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從潤達出來,瘋狂地給秦牧打電話,然而電話的那頭一直迴應着同一種聲音:“您撥的電話無法接通。”儘管如此,他依然打着,依然打不通。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兩天來,每當看着秦牧和李蔥在一起他就無比的不是滋味。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會在一起嗎?那孫薇昨天晚上的出現是故意的?可是爲什麼又要叫上他?難道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喜歡李蔥了嗎?
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可笑了很多,自從秦牧帶着潤達的宣傳片去他的辦公室裡播放完之後,他便無可救藥地掉進了那個麗影裡,讓他飽嘗相思之苦。
後來的後來,他便幾次出入原野,都沒能看到李蔥。當時,他幾乎放棄了,以爲是秦牧騙她的。可是在發佈會上的離奇相遇,又一次將他送入了無可救藥的瘋狂裡。
他原以爲他亮明身份,就可以引起女孩的注意,可是後來他才發現,她對他並無好感,似乎也沒有興趣關心和了解,這倒讓他有些氣憤難耐。於是,他決定放棄那份曾經的清高自恃,去博得這個女孩的芳心,全心全意地去獲得她全部的愛。
可是現實總是與願望相違。也許這是上天對他以往無數次輕浮的懲戒吧,他這樣安慰着自己,但是爲了這個女孩,他想接受這次洗禮,爲真愛去修一次行。
他坐在車裡久久的沉思之後,開始去尋找。因爲他知道,秦牧一遇到難以便會去爬山,雖然兩人認識的時間不久,一起爬過的山卻很多。經過仔細的判斷之後,他決定去出發,來一次瘋狂的單獨旅行。
下午兩點多鐘時,他來到一處山腳下,進村莊裡,問了幾個老鄉,都說沒見過他,他又在村子裡開着車繞了一圈,發現也沒有秦牧的車子,想是自己走錯了。於是又繼續前行,向另一個目標出發。
秦牧和李蔥吃過午飯之後,悠閒地回屋子休息了。這樣的時刻,這樣的小屋,難免會冷。秦牧怕李蔥冷,已經把自己被子都扔給她蓋上,而自己只蓋了大衣,拿着筆記本在沙發裡上網。
李蔥看着他一人在沙發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又怕他冷,於是便抱着被子從裡屋出來了。然後自己抱着秦牧的腰,兩人緊緊地裹在了一起。
等秦牧剛剛忙完一陣之後,扭頭髮現李蔥已經靠着他睡着了。長長的睫毛下兩隻大眼睛此時已經閉合成了兩道彎彎的月牙線,可愛而恬靜,白皙的皮膚,嬌俏的臉龐,薄薄的嘴脣,看的讓人愛不釋手。
我的貓咪,你知道你有多可愛嗎?其實從你搶蛋糕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可是那時,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當我真正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才知道,我愛你已經勝過愛我自己。以後的日子裡,我不會再讓你委屈,難過,無論什麼,讓我來承受吧,我願意做你的雨傘,爲你遮風擋雨,保駕護航,讓你每天都開心。秦牧看着李蔥的臉,在心裡自言自語道。
他不自覺地摸了下李蔥的臉,李蔥忽地掙開眼睛,看這秦牧正看着自己,她微微地笑了笑,然後繼續閉上眼睛。秦牧把腿伸直了,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後自己獨自欣賞着他的絕美雕塑。
李蔥在睡夢中似乎感到一道強烈的注視的光線,於是緩緩地睜開眼睛,果然,他正看着她。她羞澀地將胳膊挪到臉上,遮住了自己的臉。
“貓咪,抱緊我。”秦牧好像在撒嬌樣地對她說。
她睜開眼睛一看,他的眼眶紅紅的,不知爲何。她便坐起來抱着他,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怎麼了?”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秦牧也抱緊了李蔥。
“真的嗎?”李蔥猛地從秦牧的懷裡出來,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怕自己聽錯了一般,急忙追問道。
“真的。”他衝她點了點頭。
她喜出望外地看着他,眼睛裡滿是喜悅。她無法用語言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開心,只是默默地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我的,是我的。我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很久很久以來,她一直在夢裡憧憬着這個時刻,可是今天,當她真的聽見他說這句話時,心境卻完全的不同。她又一次開心地迎上他的臉,兩個人又一次瘋狂地吻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又一次意識到肌膚之親的微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也停下了正在打開她最後一道防線的手,他看着她,彷彿在徵求她的同意,她看着他,看着這個心愛的男人,曾經想象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景,可是此時她還是有些猶豫,她有些顫抖,但是卻沒有拒絕。
他繼續着,輕輕地,柔柔的,像在剝一枚栗子,她閉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劇烈的喘息,將胳膊搭過她的肩膀,然後緊緊地與他貼在了一起。
她被他包裹着,纏繞着,她已經忘掉自己,此刻她被瘋狂的愛的魔鬼驅使着,讓她一點點地淪陷,當那最後一道防線被衝破時,她隨着一陣揪心的痛,像一滴雨滴滴入湖心,剎那間濺出一道水波,而後便慢慢地向四周擴散開來,一點點,一圈圈地,一起一落地暈開,再暈開,又過了不久,湖面終於恢復了平靜。
雨過天晴的剎那,是魚兒們最最幸福的時刻。她看着他幸福地躺在自己身邊,閉着眼睛,有種難言的興奮和激動。
“我們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嗎?”她低低地問道。
“嗯,一輩子在一起。”他堅定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