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言和冥皇一唱一和,聽得衆人一愣一愣的,趙唯一更是直接手機百度十八層地獄,依照百里言所言邊看邊附和:“百里先生說得不假,這幾個罪責加起來真的要入五層地獄誒。”
元清靈歪頭往手機一瞧,還真是。擡眸詫異掃了眼百里言,這人看着清清雅雅,竟然是個佛教信徒啊。
“艾瑪,這刑罰簡直沒法看啊,太兇殘、太血腥、太……特麼的爽了!”
見趙唯一還在一旁碎碎念爲白沁心母女倆打抱不平,元清靈搖了搖頭:“少說兩句,你幸災樂禍個什麼勁?沒見着那幾人都要被氣死了嗎?”
“該!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呢,呸!我反正沒見過這麼當長輩的……”
“再怎麼不是也是心心的爺爺奶奶,現在這是心心家,這片區域住的人非富即貴,那幾位要是真氣出什麼毛病傳出去還不是說咱心心的不是?到時候有理也成了無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沐家在不是嗎?還有那幾個……”特別是那個白三爺,那把槍可不是幹假的。
“這不就坐實了我們仗着人多欺負人家嗎?”
“這個……”
顏如玉一聽二人的對話就笑了:“沐家不也是咱心心的親人麼?既然是家事,就讓做長輩的去理論,清靈說得沒錯,我們做小輩的不要插嘴,看着就好。”
顏如玉說着端起茶杯悠悠喝了幾口,笑眯眯看向冥皇,有大人物在,她們操的哪門子心?坐等圓滿結局。
“白沁心,你這交的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白江宇在老伴的攙扶下痛心疾首,言辭鑿鑿又端起了長輩的架子。
冥皇起身:“老傢伙真正的牛鬼蛇神沒見識過吧,不如今天開開眼!”
這是要……白沁心一把抓住了冥皇的手:“你要幹嘛?別真惹出什麼亂子。”
冥皇摸了摸白沁心的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魚兒還怕惹亂子?放心,本尊自有主張,死不了!”
“可這這麼多人……”
“你忘了本尊是誰?”冥皇說着大手一揮,衆人包括白家那幾個即刻陷入了昏睡,當然百里言除外,“小子,你既是……且看着吧。”
冥皇拍了拍手:“無常何在?”
黑白無常霎時現身:“冥皇有何吩咐?”
冥皇指了指白家那四人:“帶他們的魂魄去地府走一遭。”
“謹遵吾皇之命!”黑白無常恭敬彎身,隨即拿出勾魂鉤,將四人的魂魄給勾了出來。
四人渾渾噩噩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回頭一看,竟看到自己的身軀彷彿睡着了般倒在地上。
“老頭子,這、這……”魏菊英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我們死了嗎?被那掃把星娘倆給氣死了?”
冥皇譏諷一聲:“聽聽,死不悔改!”
四人循聲而望,魏菊英當即跳腳,指着冥皇的鼻子罵了起來:“姓閻的,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
“放肆!”黑無常一聲冷喝,鎖魂鏈就抽在了魏菊英身上,“冥皇大人在此,竟敢口出惡言!還不跪下?”
魏菊英被鎖魂鏈一抽,腿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緊接着心肝脾肺腎都跟着疼了起來。
白無常也拿着鎖魂鏈在手裡掄了一圈,斜睨着說:“爾等也想嚐嚐鎖魂鏈的滋味嗎?”
三人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就跪了下來。擡頭卻是看到了白沁心,剛想說點什麼,見其餘之人各自坐在沙發或者凳子上宛如睡着了般安詳,不由心生懼意,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白、白丫頭……”劉敏芝戰戰兢兢開口。
“白丫頭也是你叫的?”冥皇一個冷眼掃去,劉敏芝立刻收聲。
這時黑白無常極有眼力地對着白沁心單膝跪地:“但憑小魚大人吩咐!”
白沁心抽了抽嘴角,暗瞪冥皇一眼,用得着這樣嗎?虛扶一把道:“無常請起。”
那四人一聽就懵了,冥皇?小魚大人?無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做夢呢吧?
