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心問吃什麼,百里言答煙!
煙?
尼瑪!這貨又吃醋了。白沁心摸了摸鼻子,你丫的也不怕酸死?
疾風和烈火忍笑,艾瑪,頭一回見尊上大人如此模樣,當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跟在白沁心身邊的溫鈺一見氣氛有些不對,忙說:“師公,聽說您生日快到了?”
聽說?百里言瞅了白沁心一眼,溫鈺又說:“師傅這些時一時在我們面前唸叨,說要好好給您辦個生日PARTY……”
百里言豁然起身,衆人嚇了一跳,溫鈺頓時手足無措,自己說錯什麼了嗎?難道百里言不吃這套,所以自己反而幫了倒忙?一臉愧疚望向白沁心,師傅,都怪我多嘴。
喲,怎麼的呢?這是要甩臉子給誰看吶?白沁心將那支抽出來的煙往嘴裡一叼,雙腿交疊而坐:“幹嘛去呀?”
你個不省心的死女人!還故意叼煙刺激他?百里言氣極反笑,撣了撣衣衫,眉眼彎彎,一點也瞧不出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蹲在了白沁心面前,拿下那支菸,“含情脈脈”說:“雖沒煙味,可外人看來還是煙,被拍到了終歸有損形象。我看你這盒也沒剩多少了,角色需要估摸着有些不夠,省着點抽,這玩意可寶貴着呢。”
刻意加重了寶貴二字,白沁心嘴角一抽。瞧這話說的,任誰聽了都是爲她好,可知道內情的幾人紛紛扭頭,艾瑪!這軟釘子刺得人無言以對啊,拐彎抹角說白沁心拿白熙秋的東西當寶,不就一盒煙嗎?犯得着這麼酸?誰說沐梓夜嘴毒來着,這個纔是毒舌的祖宗吧!
百里言將煙放到了煙盒內,白沁心剛想說點什麼,百里言輕輕捏了捏白沁心的臉,寵溺道:“不是問吃什麼嗎?我給你做去,一準你喜歡,乖乖等着我哦。”
說完,百里言起身,在白沁心額頭印下一吻,轉身就走。
疾風和烈火連忙跟上,百里言頭也不回:“伺候好你們的主子。”
二人互看一眼,最終退了下來:“是!”
白初瑤手肘頂了頂白沁心:“心心,我有點懵,他這到底是生氣還是疼你啊?”
溫鈺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由衷說了句:“師公高段啊,綿裡藏針、四兩撥千斤,話說得好聽,面上分毫不露,任誰看了都會說他是好男人。師傅,是不是有種一拳打上棉花的感覺?哦不對,都還沒出招就被他給整熄了,他咋這麼能耐呢?”
“所以,他還是生氣了?”
白沁心掃了白初瑤一眼:“瑤瑤,你真不如小溫子有眼力。”
“……”
“嘿嘿,誰讓我是男人呢?我懂我懂。”
“很得意?”白沁心涼涼看去一眼。
艾瑪!戰火怎麼突然就燒到他身上了?師傅,不帶這麼遷怒的。溫鈺討好一笑:“師傅,我給你捶背。”
王瀟瀟莫名看了幾人一眼:“我說,你們能不能說些我能懂的?百里言多好的男人啊,竟然親自給你去做飯,他還會做飯?嘖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絕世好男人啊。而且要顏有顏、要財有財,主要對你好,這種男人打着燈籠都沒處找的。丫頭,這男人你可千萬得抓牢了,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我說,趕緊嫁了,不然便宜了別的妖豔賤貨!”
溫鈺揚眉,看吧,這不馬上就有人說百里言好話了麼。
白沁心輕哼一聲:“愛誰誰。”
“你這丫頭,還傲嬌上了?別人可都搶着要呢。”
“哦?你嗎?拿去。”
疾風和烈火眼角一跳,哎喲喂王后,這話可別讓尊上聽見了。
王瀟瀟連忙擺手:“別介,我可無福消受。你家男人說話都不帶正眼瞧人的,那眼裡可是隻有你一個,就是瞎子都瞧出來了,我可不想被羣毆!”
