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您看那七色果明天大概什麼時候成熟?”
幾人在院內一顆大香樟下納涼,百里彬擺弄着手裡的羅盤,似乎問得漫不經心。
大長老瞧了眼無名山方向,依稀可見那五彩霞光,掐指算了算,說:“依照那五色光華的程度,約莫明日亥時吸收完日月精華便可完全成熟。屆時必定霞光大盛,七色盡顯。”
“亥時麼?”百里彬沉吟片刻,有些晚呢,“大長老推算肯定錯不了,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提前上山等候。”
“二少言之有理,宜早不宜遲。”
說話間院外嘰嘰喳喳的談笑聲由遠及近,那些人回來了,幾人頓時收了話題。
欄目組衆人踏進院子,見幾人或坐或立閒聊。喲,都在呢?白沁心擡眸淡掃,那幾人氣定神閒中面含喜色,志在必得麼?又悄悄看了眼百里言,得,這貨依舊一副神色淡淡,不見喜樂,估摸着泰山壓頂也是面不改色,端得一派波瀾不驚。
察覺到白沁心的目光,百里言鳳眸也是一掃,視線交匯之時輕輕眨了眨眼。
“哈哈哈哈,好個百里言,大庭廣衆給你拋媚眼呢,風騷啊風騷。”人蔘果忍俊不禁,小小的身子坐在寶葫蘆上隨着水波的盪漾起起伏伏。
“真是沒瞧出來,那貨原是個騷浪賤。”白沁心垂眸翻了個白眼腹誹。
兩幫人就這麼又打了個照面,張輝想着雖不隨意招惹,可低頭不見擡頭見,打個招呼禮多人不怪,不料這次還沒開口,百里彬先說話了,不過對象卻是白沁心。
百里彬帶着審視的眼神看向白沁心:“你和我大哥認識?”
傲然、輕佻又無禮,白沁心頓覺不喜,她和誰相識關你屁事?卻沒立刻表現出來,擡眸帶着疑惑,以眼神詢問:什麼你大哥?
“哦,恕在下唐突,忘了自我介紹,百里彬。小姐貴姓?”似是後知後覺察覺自己冒昧,百里彬略顯歉意含笑自報家門,問的是白沁心卻不給人答話的機會,又自顧自說了開來,“昨兒夜裡見你和我大哥在院子裡相談甚歡,看情形很是相熟。大哥,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看似說笑,可這話裡的深意真不那麼好聽,大半夜裡孤男寡女幽會,腦補畫面就覺得桃花滿天,有故意抹黑二人之嫌。
果然,聽得這話,百里家族的人一致莫名看向百里言,大少竟會如此孟浪?
欄目組的人聽了也很不是滋味,這不含沙射影說他們家小白放浪形骸麼?先只當你這年輕人眼高於頂,誰知說話這麼不知輕重,長得人模人樣,思想怎麼這麼齷齪不堪?正準備出言打抱不平,只聽一聲輕笑。
白沁心神情坦然,也不理會百里彬,回頭衝着自家人一笑:“昨天大夥不是說覺得眼熟麼?可各位風塵僕僕,一時也不便打擾。我夜裡出來方便,恰巧遇上百里先生,這才上前說了幾句,果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白沁心四兩撥千斤,簡明扼要說了緣由,組裡人也都是人精,先聽了小白的囑咐故作不知,眼下卻不能再當不知道。聽了這話,紛紛激動上前。其中以劉驍動作最快,猴子般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握住百里言的手:“果然是百里先生,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其餘幾人也隨後圍了上來,嘴裡不停說着感謝,硬生生將百里彬給擠出了圈外。
百里言本不喜人觸碰,現下卻知對方爲了二人的聲譽故意而爲,只不着痕跡抽回了手,淡笑着說:“我只是力所能及,還是大家配合的好。”
“百里先生高義,您可是救了整飛機的人啊。要不是您仗義出手,我們……”
後話不言而喻,衆人感激之情是真,見百里言一點不居功一派淡然,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又是感謝又是讚美,並極有技巧地將劫機事件簡單說了一遍。百里家族的人聽了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大長老看着百里言連連點頭,眼裡滿是驕傲,這就是他們百里家族的大少爺,謙虛穩重、溫雅淡泊,深藏功與名。
二長老還是笑呵呵的眼眉,在兩位少爺間來回掃了一眼,一個清雅自得,一個略顯氣短,不由暗自搖了搖頭,二少若有大少一半的心性,該有多好。
看着百里言如衆星拱月般矗立一旁,百里彬咬牙切齒,本以爲在湖裡投了顆石子,雖掀不起驚濤駭浪,多少也會蕩起漣漪。誰知除了當時的一點水花,水面竟紋絲不動。
百里言甚至什麼都沒做,就得了一票人的擁護,憑什麼?
