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隻無尾熊般掛在百里言身上,半空中迎着風,卻還是T國境內,直到二人從高樓的窗戶躍入套房內,白沁心納悶:“什麼時候來的T國?別說就剛剛撕裂空間來的啊。”
“接到你的電話就來了。”
“你該不會怕我被那什麼陰陽師……”
“想你了。”
“你是兒女情長的人嗎?”想她不假,肯定還有別的事。
“我是。”似乎不滿白沁心看輕了自己的用心,百里言懲罰性拍了拍那翹臀,“見你是頭等大事,工作只是順帶。”
“你這邊還有業務?”凌皇集團悉數交出去了,這纔多久就發展到海外來了?
“嗯,海外投資,沒多久,過來看看。”
“別的呢?”
“自然是四處開花。”
“行啊你,偷偷摸摸又起了勢力。”
“用詞不當,爲夫光明正大的很。”
“少來,你要是光明正大,百里家會不知道?”
“那是他們太蠢鈍。”
“瞧把你能耐的。”白沁心失笑,百里家族自以爲養了只綿羊,誰料卻是隻沉睡的雄獅呢?縱然收回了他的權,早在多年的打磨中積累了他的實力,如今已漸漸展露利爪和鋒利的獠牙,只待時機一舉反撲。
“爲夫若是沒點能耐,如何做你的男人?”
“那什麼,你打算一直這麼和我說話?”白沁心摟着百里言的脖子眨了眨眼,這姿勢……艾瑪,有點小羞澀呢。
“不是夫人自己跳上來的嗎?爲夫覺得這姿勢很好,我喜歡。”
百里言曖昧一笑,惹得白沁心面色微紅,尼瑪個老司機。
“站着累。”
百里言瞬間轉身,將白沁心壓到了牀上,一手枕着腦袋低頭而望:“舒服了?”
火辣辣的目光,一眼便能看穿心底的慾念。白沁心擡手一推:“洗澡。”
洗澡?這個好。百里言眸光一動起身將白沁心拉了起來,一手解開領口的袖子開始脫衣。
“你幹嘛?”
“洗澡啊。”鴛鴦浴多好。
“那你先去。”
“你嫌棄我?”百里言一把脫掉外衣,扯了扯領口,露出半邊胸膛,“爲夫身材不好嗎?”
白沁心舔了舔脣,艾瑪,春光無限啊。不能看不能看,可目光還是緊緊盯住了那結實的胸膛,小手戳了戳,又摸了摸,矮油這手感,都有些捨不得放手了呢。
百里言低笑一聲握住了白沁心的手,往懷裡一帶:“爲夫給你搓背。”
“呃……不用了。”
“那你給我搓,爲夫保證任你爲所欲爲。”
“……”有差別嗎?
“夫人,爲夫舟車勞頓,你也辛苦一天,難道不該互相體貼?夫妻同體,自當相互照應。”腳下輕移,將人帶入了浴室,手一揮,浴池裡嘩嘩流淌着熱水,熱氣升騰,溫度節節攀升。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哪樣?”百里言無比自然爲白沁心寬衣解帶,“此等小事,自然是爲夫來效勞。”
“誰要和你一起洗了?”
“那你想和誰洗?”百里言鳳眸半眯,溢出點點危險之光,手下一扯,“撕拉”衣服又一次報廢。
“你個敗家的玩意……”
“這裙子沒記錯的話不是夫人自己撕了一次麼?好了,一條裙子而已,這總統套房可是花了錢的,和誰過不去也別和錢過不去不是?而且你再多說兩句水涼了又得換,水資源寶貴,千萬別浪費了。來,泡澡吧。”百里言彎身一抱,跨入了大浴池內,“舒服嗎?”
這藉口,她竟無言以對!白沁心扶額,然而當泡入那溫熱的水裡,渾身毛細孔張開,一天的勞累頓時消失無蹤,懶懶放鬆了身子,背靠百里言的胸膛,閉目:“舒服。”
這就對了嘛。百里言勾脣,當真給白沁心搓起背來。
“力道如何?”