見白沁心不語,王瀟瀟笑着湊上前去:“我說你就別耍什麼小性子了,不就是被折騰了麼?反正遲早是他的人。話說我可真沒聽說百里言身邊有什麼別的女人,他快三十了吧?難得碰上一個心水的,還能憋着?那方面強勢了點,於你而言不是好事麼?牀上生活和諧,‘性’福美滿啊,哦呵呵呵呵……”
“瀟瀟姐,你怎麼這麼污?都說沒有的事。”
“沒有?不是吧?我看着挺激烈的啊,難不成緊要關頭他不行……”
“瀟瀟姐,越說越沒譜,你走開走開,別說認識我。”
“哈哈哈哈,害羞了害羞了,其實挺滿意他的吧?”
“小溫子。”
“是,師傅。”
“把瀟瀟姐扔走。”
“別介,我自己來、自己來。”王瀟瀟連忙起身,臉上的壞笑卻是藏也藏不住,小樣,臉皮這麼薄,別真是個雛吧?
當百里言再來的時候,自己提了個食盒,身後還跟了幾個工作人員,手裡紛紛提着食盒,經理翟茂帶着工作人員分發,並說劇組在T國期間的所有餐飲由他們酒店負責,引來一陣歡呼,對百里言更是讚不絕口,果然財大氣粗,但做到這個份上,明顯是看了白沁心的面子,愛屋及烏大概就是如此了,可謂用心良苦。
再一瞧百里言帶來的食盒,這賣相,都能趕上五星級大廚了吧?而且菜品豐富,最主要的是全是白沁心愛吃的。艾瑪,裝飯的小盒子裡還特意擺成了心形,以飯示情?大總裁竟然做起小女生的事來,這得有多愛呀?
衆人看了嘖嘖稱奇,這份心思,無人能及。王瀟瀟曖昧看去一眼,丫頭,人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丫的還有什麼不滿意?趕緊從了吧。
百里言不僅帶來了飯菜,還帶了幾盒煙過來,往白沁心面前一放,特意顯眼地和白熙秋那盒擺在一起,笑得別樣溫和:“這回夠了。”
白沁心無語,這麼會兒功夫,你就弄了幾盒煙?
百里言親暱地夾了塊魚送到白沁心嘴邊,輕聲一語:“爲夫親手包的菸捲,還加了靈藥,可夠用心?”
白沁心嘴角一抽,是是是,就你用心,你丫的就差沒直接說:那個趕緊扔了,沒得礙眼。
溫鈺眼珠一轉,抓起白熙秋那盒煙放到了自己兜裡:“師傅,這個給我吧,反正沒啥煙味,角色需要我用這個正好。”
好歹也是白三爺的心意,扔了多可惜?如此兩不得罪,也省的師傅爲難,兩全其美,多好。
白沁心心下給溫鈺點了個贊,面上絲毫不顯,無所謂聳肩:“嗯,一盒煙而已,拿去唄。”
百里言其實也只是要白沁心一個態度,見她毫不在意的模樣頓時舒坦了,彎了脣角,鳳眸帶笑,這一回,笑意真正映入了眼底,餵飯也就更勤了。
“百里言,這麼多人看着呢,低調會不會?”
“寵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管別人說什麼?來,張嘴。”
“我三歲?”瞧見衆人曖昧的眼光,白沁心難以下嚥。
“將自己的女人寵成孩子,是一個好男人必須的修行。”
“艾瑪,甜死了甜死了,百里總裁也太好了吧,我看得心都要化了。”
“就是說,你們這些男人,都學着點,這纔是好男人的典範。”
“嗯嗯,人家要錢有錢,要顏有顏,卻一點沒有富家公子的惡習,疼人起來當個寶一樣,柔情似水、情意綿綿,哎喲我這小心臟啊,蘇死了。”
女人們嘰嘰喳喳羨慕不已,男人們看了也無言以對,男人還可以這樣嗎?形象呢?可是一見百里言那坦然的模樣,絲毫瞧不出一絲做戲的成分,這男人是認真的。忽而生出一股敬意,也許,這纔是好男人該有的樣子。
白沁心實在受不了百里言的殷勤,尤其是衆人曖昧的眼光,素來不介意他人看法的白沁心現在也不由渾身不自在起來,暗自白了百里言一眼,輕聲道:“咱別當衆撒狗糧好不好?回家都聽你的好不好?”
