑尊上的女人?擡眸一掃,這麼高的高跟鞋也不怕摔死?壞心勾了勾手指。
“哎喲——”一聲驚叫,緊接着“砰”一聲,王瀟瀟狠狠摔在了地上,腳踝處眼見着就腫了老高。
白沁心剜了驚雷一眼,要你多事?
驚雷不以爲意聳了聳肩,怪我咯!既然是來訓練,誰讓她穿這麼高的鞋子,以爲走紅毯啊,該!
溫鈺倒是悶笑一聲,帶了幾分幸災樂禍:“師傅,那跌打酒可以派上用場了。”
王瀟瀟掙扎着坐起身子,一直儀態萬千可從沒在人前出過這麼大的醜,霎時臉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瀟瀟姐。”助理趕忙奔了過來,“怎麼樣了?哎呀,都腫了,還能走路嗎?我扶你。”
“喲,這摔得有些狠呢,快,趕緊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幸好有醫生。”穆青松一看那腫得老高的腳踝不免心驚,等再看到那恨天高,呃……這算不算自討苦吃呢?緊接着皺了皺眉,這才第一天,還沒正式開始訓練呢就傷了,而且這情形,沒個個把星期好不了吧?
顏如玉麻溜從行李箱裡拿出跌打酒,“好心”遞了過去:“瀟瀟姐,這個很好用,趕緊擦擦。”
一旁的助理見王瀟瀟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連忙接過:“謝謝。”
溫鈺回頭肩頭抖動不已,衝着顏如玉擠眉弄眼,這藥送得真是時候。看吧,人家還得謝咱們呢。叫你一來就囂張,現世報了吧?
顏如玉挑了挑眉,那是,也不瞧瞧她是誰,敢欺負她的人,活該你難堪!
白沁心見穆青松皺眉,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美目一轉走了過去,從助理那接過跌打酒倒了一點在手上,調動了一絲靈氣輕輕覆上了王瀟瀟的腳踝:“瀟瀟姐,忍着點。”
王瀟瀟冷汗涔涔,低頭看了白沁心一眼,動了動脣,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白沁心親自給那女人上藥,驚雷慵懶的身子立刻繃直了,一時很難理解白沁心此舉的用意。一個刻意針對您的人,您何必紆尊降貴?“啪”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叫你手賤、叫你手賤,都是你害的。
尊上,沒您的吩咐,屬下以後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
而白沁心此舉獲得了衆人的一致稱讚,雖沒直言,卻紛紛在心裡爲白沁心點贊。
這丫頭,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