“嗯,很好,繼續保持,就這樣。”氤氳的水霧中,白沁心半趴在浴池邊緣,一股靈氣自丹田涌開,膚色變得越發粉嫩,慵懶問道,“水裡加東西了?”
白裡透紅的肌膚宛若新生嬰兒,百里言眸色轉暗,嘶啞着嗓音“嗯”了一聲。
“呵呵,癢~”白沁心嬉笑着扭頭,便被百里言擒住了紅脣,“唔……”
尼瑪,手往哪摸呢?就說不能一起洗的吧,這可是你自個兒惹的火,一會自己滅去。
“夫人……”
“嗯?”
“夫人……”百里言埋頭於白沁心頸窩,像個孩子般撒嬌,那升騰而起的慾念卻如猛獸般在體內叫囂。
“那個,你馬上過生日了?”白沁心不動聲色轉移着話題。
“這個不重要。”
“對我很重要。”白沁心捧起百里言的腦袋,目光灼灼,一字一語很是鄭重而認真,“你的新生也就是我的重生,有你纔有我。所以,我要給你過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
“你在,便是我的一切。”百里言低頭輕啄一口,“生日以後再說,現在……”
白沁心笑眯眯送上自己的紅脣,小手輕移,暗中一點退了開去,起身:“我洗完了,那個,你慢慢來哈。”
裹上浴巾飛遁,再泡就擦槍走火了。
“你個狠心的女人。”竟然點他的穴?百里言咬牙切齒,衝開穴道嘆了口氣,這把火……無奈揮手,池水陡然變得冰涼,敢情鴛鴦浴洗到最後落得個泡冷水澡的地步,看得見吃不着也太磨人了。
百里言洗完出來的時候,白沁心已安然睡在了牀上,見狀輕笑一聲,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扔下他偷跑。
掀開薄被鑽了進去,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裡,嘴角一抽:“你還穿了衣服?”
“我可沒裸睡的習慣。”
“這個習慣可以有。”百里言眉梢一挑,“自己脫還是爲夫動手?”
“能不能消停點?老實睡覺,很晚了。”
“脫了自然消停。”
“騙鬼呢?”
“睡衣也是錢買的,一會別又說我敗家。”果然還是得他親自動手嗎?這個他願意啊。
“你——”白沁心扶額,做投降狀,“怕了你了。”
“又不是沒見過,本尊以前都趴你胸口睡的,老夫老妻的還羞什麼?”
白沁心一把揪住百里言的耳朵:“以前沒少吃我豆腐吧?”
“別提以前。”一個果,能吃什麼豆腐,比起現在更憋屈,百里言霎時黑臉。
“哈哈哈哈,哎喲我的果子誒,你咋這麼可愛呢?”
“你還笑?”
“別撓癢癢啊,我不笑、我不笑……別鬧。”
“給不給點甜頭?”
“你說消停的,大男人要言而有信。”
“不給吃還不給碰了?哪來的道理?”百里言上下其手,利息總得要吧。
“雅蠛蝶……”白沁心笑着眨了眨眼。
百里言一愣,隨即曖昧低頭:“夫人動作片沒少看啊。”
“好你個百里言,你敢揹着我看片?”似是揪到百里言的錯處,白沁心齜牙咧嘴,“說好的目不斜視呢?說好的不看別的女人一眼呢?我就故意試試你,這下露餡了吧?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還想要甜頭,你給老孃滾下去。”
白沁心就勢蹬腿,一腳將百里言給踢到了牀下:“今天你別想上牀,給老孃牀底下安營紮寨,否則我馬上走人。”
“這麼狠心?”
一個飛枕過去,白沁心斜掃一眼:“你敢動試試?”
