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喬一晚上沒睡好,本就心思重,整晚思忖張雲白天的話還帶着幾分興奮,要不是自己聯繫不上張雲,怕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白沁心倒黴,哪裡睡得着?輾轉反側中手機來了消息,納悶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信息,難道是關於白沁心的?迫不及待點開信息,這一看就驚出一身冷汗。
照片裡的人滿身蛆蟲,血水、膿水流了一地,隔着屏幕似乎都能聞到那令人作嘔的腥臭,乾嘔一聲吐了口酸水,驚嚇中就掉了手機。
至於照片裡的人,是張雲嗎?那痛苦得扭曲的臉早已變了形,可依稀還能辨出原本的模樣。戰戰兢兢中再次撿起手機,是張雲,真的是張雲。她……死了?不,這是死前最後的影像!
隔岸觀火舒坦嗎?幾個大字跳入眼簾,手一抖就扔了手機。
孫喬一把抓過薄被將自己給矇住,是誰?到底是誰給她發的信息?白沁心?不,不會,她怎麼知道自己和張雲接觸過?而且這種照片又是在哪拍的?可這明顯的警告說明對方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也明擺告訴她不要對白沁心起什麼不好的心思,想都不可以。
張雲恐怖悽慘的死狀猶在眼前,孫喬惴惴不安中在牀上坐了一夜,直到天光放白才驚覺自己竟然一夜沒睡。
張雲當然不會知道這照片正是出自白沁心之手,白沁心的手機可不是人間該有的東西,就算想查也是無從查起。
頂着一對熊貓眼來到片場,憔悴得讓人以爲她昨晚上出門做了賊。碰到白沁心的時候心虛地別開眼,與往日的趾高氣揚想比,頗爲不自在。
顏如玉疑惑中挽住白沁心的胳膊:“她好像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看你像貓見了老鼠,轉性了?”
白沁心但笑不語,點開手機,將那張照片給顏如玉瞧了一眼。
顏如玉只淡掃一眼忽覺胃裡不太舒服,這一大早的看這玩意也太重口了,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連連擺手:“拿走拿走。”
敢情昨夜的情況那麼慘絕人寰啊,幸好她不在現場,忽而想到什麼,驚訝道:“你、你……這、這……她看到了?”
白沁心點了點頭,警告這種事,要是沒點威懾力誰幹?
顏如玉恍然大悟:“難怪、難怪!現在她該不會再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了吧?”
“但願吧。”知道怕就好,就怕人心不古,轉眼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是修行之人,哪來那麼多功夫對付專門盯着小人?誰又沒事老惦記着別人呢?要知道她可從來都是和平主義愛好者。
說話間徐鶯鶯來了,一見到白沁心就仿似看到了親人,上前一步給了白沁心一個大大的擁抱:“心心,謝謝你,要不是你……”
自己什麼情況她依稀有些印象,後來聽顏如玉說了個大概,雖不是特別明白,可大致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慶幸後怕之餘感懷不已,如果沒有白沁心,自己大概就稀裡糊塗見了閻王。
白沁心輕輕回擁住徐鶯鶯:“昨兒就當個噩夢,忘了吧,人沒事就好,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你。”
“我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什麼連累?我只知道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徐鶯鶯忍不住就掉了幾顆金豆子,抱着白沁心不肯撒手。
“矮油,姐不好這口呀。”
徐鶯鶯破涕爲笑,小拳拳捶了捶白沁心的胸口:“討厭!我不管,反正這輩子你別想甩掉我了。”
“瞧瞧、瞧瞧,這哪來的牛皮糖啊,這麼粘人?”白沁心忍俊不禁,輕拍徐鶯鶯後背,“身體真沒事了?再回去休息休息,導演那我去說。”
“不用,我本來就是農村出來的,打小幹慣了農活,身體好着呢。倒是瑤瑤,她還好嗎?”徐鶯鶯說的實話,農戶出身,有現在的成就全靠自己打拼出來的。
“她哥接她回去休養幾天就沒事了,不用擔心。”
“那就好,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徐鶯鶯擡頭瞧了白沁心一眼,已然知曉白沁心身上有許多秘密,卻聰明地沒多問,只道是無知是福,自己能交上這麼個朋友是一生的財富,管對方什麼身份呢?將心比心便好。
“師傅!”溫鈺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聲師傅讓白沁心頭皮發麻,這孩子瞎鬧些什麼?
