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有戲啊。
“哈哈,就說老闆娘好眼力了,我們可不就是爲此而來麼。”劉驍立馬接話,看吧,都不用他提,人家自個就說了。
“那你們來晚了。”老闆娘斜倚櫃檯,說,“電視臺的人都來了好幾波了,新聞早報道過,你們來估計也沒什麼好拍的。”
“哦?那您給我們講講?”
“我和你們說,這事咱縣城就沒有不知道的,說來也就這兩個月的事。”老闆娘等的就是這話,從前臺裡走出,走到門口擡手一指,“喏,瞧見沒?就對面那個老舊小區。接二連三發生電梯吃人事件,那慘狀……看過恐怖片吧?”
二人點頭,老闆娘如竹筒倒豆子般說了開來:“那什麼《死神來了》其中不就有一幕是被電梯門給夾住了頭髮,然後……嘖嘖,咱這和電影裡放的沒什麼兩樣,甚至更恐怖。頭一個腦袋和身體分了家,頭顱滾在走道間,身軀在電梯裡被拖到了頂樓,血水順着縫隙流了滿地……哎喲,說起來怪瘮人的。”
老闆娘說着搓了搓手臂上激起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繪聲繪色的描述就跟親眼所見似的。
劉驍也不由跟着嚥了下口水,乖乖,那麼恐怖?
“一次也就算了,畢竟電梯出了意外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可那裡……”老闆娘搖了搖頭,頗有幾分諱莫如深,“現在說起那棟舊樓,人心惶惶,路過都要繞道走。”
“老闆娘,那裡怎麼了?不就是年久失修,電梯運作出問題嗎,找人維修不就好了,哪還繞道走那麼嚴重。”看老闆娘不願多說,偏偏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吊人胃口的把戲做得得心應手,劉驍不由擺了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你們年輕人真是不懂。”老闆娘果然再次出聲,輕聲道,“兩個月內,事故發生了三次,死了三個人,這事還能叫意外?”
“三次?維修人員怎麼做事的?也太馬虎了吧!”
“看看,這你又想左了吧。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能馬虎?工作要不要了,名譽要不要了?”老闆娘斜掃一眼,這回把話給說全了,“不怕告訴你們,事後電梯公司派來工程師裡外仔細檢修,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是人爲操作不當引起的悲劇,可檢修過後沒多久又出了第二起。事態嚴重,市領導高度重視,三令五申要嚴查,就連警察前前後後都來了不知道多少趟。可結果呢?排除了人爲因素,甚至換了新電梯,第二個月還是照樣出了事。”
“更換了新電梯又悲劇了?”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還能騙你?你們不是要採訪麼,自己去看,嶄新的電梯,可惜現在沒有人敢坐。也是,換我我也不敢。”
“那您的意思是?”
“不覺得很邪嗎?三番四次出事,哪那麼巧合,要我說……”老闆娘湊近前來,低聲道,“那裡,怕是有鬼!不然怎麼會壞事不斷?”
“這麼邪乎?”
“年輕人,你還別不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現在有多少詭異的事是科學無法的解釋的?”老闆娘說到這裡起了幾分敬畏之心,對着四方拜了幾拜,“你們去了可得小心,千萬別坐那電梯哈。”
“謝謝老闆娘提醒。”
“客氣客氣,呵呵……”
二人對看一眼,一齊出了門。
劉驍望着對面樓出神,緩緩問了聲:“小白,你怎麼看?”
“無巧不成書,那老闆娘說得也不無道理,事實真相如何,去了才知。”白沁心朝小樓看了一眼,一時也瞧不出什麼異樣,卻隱隱覺得不那麼舒服。
說話間,身旁走來一個年輕少女,戴着副墨鏡,導盲棒敲着地面“篤篤”作響,劉驍忙退後一步讓出道來。
白沁心卻將注意力放到了少女身邊的大金毛上,不由輕聲讚了句:“好漂亮的金毛。”
劉驍莫名,左右看了幾眼,哪來的金毛?順着白沁心的目光看去,別無他物。忽而後知後覺想到什麼,輕聲問:“小白,你是說這女孩身邊……”
“嗯。”白沁心點了點頭,人有靈魂,狗也一樣,此刻跟在少女身邊的金毛正是一隻靈體。
劉驍忙看了眼鏡頭,沒有啊,不由問道:“奇怪,怎麼今天拍不到了呢?”