“夫人,我真沒看過……”百里言秒慫,萬分委屈扯了扯被子。
“沒看過怎麼知道什麼什麼動作片?男人吶……呵呵,果然應了那句話,寧願相信母豬上樹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夫人,我發誓,沒看過。”
“我還發五發六呢,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欺騙的開始,你騙誰呢你?”
“夫人,都是那妖豔賤貨,放了片說要我觀摩學習……不過我真沒看,就是不小心聽到了……”越說越小聲,這能怪他嗎?以他的耳力什麼聽不見?況且那妖豔賤貨還特意調大了音量。
“妖豔賤貨?呵呵,天下烏鴉一般黑。”白沁心瞪去一眼,一手掀起一旁的毛毯往百里言面前一扔,“老實點睡覺,不許上來哦,否則後果……哼哼,你懂的。”
“夫人……”
“來,跟着我念。”
“哦。”
“冰心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清心咒,百里言瞬時無語。
“念不念?”
“念!”
“那還愣着幹什麼?啞巴了?”
“冰心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於是,白沁心在悶笑中睡了個安穩的好覺,而百里言,則唸了一晚上的清心咒。
一夜好眠,白沁心起來的時候百里言正在用電腦辦公,一見白沁心,抓起了一旁的內線電話吩咐了幾句,隨即起身:“夫人起了?”
“哼。”這不顯而易見嗎?懶得理你。
“夫人,爲夫唸了一晚上的清心咒,都成熊貓眼了,你看。”百里言做小伏低,扯了扯白沁心的袖子。
“該!”白沁心甩手,毛的黑眼圈,你丫的堂堂魔尊能有黑眼圈纔是出鬼了。
百里言趕忙遞上一杯茶:“夫人,還生氣呢?”
白沁心接過茶,喝了一口,見百里言服服帖帖的模樣心下悶笑,難得他放低了身段,自己見好就收吧:“我有那麼小氣嗎?下不爲例。”
“是,謹遵夫人之令。”百里言眉開眼笑,隨即豎起三根手指,“不過夫人,爲夫當真沒看過,這個必須說清楚,不能誤會。”
白沁心笑着按下百里言的手:“你是我男人,不信你信誰?至於那妖豔賤貨,呵呵……”
等着!
門鈴聲起,百里言開門,經理親自送餐,彎身恭敬一語:“總裁,您的早餐。”
眼角一掃,有個女人?總裁談戀愛了?艾瑪,天大的消息啊。
百里言冷眼一掃:“看什麼?”
經理嚥了下口水,麻溜站好,目不斜視:“您請。”
“下去吧。”百里言親自將餐車拉進門,在經理惶恐告退間吐出一語,“這是總裁夫人。”
經理腳步一頓,艾瑪,總裁夫人?沒聽錯吧?
“機靈點。”
經理回頭,在大門緊閉前只看了個背影,苦惱撓了撓頭。所以,總裁幾個意思?他們能說嗎?猛然一拍腦門,瞧自己這腦子,目前自然是不能說的。傻笑一聲,他們的總裁大人可算是開竅了。
“總裁?這酒店你的?”一瞧餐車,一大早有必要這麼豐盛?
“嗯,吃飯。”
“那你昨兒還說這套房是花了錢的?”
“是啊,自家的酒店不就是花自家的錢嗎?”
“……”這話沒毛病。
“今天拍戲嗎?”
“這兩天休息,T國的那個吸血妖姬的報道看了吧?王瀟瀟被那女人落了降頭,所以穆導發話休息。”
“那去逛逛?”
“你不忙嗎?我看你剛在辦公。”
“所以一早忙完,留時間陪你。”餵了口鮑魚粥過去,“想去哪玩?”
“要不去海邊走走?”
“都聽夫人的。”
一隻蝦餃過去,白沁心無語:“在你面前,我都快成殘廢了。”
“男人寵女人不是天經地義嗎?”