“什麼師傅,哪來的師傅?”
“師傅,我昨兒什麼都看到了,知道你有大能耐,也教教我唄。”溫鈺一口一個師傅,賣乖討巧的模樣和之前的炫酷拽判若兩人。
白沁心忍不住扶額:“孩子,人設啊人設,這模樣要是你粉絲瞧見了……”
白沁心說着揪了揪溫鈺的小臉:“其實這模樣也挺好,要不轉型吧,按照自己的本心做回原來的樣子,真誠以待,收穫會更多。”
“好,師傅教誨,徒兒不敢不從。”
“我不是你師傅。”
“師傅、師傅,你就收下我吧。我很勤快的,不怕吃苦,而且聽話。你讓我往東,我一條道走到底……”
“死路你也走?”
“師傅是指路明燈,前方只有康莊大道。”
“我要是叫你去……”
“我這麼可愛,師傅哪捨得?”
“死孩子,口才這麼好,當什麼演員啊?做律師吧。”
“師傅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誰家孩子?還不給我拉走?拉走拉走,咋這麼纏人呢?”
“烈女怕纏郎……”
“這話不是這麼用的。”
“不管,反正師傅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溫鈺索性耍起了小孩子心性,什麼人設?能吃嗎?反正應承了師傅要做回自己,立刻從現在做起,搖着白沁心的手臂撒嬌,“師傅師傅師傅,你就收下我吧,我保證乖乖的。你要是不答應……”
“如何?”不是說乖嗎?她可不吃耍賴這一套。
“不管你答應不答應,反正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師傅了。”溫鈺說着一撩衣袍,就地一跪,行了個大禮,“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這死小子,竟然來這手?瞧見衆人莫名其妙看向這邊,白沁心哭笑不得,擡手一扶:“起來,像什麼樣子?”
“正兒八經拜師,沒點禮數才叫不成體統。”溫鈺忙扶住白沁心的手,將這一扶當做是對自己的肯定,喜上眉梢,“師傅這是答應了對吧?我就知道師傅一定會答應的。”
白沁心一把拍掉溫鈺的手,溫鈺嬉笑着躬身,將白沁心的手又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做宮裡太監狀,尖細着嗓子笑嘻嘻道:“師傅,您請,注意腳下,誒,對咯,就這麼走。”
“呸!敢情我成大太監了是吧?”
“哪能啊,您是女王陛下啊。”溫鈺擡眸,雙眼帶笑,“陛下起駕!”
“德行!”
溫鈺吐了吐舌頭,對着那笑得抱肚子的二人比了個耶的手勢,成功了,他有師傅了。
白沁心微微勾脣,這孩子,倒也逗趣機靈得很,而且手下一捏,嗯,筋骨奇佳,的確是個好苗子。
青幫一夕之間被神不知鬼不覺覆滅,最終歸於白熙秋所有,道上已然收到了風聲。暗歎到底是地下之王,翻雲覆雨,大小幫會間心照不宣,只暗歎常青的天變了。安安分分不敢亂動,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由於白初瑤的關係,白熙秋這回來沒急着走,索性把重心放到了常青,隔日便尋了白沁心促膝長談。
將白沁心接到銷金窟,一衆手下恭敬彎身:“三爺、白小姐好。”
白沁心微微側目,這一干人等身體質素真不錯,這麼大陣仗迎接自己,是有什麼大事嗎?
二人坐到了主位上,白熙秋指着底下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二十名手下問:“你看他們怎麼樣?”
白沁心看了衆人一眼,見大夥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那眼神無不帶着希翼,呃……這是要自己指點的意思?
