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樂找媽媽?夫妻二人瞬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方夫人一把抓住白沁心的手:“阿樂、阿樂……我們家然兒難道真的被、被……這世上真的有……”
有鬼!這兩字方夫人不敢真的說出來,卻是往後踉蹌了一步,這一退便說明了心底的驚懼,方佳航趕忙扶住老婆,神情帶了幾分自己也不知道的緊張:“還請白小姐幫忙!”
“小公子的反常是這幾天纔出現的嗎?”
反常指的什麼夫妻二人哪會不明白?方佳航認真想了想,點頭:“是的,就這個星期的事,平時的活潑勁都沒了,忽然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變的陰沉、兇狠起來。”
說到兇狠,方佳航怔然,自己竟然用兇狠來形容一個兒童,而且還是自己的兒子,可一想到自己看到孩子那樣子莫名就有些毛骨悚然?
“時日較短,還不晚。”
方夫人眼裡閃過希翼之光:“真的嗎?我的然兒有救對不對?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然兒,我給你磕頭了!”
方夫人說着當真就要跪地,被白沁心一把扶住:“方夫人請起,眼下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孩子……”
“是是是,大師只管吩咐,我該怎麼做?佳航,大師有什麼需求你一定想辦法滿足,只要能找到兒子我什麼都願意……”
女人本弱,爲母則剛,方夫人爲了孩子傾盡所有的母愛一時展露無疑。
白沁心心中升起敬意,輕輕握住方夫人的手說:“夫人,切勿心急,請給我一件小公子平時常用的物件,比如他的貼身衣物或者喜歡的玩具,再給我一份常青的地圖。”
“就這樣嗎?”這麼簡單?
方佳航聽了這話,轉身大踏步去往書房。
“我自有用處。”
“好好,大師請稍等,我馬上給你拿來。”
方夫人一刻不敢耽誤,直奔自己兒子的房間而去,一會就拿了一個變形金剛和一件衣服出來,方佳航已在客廳的桌上攤開了地圖。
“大師,你看這行嗎?不夠還有……”
白沁心接過變形金剛:“這個就夠了。”
“那、那大師請,需要我們迴避嗎?”
“無需,還請二位靜等片刻。”
夫妻二人也不知白沁心究竟意欲何爲,聽了這話走到桌子對面,方夫人一手揪緊胸口的衣服,依偎在方佳航懷裡安靜等着,二人大氣不出不敢打擾,只緊盯白沁心的一舉一動。
這時白沁心動了,素手輕揚,變形金剛便凌空穩穩停在了地圖的正上方。
見得此景,夫妻二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這這……也太玄了吧。高人、真真的高人吶!方夫人的心一下子就定了,眼裡充滿了希望之光。方佳航愣愣而望,素來不信神佛的他此刻頓時心懷敬畏,眼都不眨緊盯白沁心接下來的動作。
白沁心緊跟着手掌一番,蘭花指出,一根細長的紅線纏住了地圖上方的變形金剛,隨之垂在了地圖之上。周身靈力涌動,道了句:“以吾之氣賜你靈動之力,方之然現身在何處?”
語落,變形金剛一陣顫動後四肢人性化一抖,宛如有了生命般竟兀自動了起來。接下來便在半空中轉了三圈,停穩之際,面向東南方,隨後在空中輕移,身下的那根紅線也跟着移動,最終停了下來再無響動。
整個過程不出幾分鐘,夫妻二人卻是度秒如年,心中既期待又帶了幾分忐忑,從沒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時間走快些、再快些,每一秒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誰知道孩子現在受的什麼罪?終於等到變形金剛停了,二人迫不及待上前詢問:“怎麼樣了?找到然兒了?”
