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高低

論高低

薛寅鬆把竹簍系在自己腰間,蹲下等小秀才趴上背道:“長輝,你走前面,小心些。”

長輝點頭答應着,一面小心的在前面帶路。

薛寅鬆站起來,兩手扶住小秀才的腿,提醒道:“抱住我的脖子。”小秀才只得環手抱住他道:“其實我可以自己走,或者你扶我一下。”

“小祖宗,你就別折騰了,一會再扭傷另外一隻腳,上茅房拉屎都要我扶着。”

小秀才羞得擡不起頭,好半晌才憋了一句:“你、你真粗俗……”薛寅鬆不以爲意的走了幾步,覺得他往後面滑:“抱緊點,沒吃飯啊?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怕什麼?”

小秀才氣鼓鼓的狠命勒着他的脖子道:“夠緊不?趕緊走吧,一會月亮進了雲,路都看不清。”

回到家薛寅鬆先燒了水給小秀才洗澡,然後又打發長輝洗完臉腳才道:“今晚我睡地上,你若晚上要喝水起夜叫我一聲就是。”

小秀才趕緊搖頭:“不用,不用。”

搖曳昏暗的燈光中,薛寅鬆的臉彷彿刷了層金色,使他看起來有種成熟男人的剛毅。他挑了挑眉毛沉聲數落:“昨天打水傷了右手,今天出門摔傷左手,晚上捉田雞又跌傷左腳,你是不是準備半夜起牀再扭傷右腳然後吃喝拉撒都在牀上的躺一個月?”

小秀才面含薄怒卻又發作不出來,只得答道:“地上怎麼能睡人?大不了晚上我隔門叫你。”

“怎麼睡你就別操心了,我拿點了酒幫你揉揉。”說着薛寅鬆走到牀邊坐下,伸手抓住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

腳踝此時有些腫,還微微的發熱,薛寅鬆先搓熱手,去碗裡沾了點酒,輕輕的抹上揉捏。

這力道不小,小秀才疼得呲牙咧嘴直哼哼,抱住他的手臂懇求道:“疼啊,輕點吧。”“輕點怎麼能把淤血揉散,”薛寅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手裡不停的揉,慢慢把整個腳踝都揉過一遍才歇手。

空氣裡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白酒味,小秀才疼得伏在他的肩膀上使勁掐他:“腳要斷了——”薛寅鬆象沒聽到般,伸手沾了點酒又揉了一遍見浮起青紫的淤血才道:“這便好了,揉出淤血消腫才快,恢復得快的話後天就能下地走路。”

小秀才低着頭推開他,用兩隻傷殘爪子抱住腿道:“麻煩薛大哥了。”說着轉過身脫去外衣躺下。

薛寅鬆去廚房抱了幾捆稻草鋪在牆角:“你可要去茅房或喝水?”見小秀才搖頭,便去吹了油燈躺下。

一時房間裡三道勻淨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地上雖然鋪了稻草,到底還是有些硬,薛寅鬆連續翻了幾個身,只聽小秀才道:“薛大哥,要不你來牀上睡吧。”

“我就睡地上,沒關係。”

“你來睡牀吧,”小秀才悉悉索索的爬起來坐在牀沿:“這牀挺大,我們三人橫着睡就夠寬了。”薛寅鬆想了想爬起來道:“好,我且去換身衣服再來。”

小秀才忙勸住他:“不用麻煩,你不要把我當城裡的少爺看,如今我來了這陳家村就沒想過要當公子少爺,你來幫我挪一下長輝,就讓他睡中間吧。”

雖然薛寅鬆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但好歹有了進步,只得答應着輕手輕腳把長輝移過來放在牀中間。

小秀才睡了右邊,薛寅鬆便去了左邊躺下,想想又側過身背對着他們。

雖是夏末但屋裡還是有些熱,薛寅鬆想翻個身,一動牀板就嘎吱作響,只得忍了不動,誰想越睡越清醒,到最後竟然連眼睛也不想閉上。

他想起前一世自己和黃家小子約好上山看星星,其實也就是找個地方摸小手親小嘴。結果黃家小子精的很,把五歲的弟弟帶上,躺下看星星的時候把弟弟塞在兩人中間,結果他摸錯了手,黃家小弟尖叫着說有鬼,爲這事他沒少捱過嘲笑。

