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個問題,看起來有些逼問的意思,可白沁心氣定神閒,就好像在嘮家常般和藹可親。
本還支吾的張翠花愣了愣,隨即衝口而出:“看不順眼就燒咯。”
這話一出,別說衆人一副不可置信,就連她自個兒都嚇了一跳,怎麼就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李光宗拼命在一旁使眼色,白沁心美目一擡:“李光宗是吧?別使眼色了,坦白從寬呀。話說你爹孃給你起的名寓意明顯,光宗耀祖,你就是這麼給你們家祖宗長臉的嗎?”
衆人點頭,李家兄弟二人,名字正是取自光宗耀祖,可老大做出的事當真就是給祖上抹黑呀。
指決功效還在,白沁心趁熱打鐵又問:“只是看不順眼嗎?既然已經開了口,就說全吧,也讓大夥明白一下來龍去脈,不然積怨難消啊。”
夫妻二人支支吾吾漲紅了臉,白沁心眸光一凜,再出口的話就帶了幾分厲色:“說!”
“我嫁到他們家就看見他供奉一片羽毛,在我再三追問下得知這羽毛是他們家祖傳的,說是不知道哪一輩的祖宗救了只負傷的鳥,然後那鳥兒爲了報恩就給了他們家一片羽毛,說能保平安鎮家宅。”
張翠花當即如竹筒到豆子,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
衆人聽了頓覺心驚肉跳,鎮家宅保平安是好事,當神物供奉不足爲奇,誰料到演變到後來成了縱火的元兇?
“知道這羽毛可以放火,我原是不信,他說我沒見識,就、就特地試給我看了……”
“哦?怎麼試的?”
“前兩年村頭李富貴家發了財,大興土木翻修了房子,他趁夜將羽毛放到了人家家門口,然後、然後就着火了,大火整整燒了一宿,消防隊來了也沒辦法,還是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
“你、你們……”李富貴氣得七竅生煙,一家人紛紛朝着二人吐口水,“你們是見不得別人好吧?”
“是啊,就是妒忌怎麼了?憑什麼你們都過得比我們好?我心裡就是不服氣呀!我嫁來他們家時雖不算富裕,可日子也算過得去。可幾年了,家裡還是那個樣子,而你們卻一個比一個過得好,憑什麼啊?我就是見不得你們嘚瑟的樣子,還總拿我家男人打趣,說他怕老婆。還一個個教訓的口吻和他說話,罵他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我家男人再怎麼沒出息那也是我男人,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那指手畫腳?”
“這就是你們放火的理由?”
“這理由還不夠嗎?”張翠花忽然就笑了,隨即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們都瞧不起我家男人,那就讓你們一無所有,比我們窮了自然也就沒了底氣在我們面前炫耀,等到那時誰還敢來說我們的不是?”
“所以,這些年的那些火都是你們放的?”李村長臉色黑如鍋底,李家村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這說出去都沒人信吶!
“是。”張翠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看得衆人唾棄不已。
“爲什麼要撮躥李偉鬧事?”
“哦,這個啊,他們這些人壞了我們事,不把他們趕出去遲早會查到我們頭上,這讓我們怎麼睡得着啊?”
“那也犯不着放火燒山啊,那山要是燒了,我們整個李家村就完了。你們想過事情的嚴重性嗎?”
“如果不弄出點動靜,誰信他們是災星啊?反正都做了,乾脆做個徹底,都怪那小子突然上山,不然我們也不會慌慌張張在現場留下了證據。”張翠花啐了口唾沫,不知悔改地又輕描淡寫了一句,“再說這不也沒事嗎?反正他們神通,不照樣把火給滅了?只要有人信是他們帶來的災禍就行了,呵呵,當時不是不少人都信了嗎?所以也別來說我們什麼不對,你們要真是心懷感恩,又怎麼會逼着人家走呢?現在在這惺惺作態給誰看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話一出,那些之前跟着一起鬧事的村民紛紛低頭,羞愧不已。
“李振華家條件不如你們,你們也看不過眼?”白沁心接了句嘴。
“這就要怪你了。”
衆人面面相覷,這事關白小姐什麼事?
