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外面下雪了,我們出去玩去,快!”早上,秦牧剛從外面進來,便興奮地衝着李蔥道。
李蔥急急地起牀,穿衣,跟秦牧出門。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世界在一夜之間都被染成了白色,片片的細雪從空中落下,遠處的山崗像是被籠罩了一層霧,薄薄的,淡淡的,清新而幽婉,讓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秦牧拉着李蔥的手,一直沿着村莊的小路盤旋而上。路上的雪都還未被動過。秦牧和李蔥兩人咯吱咯吱地踩着一路向前,身後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兩人越踩越開心,越踩越歡樂,轉眼間潔淨平整的雪面留下各種各樣的人字、八字和花瓣樣的腳印,山谷間迴盪着陣陣的笑聲、打鬧聲,連綿延的山脈都微笑起來。
不知不覺,他們倆個已經爬到了半山腰,遠眺山下的森林和房屋,都被染了層層的 白色,視野的開闊,隨着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喵——”秦牧對着山下大喊着,那一瞬,似乎呼出了所有的壓力,正準備扭頭找李蔥,忽然一個雪團正正地打在他的頭上,隨之,一陣咯咯的笑聲悠然飄來。
秦牧扭頭看下李蔥,頭上,眉毛上,甚至睫毛上都能隱隱地看見雪,不覺好笑,儼然一個雪人再世,可愛至極。於是便追了過去,想抱着她,李蔥以爲秦牧是追着他報仇,於是使盡渾身解數往山上跑,等秦牧將她追上,兩人已經累的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人困困地躺在雪地裡,李蔥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此刻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扭頭看一下他:“我們真的是在一起嗎?”
“真的!”秦牧說着掐了下她的臉。
“我們能永遠都在一起嗎?”
“永遠!”
李蔥忽然站起來,興奮地對秦牧道:“我們爬到山頂好嗎?”
“好!”兩人一路停停走走,一路往山頂上爬。
陳墨從早上開車出來,一直下雪,雪越下越大,他的車子也越開越慢。高速公路上的雪邊下邊消,路面變的溼溼的。等到了秦牧所在的村莊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因爲下了雪的緣故,村子裡格外安靜,路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他開着車子向村子裡走,忽然看見一戶院落外停着一輛車,雖然全身已經被雪覆蓋,走近時,仔細一看號牌,正是秦牧的車子。
“哼,終於找見你了!”他也將車子停在秦牧的車後,然後進院落內打聽。
阿姨迎上前一看是陳墨,吃了一驚:“啊,是小陳啊?怎麼你今天才來?小秦可是昨天就來了。”
“我,我昨天有點事。”他想了想,敷衍了下阿姨。
“你住哪間?”
陳墨環視了下院落,指着秦牧那間說:“這間吧。”
“這間小秦住着呢。你要不住旁邊這間?跟他挨着。”阿姨忽然扭頭神秘地對他說,“還有個小姑娘,是不是小秦的女朋友?”
陳墨一愣,兩人在一起的猜忌終於有了證實:“好的,我就在這間吧。”一個人進了秦牧旁邊的屋裡,看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一刻,獨自躺在牀上,想起秦牧和李蔥兩人在一起,心裡暗暗的不適,怎一個羨慕嫉妒恨了得。
雪漸漸的小了,秦牧了李蔥在山上玩了大半天,兩人累的半死,下午時才從山頂往下走。
冬天的日長總是很短,兩人踩着雪還沒下到半山腰,天色就開始變暗了。秦牧看着李蔥的臉凍的紅紅的,兩人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又累又餓,已經沒有了早上的激情。李蔥一步一挪地往山下走,秦牧看她實在累了,就想揹她下山,可是李蔥卻非不讓。
漸漸的,天色更加暗淡,來時的路已經被新下的雪覆蓋,看也看不清楚,秦牧只好憑着記憶帶着李蔥往山下走。
遠處的星辰明滅可見,在雪的映襯下,樹木、小徑格外深遠幽靜,李蔥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鞋子也被雪弄溼了,秦牧只好揹着她往山下走,李蔥依偎在他的背上,像兩隻小熊,蹣跚地下山覓食。
陳墨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出門一看,兩人還沒回來,便有些着急。阿姨給他做了飯,一直叫他去吃,他才心不在焉地吃了點,回頭一看表已經快8點了,兩人怎麼還沒有回來?他的心忽然像被綁了一樣,坐立不安。
又等半個小時,他終於等不急了:“阿姨,我們這裡有110嗎?這兩人肯定在山上迷路了,今天的雪太大了。”
“這鎮子上有個派出所,但是他們也不會幫我們找人啊?這剛出去還不到一天,又不是失蹤,況且還有雪,沒人來的。我們還是再等等,肯定兩人玩瘋了,忘了時間,所以回來的晚點。”
陳墨又撥了秦牧的電話,結果依然是無人接聽。他此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子裡踱來踱去。眼看着已經是晚上10點,他終於再也坐不下來,穿了件厚厚的羽絨衣向門外走去。
哪知剛到村口,遠遠地就聽見一男一女在說笑着走來。聞聲望去,正是秦牧和李蔥。李蔥在秦牧的背上,是被他揹着回來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爲何這麼瘋狂,非要找到他們,爲什麼呢?連自己也有些傻了。
可是秦牧,你既然和孫薇交往,爲什麼又來招惹我的李蔥?雖然身子站在原地沒動,心卻早已經把秦牧打了幾個來回。
等秦牧和李蔥說笑着走近時,看着陳墨正穩穩地站在那裡,兩人忽然吃了一驚,李蔥掙扎着要從秦牧的背上下來,而秦牧卻沒有放手,李蔥只好依了他,繼續在他背上呆着。
“陳總!”秦牧一看陳墨,大致心裡有些會意,半開玩笑地說:“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陳墨一笑,“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看着天都黑了,急着我差點打110救命,結果你兩人在雪地裡上演風花雪月的故事。”
秦牧哈哈大笑,也沒問來意,直往住宿的老鄉家裡走。陳墨看看秦牧背上的李蔥問道:“怎麼了?這不是摔着了吧?”
“沒有,我們兩個取暖呢。”秦牧扭頭看下背上的李蔥,詭異地一笑,進去了。
陳墨在後跟着,醋意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