一種一拳打上棉花的無力感再次從心而起,百里彬頓覺無趣,兀自冷哼一聲轉身回了房。
見百里彬自討沒趣回了屋,衆人又說了幾句漂亮話後也紛紛回了東屋。
“白丫頭,他真是百里言?”
“梅姐,你這模樣……可是有大料要爆?”
“那倒沒有。”梅嵐搖了搖頭,“這麼說真是他咯?百里言呀,年青一代的翹楚啊。這兩年,誰沒聽過百里言的大名啊?可是人家神秘得很,聲名在外,卻十分低調,媒體就沒拍到過他的正面照。”
“是呀,就連無孔不入的狗仔都束手無策。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嘖嘖,這百里言還在很是帥啊。姐見過那麼多小鮮肉,本以爲已是對男色有一定的免疫能力。沒想到這些所謂的小鮮肉、男神的什麼,在百里言面前那算什麼?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光氣質,就輸了一大截,所謂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
三個女人一臺戲,外加顏如玉這麼個愛湊熱鬧的,八卦心思一起,聊得熱火朝天。
白沁心幾不可查抽了抽嘴角,氣質?皓月?那貨哪有她們說得這麼好,分明是隻黑了心肝的狡猾狐狸。
話說黑白無常回了地府,冥皇都覺得這拍攝速度也快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問明究竟“哦”了一聲,揮揮手打發了二人看起了玄光鏡。
“喲,百里家的人?”冥皇脣角一勾,斜倚着身子仰頭喝下一杯酒,眸光一一掠過衆人。掃過百里言時,對方忽然轉身,朝他看了一眼。好敏銳的年輕人!
一口酒哽在喉頭,冥皇咳嗽幾聲皺了皺眉,再見百里言已偏移了目光,難道剛纔是他的錯覺?
冥皇若有所思,擡手一揮,一個大屏幕記載了百里言的生平。
“難得百里家出了個百年不遇的天才。”冥皇由衷一讚,玄光鏡畫面轉到了無名山,當那顆七彩果實現於眼前,冥皇騰地站了起來,“好寶貝!”
百里家必是爲此而來,以那老不死的功力該是探出此寶,就他那副把小魚兒捧在手心當寶寵的模樣,七色果能讓他人給奪了去?可是百里家族人多勢衆,那百里言功力不淺,呵呵,這寶貝還真不好奪。
忽而起了幾分湊熱鬧的心,自己要不也去插一腳?
等待的時間最是難熬,第二天傍晚,白沁心從沒像現在這樣激動,吃過晚飯,只招呼了一聲就不動聲色溜出了東屋,早早去到無名山等候。
“果子,你說咱一會要不要鬧出些動靜隔岸觀火。”白沁心斂了氣息隱在七色果上方的大榕樹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綻放光華的七色花和七色果,樹根下的穿山甲一點不疑有他,也是目光灼灼盯着一直守候的寶物,只等成熟之際一飽口福。
“你想怎麼做?”坐收漁翁之利麼?他喜歡。
“嘿嘿,無名山什麼最多?”白沁心美目一轉,如同一隻小狐狸般笑彎了眉,“咱山頭走了幾圈,成精的動物不少,此等寶物在前,開了靈智的動物感官比人還靈敏。瞧見前面那幾個蠢蠢欲動的小獸沒?虎視眈眈的模樣可一點也不輸於穿山甲。”
“人獸之爭不過一觸即發,到時候咱來個趁火打劫,哦呵呵呵呵……”
“他們來了,別得意忘形。”
白沁心立即正襟危坐,挪了挪身子將自己隱藏好,不發出一絲響動。
百里言等人一來,無需交代,各自輕手輕腳尋了最佳位置隱藏身形。
此時天色已黑,山林間除去爲寶貝而來的各方人獸在各自找好的位置隱匿,倦鳥歸巢,一派靜謐。唯獨那七色花開得妖豔,依稀可見花瓣微微顫動,揭示着正在汲取天地精華,五彩的光輝越來越盛,絢爛得將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日。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到了亥時。
“二位長老,還得多久?”百里彬緊盯着霞光的變化,垂眸看了眼表,已經九點了,還不熟嗎?