“你送的那三塊玉值不少錢吧?他們出了什麼力,不就收留了你們借宿嗎?幾餐飯值幾個錢?你出手就是三塊玉,還金葉子,這輩子他們也賺不來。偏偏張春榮還在我面前顯擺,還有他們那孩子,整天在我面前晃。是,她可愛討喜,我家兒子就是個傻子,活該被人罵!憑什麼呀?我們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氣!叫他們嘚瑟,還不是不勞而獲,既然都不是屬於他們的東西,那就燒了一了百了。”
張翠花振振有詞,仿似自己佔了天大的道理,不見一絲悔意。
白沁心搖了搖頭:“你們沒做錯?李光宗,張翠花,可還記得你們死去的女兒招娣?”
“招娣?”夫妻二人一時語塞,怔然間彷彿纔想起自己曾經有個女兒,李光宗倒低了頭沒說什麼,張翠花卻急了眼,“你還跟我提那賠錢貨?要不是她我兒子能傻?她傳染了我兒子,她就是個災星。我們也沒把她怎麼着,反正那病本來就治不了,死了乾淨。我們將她火化了丟進大海,那是爲村民造福,不然還不知道會傳染給多少人!我這是爲她積德……”
“自己的骨肉生病,做爹媽的非但不給她治療,任其自生自滅不說連個衣冠冢都沒給她立,讓她成爲一個無主孤魂,她才七歲!還沒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和遼闊就葬送在了自己父母的手裡,你好意思說是給她積德?”這樣自私自利全無半點羞恥心和憐憫心,簡直不配爲人父母,可嘆這樣的父母卻養出了那麼一個懂事的孩子,可這樣一個孩子卻來不及享受父母的疼愛就死了,也是李家的報應。
“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一死,那什麼專家就來了,還說不是災星?我這叫大義滅親、爲民除害!”
“啪”白沁心隔空甩了張翠花一巴掌:“我見過你女兒。你知道嗎?縱然她爹不疼娘不愛,魂歸之際心裡唸的,嘴裡掛着的都是你們,她做鬼都在找自己的爸爸媽媽,心疼自己的弟弟。而作爲她的親生父母卻在這時候還在責怪她、唾棄她,你們——有心嗎?還是個人嗎?”
“現在一看,招娣的死反倒是個解脫。且不說女兒,就談今天。你們因爲一己之私,被仇恨和嫉妒矇蔽了雙眼,死不悔改之餘有想過你們的兒子嗎?今天要不是李偉半途折返,你們李家可就絕了香火,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說的積德嗎?”
“反正也是個傻子……”
“你閉嘴!”白沁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走到夫妻二人面前踱了兩步,“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的所作所爲,哦不,你們歷代李家的所作所爲已經天怒人怨。輪迴因果,自有定數。做得出,終須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說你們兄弟倆關係不好吧?娶了這樣的媳婦家宅不寧吧?弟弟一家都搬出了海島吧?”白沁心衝着李光宗一連三問,微微垂眸,“媳婦討不好,家無寧日,這便是你們李家的現世報。兒子癡傻,也是事出有因,天理昭昭,只是報應到一個孩子身上可憐可嘆。如今,還敢說自己沒錯,還敢說自己積德?你們積的哪門子德?”
“哦對了,李叔家的玉佩確實是我給的,而且是我讓阿姨在村子裡顯擺,爲的就是引出村裡的‘毒瘤’。其實我忠心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我寧願這一切的蹊蹺只是邪物作祟,卻終究應驗了惡毒的人心!”
“是你,你這個殺千刀……”
“現在還不知悔改?你這人真是沒救了。”白沁心指決一鬆,再次攤開了掌心,“這羽毛的確是神物,卻在人世間沾染了世俗之氣,吸收了歷代李家的惡念及貪婪,當它變黑那刻它已經不是保家鎮宅的吉祥之物,而是那蠱惑人心的妖魔。”
“因爲你們的慾念所驅使,惡念的供奉使得它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從而現出了幻影。在你們爲着自己的貪慾和嫉恨做出不可饒恕的事還沾沾自喜的時候,殊不知它早已迷惑了你們的神智,讓你們越陷越深。”
“你們以爲是自己駕馭了它,實際卻被它所駕馭而不自知,最終害人害己,自食惡果,報應不爽!”白沁心說着看了眼掌心閃着金光的羽毛,一把火自手心升騰而起,“便是神物也敵不過世人的貪嗔癡,未免它再禍害世人,且讓它生於火而滅於火吧。”
點點金光在火光下漸漸消散,終於除去了李家村的災禍之源。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李村長,事情原委他們都交代清楚了,接下來便交於警察,讓他們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至於那羽毛和怪火的說法,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我想大家應該心裡有數。單是那放火燒山的罪名,便已足夠。衆位以爲如何?”