“可你這都把我寵成生活不能自理了。”白沁心嗔笑一聲,心裡卻美滋滋的。
“那最好,爲夫樂意爲夫人鞍前馬後。”
“嘖嘖嘖,夫君,誰會想到你是這樣的魔尊呀?這要讓外人瞧見了,你一世英明神武的形象不都破滅了麼?”
“好男人在外威風,在家甘願爲奴。”
白沁心心頭一熱,起身坐到了百里言腿上,吧唧一口響亮一吻,眼圈有些泛紅,垂眸低語:“你對我太好了。”
“不若……”百里言舀起一勺粥,“早點給爲夫解禁,爲夫等得心都疼了。”
“看你,又沒個正形了。”
這男人,故意轉了話題,是捨不得看自己落淚麼?
吃過早餐,二人手牽手十指緊扣下樓。
經理眼尖,問安中擡眸一瞧,認出了白沁心。只怪白沁心太過引人注目,而且並未刻意遮掩,所以一眼就讓人給瞧了出來。
此刻的白沁心一身碎花長裙,寬大的太陽帽遮了大半張臉,一副墨鏡架上鼻樑,海邊標配,仙氣十足。百里言一身休閒薄衫,戴了同款墨鏡,有型有款,宛如行走的荷爾蒙,自帶發光體吸引着所有目光。
二人相攜而出,周遭黯然失色。
“你你、你是……”經理訝然,竟然是白沁心,瞧這男帥女靚,分外耀眼,總裁大人果然好眼光。驚覺自己失態,經理連忙低頭,“夫人。”
百里言這才滿意笑了,要再你你你的直接捲鋪蓋滾蛋。
白沁心暗自揪了百里言一把,面上卻一絲不矯情,笑道:“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經理受寵若驚,連連彎身恭請,“總裁、總裁夫人請慢走。”
目送二人遠去,經理久久不願回神,絕配呀絕配!
二人並沒有專門開車,二是坐上了極具當地特色的大巴車,享受着難得的休閒之旅。
“你說我們是不是太高調了?這要被狗仔拍到,妥妥的頭版頭條。”白沁心看了眼交握的手,微微一笑。
“夫人想金屋藏嬌嗎?”百里言委屈一語,他倒是巴不得能被狗仔拍,恨不得馬上昭告天下,她是他的。
“呃……咱這對話是不是反了?”一般不都是女的委屈麼?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露臉?”鳳眸眨啊眨,三分委屈七分乞求。
“順其自然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再說了,我是飛天老闆,怕個鬼。”
“夫人霸氣。”百里言心花怒放,抓了白沁心的手在脣邊印下一吻,“不怕掉粉?”
“黑粉無論我做什麼都會見縫插針,但是我相信女王護衛隊的成員,他們會祝福我們的。”白沁心笑了笑,隨即擡眸,“再說你都自名爲‘女王陛下是本殿的’了,不早打了預防針麼?女王和殿下本就是一對不是?”
“你知道了?”
“天下間還有誰敢用那炫酷吊炸天的名討打啊?我親愛的魔尊大人!”
“知我者,夫人也。”
到了海邊,此處因是度假勝地,世界各地的遊客絡繹不絕,二人實在太過奪目,剛踏上這片海灘,男女老少不由自主行以注目禮。
一位誇張而又熱情的外國小哥哥不由走上前來:“美麗的小姐,能和您合個影嗎?”
白沁心笑看百里言一眼,俏皮眨了眨眼,這可不關我的事,人家自己找來的。
百里言輕哼一聲,改牽爲摟宣示着所有權。涼涼看去一眼,合影?有沒有眼力價?
“呃……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您的女朋友太美了,好像那月亮女神,我只是單純想和她照張相,可以嗎?”