白沁心失笑:“你又不是什麼倒黴鬼,這機器也不是什麼專用拍靈體的,能拍得到纔怪。”
“那上次怎麼……”
“上次我們身處生死門,陰氣重,時運低,而且那些鬼魂又是有心嚇人,自然能看到拍到。”
“還有這說法?那我怎麼才能拍到呢?”劉驍肯定白沁心一定有辦法,扭頭笑嘻嘻問。
“說你是劉大膽真沒叫錯,真這麼想看?”
“想,而且咱這不是錄節目麼,呵呵……”
意思很明顯,他是工作需求,絕非一己之私。
白沁心輕笑着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鏡頭上抹一點,你自己滴幾滴。這是我特製的牛眼淚,不會刺激眼睛,放心用吧。”
劉驍趕忙照做,果然,一條雄壯的大金毛現於眼前和鏡頭前。心下又是一陣佩服,果然高人吶。
“還愣着幹什麼?那丫頭的方向正是對面小區,快跟上。”
白沁心這麼一說,三兩步就來到了那少女的身邊,帶着親切的笑意開口:“你住對面?正好我也要去那,一起吧。”
白沁心說話的同時,已扶住了少女的胳膊。
少女眼睛雖看不到,但是聽力比常人要靈敏得多,白沁心挨近身側便已知曉,換做一般人,身邊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個人難免受驚。可白沁心笑意盈盈,說話溫言軟語,外人看來就是個熱心助人的形象。少女先天失明,十多年都生活在黑暗中,看人待物全靠心,感受到來人滿是善意,不由甜甜一笑:“謝謝。”
謝謝當然指的是白沁心攙扶自己的舉動,就連身邊看不到影的大金毛也歡快搖着尾巴,歪頭看着白沁心,如果它有人的表情,此刻大概是在笑吧。
劉驍跟上來的時候,二人正在話家常般閒聊,劉驍撓了撓頭,再一次感嘆白沁心的高人作風,不過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少女身邊,話說也沒見她跑啊,到底是怎麼過去的呢?這速度,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跟在白沁心身邊,似乎時刻都有驚喜,這一點劉驍已然有了深刻的認知,不再糾結什麼速度不速度,拿着攝影機對着二人繼續拍攝。
進了小區,少女在白沁心的攙扶下徑直走向那棟吃人電梯所在的舊樓,劉驍擡手對着白沁心比了個贊,高人就是高人,掐算得真準。
白沁心聳了聳肩,不過尋常判斷,哪需要算?而且這少女的目的地對於她來說,還真是歪打正着,她不過藉着順路的機會給少女搭把手而已。
臨近舊樓,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盛,再次擡眸,卻是連一絲鬼氣都看不出,白沁心暗自“咦”了一聲,這裡明明該有些什麼,卻絲毫感受不到,這就蹊蹺了。
進了樓道,本就老舊的小樓在吃人電梯的渲染下越發顯得幽暗陰森,劉驍不期然打了個冷顫,汗毛直豎。這破地方,說是沒鬼都沒人信。
白沁心扶着少女閉目細細感受,此刻倒是覺出了一絲怨氣,卻也只是無辜枉死冤魂所殘留的一點點印記,顯示他們生前確實居住在此,死魂早已進了地府,不足以作祟害人。其他的,一無所查,真有點意思。
白沁心睜眼,兩部電梯,左邊那部數字不停跳動,右邊這部安靜得彷彿被人遺忘般形同虛設。
“還真是新的。”劉驍掃了一眼,鏡頭對準電梯來了個特寫。
雖出了事,這部電梯聲名在外,可並沒有被封,只是無人敢去乘坐。就連隨後三三兩兩進來的居民也神情難辨等在了左邊,哪怕還要等上幾分鐘也不願多看右側一眼。如果說左邊電梯門庭若市,那麼右邊這個,蕭條得門可羅雀,這對比異常顯眼。
不如其他人面帶不安,少女神色如常按下了電梯按鈕,電梯門開了,少女一腳踏了進去。
“誒,別去……不安全。”
好心人不忘提醒一句,帶着諱莫如深的表情,這當口也只能說一句不太安全。白沁心只是微微一笑,擡腳跟了上去。劉驍見狀,只猶豫了一下,壯着膽子踏入了電梯。
白沁心輕笑一聲:“不怕嗎?”