“是是是,大師說的是,我們曉得。”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能不知道這事的後果,便是說出去幾個能信?這種天方夜譚也不可能作爲呈堂證供,但是誠如白沁心所說,放火燒山已足以將兩人定罪。
“定罪,定什麼罪?我們沒犯法,沒放火,你們這是誣陷!”回過神來的張翠花一聽要進局子要判刑坐牢,當即矢口否認。
這一下,犯了衆怒。
“呸!我們全村人都聽到你親口承認了,這才幾秒鐘你就翻臉不認賬,你當大夥都是傻子嗎?”
“就是,你不光認了罪,還把以前包括他們李家做的惡都一股腦說了,李光宗現在已經沒臉見人了,你還說我們誣陷?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哼,你燒了李偉的手機,可我們有啊,就知道你這女人不但心思歹毒而且不要臉,咱這可都拍了視頻,你還狡辯什麼?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這就放給你看!”
說話間,有人立刻點開了視屏,特地放到張翠花面前播放,讓她看清楚自己丑惡的嘴臉:“看到沒?這是你吧,別說連自己也不認識了。聽聽、聽聽,這些話可都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這樣你還敢抵賴?”
張翠花擡手就去奪手機,衆人能讓她如願?齊齊上前,逼得她連連後退。
“你就算摔了我的手機,你能摔所有人的手機?張翠花,你還是老實去和警察代交吧,坐牢算是好的了,就你們做的惡,呵呵,要不是看在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全村的人恨不得扒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你們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死不足惜!”
“你們、你們……”張翠花伸手指向衆人,忽然笑了笑,“呵呵,你們這麼多人聯合起來欺負我們夫妻倆,我是被逼說的違心話,警察是不會相信的……”
嘖嘖,到這份上還能詭言狡辯,這心理素質也是天下一等了。
白沁心笑眯眯看向張翠花:“不好意思,在場雖然很多人,可是誰都沒來逼迫你。不存在什麼逼供,小溫子,手機給我。”
溫鈺恭敬遞上手機,白沁心點開視屏最初的畫面:“喏,看仔細一點,瞧瞧,我挺和顏悅色的吧?來,再看看大夥,沒人說話吧?更沒人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逼迫你吧?”
“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已經給我造成了心理壓力,這就是逼迫!”
“呸!不要臉,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媽蛋,老子從來不打女人,可看到她這模樣忽然就忍不住了,我好想打死她。”
“村長,這種人就不配活在世上,她既然抵死不認,乾脆、乾脆讓我打死她爲民除害……”
“你還年輕,我一把老骨頭了,也活不了多久,我來打……”
“各位稍安勿躁,倘若打殺了她不是用他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嗎?不值得。”白沁心耐心勸慰,踱到李光宗身邊,“你,也不認嗎?”
“李光宗,你清醒點,他們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我們,他們已經不佔理了,你不要被這女人三兩句話就嚇到……”
“你這媳婦能耐啊。”白沁心打斷張翠花的話,笑了一聲,隨即說,“平時沒少受媳婦氣吧?你看你一個堂堂大男人,就算心疼老婆也得有底線是不是?犯錯不可怕,貴在知錯能改,人之一生誰沒犯點錯呢?”
“李光宗,你別聽她的……”
“聒噪!”白沁心再次掐了個指決,繼續說,“你們祖上做過什麼現在大夥都心知肚明,雖說上一代的事不該由下輩來承擔,但傷害已經造成,無法磨滅。男兒倘若做不到頂天立地,至少也得問心無愧不是?難道你真想李家就此斷送在你這輩手裡?”
李光宗神色略有鬆動,白沁心再接再厲:“而且,警察局證據皆在,你們躲得了一時,逃得過一世嗎?等到鑑定結果出來,警察來親自逮人,那結果又不一樣了。所以,自首吧,畢竟抗拒從嚴。還有你家希希……”
白沁心說着在李光宗耳邊低語了幾句,李光宗眸光一亮,充滿了希翼問道:“真、真的?”