現在更慘,中間塞一個不說,旁邊那個還沒起心思,要怎麼下口他還真的心裡沒譜。論關係一個主一個僕,若是惹了他不高興,說不定一生氣就把他╳╳掉……這萬惡的舊社會!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脫奴籍,然後賺點錢當地主,當然,更理想的是小秀才眼高手低完全考不上進士,又不會營生把家業敗光,領着長輝走投無路,然後他再跳出來得意的奸笑:你就乖乖從了我吧!小秀才一見他俏臉緋紅,含情脈脈說了句:討厭~~

這廂還沒yy完,只聽小秀才道:“薛大哥,你睡着了沒?”

薛寅鬆忙收回口水:“想起夜?”

小秀才臉又紅了,心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起夜啊,嘴裡卻道:“我有些熱,想去院子裡坐坐。”

房間裡本來就有些悶熱,況且多一個人就多了一分熱氣確實有點呆不住,而小秀才平時都是脫了衣服睡,今天有人在,他不好意思只得穿着中衣。

薛寅鬆起來扶他穿好鞋,又揹他到後院的石凳上坐好:“是不是還沒睡意?要不坐會等想睡了再回去。”說着自己也坐到旁邊的石凳上。

薛寅鬆只穿了一條長褲,因爲熱,身上起了層薄薄的毛毛汗,在月色下油然發亮,只見那形狀優美的肌肉被線條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曲線從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部,再沒入緊束的腰帶中。

小秀才一怔忙轉過眼看向天空:“月亮有些發暈,可能還要下雨。”薛寅鬆也擡頭看了一眼:“不會,雖然有毛月亮要下雨的說法,但是根據我的經驗,並不是月亮生毛就一定下雨,你若不信我們可以打賭。”

小秀才對自己的觀月法很有信心,一口答應:“好,你可想好了賭什麼?我若輸了,便給你一兩銀子吧。”

薛寅鬆想了想道:“不若這樣,不論誰輸,就服侍對方一天可好?”

“怎麼服侍?”

“就是早晨端洗臉水,做早飯,然後喂家畜,然後下午燒水洗澡,晚上再做飯。”

小秀才立刻答應:“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薛寅鬆也笑道:“那我可賺了,終於可以享受一下被服侍的感覺了。”

小秀才擺手:“孰勝孰負,三天內自然見分曉。”

坐了一會小秀才覺得有些倦了,便由薛寅鬆揹回房,只是長輝已經滾到另一邊的牀頭去。薛寅松本想把他抱出來,但長輝此時睡得淺,一動就哼哼,小秀才怕把他吵醒了,只得拉拉他的衣角道:“就這樣睡吧。”

兩人並排着平躺,小秀才覺得旁邊熱度撩人,推推他道:“你且過去一點,太熱了。”薛寅鬆只得又往旁邊擠了擠,半側着身體,此時也是困到極點,不多時便睡過去。

小秀才耐不住熱,一晚上醒醒睡睡,熬到天亮時才睡死。薛寅鬆五更便醒了,輕手輕腳爬起來熬了點雜糧粥,等長輝吃過,便帶着他去村頭的肉店裡買肉做餛飩。

肉只捨得割了三兩,買的最嫩的前夾,又買了半斤小蔥和一塊鮮姜,回家先和好面醒上,再把肉仔細洗了連皮帶肉剁成餡。

長輝蹲在一旁看得興起,拿了一棵蔥道:“薛叔叔,我也來幫忙。”薛寅鬆演示怎麼掐頭去尾剝老皮,見他剝好一棵誇獎道:“長輝真聰明,以後能幫忙幹活了。”長輝很是得意,正要翹尾巴,只聽外面大門咚咚做響,有人喊道:送兔草的!