“當真?”
“絕無虛言。”
“好,夫人的話,爲夫自然是聽的。”將飯碗往白沁心面前一放,百里言別有深意一笑,然而夾菜的動作卻是沒停。
抽空還對着飯菜和煙盒照了幾張相,等到白沁心再開工的時候,百里言立馬發了微博。
女王陛下是本殿的:女王陛下在T國,護衛隊隊員們無需掛懷,咱好着呢!
一語雙關,配的圖自然是拍的餐食照。
這動態一發,女王護衛隊的成員們炸開了鍋。
一殿護衛(我愛女神):殿下和女王陛下現在在一起?是這個意思吧?
三殿護衛(我是小小兔):大劇組就是牛逼,伙食這麼好,這下咱不用擔心女王陛下吃不慣了。
一殿護衛(照亮你的美):這用餐規格才配得上咱女王陛下嘛,殿下好樣的,果然周全。
一殿護衛(小謝子):這什麼殿的是誰?敢不敢報上真名?
手機那頭的謝斌眼珠一轉,這什麼殿的好囂張,瞧這名,司馬昭之心啊,想獨佔他們的小魚姐?獨佔?忽而想到什麼,該不會是那尊大佛吧。哎喲喂,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十殿護衛(月影):你丫的是不是傻?你特麼倒是用真名試試?殿下,不要理他,你和咱女王陛下那麼熟,再多發幾張照片唄。比如女王陛下的工作日常照,讓咱也看看女王陛下狀態好不好,不然咱們會心疼的。
百里言看了愉悅一笑,拿起手機拍了張白沁心的就餐照,再次發了出去。
八殿護衛(我是糖寶):女王陛下就是女王陛下,吃飯都這麼優雅,怎麼看怎麼美,360度無死角啊,盛世美顏妥妥的。
一殿護衛(玉兔):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發現那飯盒裡擺放的是心形嗎?爲什麼我隔着屏幕都嗅到了滿滿的JQ?
一陣沉默過後,一殿護衛(我愛女神):OMG!女王陛下談戀愛了?
一殿護衛(小謝子):你有意見?
一殿護衛(我愛女神):不敢,就是好奇有誰配得上咱的女王陛下。
十殿護衛(月影):難道是殿下?
一殿護衛(小謝子):女王&殿下,挺配的啊。
三殿護衛(小松鼠):咱女王陛下真有男朋友了?小謝子,你別不是殿下的小號吧?
一殿護衛(玉兔):我敢保證,不是小號。女王&殿下,挺配的啊。
二殿護衛(老鷹):我敢保證,不是小號。女王&殿下,挺配的啊。
二殿護衛(蠍子):我敢保證,不是小號。女王&殿下,挺配的啊。
軍情九處的幾位隊員們紛紛站隊,同樣的話語發出,明擺着坐實了二人的戀情。
十殿護衛(月影):動物園開會?別逗了。反正不管女王陛下是不是真的談戀愛的,只要女王陛下喜歡的,我們都支持!只是別忘了給我們發糖就是。
一殿護衛(照亮你的美):我們相信女王陛下的眼光,一準錯不了,同支持!
七殿護衛(觀星者):作爲女王護衛隊的成員,支持歸支持,但是請不要如此大張旗鼓,別狗仔還沒嗅到什麼風聲咱自個就把女王陛下給賣了。女王陛下一天不公開,一切都不作數,有什麼話羣裡討論,撤!