“爲了孩子以後能堂堂正正做人,你這個當爹的要以身作則做個好榜樣啊。該怎麼選,明白了?”
李光宗狠狠點頭,咬牙下了決心:“我認!坦白從寬,我都認,就是我們放的火。”
“李光宗,你個殺千刀的,你怎麼能認呢?你這是要逼死我呀……”張翠花撲上前來捶打李光宗,隨後惡狠狠看向白沁心,“是你,都是你,你剛和他說了什麼?我掐死你、掐死你這個害人精……”
百里言眸光乍寒,指尖輕彈,旋身便護在了白沁心面前:“不知死活!”
張翠花被暗勁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當即就哭了起來。百里言淡淡一聲:“管好自己的女人!”
李光宗扶起張翠花:“孩他娘,你還想不想以後兒子認你了?還想不想有人給你養老送終了?”
“就那傻子……”
“再傻也是我們的兒子!你再這個鬼樣子,等兒子好了我不讓他認你!”
“你說什麼?你剛說什麼?”張翠花顧不得擦去淚花,一把抓住了李光宗的手,“他能好?是不是真的能好?”
“先去自首。”
李村長叫了幾人帶李光宗夫妻倆去警局自首,村民們唏噓不已,議論紛紛各自散去,此事就此塵埃落定。
白沁心抱過李希,從兜裡掏出一個瓷瓶,取了顆瑩白的丹藥出來,哄道:“希希,姐姐給你吃糖豆好不好?”
“糖糖、糖糖,吃……”小孩子迫不及待伸出小手,抓過丹藥就往嘴裡塞。
“大師,這是……”
“稚子何其無辜?大人的罪不該讓孩子來受,而且他還那麼小。那夫妻倆已經沒了個女兒,難道真的要無人送終嗎?我既然遇上了這事,也算是和他家的緣分。”白沁心順勢撫了撫孩子背給他渡以靈氣讓藥力在脈絡中游走,微微一笑,“那二人免不了牢獄之災,這孩子也是可憐,以後還得麻煩村長照拂。”
“誒誒,應該的。而且光宗還有一個弟弟,那弟弟和弟媳都是個好的,我想孩子暫且交給二人撫養應該沒什麼問題。再不濟,我們村這麼多人,便是吃百家飯這孩子也能好好長大,惟願他以後好好的。倒是感謝各位大師,爲我們村解決了歷來的隱患,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吶!”
李村長說着就是一拜,白沁心忙扶了一把:“村長言重了,於我等來說,也是功德,快快請起。天色不早,您早些歇息吧。”
李村長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和感激的肺腑之言才安心退了下去。
仁清道長見人都走了,目光熾熱盯着白沁心,呵呵笑着走上前來:“玄真大師,那丹藥可否給我瞧一眼?”
白沁心笑着遞出丹藥:“道長,您還是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小友吧,您德高望重喚我大師,我還真挺難爲情的。”
“玄真大師說哪裡話?我可不會因爲你年紀小就看輕了你,我道中人,論資排輩,今日大師一戰我等都看在眼裡,大師二字您當之無愧!快給我瞧瞧丹藥。”仁清道長接過丹藥瓶迫不及待就打了開來,一股子藥香四溢,當即讚道,“好藥啊好藥,老夫修道多年,也煉不出這等品級的丹藥,大師真真是能人也。快,你們瞧瞧,是不是難得的極品?”
衆人一一傳看,百里雄圖以及衆位長老更是仔細瞧了幾眼,喲,當真極品。這丫頭,還有這能耐?就憑這煉丹的功夫都足以在這一行站穩腳跟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當然,百里家人有欣喜的自然有鬱悶的,百里雄圖首當其衝,心中憋悶不已,今日倒真叫她出足了風頭,就連他們百里家的光芒都叫她給蓋過去了。
“玄真大師啊,呵呵,老夫對煉丹甚是癡迷,看大師是個中高手,改日討教一二,還望大師指點,你我好好論道論道如何?”
“指點不敢,相互學習。”
“誒,要得要得。”
“玄真大師,老衲有一問,不知大師可否相告?”
“圓覺方丈請問。”
“不知大師師從何處啊?”