“這是我妻子。”
“那能和先生、太太一起合影嗎?”小夥子極有眼力,馬上換了口風,“這將是我值得珍藏一生的珍貴照片。”
百里言脣角一彎,霎時融化了冰消,這個可以有。
小夥一見連忙掏出手機,“咔嚓”一聲,三人同框的畫面存入了手機:“謝謝,祝二位永遠幸福。”
“謝謝。”白沁心點頭微笑,這小夥子不錯。
幾個小孩子拿着花環跑上前來,小男生靦腆對着白沁心伸手,將手裡的花環遞了出去。
白沁心蹲下身子接過花環:“這是給我的嗎?”
小男孩害羞點頭:“姐姐我給你戴上好不好?”
“好的,謝謝你。”取下帽子,白沁心索性也摘了墨鏡,任由小男孩給自己戴上花環,“好看嗎?”
“姐姐是我見過最美的人。”
“你也很可愛。”白沁心在小男孩臉上親了一口。
一旁的小孩子們紛紛簇擁上去求親親、求抱抱。
白沁心笑着滿足了小孩子們的心願,這時一個小女孩扯住了百里言的褲腿:“叔叔、叔叔。”
百里言低頭一瞧,鳳眸一挑,幹嘛?
“叔叔親親。”
百里言嘴角一抽,白沁心見狀忍俊不禁:“別板着臉,嚇壞了孩子。”
百里言不樂意了,低頭問道:“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這輩分,豈不是成了老牛吃嫩草了?若是白沁心知道百里言現在的想法估計會樂得捧腹,然後再說上一聲:你個萬年大魔頭,說你老牛吃嫩草還便宜你了呢。
小女孩眼珠一轉,抓着百里言的褲腿不放:“哥哥、哥哥親親。”
百里言將白沁心往懷裡一樓,對着白沁心的紅脣印下一吻,隨後道:“哥哥是姐姐的,只有姐姐能親,哥哥也只能親姐姐。等你長大了,親你自己的男人去。”
“……”白沁心霎時無語,你跟一個小孩子說什麼男人男人?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那好吧。”小女孩失望低頭,隨即又看了二人一眼,終於放了手,對着白沁心說,“姐姐,你要對哥哥好哦,不然等我長大了,我就嫁給哥哥。”
小女孩說着就和其他小孩一起跑遠了。
“人小鬼大。”白沁心失笑,隨即挑眉望了百里言一眼,“你可真招人愛啊,這麼小的孩子都說要嫁給你。”
百里言手下一緊,將人貼近自己的胸膛:“夫人不也一樣嗎?”
是誰一路上老少通吃來着?想想還真有些吃味呢。
二人相視一笑,迎着海風熱烈擁吻。
“咔嚓”不遠處一名金髮碧眼的男人捕捉到了這一幕,滿意看着自己的鏡頭喃喃自語:“神奇的造物主啊,世上竟有這麼美的人。”
“對了,你來T國幾天?”
“一星期。”
“那還滿久的。”
“可以更久。”
“不是要爲玄派盛會做準備嗎?離開這麼久不怕那頭說啊?”
“若是少了我一人他們就亂了手腳,那百里家也就到頭了。”
“能給我具體說說嗎?”
“說白了就是一羣所謂的大師明爭暗鬥,圖個虛名而已。”
“……”白沁心扶額,“能從你嘴裡聽句好話嗎?照你這麼說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去,爲什麼不去?”百里言鳳眸一閃,輕笑一聲,“虛名也是名,與其給了別人不如給你,而且你需要這個名。”
“什麼名?”
“玄學界泰斗之稱。”
“這麼誘人?”
“不然各大派系何以如此趨之若鶩?”
“那我爭個名來玩玩?”
“必須的,有了這個名頭,你的身價水漲船高,隨之而來的利益……明白吧?”
“想想就有些小激動呢。”現在自己那什麼清潔公司已經日漸紅火,等得了這個名頭,哦呵呵呵呵,勢必賺個盆滿鉢滿啊。
百里言一見白沁心那鑽進錢眼裡的模樣就覺得好笑,錢財果然是她最大的動力。
“可是百里家能人輩出,這番出山……”
“你是本尊的王后,百里家合該俯首稱臣。再不濟,不還有爲夫麼?”