白沁心索性走下場,這個摸摸那個捏捏。有幾個直接把衣服一脫,露出強健的胸肌讓白沁心檢查。
“嗯,夠結實。”白沁心點頭,拍了拍一位壯漢的肩,“質素都不錯。”
白熙秋給衆人使了個眼色,以剛纔那名大塊頭爲首,紛紛抱拳說了句:“白小姐,得罪了。”
二十人也不藏私,直接論起拳頭朝白沁心招呼過去。
白沁心嘴角一歪,來真的?當下也沒留手,見招拆招,不出一會就將二十名壯漢給打趴在地。
衆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雖渾身上下都疼,卻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恭敬地對着白沁心拱手,齊聲道:“白小姐威武!”
可不是威武嗎?往常他們一個頂幾十,論拳腳除了他們的三爺,在道上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今兒這纔多大會功夫,衆人聯合也是不敵白沁心三拳兩腳。又見識過白沁心的能耐,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番打反倒讓衆人心裡直樂呵,就算選不上自個,經此一戰,也是收穫良多。
“呃……那個,白熙秋,你今兒找我到底來幹嘛的?”雖已有了些猜想,白沁心還是問了出來。
“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原以爲還能和你過上幾招,不想這麼快就輸了。”白熙秋倒也沒責怪大夥的意思,輕笑一聲走了下來,“我和他們能和你學習嗎?”
學什麼,自然指的是修行。
白沁心瞬間瞭然,果然自己猜想沒錯。
“想修行?”
“可以嗎?”
“爲什麼?”作爲黑道王者的白熙秋,現在已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人世間有這個高度已是不俗。
“你說過,強者爲尊。”而他,還太弱了,不配站在她身邊,更談什麼保護?
“你已經很強了。”
“不,遠遠不夠。我要和你並肩而行!而且……”白熙秋搖頭輕輕一笑,“換做以往,我或許也該滿足了。可自從遇見你,我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存在。”
“饕餮說這個世界你不會長留,勢必還有更廣大的天地等你去征服。前路艱險,隨時都有不可預估的危險。而你孤身一人、勢單力薄,我不忍。所以,我想成爲你的助力,爲你披荊斬棘。請讓我常隨你左右,好嗎?”
“白熙秋……”毫無疑問,白沁心聽了這話是感動的,前世自己是孤兒,卻有戰隊的同志生死相依,雖說死而無憾,可從沒有遇到像白熙秋這樣的知己。不由動容,“修行無止境,這一世也不過是歲月長河中的一段,但是瑤瑤她……”
凡人一生不過短短數十載,歷經生老病死最終步入輪迴,白熙秋若是走上修行之路,勢必眼睜睜看着自己唯一的親人在世間慢慢消亡,這讓她於心何忍?
白熙秋自然明白白沁心話裡的意思,淡然一笑:“你還怕我看不透生死嗎?如果能保她一世安穩,我願足矣!”
倒是現在,明面上似乎威風八面,可暗地裡多少人指着他死?爲了妹妹,再苦再難,他也不敢死。如果有機會能看到瑤瑤結婚生子,哪怕親眼看着她走上輪迴之路,他這做哥哥的也就安心了。
“不後悔?”
“你後悔了嗎?”
白沁心聞言微微一愣,後悔?自己也沒有後悔的機會,倘若能選擇,她想自己還是會走上這條路吧。是呀,白熙秋有妹妹,自己何嘗又沒有親人?正如他所說,能護自己在意的人一世無憂,足以。
二人相視而笑,白沁心輕輕擁住白熙秋:“謝謝你,願意陪我同行。”
白熙秋緊緊抱住白沁心的腰身:“不,是我謝謝你給我和你並肩的機會。”
“喂,女人,可以了啊,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不知道人家對你那啥嗎?”人蔘果酸得冒泡,一個百里言也就算了,白熙秋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沒事給他找情敵嗎?你丫的長點心吧。
“革命情誼懂不懂?”白沁心一點沒往男女情事上想,卻還是退出了白熙秋的懷抱,手掌一翻,一瓶空間水憑空而出,“那麼,從易筋洗髓開始,過程會比較痛苦,成了便踏出了修行第一步,準備好了沒?”