見得此景,魏菊英早六神無主,人的本能就對神神鬼鬼敬畏不已,此刻顫顫巍巍伏在地上不敢擡頭。而作爲一家之主的白江宇,蒙圈過後終於回過神來,眼前發生的一切由不得他心生僥倖,也聰明地知道這輩子頭一遭真真遇上了不可思議的事,可儘管如此,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白丫頭,以往是我們不對,可說到底我們都是你的長輩……”
“行了,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句老生常談,有沒有新鮮的說辭?”冥皇不耐煩揮手,偏頭對着白沁心說,“小魚兒,別和本尊說你動了惻隱之心。”
白沁心微微搖了搖頭,對這些人她真心同情不來,可白江宇說的也沒錯,終歸是和她有着血緣關係的長輩。既是血脈相連,此舉是爲大不孝,舉頭三尺有神明,該忌諱的應當忌諱。
“冥皇,小懲大誡……”
“記住,你是莫小魚!”冥皇似是知曉白沁心心中所想,一語點出了她的顧及所在,隨即說,“小懲大誡?就他們?前些時你去白家可是給足了他們臉面,利害關係明面上擺着他們難道不會想?可結果呢?有句俗語說好了傷疤忘了疼,本尊看這幾人傷疤未好也不知痛,不然何以敢舔着臉找上門來?堪稱屢教不改!倘若放任不管便是縱容,日後只會變本加厲,等到一無所有之際,呵呵,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以爲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
“本尊知你軍人出身,骨子裡有着軍人的熱血及仁義。可對於奸猾無恥的惡人,仁義反倒成了他們滋生邪念的溫牀。”冥皇說着冷眼掃了跪地之人幾眼,嗤笑一聲,“這種人本尊見得多了,興許旁人看來沒犯什麼太大的罪過。然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小惡雖小,積少成多便是罪大惡極。惡既在眼前,如何能視而不見?”
“再者,有句話說得好,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你方纔也是聽到沐宏欽所言,仇人也不過如此。既是仇人,如何能心慈手軟?”
白沁心定定看向冥皇,除了認識之初見識了他的陰晴不定,往常都是沒個正形,今兒這般疾言厲色纔是他原本的樣子吧?
人蔘果自然知曉白沁心心中所想,暗道:“你以爲冥皇誰都能當?”
世間尊者不少,能入他的眼豈能沒點大智慧?
“是小魚想左了。”白沁心恭敬彎身,第一次正兒八經給冥皇行了個禮。
“你想通便好,也不枉本尊今兒囉嗦了一回。”冥皇愉悅而笑,“記住,你的格局不止於此,自有你展現高人之姿大慈悲的時候。今兒嘛……不過是給他們個警醒,斷了那時不時找你們娘倆麻煩的心。一次解決,再無後顧之憂。放心,本尊若存心要他們的命還不跟捏死只小螞蟻一樣容易?”
弄死個把人算什麼?可就這樣弄死了多沒意思?前世因後世果,因果報應纔是他們的最終歸途。
白沁心笑了,掏出令牌打開地獄之門:“如此,便讓我這個黃泉引路人親自動手吧。”
“這纔是本尊疼在心尖兒上的小魚兒!”冥皇拍手稱快,率先踏入了黃泉之路。
“四位,無需我請了吧?”白沁心笑意盈盈,對着跪地四人笑說。
“不不不,不要抓我,我不走,死也不走!”
“躲什麼?”白沁心手中升起一團靈氣,自指尖散出形成四道白絲縛住四人的脖子,輕輕一扯踏進了地獄之門,“死?時機未到!不若先去瞧瞧黃泉之景,有了心理準備,日後再來也就坦然了。”
百里言隨即也跟了上去,黑白無常緊隨其後。一入黃泉,來往鬼差躬身伏地:“參見冥皇大人、小魚大人。”
“平身。”冥皇微微擡手,不管白沁心身後那四人肝膽俱裂什麼表情,眉梢一挑,“且去看看本尊的十八層地獄。”
白沁心掩嘴一笑,十八層地獄她熟啊,當初可是嚇壞了那一衆鬼魂,卻不想如今卻親手送那名義上的血親再走一遭。
百里言宛如來旅遊般走得閒庭信步,行至十八層地獄的時候指着每一層做起了詳細的解說,每說一句那四人心肝一抖,特別是在看到那血粼粼的場景時更是哭得悽慘,嘴裡一個勁地念着:不看了,不看了,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百里言本就沒了七情六慾,喜怒雖在,對於他人卻是生不起半點憐憫,若論悲天憫人之心,這個他真沒有。自然對於那哭喊和求饒罔若未聞,依舊一派風淡雲輕,內心波瀾不驚,反而將十八層地獄照本宣科般說得一字不漏,不忘回一句:“既來之則安之!”