衆人齊齊看向白沁心,是啊,有此能耐,到底師從何處呢?
“這個……”白沁心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啊?這怎麼能不知道呢?是你不想說吧!
“玄真大師,藏着掖着可就沒意思了啊,我等真心求教,還望告知一二。”那個散戶哼了一聲刨根問底。
“諸位,絕非我存心隱瞞,論起師傅,我真沒什麼頭緒,也不知是什麼機緣,自小夢中便有一隻果子……呃……我都喚他爲人蔘果,就如同西遊記那人蔘果一模一樣,卻是活物。”白沁心半真半假說出了緣由,“他也沒說他是誰,就說我筋骨奇佳,有慧根,要我跟着他學習,也不說學什麼,就扔給了我幾本書。而且脾氣好怪,都不讓我叫他師傅,至今我都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待我年歲增長,才知自己學的是玄妙之法。可也就一年前,他再沒出現在我夢中,要不是我真的略有小成,我都以爲自己的經歷乃是黃粱一夢。”白沁心說着嘆了口氣,“哎,他不將我看做徒弟,我卻一直將他看做師傅,可如今,我也不知該怎麼去找他,我想好好謝謝他都沒處尋啊。”
“原來如此,想來必是高人,既然高人不曾相告,大師也莫要糾結,一切隨緣便好。阿彌陀佛!”
修行中人,什麼稀奇事沒見過,見白沁心言辭懇切,便也信了。
百里彬忽然冒出一語:“丟給你幾本書?可否告訴我們是什麼書,如今何在?”
怎麼的呢?有書你還想要不成?
白沁心暗笑一聲:“哦,一本煉丹大全,一本玄門正宗之法。不過在交給我那刻就刻入了我腦子,他說這是傳承。傳承之際,書便在我的腦子裡了。所以,不好意思,倒是無法給各位一看了。”
“此乃大師機緣,我等感懷。如今大師收了徒弟,而且看這位小友很是不俗,我玄門一派後繼有人啊,善哉善哉。”慧音師太一笑,真心替白沁心高興,也爲玄門高興。
衆人各自笑了開來,可不就是玄門之幸麼?
百里彬撇了撇嘴,好你個白沁心,推托之詞倒說得順溜,勿怪是個演戲的,說辭一套套慣會糊弄人,還傳承?這藉口真是讓人無言以對啊。擡眸掃了一眼,見百里言含情脈脈看着白沁心,二人站在一起說不出的相配,暗啐一口,真是礙眼!
解決了麻煩,又問了些想知道的,大半宿便過去了,衆人起身,相互道了聲晚安便各自離去。
“人蔘果哦?”百里言失笑。
“難道不是嗎?”白沁心忍俊不禁,“師傅!”
“爲夫還是更喜歡聽你喚夫君。”
“師傅,咱這可是師徒戀呢,師徒戀的很火誒。不若以後你我師徒相稱?”
“不要。”
“師傅~”白沁心刻意拉長了語調,酥軟的語氣帶着嬌嗔直教人軟了骨頭,晃了晃百里言的手臂,“師傅和徒兒,不覺得更有情趣嗎?”
“當真覺得有情趣?”
“有有有,不信你問小溫子。”
百里言掃去一眼,溫鈺摸了摸鼻子,艾瑪,你倆之間的秘事幹嘛扯上他啊?而且這狗糧,就不覺得膩嗎?
“嗯?”百里言不耐輕哼。
“情趣、大情趣!”溫鈺連忙順了話說,隨即撓頭,“不過師傅的師傅是師公,那我不是又要改口了啊?祖師爺?”
“你還是叫師公吧。”祖師爺?聽着就彆扭,斜睨白沁心一眼,“好徒兒。”
“哎,師傅!”
咦!溫鈺瞬間起了層雞皮疙瘩:“師傅,畢方之羽的事算是圓滿解決,接下來是不是要留意一下那個女鬼了?”
“嗯,明天你就去探消息吧,交給你了,爲師的好徒弟!”
“好嘞師傅!”
百里言嘴角一抽,爲師的好徒弟?師徒戀?現在聽起來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對味呢!
------題外話------
哎呀哎呀,終於要放假了!可是放假也意味着沒多少時間碼字了,苦逼啊,得趕稿啊,沒存稿的孩紙傷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