也不知這一句到底對誰說的,劉驍呵呵一笑,怕,當然怕,可不還有你麼?
那少女倒是笑着接話:“怕什麼?這裡是我家。對吧,琥珀?”
她都在這摸黑住了十多年,如果家還需要害怕,這世上哪裡纔是值得安心的港灣?
“琥珀?”白沁心眸光一亮,低頭看了眼站在少女腳邊的大金毛,琥珀是在說它吧?不由看了少女一眼。
“琥珀是我曾經養的一條金毛導盲犬,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惜去年不幸遭遇了車禍……”
少女說到此處並不見傷心,反而揚起一抹笑意,“可是我能感覺到它一直在我身邊,從不曾離去,是不是呀琥珀?”
少女說着習慣性伸手,彷彿真的知道金毛就在身邊一樣,在身側做出撫摸狀,那大金毛“汪”了一聲似在迴應,不停舔着少女的掌心。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隻看不見摸不着的狗,明明各自觸碰不到,明明應是副詭異的畫面,此刻卻莫名讓人覺得暖心。
劉驍眼底一熱,這畫面太感人了,舉着攝像機記錄了這溫馨的一幕。
看着一人一狗的親密“互動”,白沁心心頭也是一暖。它一直都在,不過這話沒有說出來,不由也伸手摸了摸琥珀的腦袋,感受着手底的溫熱,笑說:“它一定很乖、很溫柔。”
“是的,琥珀很溫柔。”
此情此景,大金毛暖男的稱號當之無愧。
電梯一路上升,並沒有出現什麼所謂的意外,相安無事停在所到樓層,白沁心扶着少女出了電梯,劉驍一個小跳迅速跟上,彷彿身後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尾隨,惹得白沁心忍俊不禁。
劉驍很不好意思地乾咳一聲,左右亂瞄幾眼掩飾自己的尷尬。
“謝謝你們送我回來,進來喝杯水吧。”
“那就打擾了。”
似乎聽到門外的響動,房門自內而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見到陌生人來訪明顯一愣:“你們是?”
“媽,是他們送我回來的,別讓客人站門外呀。”
“哦哦,謝謝啊,快進來。”女人忙將二人請進屋,略顯侷促卻不乏熱情,“來,坐、坐。家裡比較小,也沒什麼好招待的……”
“阿姨別忙活了,我們不請自來挺不好意思,坐坐就走。”白沁心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揚頭掃了一圈。
一室一廳頗爲簡陋,但乾淨整潔,透着濃濃的家的味道。女人樸實熱情,少女雖失明卻樂觀開朗,而且教養極好,顯然這個母親將自己的孩子照顧得很好,言傳身教由此可見一斑。
女人拿了兩瓶冰飲料出來:“招待不週,喝點水吧。”
“謝謝。”二人接過,白沁心也沒客氣,扭開瓶蓋喝了一口,舒心一笑,“大熱天果然來點冰水特別爽。”
女人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問:“你們這是……”
劉驍也不遮掩,大大方方開口:“我們是電視臺的,來這裡取點素材。”
劉驍說得委婉,可素材指的什麼在場幾人心知肚明。
“阿姨,你們在這住多久了?”
“呵呵,從我記事起,就住這了,可以說是這小區的原始住民了。”
“那您對這小區肯定了如指掌,感情很深吧。”
“幾十年的感情,也住習慣了,要是來個拆遷什麼的,還真捨不得。”
拆遷?二人互看一眼,這小樓的確有些年份,拆遷什麼的也屬正常,更何況還出了這幾檔子事,估摸着政府拆遷居民會拍手稱快,可這母女二人明顯不那麼情願,果然是“日久生情”。
這時候順着話問電梯吃人事件其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可白沁心沒這麼做,只簡單聊了幾句家常。得知這家男主人早年工傷離世,失明少女名叫安妍,再過兩天滿十八正式成人,母親高慧做點零工持家,孤兒寡母日子過得清貧卻也安康和樂。
眼見着天色漸黑,二人不便久留,禮貌道聲晚安告退。
出了門,劉驍忍不住問了:“小白,剛纔你怎麼沒問?”