白沁心嘴角一抽,你丫的描繪得有聲有色你自己知道不?
冥皇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百里小子,挺腹黑的啊。”
百里言神色不改,一邊充當導遊解說,一邊回話:“不及冥皇半分。”
“……”冥皇白眼一翻,瞪了人蔘果一眼,“你這分身可不好相與。”
人蔘果老神在在輕哼一聲:“本尊的分身豈能沒點性格?”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白沁心見二人竊竊私語,心有不甘湊上前去,“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誰和這老不死的(臭不要臉的)說悄悄話?”
白沁心在二人間來回看了幾眼,這倆人有古怪哦。無趣摸了摸鼻子:“不說拉倒,總有我知道的時候。”
一趟地獄之旅,四人早身心疲累,回過神來的時候已重新入了肉身。
魏菊英連忙摸了摸自己完好無缺的身子,喜極而泣:“老頭子,回來了,我們回來了是吧?”
四人慶幸地抱頭痛哭,轉而一看,其餘人依舊處於熟睡中。當真、當真不是黃粱一夢。有了這個認知,四人再不敢造次,哆嗦着身子對着冥皇一拜:“冥皇開恩。”
“還不滾?”
“滾、滾、這就滾!”
“媽,薇兒還在呢。”劉敏芝再次叩首,“冥皇大人,小的有眼無珠……”
“聒噪!”
誰要聽你的後悔之詞?冥皇說着再次揮手,衆人紛紛醒轉,可剛醒就看到四人拉着白薇連滾帶爬出了大宅的門。無不面面相覷,剛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咳咳……白丫頭,他們這是……”
白沁心輕笑一聲:“大概是被那十八層地獄給嚇怕了吧。”
這句是真,只是衆人不明而已,依稀只記得冥皇和百里言談論什麼十八層地獄,之後……斷片了。
不過衆人也沒將這放到心上,那些人知道怕就好,識相的別再來添堵了。
“既然人都走了,這事就都別提了,糟心。”沐老爺子起身,“丫頭,陪老頭子我賞花去。”
“好嘞。”白沁心上前親熱挽住沐老爺子的手,回頭笑說,“一起吧。”
沒了礙眼的人,衆人心情舒暢,跟着一起走向後花園,走在人後的白熙秋攔住百里言:“剛纔是不是錯漏了什麼?”
好敏銳的直覺!百里言心底一嘆,面上半絲不顯:“你確定在問我?”
“算了,當我沒問。”
再說那五人,上了車,白智睿還沉浸在剛纔駭人的場景裡,哆嗦了半天也發動不了車子。
“媽,爸這是怎麼了?”
“都過去了。”劉敏芝忙一把握住白智睿的手,轉頭道,“天太冷。”
白薇吶吶垂眸,忽然道:“我剛纔好像做了個夢,夢見、夢見你們……你們去了陰間……”
四人一聽大駭,魏菊英心生懼意,一把捂住白薇的嘴:“小孩子瞎說什麼?什麼陰間不陰間的,回家!”
四人面上裝作無事,回家後卻是不約而同生了場大病,自此活得戰戰兢兢,再不敢尋華芳母女倆的半點不是。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時光飛逝,轉眼便是大年三十,白家兄妹和白沁心及沐家一起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年。大年初一母女二人拎着禮物去了白家,不論曾經有什麼過節,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只是這一回白家幾人出奇的和善,尤其是對着白沁心的時候,一臉的諱莫如深及恭敬,看得華芳莫名其妙,轉性了?