“你可是姓百里的。”
“非也,本尊乃堂堂魔界之主。”
“那你也是姓百里的,如今骨子裡流的是百里家的血。不帶這麼給自家下臉子的……”
“要的就是他們沒臉。”出山就想穩坐玄門之首?做夢!百里言不屑輕哼,“夫人莫要忘了,你我纔是一家。”
“哎喲哎喲,瞧你這無恥的模樣,咋這麼合我心意呢?”白沁心笑着揉了揉百里言的臉。
“古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這麼能耐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弄死百里家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似的?幹嘛還大費周章交出權勢重頭再來?”
“人間自有人間的規矩,我現在既爲人身,自然得遵從各界的規矩。”
“少來,你是循規蹈矩的人?不就是閒着無聊給自己找點樂子麼,幹嘛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百里言乾咳一聲:“夫人,看破別說破,爲夫也是要臉之人。”
不光是找樂子,他在等她成長,等她的勢力茁壯成長,屆時讓百里家的人臣服得心甘情願。而且……百里家的最高階能人在上界,若是現在動了百里家,這後果有點無法預料。
“你丫的好意思說要臉面?我看你就是個沒臉的。”
“是是是,爲夫沒臉,沒臉你也喜歡不是?”
“看看看看,帥不過一秒,現形了吧。”
百里言一把抱起白沁心:“不說這些,爲夫帶你踏浪去。”
悠閒而愜意的海灘一日遊就這麼在濃情蜜意中進入尾聲,當紅霞滿天,落日沉入海底,二人登上了回程的大巴。
“一會我得回去了,不然劇組的人以爲我失蹤了呢。”
“你當疾風和烈火是吃乾飯的?”
“可是瑤瑤……”
“她不會那麼不識相來做電燈泡。”
“明天很早要開工的。”
“有爲夫在,怕什麼。”
就是你在才誤事!
“想什麼呢?”
“沒有沒有,在想晚上吃什麼。”白沁心連連擺手,“說實在,我還是更中意我們的中餐。”
“我已經交代好了,全T國也就我那才能吃到正宗的華國口味,所以,你哪都不許去。”
“霸道。”
“一星期很快的,不心疼爲夫哦?爲夫這心啊……”百里言作勢長嘆一口氣,“拔涼拔涼的。”
“好好好,我投降,不回不回!”最見不得他那哀怨兮兮的可憐相,明明是個威風八面的真男人,明明知道他故作姿態,可偏偏瞧見那委屈的雙眼,心就軟了。
哎!都是那雙鳳眼惹的禍,誰讓自己愛呢?
白沁心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即雙眸一眯,語帶警告:“晚上你給我……”
“清心咒嘛,我念、我念!”
“這還差不多。”
然並卵,夜裡百里言一邊念着清心咒一邊上下其手,雖得不到實際的身心交融,可該得的甜頭一點沒落下,哪怕最後泡了半晚上的冷水,嘴角的笑意卻絲毫不減。
清心咒?這麼一看好像也別有一番趣味。
反觀白沁心,捶胸頓足大呼上了賊船,看着身上的草莓點點內牛滿面,這讓她明兒怎麼見人?
次日一早,百里言睜眼,枕了腦袋笑看那睡得香甜的睡顏,雪嫩的頸項間一點深紅,百里言伸手撫了撫,這是屬於他的印記,低頭又是一吻。
“別鬧。”
“起牀了。”
“再睡一會。”
“不是說早開工嗎?”
“誰讓你夜裡……”
“那爲夫給你揉揉?”
白沁心瞬間睜眼,抱着被子躲到一邊:“你別動,你千萬別動,我起牀、起牀。”
“爲夫是洪水猛獸嗎?”百里言大手一撈,將人帶入了懷裡,“好看。”
“好你媽個頭的好看,你說,這讓我怎麼見人?”白沁心氣樂了,一把掀開了被子。
百里言眸光一亮,這可是你自泄春光的啊。
察覺到百里言的不懷好意,白沁心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麼蠢事,臉色一黑,剛要有所動作便被百里言一把撲倒。
“你還要幹嘛?”