白沁心指了指紅線所指的所在地:“東南方郊外,有些偏,也有些遠。”
“那還等什麼?”方夫人興匆匆開口,一把抓住方佳航的手,“快,快派人去找,我也去……”
“方夫人,此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方佳航馬上明白了白沁心的言外之意,目含感激朝白沁心點了點頭,握住老婆的手:“我親自去,有大師在你放寬心,安心在家等消息吧。”
“不行,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哪裡坐得住?我也去。”
“白小姐你看這……”方佳航爲難看去一眼。
“就讓方夫人一起去吧,一會興許還需夫人的協助。”
“走走走,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方夫人奔至門口忽然轉身往兒子房裡跑去,“看我,一心想着找兒子,關心則亂,忘了外面還下着雪,我給然兒帶些保暖的衣物。”
夫妻二人隨意套了件大衣,方夫人懷裡緊緊抱着一件厚厚的羽絨,還拿了雙棉鞋。白沁心看了很是動容,方夫人霎時紅了眼眶:“然兒鞋都沒穿就不見了,那雙小腳可怎麼受的住?”
“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三人來到樓下,白沁心開了車門:“就坐我的車吧。”
夫妻二人毫無二話,立馬鑽進了後座。
“坐穩了!”白沁心說着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身如箭般飛馳而去。
因是過年期間,又下着雪,路上車流不算多,交通順暢。而白沁心前世身爲特工,車技自然不在話下,事情緊急更是悄悄在地獄交流羣裡要鬼差們對路況做了手腳,是以一路綠燈,暢行無阻。
白沁心車速飛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駕車穩穩當當,這期間也沒閒着,繼續問話:“請問二位小區內可有曾經身亡的孩童名喚阿樂?”
“這一片我熟,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方夫人這麼肯定?興許是小名呢?”
“不瞞你說,我和佳航其實很喜歡小孩,可是結婚多年我這肚子一直沒動靜。爲了懷孩子什麼方法都試過了,試管嬰兒都做了八次,可惜總是不成功。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小孩我都羨慕不已,也很喜歡,經常親近他們。所以誰家有小孩,有幾個小孩我都清楚。”方夫人說着微微嘆了口氣,“佳航看我實在辛苦,怕我受罪已經做好了領養孩子的打算。可我不想放棄,我自認我們夫妻二人沒做過什麼壞事,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待我們?我不甘心,我不管什麼命裡無時莫強求,我只知道事在人爲!我想成爲一個真正的母親,所以我繼續嘗試試管,這一回老天開眼,終於讓我們夫妻倆有了屬於自己的骨肉。誰想到、誰想到……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大師,你神通,一定能保我兒安然無恙的對吧。”
白沁心從後視鏡裡看到方夫人一臉的祈求及說到要孩子時的堅定,心中一動,這女人堅韌偉大,是個難得的好母親。
“二位放心,老天絕不會虧待好人,我保證!”方夫人既如此肯定,那個阿樂當是別處來的,就是不知何故找上了方之然。
如今方之然所在地離那小區這麼遠,那幽魂執念不消應是在原地徘徊纔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地也能附身,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果子,幫我查查近幾年五駱區失蹤孩童的名單。”
“就知道你有此考慮,本尊已經查過了。不過……失蹤幼童裡並沒有名字帶樂的。”
“沒人申報失蹤嗎?”這就有些棘手了。
“不過有一個叫楊叻的男孩,失蹤時四歲,也就是前年的事。”
“你能一次性把話給說全了不?”
“不是你自個搶話麼?”怪他咯。
“那他家人現在還在那吧?”