百里言看着護衛隊成員的動態笑了笑,隨後私信@了白三爺,倒是沒留隻字片語,只將煙的照片發了過去。
白熙秋練功完畢關注微博的時候看到了這條消息,嘴角一抽,想了想找了張老陳醋的照片發了過去,並回了兩個字:幼稚!
可不就是醋罈子麼?而且如此孩子氣的行徑,不是幼稚是什麼?
百里言看了不作理會,心道你也只能如此發發牢騷了。醋罈子又如何?你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呢。
到了晚上,白沁心因爲之前就上了百里言的當,自然不會自投羅網,結果百里言堂而皇之登堂入室。
“你怎麼來了?我這可不比你那總統套房。”
“夫人在哪,哪就是天堂。”
靠!誰特麼和你說這個?
“夫人不來,爲夫只好自己來了。而且夫人說了,回家都聽我的,別不是要反悔吧?”
“……”白沁心懊惱不已,連帶着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回回回……這不還沒回家麼?”
“夫人此言差矣,有夫人在的地方,都是家!”
“你別亂來啊……”
“嗯,爲夫保證和前兩日一樣,自有分寸,絕不亂來。”
語落,傾身而上,直接撲倒。
尼瑪!你丫的冷水澡洗上癮了吧?白沁心欲哭無淚。
一星期,白沁心過得有些“水深火熱”,片場裡,百里言每天都來報道,外人面前雖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看起來一派文質彬彬、溫雅有禮,可該有的殷勤一絲不落,而且做得一點不刻意,彷彿深入骨髓的自然,讓人一眼就覺出他的用心,卻一點不招人厭,很得人心。
晚上,百里言日日夜入香閨,偷香竊玉做得得心應手。到了白天,更是牽着白沁心的手出雙入對,坐實了二人之間的戀愛關係,只是唯一讓人欣慰的是夜宿這件事沒讓劇組的人知曉,算是全了她的名聲,哪怕前兩日白沁心夜不歸宿大夥心知肚明,至少這幾天百里言將正人君子進行到底,博得了美名。
送走了百里言,白沁心總算長舒一口氣,不過一想起日後,忽然就有些膽怯。
“疾風、烈火,你們說這天下有哪裡是你們尊上也找不到的地?”
二人認真想了想,搖頭,斬釘截鐵:“沒有。”
好吧,當她沒問。
半個月後,T國拍攝結束,一行人回國,踏上自家的國土,連空氣彷彿都變得格外清新。前來接機粉絲的熱情更是讓白沁心心醉,深吸口氣,回家真好。
因爲《女毒梟》還未殺青,所以回國後大部分的拍攝都在京城進行,眼見着離十月的玄派盛會不出兩月,白沁心在地獄交流羣裡說:“京城這邊的案子可以接過來了。”
黑無常:“京城這邊的確有些案子,最有名的當屬京城81號了,不如先接這個?”
京城81號樓?老樓了啊,一直傳言鬧鬼來着,美目一轉:“那裡一直不消停?”
小桃子:“小魚大人,那裡就從來沒消停過。因爲太過有名,本來乾淨過一段時間,可是人爲因素太多,反倒招來了禍患。現在,真的又在鬧鬼。”
有意思。
白沁心又問:“兇嗎?”
白無常答道:“這要看對誰而言了,小魚大人出手必當手到擒來,其他人嘛……倒要費些心力。”
“好,我知道了。”白沁心美目一轉,對着溫鈺招了招手,“小溫子,聽說過京城81號嗎?”
“當然聽說過,就那樓的電影都出了兩部呢。師傅,可是那裡有幺蛾子了?”
“上次和你說過玄派盛會的事吧,咱們現在正好在京城,不如這兩個月你去練練手,再多積累一下實戰經驗,帶上萌萌一起,我把京城這邊的案子都交給你,有沒有信心?”
“師傅不和我一起去嗎?”