“稍安勿躁。”大長老大氣也不敢出,細心觀察着氣色花的變化,現在又添了一絲光亮,五彩變六道光華,還剩最後一道紫光。
百里彬再是急不可耐,此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伏在樹枝間目不轉睛。
“果子,預計還有多久?”
人蔘果微微勾脣:“可以動手了。”
白沁心等的就是這話,當下掏出隱身符往身上一貼,指尖輕彈,一道氣流打向湖面,霎時水花四濺。
穿山甲陡然轉身掉頭,那隱藏的小獸們也紛紛現身,齜牙咧嘴對峙。
“什麼情況?”百里彬輕聲怒喝,“誰動的手?”
大長老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掃了眼下方,無聲示意:“未必就是壞事。”
白沁心勾脣一笑,也想坐收漁翁之利?做夢。當下又打出一道氣流,直逼百里彬面門。
百里彬人雖高傲,天賦卻是不低,感受到危險臨近,側身而避。只是這一避,就弄出了響動,同時也暴露了身形。
本還對峙的小獸們機敏擡頭,有人?各自互看一眼,相互間叫喚幾聲,似是達成了什麼共識,紛紛躥身上樹,一致對敵。
“該死!”百里彬眸間冷光一閃,也不再躲藏,躍下樹枝打出一道勁氣。
有了百里彬的動作,剩下幾人也就沒了再隱藏的必要,這當口,還是先解決了這些靈獸再說。
百里言輕身而落,視線卻是掃了眼對面的大榕樹,來得挺早。
對上百里言戲虐的目光,白沁心莫名有些心虛,皺眉道:“果子,我怎麼覺得他發現我了?”
那意味深長的一眼,人蔘果自然也是看到了,卻不似白沁心這般惴惴不安,笑道:“看到也無妨,這傢伙反倒是個變數。”
而且他猜得沒錯的話,百里言這個變數於他們來說只好不壞。
以這幾人的功力,對付幾隻小獸綽綽有餘,倒是那穿山甲精明地守在原地觀望,雖看不出神色,可從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珠來看,也是如臨大敵。
“二少,緊着七色果,別讓那穿山甲得了便宜。”大長老一劍揮下,斬斷一條蛇的腦袋。
“呵呵,長老放心,您不說我也知道。”百里彬縱身一躍,半空間足尖輕點,三兩下便躍過了湖面,輕鬆立於穿山甲眼前,“孽畜,還不束手就擒?”
那穿山甲伏地擡頭,眼珠子向上一翻,死死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白沁心忍俊不禁:“這貨是在翻白眼吧?”
百里彬顯然也是看出了穿山甲的不善,他堂堂百里家未來家主竟然被一個小畜生給鄙視了?當下起勢,欲一舉滅了對方。
穿山甲既開了靈智,便有了意識,會思考,外加修行在身,豈會坐以待斃?伏地的身子陡然一躥,大嘴一張,長舌帶着唾沫朝百里彬捲去。
“呸!真噁心。”百里彬旋身而避,卻還是被那甩出的唾液給沾到了衣角,當下嫌棄咒罵一聲,下手也越發狠了。
這穿山甲比普通的要大了許多,看似大腹便便有些愚笨,動作卻靈巧迅猛無比,也不硬拼,左右亂竄。時不時還屁股一噘,飛快打洞,那挖出的泥土帶着勁力“嗖嗖”掃向百里彬,若不是他避得快,定被那泥土弄得灰頭土臉。
百里彬氣憤難當,抽出腰間軟劍,一下砍在了穿山甲身上。穿山甲的鱗驟然豎起,形成無數盾牌,只聽“叮”一聲,火花四濺。
百里彬就勢一削,也就削掉幾片鋼鐵般的鱗片。
“好個皮糙肉厚的小畜生。”
穿山甲就地往洞裡一鑽,露出腦袋又吐了口唾沫,囂張的模樣彷彿在說:“來呀,砍我呀!怕你不成?”