“壞消息是那片郊區、楊叻之前所在的小區正處於拆遷中……”
“壞了!那孩子找不到媽媽還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急什麼?孩子找不到媽本尊能找不到?”人蔘果說着給了白沁心頭頂一個爆慄,“因孩子失蹤,孩子的母親被夫家責難而離了婚,現在孤身一人在市區裡租了間小房,一邊找孩子一邊打工,日子過得有些清苦。”
“哼,丟了孩子做大人的都有責任,憑什麼只責難母親?這世道,受罪的往往都是女人。”白沁心譏諷一聲,繼續穩當開車。
雪下得越發大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偏僻的小路上人跡罕至,方佳航卻一眼瞧出了這條路,前面不遠處的小區是政府拆遷的工程,自己來查看過幾次,難道……
不多時,車行至拆遷樓所在地,此處已拆了一大半,獨留幾幢還未拆完的舊樓,一片廢墟,在大雪中更見蕭條。
“到了。”
方佳航心中一跳,真是這裡?那怕是找不到孩子口中的媽媽了,內心不免有些焦急,面上卻一絲不顯,就怕影響了夫人的心情。
方夫人下了車,皚皚大雪中看着滿目的狼藉雙眼一紅:“這、這……我的孩子……”
方佳航心疼地摟住愛人,柔聲勸慰:“先別哭,看大師怎麼說。”
“噓!”白沁心側耳傾聽,依稀聽到孩童的啼哭,擡頭望了眼矗立的廢棄高樓,“孩子還在。”
“然兒、然兒,乖孩子你在哪呢?”一聽這話,方夫人內心激動不已,跟着就喊出聲來。
“方夫人,切勿高喊,莫要驚擾了孩子。”
方夫人忙掩了嘴,連連點頭:“我不喊我不喊,那、那我們現在趕緊去找。”
“此處危樓,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二位且在車裡候着,我把孩子帶出來。”
“那、那有勞大師了。”
白沁心點了點頭,不敢耽擱,腳下輕點,人影就躍了出去。
“佳、佳航,有大師在,我們的孩子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對,一定沒事。”看着白沁心瞬間消失的身影,方佳航內心掀起了軒然大波,今兒的一切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信?
說是去車內等候,夫妻二人心急如焚,內心記掛着孩子哪顧得上自己?孩子受苦,做大人的感同身受,此刻靜立雪中,目光灼灼盯着前方高樓,只盼着那小小的身影能快點現於眼前。
有了既定目標樓層,白沁心直奔十五樓而去,哭聲也越來越清晰,看來果子所查不錯,那名被喚爲阿樂的孩童陰魂正是前年失蹤的幼童楊叻。
這時伴隨着“媽媽,你在哪裡?你不要叻叻了嗎?”的哭喊聲,一聲尖叫隨後在空蕩的舊樓裡響起,緊跟着舊樓一晃,四方水泥碎屑及磚塊紛紛而落。不好,那孩子發飆了!白沁心提身而躍,猛然向上躥了一樓,只見陰暗狹小的樓道內一個衣着單薄的赤腳小男孩渾身黑氣外涌,正閉着眼在原地尖叫。
“阿叻?”白沁心輕輕喚了聲。
小男孩雙眼陡然睜開,雙目圓瞪,赤紅的眼珠陰沉沉盯着白沁心這個不速之客。
“你是誰?”
白沁心微微一笑:“你叫楊叻對不對?我是你媽媽的朋友。”
小男孩聽了這話,頭一歪,防備而望。
白沁心蹲下身子,張開雙臂:“阿叻乖,到姐姐這來,姐姐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你、你真的是我媽媽的朋友?”小男孩見白沁心態度可親,微微卸下防備之心,身上那股子黑氣也跟着斂了幾分。
“是呀,媽媽很想你,一直在找你,姐姐知道你也在找媽媽對不對?”
“媽媽、媽媽,我想媽媽,嗚嗚……我好想媽媽。”小男孩聞言嚎啕大哭起來。
白沁心起身向孩子緩緩走去,邊走邊說:“阿叻乖,阿叻不哭,姐姐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媽。”
孩子嗚咽一聲,睜着水汪汪的大眼往白沁心面前一撲,一雙小手緊緊抱住了白沁心的腿。
白沁心即刻蹲下身子,輕輕將孩子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好了,阿叻是小男子漢,不哭哦,一會媽媽看到會難過的。”
“嗯,姐姐,阿叻是乖孩子,阿叻不哭。”孩子從白沁心懷裡擡頭,擡頭抹了把眼淚,“阿叻沒哭,阿叻不想媽媽難過。”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姐姐有獎勵,看,這是什麼?”白沁心從口袋裡掏出棒棒糖,笑眯眯剝了糖紙,送到孩子嘴邊,“這是媽媽給你準備的糖果,是不是很甜?”
