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什麼叫他相好?這女人每次都能把天聊死的本事打哪學的?
“你認識他?”不然這麼激動幹嘛?
“不認識。”卻莫名覺得熟悉,人蔘果細細感受着那似有似無的靈氣,“可看你的樣子肯定認識。”
“一面之緣而已。”
什麼時候的事?敢情他沉睡的時候錯過了什麼。
“剛你就沒覺出點什麼?”
白沁心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確實感受到了身後的靈力波動,只是微乎其微,曇花一現。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修行的?爲什麼我現在一點也感受不到?”
“因爲你修爲低到連仰望他的資格都不夠。”
“……”不是說修行者稀少嗎?怎麼她隨隨便便就遇見了一個高手?“那他現在什麼修爲?”
“怕是已修出了元嬰。”或是更甚。
“怕是?連你都看不清,你確定你是尊?”
“我這模樣因爲誰?”人蔘果氣結,若不是自己只剩一層功力,何以連對方修爲幾何也看不明白?轉而問道,“他是誰?”
“百里言。”白沁心心下一凜,難道真是國家安全局最高級機密裡那個神秘的百里家族嗎?
“當真姓百里?”
“原來你認識。”那麼自己的推論錯不了。
“沉寂許久,總算出了個天才。”人蔘果瞭然,隨即又恢復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年紀輕輕有這般修爲,倒也不負百里家的盛名。”
如今這般高調入世,是要重新崛起了麼?
“你很熟?”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明瞭。”顯然,人蔘果已不想多聊。
白沁心無趣摸了摸鼻子,擡頭望了眼擋在自己身前高大的百里言。
精緻的手工制西裝,改良後依稀還看得出原本唐裝的樣子,若沒那個氣場和幾分古韻,穿起來便顯不倫不類。可在百里言身上,只覺風光霽月,丰神俊逸。
聽着衆人毫不掩飾的讚歎聲,白沁心撇了撇嘴,這男人果然是天生自帶光環,走哪都那麼引人注目。
只是,她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嗎?暗自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她要站在世界之巔,笑看風雲。
似是感受到身後的目光,百里言轉身,四目相對。
一個來不及收回眼底的雄心壯志,一個眉梢微挑暗自“咦”了一聲。
瞧見百里言的正臉,人蔘果略帶審視的目光仔細看了幾眼,忽而一驚。這百里言竟然魂魄不全!即便如此,還能有如此修爲,細思極恐。
“可有傷到哪裡?”文縐縐的問話,好似不同年代的人。
“你很希望我受傷?”怎麼哪都有你?又叫你看了場好戲。
“你說話總這麼夾槍帶棒嗎?”他什麼時候又惹到她了?話鋒一轉,“字不錯。”
“謝謝哦。”
“就是態度不夠誠懇。”
“不爽?忍着。”
“你是誰?憑什麼要我出去?”看不清形勢的王琴不合時宜打斷二人的對話,絲毫不知已拂了虎鬚。
百里言進來的時候,氣場全開,店長緊張地冷汗直冒,待看到二人若無旁人閒聊,態度很是熟稔,反正他是不知有誰敢在百里言面前這麼放肆。還一個勁回想自己剛纔有沒有哪裡得罪了白沁心,哪知偏有人不知好歹去質疑百里言,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狠狠瞪了王琴一眼,你個蠢貨。
然而還來不及上前諂媚,白沁心一個輕笑:“知道你說的是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店長,到現在你還不管管……”
“你閉嘴!”
“我……”
“聽不懂人話如何服務他人?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白沁心失笑,這話可真夠毒的,偏偏人家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是一點也不覺得這話的殺傷力。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
“衛遠,你說。”
指名道姓之下,店長衛遠戰戰兢兢上前一步,顧不得擦去額角的汗水,哆哆嗦嗦地說:“總、總裁,我、我這就、這就讓她走人。”
總裁麼?白沁心微微側目,原來衆悅隸屬凌皇旗下。
而店長嘴裡的走人,等同於解僱,王琴早已被總裁兩字嚇得說不出話來,解僱與否充耳未聞。
總裁?難道是前段時間大家都在傳說的總裁?她她她,她剛纔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怎麼?捨不得?捨不得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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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裁您不能……”
“不能什麼?招人不查、監管不力、放任下屬隨心所欲,誰給你的權力?身爲服務人員,工作不耐、不思進取、看低並辱罵顧客,甚至出手傷人,仗的又是誰的勢?”百里言掃了二人一眼,突然語出驚人,“既已有了首尾,去別處,別污了衆悅的名。”
衆人恍然大悟,難怪一個小小的服務生那麼盛氣凌人,敢情是有了不太光彩的靠山。
白沁心險些噴笑,有了首尾,這詞用得……雅得很吶。
話說你這麼下人臉子真的好嗎?
