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們看,我們一大早剛來這裡都不給我們休息,就讓我們上傳說中的梅花樁,不知道下午還有什麼等着我們,我這心啊……”伊翎娜摸着心口一臉的忐忑,“七上八下的,血鷹戰隊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幸好長官們還滿好相處……”
“好相處?這個我真沒看出來,沒瞧見剛纔長官那要吃人的模樣?”
“茹姐,那還不是因爲孫喬……”意識到揹人說話不好,伊翎娜訕訕一笑,“反正長官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發火,咱只要盡力了,就算成績不那麼理想我們也用心了不是?長官們都看得到的。所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哦不,必須得竭盡所能挖掘我們的潛能,爭取突破自己的極限。”
白沁心微微一笑:“娜娜,你現在越來越有軍人的樣子了。”
“是吧是吧,我也這麼覺得,能穿上這身軍裝我好自豪哦!”
“這句真說得沒錯,說實話一開始接這節目我就只是想體驗一下軍人的生活,有些好奇、有些興奮。以前常在嘴邊掛着什麼崇敬軍人,其實只有真正接觸、瞭解了軍人,那種崇敬纔是打心底裡油然而生的,我對以前的自己感到慚愧,同時,我也爲自己能成爲一個軍人而驕傲!”
這二人的變化白沁心也算是全程目睹,二人現在的自豪感也是由心而發,也只有在經歷過纔有發言權,這個變化很好。
“大家都成長了,這是我們最大的收穫。”白沁心收拾完畢,看了眼表,“走,咱們去吃飯吧。照這邊的訓練強度,咱估計得褪層皮,都做好心理準備哦。”
“啊啊啊,想到接下來……算了不想了,這都最後一期節目了,什麼苦咱沒吃過?還堅持不了剩下的幾天嗎?走走走,吃飯去,吃飽了纔有力氣,GO!”
食堂裡,暫且稱之爲食堂,因爲比起之前他們去的軍區食堂,這裡顯得特別簡陋,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伙食出奇的好。當衆人看着擺在桌上的那些食物一個個都直了眼,饞涎欲滴。
“乖乖!確定我們來的是食堂而不是什麼高級料理餐廳?”伊翎娜揉了揉眼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不由自主舔了舔脣,“臥槽,鵝肝、魚子醬都來了?心心,你快打我一下,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
白沁心忍俊不禁:“快坐下來吃吧。”
“真不是做夢?”伊翎娜一屁股坐在板凳下,架起一塊清蒸鱸魚就送入了嘴裡,霎時脣齒留香,閉着眼一臉陶醉,“媽呀媽呀,五星級大廚也就這個水準吧?真不是做夢,太幸福了!”
等到睜開眼,看長官們望着自己不由打了個激靈,麻溜起身站直了身體:“我我我……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壞了規矩!”
猴子隨意擺了擺手:“坐,這裡的規矩基本上都是針對訓練的,生活上隨意,吃吧。”
伊翎娜鬆了口氣坐下,問:“猴子長官,咱這平時都這麼吃嗎?”
猴子聳了聳肩,嗯哼了一聲。
“哇!這條件也太好了吧。”不是親眼所見,誰信?
孤狼眉眼不擡,淡淡說道:“因爲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人生中的最後一餐。”
“……”本還興高采烈的衆人聽到這話不由一愣,原因竟是這樣嗎?
伊翎娜不由紅了眼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擡眸看了眼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戰士們,頓時覺得面前的美味尤爲珍貴,心中充滿了敬意,拿筷子的手都變得虔誠而沉重起來。
狐狸看了白沁心一眼,當然也有因爲嫂子來的緣故,笑說:“孤狼,別嚇着人小丫頭,吃飯吃飯。”
白沁心坐百里言對面,還不等自己夾菜,百里言就給白沁心夾了一筷:“多吃點。”
“謝謝。”話說你能別這麼搞特殊嗎?人家都瞧着呢。
百里言微微一笑,看了衆人一眼:“這幾天的訓練強度都比較高,你們多吃點。”
衆人一聽到訓練強度高哪還有心思管這位老大給誰夾菜啊?低頭扒飯,生怕沒吃飽而少了體力,倒是孫喬和溫鈺擡頭看了百里言一眼。
孫喬如何作想?白沁心,你可真是到哪都吃得開,就連這裡的最高指揮官都對你另眼相待嗎?憑什麼?