“嗯,我就不去了。以你現在的功力,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怎麼樣?敢不敢去?”
“去!機會難得,我不能總指望師傅不是?正好檢驗一下我這些時的修行成果,必須去。”
“好,那就從這個京城81號開始。”
“OK!保證圓滿完成任務。”溫鈺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好,那你去準備準備,一會吃了晚飯就去走訪瞭解一下。”
“好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溫鈺一走,白沁心就吩咐了烈火:“烈火,小溫子第一次自己出任務,雖然能力不錯,就怕他不夠穩。你暗中看着點,我就這一個徒弟。”
“好,屬下明白。不過既然是爲了積累經驗,要真有什麼危險,不到緊要關頭我可不會輕易出手,玉不琢不成器嘛,王后您別心疼就行。”男人,不歷練歷練怎麼行?沒點緊張感和敬畏心可做不了這行。
“人既然交給你了,一切你做主,你就算暗中給他使個什麼絆子我也沒意見,只要保證他沒有性命之憂即可。”
“好嘞,屬下自有主張。”烈火邪邪一笑,這回又有得玩咯,小子,機靈點。什麼京城81號,什麼鬼鬼神神的,再厲害能有他們的魔軍能耐?
小子,好戲開鑼,等着接招吧。
溫鈺自然不會料到自己此去會遭遇什麼,剛一下戲就帶着萌萌興匆匆趕往京城81號樓。不得不說溫鈺心思縝密,因爲和白沁心的關係也加入了地獄交流羣,因此從衆鬼差嘴裡探聽了消息。
說起這個聞明的古宅,的確有些歷史,鬧出不少鬼事,前來探險的一波又一波,就如小桃子所說,人心纔是這世間最爲險惡的。人爲引起的災禍最終是害人害己,反倒爲這座古宅憑添了許多不必要的冤魂。冤魂之所以被稱之爲冤魂,不但存有在世時的怨念,死後更是吸收了人們心底的惡念,所以這一回的怨靈,正是那集聚了人心之惡的惡靈。
溫鈺踏進那座古宅便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意,心底越發謹慎起來。說來這惡靈極其狡猾,當看到溫鈺隻身一人來此,化作啼哭的女子在宅院裡燒紙,哭訴着自己一家老小的悲慘遭遇,梨花帶雨的模樣人見人憐。
溫鈺也是見過世面的,一眼就看穿了這女人的本質,二話不說扔了道符出去。
那惡靈一見來的是個行家,也不哭了,身形一飄操着長指甲就攻了過來:“無知小兒,來了我的地盤就別想活着回去,留下來陪我吧。”
溫鈺懶得和她多費脣舌,連連拋出幾道黃符,連消帶打,一點沒吃虧。烈火在暗中看了點了點頭,這小子,倒也果決。
論實力,這惡靈不是溫鈺的對手,不敵之際跪地求饒:“大師饒命,我,我也是個苦命人。並非有意在此作惡,這裡、這裡有個大魔頭,許多小鬼都被它淫威所震,不得不爲他所用,否則……嗚嗚嗚,大師,你是個又本事的,你救救我們吧。”
啼哭間,周圍響起了陣陣鬼哭狼嚎,溫鈺眉頭一皺,當真被困了許多冤魂呢,卻是看着女鬼沒說話,似乎在思忖這話的真實度。
“大師,大師,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您看那裡……”惡靈擡手指向一個角落,一個孩童面貌的小鬼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看到溫鈺的時候就地一跪,緊接着紛紛現出十來條鬼影,連聲呼救。
“你說的大魔頭在哪?”
“大師,那個魔頭很厲害,您一個人嗎?”