小男孩破涕爲笑,吃着棒棒糖彷彿吃到了人間美味:“嗯,很甜,就像媽媽一樣。”
白沁心摸了摸孩子的頭,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裡:“那我們走,找媽媽去。”
“謝謝姐姐。”
樓下的夫妻二人焦急地翹首以盼,方夫人一面看錶,一面緊盯着大樓出口,不停自語:“怎麼還不出來?剛我好像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然兒他、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方佳航冷靜護着懷裡的愛人,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樓道口堅定道:“一定不會有事。”
待看到白沁心懷裡抱着的孩子,方佳航眸光染了幾分水光,擡手一指:“你看,然兒回來了。”
“是、是然兒,是我們的然兒。”方夫人激動地掙脫老公的懷抱,張開雙臂朝心心念唸的兒子跑去,“然兒,媽媽的好孩子,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完了,壞了!白沁心心底一咯噔,剛哄好了孩子,方夫人這麼一喊不正刺激了阿叻嗎?果不其然,那孩子本還天真的笑臉忽然一變,齜牙咧嘴對着方夫人一瞪眼:“你不是我媽媽,你是壞人,壞人!”
方夫人就地一頓,僵直了身體愣在原地,眼角流下兩行滾燙的熱淚:“然兒,是媽媽呀,你好好看看媽媽,真的是媽媽,瞧,爸爸也在。”
“你們都是壞人!不讓我找媽媽,哼!壞人壞人壞人……”
“阿叻乖,不鬧……”白沁心輕輕拍着孩子的背心,柔聲哄勸。
這時孩子頭一歪,定定看向白沁心,小手往前推了一把,那股子黑氣又涌了出來,比之前更勝,棒棒糖往雪地上一扔:“你騙我,你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壞人!”
孩子說着腳一蹬,完全不復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純真,動作靈敏而詭異。剎那就掙脫了白沁心的懷抱,飛身躥了出去。
白沁心伸手,一把抓住孩子的腳踝,對着方佳航說:“方先生,護住夫人,暫且不要出聲,以免刺激了孩子。”
“佳航,然兒、然兒他不認識我了。”
“母子連心,怎會不識?且看。”
那孩子被白沁心抓了腳踝,身形詭異一扭,對着白沁心的手腕咬去。
“原來阿叻屬狗啊。”白沁心輕輕一笑,手掌一鬆,“可是不乖哦,阿叻媽媽要是看到了,要打小屁屁的哦。”
白沁心一鬆手,孩子藉機騰空翻了兩圈,落地之餘就地滾了幾圈,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狼惡狠狠盯着白沁心:“大騙子,還說帶我去找媽媽,我咬死你!”
孩子說着後腿就地一蹬,小小的身子朝白沁心迎面而來,張牙舞爪的樣子當真就是隻發了狠的小獸。
白沁心本可動用法力,哪怕對方現在被小鬼附身,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唯恐傷了他旋身而避,卻是手一身拎住了男孩的後領:“小小年紀這麼兇悍可要不得。”
男孩轉頭,雙目再次呈現赤紅色,大張了嘴又要來咬。
白沁心扶額:“你還真是隻小狗啊,怎麼這麼喜歡咬人呢?”
手掌再次一鬆,幾縷紅線朝小男孩繞去。
似是察覺到紅線的不俗,小男孩急急後退,這時像只伶俐的猴子,在雪地裡上躥下跳。無奈那紅線彷彿有眼睛般緊追不捨,任他怎麼跳躍,最終縛住了孩子的手腳。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放開我。”孩子掙扎不過,哇一聲哭了出來,對着方家夫婦又變了臉,“爸爸媽媽救我,救我……”
方夫人怎麼忍心看自己的孩子受苦,那一聲聲的啼哭早軟了心腸,現在聽到孩子喊救命,擡腳就要往前奔。
“等一下。”方佳航心裡雖有不忍,到底是個男人,爲人處世很是穩重,上位多年,風浪面前穩如泰山,此刻一眼就瞧出了孩子正是利用大人的同情心而故意勢弱。狠心別開眼,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愛人。
“你怎麼這麼狠心?那可是我們的孩子啊……”方夫人淚眼迷濛,雙手不停敲打方佳航的胸膛,“你要眼睜睜看着他……”
“他現在不是。”方佳航眸光微沉,抓住了愛人的手,“再等等。”
白沁心見孩子使出了最爲見效的殺手鐗,不由嘆了口氣,做了鬼的孩子都這麼狡猾嗎?躍至孩子身邊:“還要跑嗎?”