溫鈺心中莫名起了幾分熟悉感,這男人……他是不是見過?
猴子等五人低頭悶笑,老大,您這實力寵妻的功力也是沒誰了。
一餐飯在和諧又充滿着恭敬之心中吃完了,飯後稍作休息,一點準時在校練場集合。
百里言話不多說,只簡單說了句“出發”,便帶着一隊人出了血鷹戰隊的所在地。
一路前行,衆人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發問,眼見着山勢越來越陡,他們這到底是去哪呢?
直到登上山頭,極目遠眺,登高望遠的暢快在胸中涌蕩。白沁心卻是一眼就瞧見了兩山之間的那架鐵鏈橋,眸光微閃,今兒下午的訓練就是過鐵索橋嗎?
溫鈺顯然也看到了,兩座山之間相隔甚遠,一眼望去皆爲懸崖峭壁,山勢險峻。中間只有這麼一座鐵索橋,所謂的鐵索橋一點不誇大,全由鐵鏈製成。橋身除了鐵鏈還是鐵鏈,而鐵鏈之間間隔……目測也有個幾十公分。一般人在沒有安全措施下要過這座鐵索橋,困難重重。低頭往下一看,深淵萬丈,之下是滾滾湍急的水流,不過若是細心一點,依稀可見薄霧中的網兜。
溫鈺心中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今兒的訓練怕就是過橋了。對於恐高的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百里言站在懸崖邊緣,指了指身後的鐵索橋:“都看到了?”
還在看景的衆人順着百里言手指方向看去,頓時變了臉色,幾個意思?
百里言將衆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薄脣輕啓:“今天的任務就是順利去到對面山頭,大熊,演示一遍。”
“好的,老大。”
大熊之所以被稱爲大熊,全因其體態。魁梧健碩,往人前一站仿似面前多了尊高山,可不就是一頭大熊麼?
大熊應了聲,活動了一下筋骨後直接徒手上了鐵索橋。
伊翎娜一聲驚呼:“大熊長官,你就這麼去?”
大熊回頭一笑:“不然呢?”
不然呢……不然……呢……
衆人頓時風中凌亂,這這這……這也太亂來了吧。然而不過愣了幾秒,大熊那健壯的身姿已穩穩走了一段。
明玦眼角一抖:“這不是人乾的活……”
李毅都忍不住掌心冒汗,這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
“真不賴!”白沁心由衷讚道。
大熊這樣的身材,衆人本以爲行動會有些遲緩,沒想到人家在鐵索橋上彷彿尋常的走路,幾乎都不用看穩穩前行,而且身姿靈活,誰說大塊頭笨重來着?完全沒有科學依據嘛。
不過幾分鐘時間,大熊就到了對面山頭,對着衆人揮了揮手,大吼一聲:“爽快!”
渾厚的聲音在山谷中久久迴盪,震得衆人心肝顫抖,你是爽快了,他們要嚇尿了。卻還是忍不住鼓起掌來,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和能耐啊?
“我會親自從旁看護,誰先來?”百里言掃了衆人一眼。
“長官,我們也這麼去?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從集合到一路行來,他們並沒有帶什麼裝備,反觀幾位長官也都是身無他物,李毅心底已隱隱知曉這次必定是簡裝上陣,可依然架不住內心那點小慶幸,有的吧?至少給他們身上栓個鏈?
“有。”百里言單音一語,衆人剛放下心來,不料百里言指了指橋下,“那裡。”
衆人低頭一望,各自猛抽嘴角,就那防護網?咦?倒是還瞧見了救生隊。哎呦我去,這就是長官嘴裡的防護措施?開玩笑吧,這只是救援措施而已!