多好的機會呀,外人哪怕是報道所說都不如這棟樓住戶的現身說法來得抓人眼球。
白沁心輕輕搖了搖頭:“孤兒寡母的,本來就生活不易,娘倆也不是什麼好事之人。慘劇發生誰都不想,如果能忘卻誰還願提起?我們就沒必要拿她們當噱頭了吧。”
“還是小白想得周全。”聽了這話,劉驍慚愧不已,隨着白沁心又進了那部電梯,小心翼翼問,“那這裡……”
“我想我們這次有得忙了!”
二人回了賓館,見衆人齊聚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熱鬧,顏如玉抓了把瓜子遞給白沁心,笑說:“來來來,忙裡偷閒,來嘮個嗑。”
白沁心看着略顯擁擠的客廳,當這是大排檔啊,食指點上顏如玉的腦門:“你這丫頭還真不客氣,就不怕耽誤了大夥的休息?”
“不會不會,顏丫頭是咱組裡的開心果,經歷了大事件有她在,調劑氣氛最好不過。”
“梅姐真好。”顏如玉忙挽了梅嵐的胳膊撒嬌,回頭衝着白沁心拋了個媚眼,“難得大夥興致高,你就別老說我了嘛。”
“是呀小白,一起過來坐,你這小助理機靈懂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平日裡感情很好吧。”
“那可不,我可是心心最好的閨蜜。”
“你們呀,就別慣着她了。”瞅見顏如玉得意的小模樣,白沁心嗔了她一眼,卻也從善如流坐了下來。
“去舊樓了?”張輝擡眸一掃,劉驍點了點頭。
顏如玉一聽來神了,忙問:“怎麼樣?得了哪些料?”
“說出來嚇死你!”白沁心佯裝神秘,故意話說一半,衆人心下一個咯噔,知曉白沁心的能耐,不會以爲這話只是玩笑般無的放矢,卻成功勾起了顏如玉的好奇心。
“快說快說,是不是真的很恐怖啊?”
白沁心悠閒磕着瓜子,笑眯眯說:“真想知道?”
“哎呀別賣關子了,一票聽故事的人都等着,你好意思吊胃口?不厚道啊,上次都不帶我,這次……哼哼,小心我和你急!”
“我隨口說說你就信了?”白沁心老神在在又抓了把瓜子,聳肩道,“就這麼會功夫能有什麼料?不過就是些傳聞,和報道里描述得差不多。”
在沒確定前她可不想危言聳聽。
“什麼傳言?”顏如玉不依不饒。
白沁心抓起一旁的ipad搜尋了一番,遞到顏如玉手中:“喏,大體就這些,你先看看打個預防針,別到時候嚇得屁滾尿流。”
“我是嚇大的嗎?心心你別誇張。”顏如玉沒當回事,翻看起報道,這一看立覺觸目驚心,“矮油我去,不是吧?兩個月接連三起事故?這描述得也太瘮人了,是不是真的呀?”
腦袋和身體分家,血流滿地?艾瑪,想想那畫面就是做噩夢的節奏,幸好沒什麼聳人聽聞的圖片,不然今晚鐵定睡不着,光這文字報道都夠她喝一壺的了。不由拍了拍胸口,大呼阿彌陀佛。
“媒體雖有誇張的成分,但事實確實如此,吃人電梯名符其實。”劉驍接話,難掩心底的那份不安。
衆人瞅瞅劉驍,又看看白沁心,心知這事沒劉驍說得這麼簡單,敢情這回又要碰上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了。再瞧了眼雲裡霧裡、大驚小怪的顏如玉,人吶,果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快活。
顏如玉忽然“咦”了一聲,開口道:“這電梯怎麼都在晚上出事故,也太巧了吧。”
“我看看。”白沁心眸光微閃,拿過ipad仔細比對,雖然沒有具體的死亡時間,但就如顏如玉所說,事發之時都是夜間。
這丫頭看似神經大條,沒想到看個報道倒還抓住了別人都忽略的重點,夜間出事這一點很值得考究。
“死者爲大,別怪我童言無忌。”顏如玉看了衆人幾眼,不由壓低了音量,神神秘秘道,“你們說,那裡會不會……有鬼?”