白熙秋二話不說,一氣將水喝乾:“但憑造化。”
“白小姐,那我們呢?”
“都有。”白沁心說着給衆人各倒了杯水,“我只留過關的。”
“我們一定不會讓白小姐失望!”
衆人如壯士扼腕,仰頭將杯子裡的水喝得乾乾淨淨。
沒多久,衆人開始了上吐下瀉,銷金窟的廁所險些不夠用。白熙秋從廁所出來有些尷尬地看着白沁心,肚子一個咕嚕面色一青,低着頭又跑回了廁所,早知會是這樣一定不要她留下來的。
白沁心只當沒看到白沁心那不好意思的目光,兀自喝着茶水,暗自悶笑不已,這纔剛開始呢,嚇人的還在後面。
好在銷金窟今兒清場,在場的就他們幾人,當看到衆人在地上疼得打滾,甚至身上的毛細孔裡開始滲出血珠,桂文淵再也坐不住了。
“白、白小姐,這不會那啥吧?”艾瑪,這看着也太瘮人了,恐怖片都沒這來得“兇殘”。
“哪啥?”白沁心自然知道桂文淵什麼意思,給他添了口茶水,“來,壓壓驚。”
桂文淵忙抓起茶杯咕咚咕咚三兩下下肚,上好的大紅袍愣是被吃出了牛嚼牡丹的既視感,可那心情卻依舊沒有平復,哭喪着臉看向一臉淡定的白沁心:“白小姐,爺他、他……不會有事吧?”
“你不信他?”白沁心看了咬牙堅持的白熙秋一眼,果然夠堅韌,由此心性何愁不成大事?
“自然是信的。”
“放心吧,我也是這麼過來的。”想起自己當時把浴池當做了兇案現場,白沁心依稀覺得還有些好笑,眼前這景象,血水流了滿地,可稱得上是大型屠宰場了。哎,看來這地板又要換了。
桂文淵可以預見白沁心當時是怎樣的死去活來,這情景饒是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感同身受,不由心生敬意。難怪爺如此看重她,這個女人,值得所有人愛。
白沁心雖說得輕描淡寫,但作爲過來人心底卻一直在默默爲衆人加油打氣,時不時走到身邊查看進度,問問各人的感受,如果實在撐不住她絕不會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亡,這也是她留下來的主要原因。
這一夜很忙,可總算沒浪費心血,天光放白,白熙秋第一個完成洗髓,洗了個澡頓覺精力充沛,丹田處隱隱有些發燙,成了!
白沁心笑意盈盈迎上前去,打趣道:“回爐重造的感覺如何?”
“宛如新生!”回爐重造嗎?想起一晚上的經歷,這四字最爲妥帖,自此新生。
白沁心引了靈力往白熙秋身上一探,赫然發現他丹田裡的一絲靈氣,驚歎道:“很成功啊,運氣試試?”
白熙秋一眼提氣,丹田裡的那股子熱氣順着經脈就遊走開來。眸光一亮,驚訝道:“我感覺到了一股溫暖的氣流在五臟六腑遊走。”
白沁心哥倆好地往白熙秋胸口一拍:“恭喜你,築基成功。喏,這是修仙心法,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不過我想以你的資質,估計也不需我盯着。”
白熙秋一瞧,一本手寫的小冊子?也就是說,趁着他們易筋洗髓的功夫,白沁心親自謄寫了一份秘籍?翻開一看,有些晦澀難懂的還特意做了標註,這……真是有心了。
看着那略顯疲累的容顏,白熙秋動容,伸手將白沁心擁入了懷中:“我會努力趕上你的步伐。”
白沁心呵呵一笑,拍了拍白熙秋的後背:“那你得加油咯。”
“折騰一宿,休息一會。”白熙秋說着一把橫抱起白沁心,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不用了。”除開百里言的懷抱,被白熙秋這麼抱着還當真有些不自在,“還有他們……”
“強將手下無弱兵!”白熙秋自信一笑,他可以,他們自然也行,將白沁心放到牀上,輕輕掖好被角,“我會看着他們,你安心睡吧。”
“女人,你不睡他不走。”人蔘果自然也是心疼白沁心的,這女人,看似剛強,其實內心柔軟無比,不過是羣不相干的人,何必煞費苦心?被百里言抱也就算了,又被白熙秋抱,他都還沒抱過呢,想想就心氣不順。
“哦對了,其餘的冊子我已經複印好了,一會麻煩你交給他們。”
“嗯,我看到了。”見白沁心閉眼,白熙秋很想就這麼守在牀邊一直這麼看着她,可一想到那幫兄弟,正事要緊,來日方長嘛。
白熙秋輕輕帶上房門,白沁心就睜開了眼,無奈道:“果子,他是不是對我太好了?”