“怕死?”百里言輕笑一聲,帶了些嘲弄。見衆人不語,勾起脣角,“死不了。”
狐狸跟着笑眯眯說道:“這不過是我們血鷹戰隊最基礎的日常訓練。”
納尼?這還叫最基礎的?你們血鷹戰隊都怎麼活到現在的啊?忽而想起飯桌上孤狼那句話,難道他們今天吃的是最後一餐嗎?
“導演,事先你們知道嗎?”景源也覺得事態嚴重,這真的是訓練?這是在搏命啊!
導演搖了搖頭,一臉難色,要知道血鷹隊往常都這麼訓練的,他們哪敢來?做個節目而已,難道還把藝人的命給賠上?這責任他們可擔不起。
導演壯着膽子走到百里言面前:“長官,起碼得給他們身上加上防護措施吧,就這樣去真的很危險。”
百里言眉梢微擡:“上戰場的時候也能討價還價嗎?”
“呵呵,這不是不在戰場嗎……”
“你們當軍隊裡都是鬧着玩嗎?”百里言板了臉,嚴肅道,“如果每個軍人都像你們這樣遇到危險畏懼不前,誰來保家衛國?”
“可我們畢竟只是個綜藝節目……”
“在我的眼裡,沒有綜藝!還是說你們是人,我們的戰士都不是人了?”百里言說着掃了衆人一眼,“現在的你們,只有軍人一個身份。來到軍營,只有絕對的服從。我們的戰士能過,你們爲什麼不行?”
“長官……你們到底是經過訓練……”
“現在難道不是在訓練?”
“這……”導演瞬時覺得頭大,這怎麼就說不通了呢?
笑面虎笑了笑,眸中卻帶了幾分狠色:“導演,我想當初你們來之前就保證過一切行動都聽從我們的指揮吧?現在這模樣……呵呵,當我們吃飽了撐的嗎?”
“呃……”誰知道你們是這樣玩命啊。
孤狼涼涼掃了衆人一眼:“危險?”
衆人還沒鬧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只見孤狼縱身一躍,便躍出了懸崖。
“孤狼長官——”伊翎娜一聲驚呼捂住了眼。
白沁心作勢往懸崖邊上一站,勾頭往下看,只見孤狼身影直直往下落,最後掉在了防護網上。
“長官他……”
衆人圍上前來,憂心忡忡。
“防護網兜着呢,一會就上來了。”白沁心目光凜然,轉頭走向鐵索橋,“我來。”
“心心。”
“沒事,不還有長官嗎?”白沁心微微一笑,踩上了鐵索。
百里言鳳眸一挑,跟着就上了鐵索橋,伸手:“先拉着我的手感受一下。”
白沁心將自己的手交到了百里言手心,對方手下一緊牢牢牽住了白沁心的手:“怎麼樣?”
白沁心微微閉目,感受着風聲,雙眸一睜,笑意盈盈:“好像還不錯。”
百里言勾脣而笑:“走兩步試試?”
白沁心依言而動,一手扶住鐵索,邁開腳步踏上了前方的鐵鏈。
“不要看下面,精心凝神,抓穩,穩住重心,慢慢來。”
“好。”
一步、兩步,白沁心走得緩慢,卻很是穩當,看得衆人提心吊膽。三兩步後,百里言說:“我現在要放手了。”
“等等……”白沁心裝作害怕的樣子緊抓百里言的大手不放,惹得百里言忍俊不禁,他巴不得能多牽一會。
狐狸等人擡眸望天,嫂子真會演,老大也不差,這倆還真是天生絕配。話說,這回那小手老大握得舒坦吧。
“長官,你、你可鬆手了,我自己試試。”
百里言依依不捨放手:“大膽點,我在。”
白沁心忍笑,剛一放手連忙雙手抓住了鐵索,哭喪着臉說:“長官,我怕……”
艾瑪,她真不想就這麼在橋上耗着,演慫真的太要命了。
“相信自己,你可以。”百里言說得官方,嘴角也跟着一抽,低聲道,“夫人,辛苦你了。”
白沁心翻了個白眼,誰讓你鬧這幺蛾子了?