“你欺負小孩!壞壞!”
“誰讓你不聽話的?”白沁心作勢嗔怒,“還不出來?”
“我不、我就不!”見白沁心只是口頭嚇唬,孩子便知面前的姐姐不會真的對自己怎麼樣,於是當即耍起了無賴,在雪地上來回打滾,邊滾邊說,“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白沁心扶額,熊孩子真難纏。眸光一冷,一把拎起孩子放在自己腿間:“這可是你自己討打!”
“啪啪啪”白沁心當真就打了孩子幾個屁股刮,邊打邊說:“還耍無賴嗎?你是小男子漢,怎麼能耍無賴呢?錯了沒有?還想不想找媽媽了?”
這幾下打得孩子又哇哇哭個不停,更是打疼了方夫人的心,在一旁輕聲道:“大、大師輕點、輕點。”
“不疼不長記性!”白沁心終於收手,將孩子翻了個面,一手抹去孩子臉上的淚珠,“真不出來?你不是和然然是好朋友嗎?這樣侵佔好朋友的身體真的好嗎?”
“我、我……我只是……”
“只是想找媽媽?”見孩子委屈點頭,白沁心也不忍再責難一個孩子,“你要找媽媽,那然然呢?然然和你一樣都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然然也會想媽媽。”
孩子低頭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麼。這時白沁心對着夫妻二人招了招手:“方夫人,這孩子叫楊叻,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的確有辦法讓他出來,但是小公子太小了,怕傷着他。所以還請方夫人以母親的慈愛喚醒然然,同時感動阿叻,讓他打消對你們的惡意,從而自願離身,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我、我試試。”
方夫人走到孩子面前蹲下,看着孩子警惕的目光心頭一疼,慈愛笑着開口:“阿叻對吧?”
孩子哼了一聲偏頭,小孩子犯執拗起來就是這麼難搞。方夫人微微一笑,一點沒將孩子的不喜放在心上,擡手就摸上了孩子的腦袋。
這時孩子猛然扭頭,一口紮紮實實咬上了方夫人的手掌。
“哎你……”
“沒事,小孩子也受委屈了。”方夫人吃痛阻了白沁心的責難,輕輕搖了搖頭,忍痛任由孩子咬着自己的手,另一手再次摸上孩子的頭,“阿叻,對不起,然然說和小夥伴玩耍我們不相信,不知道你的存在,阿姨向你道歉。”
孩子咬着的口不送,只擡眼緊緊盯着方夫人,眼裡的恨意不改。
“阿姨知道阿叻其實是個乖孩子,乖孩子是不會傷害別人的對不對?”血順着手腕滴落在地,一滴、兩滴,在血滴上開出了耀眼的血花。方夫人依舊沒將這點傷看在眼裡,一邊撫摸孩子的腦袋,一邊柔聲繼續說,“可是小孩子鬧歸鬧,也不能太過分是不是?阿叻不是小男子漢嗎?男子漢可不會隨便亂髮脾氣,更不會胡亂打人對不對?”
“吶,阿叻,然兒把你當好朋友陪你玩,陪你找媽媽,那你有沒有把他也當做好朋友呢?”
聽了這話,孩子微微垂眼,緩緩鬆了口:“有,我和然然當然是好朋友啦。”
方夫人隨手抓起一把雪按到自己傷口處,透心的涼意及刺痛感傳來,微微皺了皺眉,可儘管如此,方夫人一聲不吭,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溫柔地笑說:“好朋友應該互相幫助,不可以互相傷害對嗎?”
“嗯。”孩子悶悶應了聲,低頭不語。
“阿姨知道你懂事,也懂道理,雖然你還只是個孩子,其實我們都是平等的。所以,你有什麼話都可以對阿姨說。”方夫人說着將孩子往懷裡一抱,“阿姨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真的?你不騙我?”
方夫人勾起小手指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拉鉤,騙人的是小狗。”
“拉鉤!”
------題外話------
母愛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