薛寅鬆去開門,只見兩個半大小子提着兩筐草站在門口,見他們應門忙道:“這是陳良家吩咐送來的,還說每日送兩筐,一直送滿100天。”

薛寅鬆點頭:“由你們負責割草?”

高個的小子答道:“正是,我叫陳長林,他叫陳鏡,都是本村東頭的租客,陳良兩兄弟說是受傷下不了牀,這才使我倆送草。”

租客雖是平民身份,但確無地,平時耕作都是租用人家的地,稅賦及高,薛寅鬆心裡一動,問道:“兩筐兔草他們給幾文?”

“五文。”

這才他才注意到陳長林的衣服,好幾個不同顏色的補丁,於是問道:“這一百天送滿後,若是願意只管來找我,有別的活給你們做。”陳長林和陳鏡對望一眼,立刻笑着答應。

“我家有雞鴨鵝兔和豬,以後分別打些不同的草來。”

兩小子答應着,把草倒在後院才離去。

小秀才此時已經醒了,聽得門關後批衣起身道:“陳良兩兄弟怎會下不了牀?他們不是傷得不重嗎?”

“我幼時便習武,長大又當過兵,昨天打架都是用的暗勁,昨日他們雖然看起來皮肉無恙,但已傷了筋骨內俯,起碼要睡十天半月才能起牀。而我的傷是因爲下雨路滑一腳踏空滾進草叢裡傷的,都是皮面傷,沒什麼大礙。”

小秀才這才知道他還是個會家子,好奇的問道:“可會飛檐走壁?”

“不會。”

“能否一拳打死老虎狗熊?”

“不能。”

“刀劈不流血,喉部頂□□又或者一拳打破牆?”

“這……,習武又不是江湖賣藝的雜耍。”

小秀才感慨了:“那習武比讀書還沒用啊——”

“……”不知爲何,薛寅鬆就是覺得小秀才眉目舒展,彷彿吐了口濁氣。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的都是好孩子,於是滿足了,所以晚上有二更……

插入書籤

是陣法受害人蓋雞窩打個賭找上門攬月居捉泥鰍救下人結漁網逛縣城家務案養狐狸打個賭改稱謂論脫藉生了病計將定倒v火災後冬至夜倒v受害人套了狼民主制論脫藉寫婚書挖墓碑養雞場小理想同一牀救下人留下了關大牢倒v講條件去南孟合作社選狗崽論高低論糧道入v公告勿買入v公告勿買改稱謂農事忙養狐狸打商量秀才到兩口子兩口子借宿者擠着睡小寡婦捉賊人倒藥渣在雨中打個賭生了病打個賭抓大妮抗旱災準赴宴麻煩來養狐狸狐仙祠不見了兩口子同一牀捉刺蝟賣陳米受害人養雞場八卦中銀票到再提親還要米留下了冬至夜倒v套了狼家務案變化快兔崽子收夥計要納田談未來定雞窩王爺到里正來古難全趕山路選狗崽留下了狗骨頭大年夜招人恨養雞場開篇秀才到大年夜兔崽子論天子捉刺蝟收夥計辦後事
是陣法受害人蓋雞窩打個賭找上門攬月居捉泥鰍救下人結漁網逛縣城家務案養狐狸打個賭改稱謂論脫藉生了病計將定倒v火災後冬至夜倒v受害人套了狼民主制論脫藉寫婚書挖墓碑養雞場小理想同一牀救下人留下了關大牢倒v講條件去南孟合作社選狗崽論高低論糧道入v公告勿買入v公告勿買改稱謂農事忙養狐狸打商量秀才到兩口子兩口子借宿者擠着睡小寡婦捉賊人倒藥渣在雨中打個賭生了病打個賭抓大妮抗旱災準赴宴麻煩來養狐狸狐仙祠不見了兩口子同一牀捉刺蝟賣陳米受害人養雞場八卦中銀票到再提親還要米留下了冬至夜倒v套了狼家務案變化快兔崽子收夥計要納田談未來定雞窩王爺到里正來古難全趕山路選狗崽留下了狗骨頭大年夜招人恨養雞場開篇秀才到大年夜兔崽子論天子捉刺蝟收夥計辦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