“晨間運動。”
“我悲了個催的,你丫的有完沒完?”
“生生世世怎麼會完?”
“尊上,求放過。”
“本尊又不吃你。”
“有區別嗎?”
“本尊倒是很想知道那區別所在。乖,一會,就一會……”
然後,磨蹭到九點,白沁心咬牙切齒:“老孃還從沒遲到過,都怪你。”
“好好好,下回爲夫剋制些。”
“你還想有下回?”白沁心美目一瞪,風風火火下樓,“慘了慘了,這回穆導要罵人了。”
“他敢!”
二人在劇組現身,疾風烈火恭敬行禮,穆青松自然見識了這二人的能耐,如今見二人對着百里言行禮,這說明什麼?且不說百里言本來的身份,眼下一看暗中吞了口口水。
“穆導,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呵呵,不晚不晚,這都剛準備呢,你去換衣服吧。”別說得罪不起百里言這尊大佛,便是白沁心,他也當神一樣供着,又怎麼敢發火?
“謝謝導演。”
百里言脣角一勾,看去一眼,看吧,都說了他不敢。
就你能耐!
王瀟瀟湊上前來,在二人間來回看了幾眼:“能耐啊,拿下了?”
“瀟瀟姐……”
“別不好意思,談戀愛不很正常嗎?”眼尖瞄到白沁心脖子上的草莓,曖昧一笑,“怪不得不去算命,敢情早暗通款曲了啊。”
“瀟瀟姐,這成語不是這麼用的。”白沁心連忙捂了脖子,此地無銀道,“蚊子咬的。”
“嗯,這兒蚊子是挺多的。”王瀟瀟看了百里言一眼,好大一個蚊子,忍俊不禁,隨即耳語道,“爽不爽?”
“瀟瀟姐!”白沁心麪皮通紅,真沒法見人了,白了百里言一眼,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快去換衣服哈,記得一會多擦點粉。”
白沁心難得起了嬌羞,跺腳迅速遁走。
王瀟瀟哈哈大笑,也有你說不出話的時候?
百里言冷眼一掃:“好笑嗎?”
艾瑪,溫度怎麼突然間就冷了呢?王瀟瀟一個激靈搓了搓手臂,乾笑一聲,硬着頭皮問道:“百里先生,什麼時候娶我們家丫頭啊?”
聞言百里言斂了氣息,好脾氣應道:“只等她點頭。”
王瀟瀟仔細看了百里言幾眼,這男人是認真的,丫頭好福氣啊,笑說:“那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屆時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那敢情好,您便是不請,我也會厚着臉皮去沾光的。”
說笑間,見百里言盯着一個方向出神,王瀟瀟回頭一瞄,白沁心一襲黑衣黑褲,眼架墨鏡,氣派十足,女毒梟的架勢頓現無疑。再看百里言,眸光晶亮,眼裡只白沁心一人。
嘖嘖……戀愛中的男人啊,那眼神柔情得要滴出水來。
王瀟瀟笑着走到白沁心面前,挽了手往場內走,邊走邊說:“丫頭,這男人值得嫁。我剛問了,他說就等你點頭呢。什麼時候接我喝喜酒啊?”
“不嫁!”
“爲什麼?要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我二話不說就嫁了。”
“哼,他不聽話。”
啥意思?王瀟瀟微微側目,忽而看到那微紅的臉,驚訝掩嘴:“難道他用強了?哈哈哈哈……”
“瀟瀟姐,你瞎說什麼?”
“別不好意思嘛,來和姐說說,感覺怎麼樣啊?看不出來啊,傳言他溫文爾雅來着……”
“屁的溫文爾雅……”
“夫人!”百里言神出鬼沒晃到了白沁心身後,眉眼彎彎,“請摸着良心說話!”