“怎麼?小瞧我?”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有些擔心,大師您慈悲爲懷,如果爲了救我們而……那我們寧願就在此做個孤魂野鬼。”惡靈說着連連叩首,低頭之際眼角暗芒一閃而過。
惡靈的歹意溫鈺沒察覺到,烈火卻是瞧了個一清二楚,呵呵,連哄帶騙啊。那些鬼的確驚恐,可驚恐的對象卻是眼前的女鬼,而那所謂的大魔頭可不就是她本人嗎?還真是騙騙小孩子的把戲,也就溫小子沒看出來。
“囉嗦,我既然來了,絕不會半途而廢,大魔頭在哪?帶我去。”溫鈺說着擡腳向前走去,一點沒注意到身後伏地之人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烈火搖了搖頭,婦人之仁吶!卻是沒出手,暗中觀察,如果這小子果真就着了對方的道,那什麼玄派大會還是不要去的好,省的丟人現眼。
惡靈輕應了一聲,陡然拔地而起,尖利的獠牙顯現,大喝一聲:“去死吧——”
溫鈺驚出一身冷汗,大意了。幸好那女鬼起身之際的惡念無所遁形,不然自己當真着了她的道,穩住心神,閃身間虛空制符,萌萌也跟着躍了出來:“主人小心。”
“萌萌,纏繞!”
幾根綠枝倏地纏住女鬼,那符咒正中女鬼眉心,尖利一聲慘叫,女鬼扭曲着身子掙扎。
溫鈺微微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情急中自己竟然能虛空制符了?傻笑一聲。
烈火扶額,蠢貨,這當口還有心思笑?
溫鈺當然不會得意忘形,不過一秒,正了神色,擡手推出一掌:“無量金剛掌,滅!”
“啊啊啊——”
佛光之下,惡靈身形慢慢消散,最終化爲虛無。溫鈺擦了擦額角沁出的薄汗,好驚險。
“主人棒棒噠。”
“僥倖僥倖,差點回不去了。”如果當時自己晚那麼一步,這裡將會多添一抹幽魂,虧得自己在師傅面前誇下海口,回去要閉門思過了。
“主人,那些小鬼都超度了吧。”
“嗯。”
惡靈一消,衆小鬼紛紛飄到溫鈺面前叩拜:“多謝大師。”
“現在我給你們超度,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大師,我等在此被困幾十年了,縱然有心願也無處隨緣,願就此離去,不戀紅塵。”
“如此,就去到該去的地方吧。”溫鈺擡手默唸,一串往生咒出,衆小鬼化作繁星點點沒於夜色之中。
“OK,搞定!收工回家。”溫鈺拍了拍手,安然轉身。
想走?沒那麼容易。烈火手一招,地底冒出幾股黑煙,五名手持各式兵器的人影顯現,凌厲攻向溫鈺。
“我靠!這又是什麼鬼?”
魔兵一聽這話,鬼?敢把他們比作那低賤的物種?各自看了一眼,出招越發狠了。
“臥槽,來真的?”溫鈺連連虛空制符,夜色中金光陣陣,再加上自己的內家功夫,迎了上去。
烈火坐在大樹上晃盪着雙腿笑看,誰還和你幹假的?
溫鈺以一敵五,絲毫不敢大意,使出了自己平生所學,就是遺憾自己沒件稱心的武器,稍顯下風。
“靠!老子和你們拼了。”溫鈺飛身而起,折了根樹枝以靈力加持,一邊指揮着萌萌,二人默契配合,倒也扳回了一些劣勢。
一“劍”刺向其中一個魔兵,對方身影驟消,然而不等溫鈺慶幸,那消散的身影再次重聚,掠到了溫鈺的身後。
“哎呦我去,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打哪冒出來的?”
萌萌釋放一絲毒液,小腦袋一歪:“主人,它們好像不是人間的東西。”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這氣息不對啊,我怎麼感覺和師傅的那股子黑氣有些相像呢?”溫鈺邊打邊閃,腦中靈光一現,該不會真的是魔物吧?可是魔界的人怎麼會來這裡?還攻擊自己,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
待到溫鈺十八般武藝打了個遍,靈氣就要枯竭之時,當空一聲口哨聲起,五名魔兵就地一跪:“恭迎烈火上使。”
溫鈺氣喘吁吁看着從天而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烈火,狠狠翻了個白眼:“大人,您這玩的哪出啊?”