這要是個人,臉上的表情無疑是在挑釁,百里彬怒從心上來,提劍刺了過去。
穿山甲並不蠢,還能傻站着任人欺負?一頭鑽入洞裡,下一刻又從另一個洞裡探出了腦袋,接下來的情形就如打地鼠般,你打我逃,再打再冒頭,看得白沁心直樂呵。若不是不便現身,此刻早已手舞足蹈大呼過癮。
再看湖對面,僅剩一條蛇王還在負隅頑抗。見滿地屍首,那蛇王顯然怒了,高揚着腦袋,血紅的舌頭不時發出“嘶嘶”之聲,衆人側耳傾聽,不消半會,山林間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
百里言面不改色,迎風而立:“來了。”
語落,四方色彩斑斕的蛇羣齊聚,一個個伸長了腦袋,蓄勢待發。
百里言不疾不徐灑出一圈硫磺粉,羣蛇畏縮不前,只虎視眈眈盯着衆人,耐心十足地等着對方下一步動作。
人蛇對立,一時間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大少,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大長老看了眼就要成熟的果實,不免有些急了。不光是毒蛇,依稀可聞其他聞聲而來的山間野獸。
“區區幾條蛇而已。”百里言淡然開口,下一刻身形一飄,殘影掠過,就手一揮。靈氣所成的利刃走了一圈,收割蛇頭無數。
百里彬被那穿山甲戲弄得臉色黑如鍋底,眸光一寒,打出一道勁氣,“轟”一聲,地面炸出一個窟窿,泥土飛濺。穿山甲被轟到半空,顯然也是怒了,雙目充血變得通紅,騰空將身體裹成一個大球,生生朝百里彬撞去。
百里彬啐了口唾沫,擡手結印,金色的光圈化作盾牌在身前一擋,“砰砰”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這穿山甲瘋了。
百里彬回頭大喝:“你們還愣着幹嘛?”
白沁心譏笑一聲,那邊何時冷眼旁觀了?沒瞧見正對付蛇羣嗎?這貨看來是惱羞成怒了。
經由百里言那一手,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衆人拔地而起,飛躍湖面。
就在這時,七色花花瓣驟然收攏,隨後七片花瓣燦然外放,發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道絢麗光彩,整個山林光亮無比,黑暗的夜空上被七色光亮所籠罩,堪稱奇景。
“拿下!”人蔘果一聲喝,白沁心仗着隱身符的功效迅速躍下,手一探,連同七色花一起整株拔起,如同探囊取物將寶貝收入了空間。
“哈哈哈哈,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白沁心樂不可支。
七色花和七色果憑空不見蹤影,那七彩的光芒也隨着寶物的不見而忽明忽暗,最終歸於消然,唯獨那清冷的月光給黝黑的夜空增添了一抹亮色。
“何方鼠輩在此撒野?”唾手可得的寶貝被人半途截胡,百里彬臉都氣綠了,通身靈氣外放,泄恨般一劍刺入了穿山甲的心口。
這一手可謂使了全力,那耀武揚威的穿山甲霎時少了之前的威風,被百里彬挑在劍口,越是掙扎,血流得越快。
白沁心早看百里彬不順眼了,當下隔空一巴掌扇去,直打得百里彬腦袋一歪,白皙的臉上霎時現出五道指印。
落了地的衆人見狀大駭,無形中的敵人才讓人心生懼意,而且他們竟然感受不到絲毫靈氣波動。到底是誰悄無聲息奪了寶貝?