白沁心笑說經過沐家的敲打,他們心中有數,以後再不敢搬弄是非找她們不痛快了。華芳莫名之餘也就信了這說辭,能和睦相處誰還老記着以前的不快?家和萬事興嘛!
與此同時,《藥》作爲賀歲片在大年初一登上了各大院線的大屏幕。因是穆青松出品,演員們個個演技在線,口碑極好,票房一路飆升,投資方賺得盆滿鉢滿,皆大歡喜。
白沁心雖是個小配角,可還是有人認出了這個新秀。
微博下又是熱鬧非凡。
一殿護衛(我愛女神):我沒看錯對不對?飾演紅鸞的是咱們的女王陛下對不對?
一殿護衛(照亮你的美):你沒眼花,就是咱的女王陛下。原來女王陛下竟然出演了穆大導演的賀歲片啊,難怪穆大導演對咱們的女王陛下讚不絕口,大家還記得之前穆導@過我們的女王陛下沒?原來如此。伯樂就是伯樂,慧眼啊。
六殿護衛(清風徐徐):雖然咱女王陛下戲份不多,可那個特寫你們瞧見沒?儘管只有短短的三秒,卻驚豔了一把。那表情,真是絕了。女王陛下威武!
三殿護衛(我是小小兔):表示連刷幾場,就爲了看女王陛下的英姿,等到網上清晰版出來直接快進到那三秒,我要反覆看,還要截屏做屏保。
八殿護衛(我是糖寶):你不是一個人,+1。
黑無常:+10086
衆鬼差們也紛紛冒出來恭賀,之前《我的鬼神女友》劇組的幾位主演及導演也同時@白沁心,表達自己的恭賀之聲。
緊接着《我的鬼神女友》接檔《夏至》在芒果臺播放,播出第一天就創下了收視新高,四位主持人也跟着@白沁心,一時間好評如潮。年後的大小劇目紛紛對白沁心遞出了橄欖枝,顏如玉表示今年這個年是她有生以來過得最忙碌的一年,忙是忙了點,卻滿眼喜色,照這勢頭下去,不出兩年,心心勢必大紅大火,她跟着也是與有榮焉,想想未來,就有些小激動呢。
過年期間,白沁心不接任何通告,於她來說,這種大團圓的日子就該和親愛的家人一起,然而年初五卻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很是焦急,不等白沁心說話就直接開了口:“請問是玄真大師嗎?”
人家不說,她還差點忘記沐梓夜給自己弄的這法號,想起玄真就是一陣無語。可瞧對方那火急火燎的態度,自然情況緊急,這種生意她還是不會拒絕的,當即答到:“我是,請問您是?”
對方也不明說,這當口倒哭了起來:“大師,求求您救救我家兒子,我真是沒辦法了,沒了兒子我也不活了……”
“夫人,您別急,請將詳細情形告訴我。”
這時一道中年男聲傳來,穩重中帶着幾分顫抖:“您好,我是方佳航,剛是我夫人,情緒不太穩定,說得不明不白,還請大師海涵。”
白沁心眸光一亮,乖乖,大人物啊,這不是上頭的人嗎?
“方先生您好,我看這樣吧,說再多也不如我親自過去一趟看看情況,不知您可方便?”
“方便、方便。”方佳航求之不得,當即報了自家的地址,“那就有勞大師了。”
“方先生言重了,我即刻就來。”
掛了電話,白沁心抓起大衣就出門:“媽,我有點急事得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吃飯。”
華芳正在廚房裡燉湯,頭一探就瞅見白沁心風風火火的背影出了門,忙囑咐一聲:“路上小心點,下雪呢。”
“知道了。”
“這丫頭,有這麼急嗎?”
白沁心這回倒是沒進行什麼雪路飛躍,開了車就一路狂飈,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方家門口。
小區是個不錯的小區,但是房子卻不是什麼豪宅,規規矩矩的住宅樓,由此可見方佳航爲人低調。
白沁心上了二十五樓,按響了方家的門鈴。
不過幾秒功夫,門就開了,顯然對方在這守了半天。一見白沁心,方佳航愣住了,明星什麼的他從不關注,自然沒認出白沁心來:“請問小姐是……”
方佳航說着又左右看了幾眼,玄真大師怎麼還沒來呢?