烈火一巴掌拍去:“小子,你還差點火候啊。咱這魔兵暫且不提,剛那惡靈明顯的狡言詭辯你還當真了?婦人之仁是要丟命的,下回,可長點心吧。”
“是師傅要您來的嗎?”
“你以爲呢?瞧瞧你那模樣,沒得給你師傅丟臉,回去好好反省。”
“是!”溫鈺摸了摸鼻子低頭,隨即裝着膽子笑嘻嘻問道,“烈火大人,他們……他們以後能陪我練個手嗎?”
烈火斜睨一眼:“練手?你算哪根蔥?”
溫鈺嘴一癟:“那我求虐行不行?”
“這倒還有點求人的樣子。”烈火哼唧一聲,掃了五人一眼,“下次乾死這小子。”
“屬下得令。”五人陰測測掃了溫鈺一眼,舔了舔脣,乾死你!
“嗯,退下吧。”
“屬下告退。”
“烈火大人,我能虛空制符了。”溫鈺傻笑。
“所以呢?”
“您不誇誇我嗎?”
“你臉大!”誇你?差點被一隻惡靈給滅了還求誇,哪來的底氣?
“……”
“還不走?留在這裡過年啊?”
“烈火大人等等我。”
“小短腿速度。”
“……”人家明明是大長腿好不好。
有了烈火的從旁督促,外加魔兵不留情面的敲打以及京城鬼事的大小案件,溫鈺進步突飛猛進,兩個月一晃眼就過去了,《女毒梟》的拍攝也進入了收官之際。
這期間,顏如玉倒是給白沁心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心心,白媽媽的春天來了。”
白沁心聞言一愣,這些時一直忙着拍戲,倒真沒往這方面想。一方面早已看過華芳的面相,後半輩子是個有福之人,只是機緣未到。另一方面因爲自己重生的緣故,和她關係密切的人命盤也受了影響,就好比顏如玉,原本學表演的,最終卻是走上了經紀人的路,所以沒有刻意給他們仔細看命盤。
眼下聽了這話,不由掐指一算,喲,還真是,華芳紅鸞星動,命中姻緣顯現,而且福相不淺,是段好姻緣啊,不過有些小阻礙。
“那男人你見過?”
“嗯嗯,見過,我還要蕭澤特地去查了,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做房地產的,叫奚煜青,今年剛滿五十,妻子十年前生病去世,一直未娶,有個女兒二十歲。上個月去咱們常青談生意,然後在咱菜館吃了餐飯,後來就成了常客。”說到這裡顏如玉笑了,“依我看絕對是一見鍾情。”
“現在還在常青?”既然是常客,顯然在常青呆了段時間。
“嗯嗯,就一直沒走,日日往菜館報道,追得可緊了。”顏如玉嘿嘿直笑,又說,“本人我見過,說是五十,保養得不錯,看着也就四十出頭,儒雅博學,談吐不俗。爲人穩重大氣,沒有那種商人的奸猾感,反正我感覺不錯,主要對白媽媽上心。”
“怎麼個上心法?”
“這個年紀肯定不會像小年輕那麼孟浪,但是不失浪漫。每次去都帶了花,不似那種熱烈俗氣的玫瑰,淡淡的薰衣草。薰衣草花語你知道的吧?等待愛情。不疾不徐,涓涓細流,潤物細無聲,其實滿打動人的。”
“而且我側面打聽過,和白媽媽聊的大都是人生感悟,偶爾談些生意也都是他的經驗之談,更像是教導和提點。而且很細心,知道白媽媽喜歡做菜,還特地蒐集了世界各地特色的食譜。你知道他還送了白媽媽什麼嗎?”
“什麼?”
“說起來真是小禮物,有時候帶本書去,有時候是手帕,蘇繡的手帕,很是高雅。還有一些小玩意,但是都是他託朋友去國外帶的那種有紀念意義的小東西。所謂禮輕情意重,光這份用心可比那些花大錢送的俗物要好。”
白沁心點了點頭:“聽起來是還不錯。那我媽什麼態度?”