“死蠢!”人家早就向你告白了,事到如今難道還以爲他是鬧着玩?
“怎麼辦?”
“你喜歡他嗎?”
“他很好。”
人蔘果白眼一翻,廢話,人中之龍能不好嗎?
“百里言和他,你更喜歡誰?”
“呃……”白沁心對了對手指,“好像、好像……”
“磨磨唧唧,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好像。”
“大哥,我沒談過戀愛啊。”
“難道這兩個男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敢說沒有我掐死你!
“我只知道每次對上百里言我都會臉紅心跳。”這算是喜歡嗎?
“那白熙秋呢?”
“更像是親人。”
“那本尊呢?”聽了這話,人蔘果不自覺揚起了脣角,忽然很想聽聽自己在她心裡又是如何作想。
“你?說不上來。”
“幾個意思?”人蔘果臉色一黑,敢情以前掛在嘴邊的喜歡啊愛啊都是哄他玩的?
“你就是我生命裡的羈絆啊。”貌似很早以前她就這麼告訴他的吧。
“倘若本尊是以人的形象出現在你生命中呢?”
白沁心忽然從牀上坐起,認真看了人蔘果幾眼:“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百里言到底有什麼關係?”
感情上她或許是有些遲鈍,可她並不傻。最開始人蔘果總把你是我的女人掛在嘴邊,自己只當他是自尊心作祟,將自己看做了他的所有物,因此沒太放在心上。可要說這世上誰對自己最好,除了眼前的他,似乎也沒別人了。她又不是無心的人,哪能感受不到人蔘果的情意?直到百里言的出現,人蔘果對他的寬容超乎了她的想象,這其間要說沒點貓膩鬼才信。
“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本尊的問題。”
切!到底是誰在顧左右而言他?白沁心哼了一聲,往牀上一躺:“那等你成人了再來問我。”
小樣,還治不了你?
人蔘果往白沁心懷裡一鑽,對着那胸前的雪白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特麼屬狗的吧,還咬人?”
一絲鮮紅染上人蔘果的嘴脣,擡眸邪肆一笑,舔了舔脣,又舔了舔那小小的傷口:“本尊先打個印記。記住,你永遠都只是本尊的女人!”
“很疼啊!”
“就是讓你記住這疼。”要知道,他可是疼她入骨,“好了,睡覺!”
“臥槽!說好的睡覺呢?你舔什麼舔?”
“本尊在給你清理傷口。”
“流氓!”
“本尊只對你耍流氓。”
“你特麼只是個果、是個果!”白沁心風中凌亂,到底讓不讓人睡了?
“你知道本尊不只是個果。”人蔘果說着在白沁心胸前深深印下一吻。
白沁心心口猛然一跳,臉上忽然臊得慌,氣呼呼道:“我現在萬分想念百里言的君子風度了。”
“很快不是了!”又套他話?這女人當真精明得令人髮指!
人蔘果眼裡幽光一閃,對自己的女人還要什麼君子風度?美人在懷,柳下惠什麼的那才叫禽獸不如。
“你說什麼?”
“睡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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