百里言幾不可查勾起了嘴角,這丫頭,當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不知何方高人,可否現身?”大長老對着空氣恭敬作了個揖。
“你們還沒資格見本尊。”一道男聲,帶着睥睨和威壓,透過山林傳入衆人耳際。
“妖豔賤貨?”白沁心隱在一旁和人蔘果對話。
人蔘果哼唧一聲算是回答,那臭不要臉的來得倒是時候。
“小魚兒得了便宜還不走?”冥皇傳音。
“急什麼?內丹。”人蔘果同樣傳音給冥皇。
“你這老不死的,還真是雁過拔毛,區區內丹都不放過。”
“你瞧不上眼,我女人卻是急需。”
“好好好,小魚兒想要,本尊給她便是。”
冥皇說着輕輕打了個響指,那被百里彬挑起的穿山甲霎時爆體而亡,血光中一顆透着白光的內丹剛露了個臉,又在衆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小魚兒,內丹本尊先給你收着,一會見。”冥皇此舉,深思熟慮,自是不想暴露了白沁心所在方位。
而冥皇冷不丁出手,衆人都沒預料,穿山甲那爆裂四濺的血跡就那麼濺了百里彬滿臉,腥臭的液體薰得人幾欲作嘔。
百里彬怔在原地半晌沒出聲,待到那股子溫熱順流而下,忽然發了瘋般跳腳。
冥皇饒有興致地看百里彬在那發神經,輕笑一聲:“他惹到小魚兒了?”
他可沒忘記剛纔白沁心那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當即彈了彈指,那跳腳的人影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推向湖邊,“噗通”一聲跌入了湖水。
“二少!”幾人齊呼,那兩名心腹不敢耽誤,雖然知道百里彬會水,這當口也不能含糊,紛紛下水將百里彬給撈了起來。
剛一上岸,百里彬顧不上抹去臉上的血水,衝着百里言就是一聲罵:“你不是天才嗎?家主派你來協助尋寶,你就是這麼尋的?不是修爲高嗎?卻連對方是誰,方位幾何都無從知曉,你來到底有什麼用?”
“二少……”身旁的年輕弟子輕輕扯了扯百里彬的袖子。
“幹什麼?我說錯了?都說你百里言天賦異稟,修爲高深,我看也不過如此。看你這回怎麼和家主交代!”
百里言似沒聽到般不做任何理會,撣了撣衣角轉身,淡淡開口:“回了。”
“你——”
百里言頭也不回:“你也該洗洗了。”
一句話風淡雲輕,卻叫聽的人幾欲吐血。
二位長老知道這事怎麼也怪不到百里言身上,就連他倆都沒有感受到對方身在何方,唯獨那後來勃發的威壓壓得人胸悶氣短,由此功力可見一斑,絕不是他們幾人能對付。而且對方說本尊,能以尊自稱,想必來頭不小。只是有些納悶,既然都是尊了,還眼熱那小小內丹嗎?
“二少,回吧。”
“可是……”
“我們不是對手。”二長老輕輕搖了搖頭,這二少耍脾氣罵大少,何嘗不是連他倆也給罵進去了?
百里彬霎時沒了後話,渾身又溼噠噠、臭烘烘,當下失了幾分較真的心,憤懣轉頭下山。於是一行人乘興而來,無功而返,腳步都變得有些沉重。
白沁心這才現了身形,冥皇也適時現身,將內丹遞了過去:“本尊可真是爲你捏了把冷汗,小魚兒膽兒也太大了,叫你走都不走,硬是要看戲到最後,就不怕……”
“不還有你麼?”白沁心手捧內丹眉開眼笑,“這東西……”
“吃了。”人蔘果如是說。
“吃了?”白沁心吞了口唾沫,一想到剛纔那血腥的畫面,就覺得有些下不了口。
冥皇戲虐一笑,冷不丁就着白沁心的手一推,那內丹迅速沒入白沁心口內:“怎麼樣?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吧?是不是覺得腹內被靈氣填滿?”
白沁心哭笑不得,就地盤腿打坐,消化內丹帶來的好處。
“本尊給你護法,你且放心進修。”冥皇手一揮,布了道結界,不泄露半絲靈氣。
白沁心從善如流,仔細引導着體內的真氣,一遍又一遍循環,直至內丹完全融化。丹田處驟然一緊,黑色的蓮子歡欣地宛如孩童在那不停翻滾,幾番跳躍終於穩穩停住,綻放着溫熱的光圈。
白沁心只覺通身一輕,擡眸睜眼,五內光華,一圈白光自周身亮起又漸漸隱沒。
“成了。”冥皇笑着點頭,伸手將白沁心從地上拉起,“恭喜小魚兒,開光成功,修行又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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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看書的這麼少,大家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