“我、我,我豁出去了!”白沁心吼了一聲,再次邁開了步伐。
“很好,就是這樣,繼續。”
一個耐心做着引導,一個走得小心,漸漸似乎掌握了訣竅,速度也跟着快了起來,不多時便已過了一半。
狐狸指着白沁心說:“看見沒?這纔是一個軍人該有的樣子!”
而走過一半的兩人說話也跟着自如起來,白沁心斜睨一眼:“真行啊你們,對他們還真狠得下心。”
“基礎訓練而已。”這點難度,血鷹戰隊的隊員家常便飯,他又不是說假。
“能比嗎?”沒瞧見那些人臉色都變了?導演組更是跟吃了翔一樣的表情,“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要真有個什麼意外……”
“爲夫自有分寸。”
白沁心直勾勾盯上百里言的手,嘴角一撇:“所以你要一個個手把手護?”
一想到百里言那骨節分明、強有力的手要去扶別人,白沁心心裡立刻不舒服起來。
百里言聞言心裡一甜,笑得別樣動人,他的小魚終於吃醋了:“夫人放心,爲夫的身心都是你的,決不會讓外人碰一下!”
“哼!”白沁心擡手兩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百里言的雙眸,意欲明顯,她可都看着呢。
百里言喉頭溢出愉快的笑意,這份獨佔,他喜歡。
白沁心順利到達山頭,歡快地朝對面衆人揮手:“我在這裡等你們。”
“成功了,心心她過去了。”伊翎娜揪着的心此刻安心歸於原位,握拳下了決心,“都已經來了,沒有退縮的道理,我們也跟着上吧。”
“我先去。”溫鈺率先一步踏上鐵索橋,此刻百里言已在橋上迎風而立,“長官,我自己來。”
百里言點了點頭,這小子的確不錯,小魚沒白收這個徒弟。
溫鈺的底細已然被衆人知曉,就沒了再裝的必要,雖站在萬丈高空略微膽寒,到底也是個男子漢,咬着牙摸索着前行。後來發現其實只要邁開了第一步,接下來順理成章,當走了一半時真切感受到風聲,如上雲端,入眼皆是蔥翠,心曠神怡,腳步也跟着自如起來。
人一放鬆,心中的疑問自然就涌了出來,扭頭看向百里言,問:“長官,我們是不是認識?”
百里言笑而不語,小子感知挺敏銳。
見百里言並未答話,然而脣角的笑意似乎默認了,溫鈺細細看了百里言幾眼,那雙眼……自己到底哪裡見過呢?仔細在腦海中搜尋,忽然回想起在新兵訓練營裡百里言身着軍裝的模樣,訝然道:“你你你……上將?百里言?”
不然師傅和他之間怎麼會縈繞着一股曖昧的氣息?
“眼力不錯。”
“我靠!真是你?!”溫鈺一拍大腿,身子跟着晃了兩晃,連忙穩住身形,尷尬一笑,“呵呵,忘形了忘形了。”
“你竟然是血鷹戰隊的最高指揮官,太讓人難以置信了。”話說跟着師傅有什麼是見不到的?溫鈺慶幸不已,隨即起了幾分八卦心,“師公,你和師傅什麼時候好上的?”
這話要換做以往,百里言聽都懶得聽,什麼叫好上的?咱倆有這麼親近嗎?可一聲師公特別順耳,百里言輕笑一聲:“小子這麼八卦?”
“這怎麼是八卦呢?我關心師傅啊……”
“我在,關心就免了。”即便你是她徒弟,也是個雄性。一切雄性物種,都不得肖想他的女人,關心也不行。
“呃……”溫鈺嘴角一抽,怎麼這麼濃的醋味?可真夠霸道的。不過,MAN得不要不要的,隨即笑嘻嘻開口,“師公,你和師傅絕配,早點把師傅娶回家吧,我要喝喜酒。”
一個是無所不能的師傅,一個是血鷹戰隊的老大,而且那風流之姿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這個男人肯定也不尋常。強強聯手,天造地設,光想想就覺得激動。
“有心思想這些,不若加快速度。強將手下無弱兵,小魚的徒弟可不止這麼點能耐。”百里言說着輕輕一躍,三兩步就和溫鈺拉開了大段的距離。然而行走間,嘴角已彎起了完美的弧度,早點娶回家,他不正在努力麼?