白沁心嘴角一抽,頓時縮了縮脖子,加快腳步:“導演喊開拍了,瀟瀟姐,咱們走。”
王瀟瀟被拖着前行,回頭對着百里言豎起大拇指,原來你是這樣的百里言!牛的一逼!
接上回突然中斷的戲,三人對坐,吳正華放了報紙,笑得溫和:“陳夫人等人呢?”
“嗯。”陸殷桃淡掃二人一眼,勾了勾脣,“等你們呢。”
“陸殷桃,你現在挺威風啊。”崔玉掃了眼一衆黑衣人,這才幾年時間,當初那個柔弱無助的女人竟然成了大毒梟。
“再威風也威風不過二位警官不是?”陸殷桃掏出煙盒取了支菸,菸嘴對着煙盒敲了幾敲,隨即叼上嘴,一旁的小弟連忙點火。二指輕輕一夾,吸了口,對着崔玉噴了口煙,帶了幾分輕佻。
百里言盯着那一盒煙微微皺眉,沒有尋常煙的煙味?
“咳咳……”崔玉咳嗽幾聲揮手趕了趕,顯而易見的不喜,“陸殷桃,你……”
“抽菸不犯法吧?”陸殷桃一手把玩着打火機,一手彈了彈菸灰,姿態肆意,偏生生出了幾分男兒的瀟灑。
“抽菸不犯法,但是販毒……”吳正華手指往報紙上一敲,眸光一凜,和陸殷桃對上了眼。
兩道視線交纏,電光火石,一個如狂鷹銳利,一個眼帶笑意,卻倏地綻放了一抹冷光,隨即柔了下去,卻是不偏不倚直視,坦然得很。
吳正華手下一緊,這女人當真變了,變得既狂妄又謹慎,氣勢收放自如,上一秒還針鋒相對,下一秒立刻風淡雲輕,彷彿什麼都不入眼底,又什麼都盡在胸中,越發難纏了。
瞬息間,吳正華心思轉了幾轉,面上卻一絲不顯,銳利的目光緊咬着陸殷桃不放:“還記得陳威的下場吧。”
陸殷桃神色不變,只是把玩火機的手頓了頓,勾起脣角,挪了挪身子斜靠椅背:“亡夫一直在我心中,從不敢忘。”
“你記得就好,千萬不要心存僥倖。”吳正華微微前傾,“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陸殷桃跟着前傾了身子,湊近吳正華,忽而勾起脣角:“警官,你這麼看着我,該不會愛上我了吧?嗯?”
“陸殷桃,你還要不要臉了?”崔玉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白沁心懶懶往後一靠,一口菸圈噴去:“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再說,我心裡可是隻有我亡夫的。”
“玩笑?販毒是玩笑嗎?”崔玉忍住打掉那笑臉的衝動,死死盯着陸殷桃,近乎咬牙切齒髮問。
“警官,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販毒了?我就抽支菸而已,要不你們拿去驗驗?”陸殷桃摁熄了菸頭,菸灰缸往二人面前一推,“請。”
“陸殷桃,不用狡辯,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犯罪的證據,親手抓你歸案。”
“那等你拿到證據再說吧。”陸殷桃起身,撣了撣衣服轉身,“我還有事,就不妨礙二位談情了。”
“陸殷桃,記住我說的話。”
吳正華凜然一語,陸殷桃微微一頓,隨即揹人揮了揮手:“單我已經買了,二位自便。”
“咔——”
下了戲,百里言問:“哪來的?”
“什麼?”白沁心莫名,見百里言盯着自己手裡的煙盒,笑着抽出一支,“你說這個?其實沒什麼煙味,白熙秋給我特製的,怕我被煙……”
見百里言神色不善,白沁心馬上住嘴,換了話題:“中午吃什麼?”
又是白熙秋!
百里言盯着那盒煙不放,笑着吐出一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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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大人又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