衛遠臉色青紅交加,尷尬羞憤得無地自容,知道百里言不好說話,可這麼當衆揭人短處,也太不留情了。
“總裁,我不是你們……”
“你的確不是我們集團的人,萬幸我們集團沒有你這樣的管事,我是沒立場解僱你,但是我有權利結束和你們品牌的合作。”
在衛遠的不可置信中,百里言輕吐二字,斬釘截鐵:“撤櫃!”
“不不不,總裁我錯了,求求您……”衛遠這回是真慌了,他爲什麼要多那麼一句嘴?走就走,憑自己的資歷和手段,大不了換一個職位就是了。可取消合作,公司的損失可不是他能賠得起。兩害相權取其輕,他怎麼就一時腦子犯抽沒想到呢?
慌亂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顧不得臉面和疼痛,手腳並用爬向百里言。
“別失了體面。”
體面?他哪還有什麼體面可言?可看到百里言泛冷的雙眸,不由脊背發涼,頹然倒地。
“你就這麼撤櫃了,她怎麼辦?”白沁心努了努嘴,高妙妙一臉的不知所措。
“我凌皇的員工,自有她的去處。”百里言淡掃一眼,這個倒還有些樣子。門口的經理見狀頗具眼力地恭敬上前聽吩咐,“交給你了。”
“好的總裁。”經理對着高妙妙使了眼色,得總裁親點,這小店員算是行大運了。
高妙妙深深吸了口氣,經過白沁心身邊感激一笑,要不是這位小姐開了口,誰還記得她這麼個小人物呢?
大戲落幕,衆人漸散,流連的人無非是想再多看百里言幾眼。
“媽,我們走吧。”
“你這丫頭,剛要不是這位先生擋在我們身前……”華芳想想還有些後怕,一把拉住白沁心,“還不好好道謝?”
“謝了哈。”
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華芳撫額,這丫頭放飛了自我怎麼成這德行了?
“你這丫頭……”
“真性情,無妨。”百里言絲毫不在意,擡手,身後的年輕男人即刻遞上一個手袋和三千元現金。
“這是?”錢她收下,可這袋子又是什麼?
“讓二位受驚,是我們衆悅的過失,以此聊表歉意,還望您收下。”
“不用了不用了。”華芳連連擺手,人家錢也退了,她沒任何損失,哪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見華芳不收,百里言親自接過手袋,雙手遞了過去:“一件衣服,並不是什麼貴重物件。您不怪我自作主張就給您挑了吧?”
“言重了。”百里言這樣禮待,華芳哪還敢說不收,忙接過手袋,生怕酸了對方的手,“那就多謝了。”
“那麼我先走一步,二位請自便。”
“請。”
百里言回身,鳳眼微眯。只一星期不見,這丫頭竟然有了靈氣,而且是練氣中期,這修行速度,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裝模作樣。”百里言前腳剛走,白沁心抓過手袋打開一瞧,嗯,眼光不錯。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說人家……”華芳瞄來一眼,恰巧看到那吊牌,艾瑪,九千九?這還真收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回頭瞅了自家閨女一眼,“認識的?”
“不熟。”
“哦……”看着可不像不熟,華芳卻聰明地沒再詢問,女兒大了,自有主張。
“哎哎,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跟上去啊。”
“跟上去幹嘛?”
“抱大腿啊。”
“你神經病啊。”
“你這女人,我是爲你好,放着這麼好的資源不用,你是不是傻?”
“資源?”
“是啊,雙修啊……”
“雙修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