哇!這麼會功夫就把自己遠遠甩在了身後?師公果然是高人!溫鈺眸光晶亮,早前心裡的那點怯意早煙消雲散,步子一邁就跟了上去。
又一人順利過關,令衆人沒想到的是伊翎娜這個平時膽最小的此刻自告奮勇要做第三人,帶着壯士扼腕的心,走向了鐵索橋。
狐狸笑眯眯看去一眼,破天荒鼓勵了一句:“丫頭,我看好你,你一定可以。”
“嗯,我有信心。”伊翎娜點頭,擡眸看向百里言,“長官,有你在,我就是怕,也不怕了。”
“勇氣可嘉!”百里言不嗇誇讚一句,手一揮,一道繩索纏上了伊翎娜的手腕,“跟着走。”
伊翎娜反手緊緊抓着繩索:“謝長官。”
誰說沒安全防護?這不就是。
伊翎娜剛走了兩步,晃晃悠悠的繩索讓人沒來由腳底發軟,那種不能腳踏實地的懸空感沒來由讓人心裡發虛,腿腳不自覺就跟着抖動起來。
“穩住。”
伊翎娜一手緊緊攀附着鐵索,深深吸了口氣,低頭一瞧,一陣眩暈感襲來:“長官,我、我本來沒有恐高的啊,怎麼現在感覺不對了呢?我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點?”
“生理反應,正常。”百里言難得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笑說,“放輕鬆,不要看下面。”
“那那那、那看哪裡?不看怎麼走啊,長官,我做不到哇……”
“掉下去也有防護網兜着。”
“長官,不帶您這麼安慰人的,要不您給我講個笑話吧,我轉移注意力沒準就好了。”
“不會。”
“那那那,那我自己講。”伊翎娜吞了口口水,絞盡腦汁想了一個,兀自開口說,“東方不敗希望自己可以文武雙全,既能夠快意江湖,又可以學富五車,於是給自己改了個名,你猜是什麼?”
百里言嘴角一抽,這丫頭還真說起冷笑話來了?
“哈哈,不知道吧?是東方快車!”伊翎娜兀自笑得開懷,卻不見百里言有任何反應,不由問道,“不好笑嗎?”
“你覺得呢?”
“好吧,不好笑,那我再講一個。”伊翎娜眼珠一轉又想到一個,“奶茶妹妹想和她老公逛街,結果老公說:我很忙。奶茶妹妹伐開心:你哪忙啊?她老公說:我臉盲!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說他臉盲,哈哈……”
“又不好笑嗎?長官,你笑點也太高了吧,這麼好笑都不笑?”說話間伊翎娜已不知不覺跟着百里言走了一段,可自己卻一無所知。
百里言微微動手,鬆了繩索:“繼續。”
“哦哦,那我繼續講哈,有一天小豬佩奇哭喪着臉對媽媽說……”
伊翎娜當真以爲百里言那繼續二字是讓她接着講,於是接連幾個冷笑話,把自己給逗得哈哈大笑,待到看着百里言彎起脣角時眸光一亮:“長官,你笑了,你終於笑了。我突然發現自己好牛逼,竟然能把咱們血鷹隊的最高指揮官給逗笑,太特麼又成就感了。”
百里言笑意不減,意有所指:“接下來的成就感會更多。”
“是吧、是吧,長官這是肯定我了對吧……”接下來?咦?伊翎娜停住笑聲,赫然發現自己已走了一半,張大了嘴不可思議,“長官,你看到沒?我走了一半了,我竟然走了一半了。”
“嗯,都是你自己走的。”
“我自己?”伊翎娜低頭一看,繩索什麼時候鬆了?真是自己走的?頓時喜上眉梢,“媽呀媽呀,原來我真的可以。”
百里言莞爾:“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現在還怕嗎?”