“白媽媽嘛……”顏如玉沉吟片刻微微搖頭,“白媽媽要是答應就好了呀,估摸着想着自己有過兩段婚姻史有些介懷吧。不過我覺得白媽媽應該還滿喜歡他的,至少欣賞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和他一起聊人生了。”
“白媽媽辛苦半輩子,需要人疼、需要人愛,我倒是覺得這男人真不錯,可以依靠。心心,要不你和白媽媽好好談談?白媽媽值得人愛,而且現在也還年輕啊,該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希望她幸福對不對?”
“嗯,這幾天我這也不忙,請兩天假回去看看吧。”
“那最好了,有你掌眼,白媽媽鐵定不會吃虧,我這就給你訂機票。”
爲了華芳後半輩子的幸福,白沁心當天就坐上了飛往常青的班機。
趕到芳華私家菜館的時候正是晚上飯點,進了菜館,衆人訝異:“小姐,您怎麼來了?”
“哦,劇組放假兩天,我回來看看,給我媽一個驚喜。噓,都別說哦,我媽在後廚嗎?”
服務生笑着看了眼白沁心身旁的顏如玉,指了指轉角:“包房裡和朋友聊天呢。”
“哦?”白沁心挑眉,服務生這模樣顯然知道顏如玉透了口風,“行,我去看看。小顏子,你先去包房吃飯吧。”
“嗯嗯,不用管我,我這熟門熟路的,小陳,老規矩哈。”
“好的顏小姐。”
“扣扣扣”白沁心敲響了包房的門。
“請進。”是華芳的聲音。
白沁心笑着推開房門:“媽,我回來了。”
“小魚?你怎麼來了?”華芳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起身,被白沁心一把抱住,“你這丫頭,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沒得讓人看笑話。”
“媽,我想您了唄。”白沁心親暱地在華芳肩頭蹭了蹭,眼角一掃,那坐着的男人已經起身了,嗯,目測一米八,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富貴之相,一臉儒雅,給人第一感覺很好。彷彿是剛察覺到有外人在場,不好意思一笑,“媽,這位先生是?”
“哦,媽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媽前不久認識的朋友,奚煜青,奚先生,叫叔叔。”
奚煜青含笑而望,伸出右手:“白小姐你好,我是奚煜青,你媽媽的朋友。”
白小姐一語,顯然已將她看做了大人。
白沁心微笑着輕輕握了握奚煜青的手:“奚先生您好,我是白沁心,初次見面,有些冒失,讓您見笑了。您請坐。”
奚煜青眸光一亮,真是好教養啊,果然是言傳身教,母親大方得體,女兒也是得了真傳,心下頓生好感。笑問:“如果可以的話,能叫你白丫頭嗎?”
“當然,叔叔您坐。”
“誒,好。”
三人落座,白沁心掃了眼桌上的菜色,美目一轉轉頭道:“媽,我想吃您做的紅燒兔肉,您去給我做好不好?我幫您招待奚叔叔。”
“好,媽這就去給你做。”一聽寶貝女兒要吃,華芳連忙起身,“老奚啊,你坐會啊,我一會就來。”
“好,慢慢來,不着急。”奚煜青忙囑咐了一句。
老奚?呵呵,看來相處得不錯,而這男人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囑咐,還真是上了心了。
華芳一走,白沁心拿起茶壺給對方倒了杯茶,開門見山:“您喜歡我母親?”
奚煜青聞言一怔,不由看了白沁心幾眼,卻是斬釘截鐵答道:“是,我喜歡你母親。”
白沁心勾脣,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捧起茶盞眼瞼一擡,正對上奚煜青看來的眼,四目相接,一個帶着明顯的探究,一個坦坦蕩蕩、毫不退縮。
白沁心忽而就笑了:“哦?有多喜歡?非卿不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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