“方先生您好,我們剛通過電話,我沒來晚吧?”
“啊?你是、你是……你就是玄真大師?”方佳航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年輕?
“大師不敢當,您叫我名字吧,我是白沁心。”白沁心說着微微彎身,“先去看看情況吧。”
“大師、大師來了嗎?”這時一箇中年婦女衝了出來,看到白沁心也是一愣,卻是認出了來人,“你你你、你不是白沁心嗎?”
“夫人您好,是我。”白沁心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雙手往前一遞,“您應當是聽我二哥提起的吧?”
方夫人接過一看,玄真大師?
“你就是玄真大師?”
“如假包換,先生,夫人,當務之急還是先讓我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哦,請進請進。”方夫人連忙側身一讓,一把拉過自己的老公,“杵在那個什麼?還不讓大師進來?”
方佳航摸了摸鼻子,他都是懵的好不好?
白沁心早在來時的路上就掐指算了,方佳航五十出頭,夫人四十有八,家中有一獨子,卻剛滿五歲,算得上是老來得子。能讓夫妻二人,特別是方佳航這樣的人求到了她的頭上,還能有什麼事?原因無外乎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了。
再看着間房,依稀殘存着幾分鬼氣,卻是沒看到那孩子的身影,更是沒有半點孩子的氣息。當即問道:“小公子不妙。”
只五字就點出了夫妻二人的心結,方佳航不由仔細看了白沁心幾眼,方夫人一把握住白沁心的手:“大師,果真是大師!然兒他怎麼了?有沒有危險?大師求求你,快救救我家然兒……”
“夫人莫急,小公子暫時無憂,您和我說說大概情況吧。”
方夫人抹了把淚:“是這樣的,這些時我總看見我家然兒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問他只說是什麼和阿樂在玩。可我一家三口,哪來什麼阿樂?只當他是有了假想的朋友,這年紀的孩子想象力豐富,天馬行空,也就沒太過在意。”
方夫人這麼一說,白沁心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和許多恐怖片裡演的一樣,那孩子該是碰上了小鬼,點了點頭道:“您繼續說。”
“一開始想着小孩子玩心重,興許過幾天就好了,誰知道這都一個多月了,然兒還是那副老樣子。先是自言自語,後來在家裡一個人玩起了躲貓貓,還是大晚上,偶然一次撞見嚇我一跳。”想起這事方夫人就膽戰心驚,“我本也不信什麼神鬼之說,而且我丈夫……你也知道的,哪能輕信什麼封建迷信?”
白沁心微微一笑,確實,以方佳航的身份要開口閉口就是什麼神啊鬼的,不早被人給拉下馬了?
“可是情形愈演愈烈,就前幾天我和然兒說話,他忽然死死瞪着我,那眼神……”方夫人說着又是心口一悸,“陰沉得很,絕對不是這個孩子該有的天真眼神。我老公一開始還說我疑神疑鬼,直到昨天然兒在飯桌上突然摔了碗,對着我們說是壞人的時候才覺得事情真的不對勁。”
說到這裡方佳航面色訕訕,尷尬地撓了撓頭。
“小公子還說了什麼?”
“他說,我們不讓他去找媽媽。”
白沁心眸光微閃,原來如此,接過話茬道:“所以今天趁着你們不注意偷跑出去了。”
“是啊,洗碗的功夫就不見了然兒的身影。你看這大過年的,家裡的保姆我早讓他們回去了,我老公在書房裡忙着辦公也沒注意。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大師,你看看他能去哪?他才五歲,這外面冰天雪地的,凍壞了可怎麼辦?”
“方先生,想必事發後,您應該派人去尋了吧?不知可有線索?”
聽了這話,方佳航忽然覺得自己的病急亂投醫還真投對了,這丫頭當真有些能耐,只是他要有線索還能找她?無奈搖頭,一籌莫展。
“小公子應該是去找阿樂的媽媽了。”
------題外話------
我想問養文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