“我已經戰勝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走,我要順利過橋和心心會和,我沒給大夥丟臉。”
連伊翎娜都順利通過了鐵索橋,衆人心頭的恐懼感逐漸消散,三個大男人相互擊了個掌,沒理由堂堂男子漢還不如小丫頭片子吧?過程雖有些膽戰心驚,卻都在有驚無險中順利過了橋,輪到孫喬時,孫喬倒也沒含糊,咬緊牙關上了鐵索橋。
然而剛上鐵索,腿肚子就不停開始打顫。
“看來你真的缺鈣。”百里言依舊將繩索拋了過去,“還抖?”
“我我我、我也不想的……”
“那就別想,走。”
“我……”孫喬低頭一瞄,艾瑪,好高。
百里言耐心十足靠在鐵鏈上,也不說話,就那麼靜等,看得一衆導演組的人都有些着急了,話說孫喬,你到底還走不走?
“小孫,長官等着呢。”導演出言提醒了一句,平時不是挺膽大的嗎?沒想到連伊翎娜都不如。
孫喬後知後覺回神:“哦,我、我知道了。”
“心理建設夠了?”
“嗯,我走。”開弓沒有回頭箭,伊翎娜都過去了,自己難道連她都不如?好勝心起,膽子也大了起來。
因爲有繩索牽引,自己還扶着鐵索,謹慎走了兩步發現好像真的不是想象中那麼難。信心陡增,腿也不抖了。
“這不挺好?”百里言意外誇了一句,手掌卻是一鬆,鬆開了繩索,“我覺得現在你可以自己走了。”
這一句對孫喬來說無疑是極大的肯定,狠狠點頭:“我可以。”
“很好。”
孫喬大受鼓舞,放開了膽子前行,一陣風過吹得鐵索嘩嘩作響,孫喬一個搖晃雙手緊緊抓住了鐵鏈,艾瑪,嚇死了。
“膽量不錯。”
“呵呵,還好。”
“難怪敢放冷槍。”
孫喬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意思?
百里言卻是沒再說話,在前方走得閒庭信步。
孫喬偷偷看去一眼,剛自己應該幻聽了吧,搖了搖頭繼續小心前行。
“就是準頭不行。”
冷不丁一句傳來,孫喬身子跟着抖了一下,不是幻聽。擡眸一瞄,恰逢對上百里言扭頭看來的眼。
那雙眼,深不見底,帶着股寒意直達內心,孫喬心口猛然一突,做賊心虛低下頭:“長官,您剛纔說什麼?”
“我都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正想間,眼前一黑,樹林裡那幕赫然現於眼前,就連白沁心回頭那別有深意的一眼都看得特別清晰。
她看到自己了,真的看到自己了?不不不,不可能。突如其來的幻象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孫喬驚疑不定,擡手一揮,似乎想要打掉那譏諷看向自己的臉。
百里言手底微微一動,緊了緊手裡的繩索:“想下去?”
三個字竄入腦海,孫喬瞬間清醒,她剛在幹什麼?差點掉下去,不好意思朝百里言笑了笑:“謝謝長官。”
“再不專心,下次沒這麼走運。”
“是……”不對,剛自己明明和長官對話來着?然後就莫名其妙情景重現了,什麼情況?
“知道這峽谷叫什麼嗎?”百里言悠然一語,跟着又說,“明心谷!但凡心術不正的人來此,心中的惡念將無所遁形。”
孫喬瞳孔猛然一縮,心術不正?腳下一滑,趔趄中人影就歪向一邊:“長官,救我!”
“一門心思害人,難道還不懂自救?”百里言作勢提了提手裡的繩索,脣角一勾,“抓穩了。”
孫喬死命抓着繩索,儘量讓自己不往下掉,然而一股黑氣撲面而來,下意識雙手一揮。衆人眼裡只看見百里言彎着身子去解救,而下面那個不知道發了什麼失心瘋不配合,然後……
“啊——”
------題外話------
虐虐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