衆人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面色不一,卻一致沉默不語。
“呵呵,呵呵,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顏如玉暗道自己多嘴,尷尬地唱了一句,笑說,“我開玩笑、開玩笑的,童言無忌哈。那什麼,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先散了?明天還要開工呢。”
“顏丫頭說得是,明天還要幹活呢,散了吧,都回去睡覺。”
導演適時發話,衆人也覺得突如其來的沉默有些不合時宜,瞧把那丫頭自責的,不由紛紛起身,打着哈哈各自回房。
“我還有幾句話和導演說,你先回去。”
什麼話不能當着她的面說?顏如玉委屈扁了扁嘴,卻也沒不依不饒,邊走邊回頭:“那你快點回哦,我等你。”
“嗯,馬上就來。”
送走了顏如玉,張輝率先開口:“丫頭,是不是真的有大料?”
張輝說得隱晦,言下之意白沁心和劉驍卻是懂的,白沁心只輕輕點了點頭:“雖沒確定,但的確有些蹊蹺。小顏子的發現或許是個突破口,明天可以以此着手查查看。”
一兩次或許是巧合,可事不過三,巧合全擠在一起就是必然。而這種必然如果排除人爲因素,剩下的就玄了。
“明天顏丫頭也去?”看白沁心一直把顏如玉保護得很好,張輝不由問了一聲,能瞞到什麼時候?
“不帶說不過去呀。”白沁心無奈搖頭,“紙包不住火,我只希望她有顆強心臟。”
“我看那丫頭沒心沒肺、大大咧咧,膽子可不小,沒準真見到那啥了反而會興奮吧。”劉驍笑說,不然怎麼說起鬼神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白沁心不由苦笑一聲:“她要真興奮了,倒黴的是我。”
那還不得日夜纏着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畢竟白沁心本人只是個尋常普通人。想到這裡,白沁心一個頭兩個大,那丫頭並不糊塗,尋常藉口真糊弄不過去。
出了房門,人蔘果說話了:“準備攤牌了?”
“怎麼攤牌?說白沁心死了,我借屍還魂?”要真這麼說,那丫頭沒準第一反應就是先掐死自己。
“人心莫測,你怎麼知道她不能接受?”
“萬一……”
“沒有萬一。”人蔘果難得正了神色,“一個人變化再大,行爲模式已成習慣,你不會真以爲她一點沒發覺吧?”
白沁心微微一愣,回想起有幾次顏如玉望着自己出神的模樣,卻總是欲言又止,自顧自岔開話題。
“依本尊這些時的觀察,那丫頭待你挺好。”
“這我當然知道,前提是我是白沁心。可事實呢?我終歸不是她。”
“你真心待她,她自然感受得到。誰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人之交往,憑的是心。”人蔘果頓了頓,再次開口,“記住,你是莫小魚,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的莫小魚。區區小事,還把你這滑泥鰍給難住了?”
“我……”
“若想真心交她這個朋友,不妨開誠佈公。如若不然,只消你一句話,本尊給你一勞永逸。反正你的格局不止如此,何必爲一小丫頭傷神?”
“果子,你倒是點醒了我。”白沁心自嘲一笑,忽而茅塞頓開,“如若朋友面前都遮遮掩掩,還談什麼格局?你說得對,我是莫小魚,沒有什麼是我莫小魚解決不了的。謝謝你果子,有你在身邊,真好。”
“知道本尊的好處了?”
“一直都知道你好呀,你最最最好了,愛你哦!”
“再說一次?”
“你最好,愛你。”
“嗯,再來。”
“愛你愛你愛你……”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