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半個下午還有一晚上的折騰,白涵到了天大暗的時候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新家,將那些必須要添置在自己家裡的東西都各歸各位。
好在之前的那些衣服除了身上穿的還有睡衣,其他的她都丟在了舊的住處,不需要她去特別的收拾,要不然她這個晚上怕是都不用睡了。
從浴室裡出來,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也不知這個時間電視裡面都在放些什麼?她如同是一噸千斤重物一般地彈在了沙發之上,毫不猶豫地就撕開了面前的一個薯片的袋子,一把將炸的酥黃的美味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好久都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的吃了。之前練功的時候不能,拍戲的時候不能,不過好在這段時間她足夠清閒,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
也許是剛剛從浴室裡面出來客廳裡又開了空調的緣故,她右腳踝的位置又一次傳來了十分熟悉的刺痛,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理它,只是十分隨性地將一個毛茸茸的毯子搭在了自己的膝蓋以下的半條腿上。
調臺調的白涵她幾乎失去了耐心,也不知道白靖宇那個傢伙究竟是給了那些電視臺什麼樣的好處,都這個點了,竟然還有不少頻道播着那部令她覺得有些不忍直視的《妲己秘史》。
說實話也不怪旁人會罵。就這部劇,無論是名字,劇本還是導演,在她看來都是十足腦殘的,不過是一個亡國妖后,暴君的女人,能有什麼秘史?
再說了那商紂王在歷史本來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能夠做出將自己的親叔父當成鐵餅一樣煎在鍋裡這樣的事情,哪裡是一個說洗白就可以洗白的君主?
白涵她就算從小沒有讀過幾本像樣的書,可是正經的歷史多少還是懂一點的,不得不說,要不是她答應了自己那位瞎操心的哥哥跟他好好拍完她踏入娛樂圈的處女作的話,她早就掀鍋蓋走人了。
十分無奈地將電視調到了電影頻道,伴隨着“咯嘣”一聲,她一口咬碎了手中的薯片,又滿足地添了添自己的手指。新的住處,狗仔還來不及在她的房裡安攝像頭,她完全還是可以放飛自我的。
“叮鈴鈴”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鈴聲,嚇得她險些從沙發彈到了地上。
說曹操,曹操就到,白涵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老白……”
“涵涵,你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去?怎麼,看完陳結生那小子滑冰之後就把持不住自己想和那傢伙生米煮成熟飯,連家都不回了不成?
我告訴你,就算是陳結生那傢伙在給咱們國家隊填上二十塊金牌,我也絕對不會讓她拐走我的妹妹!臭丫頭,趕緊給你哥我回家裡去,別以爲你翅膀硬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她一邊下意識地將聽筒挪到了離自己的耳朵越來越遠的位置。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照理說白靖宇他一個星期才查自己一次崗的,本不應該輪到今天。
“我說老白,你就別在那裡胡說八道了。”白涵一邊不停地往自己的嘴裡塞着又薄又脆又鹹的薯片,一邊敷衍着這位人前高冷的如同冰塊,私底下如同老媽子一般墨跡的哥哥。
“我和陳結生兩個人早就已經分開了,更沒有和他生米煮成熟飯的意思。不過就是隨隨便便的搬了個家,找了一個新的住處住下了而已。”
“你找了一個新的住處?”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麼,三個月前才搬的那個家這麼快就被狗仔曝光了嗎?就算是你另尋了一個別的地方清靜,怎麼也事先沒有跟我說一聲呢?”
“我不跟你說,尚且還能討得幾天清靜,我跟你說了,這麼安靜的一個地方豈不是就白找了?”
“臭丫頭片子,你人不大,竟然就學會了和我耍嘴皮子了。怎麼這麼晚了嘴還沒有閒着,搬了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買了一兜子的零食對吧。”
嗯嗯,看來還得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
“放心吧,你真的不用擔心,本來我也沒有打算瞞你多少時日,等過了這兩天,小月和小潭肯定就會吧我搬家的消息告訴你的。”
“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聽你的意思,是不想將新家的位置告訴我了?”
“哥,我這裡的安保條件真的是相當好的,地方雖然比不少市裡那般方便,但是周圍的鄰居也有不少,平日裡也是可以走動的。反正我這段時間也有沒什麼戲拍,你給我這麼長的時間休假,總得讓我換個新的環境的吧。”
“行行行,反正你總是有你的道理。”白涵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嘆息,“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把地理位置告訴我,也千萬別想着去告訴陳結生那個小子,別以爲他……”
“行了,哥,我師弟他既沒有招你也沒有惹你,你怎麼就那麼不待見他了。”白涵着實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剛剛看電影頻道放的這個恐怖動漫,大約是挺好看的。”
“知道你不想和我說話……罷了,你也早點休息。夏天到了但是也別開太久的空調,當心腳上的毛病。”
“放心。”
如同是暖陽一般地照進了她的心裡,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人住多少有些危險,如果覺得孤單的話就將小月和小潭她們兩個叫過來陪你同住,我看那兩個小丫頭還算是靠得住的。有什麼問題的話記得找我,別嫌麻煩,也不要讓我不放心……”
婆婆媽媽的,如同是故事裡的母親。二十歲了,白涵從來都不知道母親是一個怎樣的東西,白靖宇長了自己九歲,多少還知道什麼叫做關心。
輕輕地掛掉了手中的電話,微信提示音隨後響來。這個聲音她設了特別的提示,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誰。
“睡了?”
“還沒有。”白涵地淡淡地勾起了嘴角,“剛剛哥哥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才掛,你就給我發消息了。”
“哈哈,你怎麼還不睡啊,再幹什麼?”
“看吃零食。”白涵輕輕地叼了一個新的薯片進去,再次嗦了嗦自己的手指。
“這麼晚了還在吃零食啊,真羨慕你。”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你抓緊時間加油訓練,等到明年參加完紐約參加世冰賽,光榮退役之後,我陪你喝上一天一夜。”
“夠仗義!”過了幾秒,他繼續發到:“對了,在新家住的還舒服吧,有沒有什麼不便之處。”
“放心吧,什麼事情都沒有。”猶豫了片刻,她咬了咬牙,“不過有一件事情想來十分奇怪。”
“說來聽聽。”
“……”
平靜的一個夜晚,無夢。白涵曾在貼吧上看到,如果有那個女明星在睡前沒有做夠那一整套的皮膚保養,必然會睡不安穩。那純粹就是騙人,白涵她可是好久都沒有睡的如同那個晚上踏實了。
一連拍了四個多月的戲,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個懶覺了,就算是早就知道了太陽曬到了屁股,就算心裡面的那個熟悉的小鬧鐘早就已經響起了無數次的鈴鐺,可是她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無所謂的,今天什麼都不用去做,只需要好好地躺在牀上,舒舒服服地睡個大覺就是。
不知不覺,又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辰,迷迷糊糊地,她只覺得自己的左手臂處傳來了一陣難以形容的痠痛,她嘗試着換一個姿勢翻一個身,奈何她這條胳膊就好像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壓住了一般,動也動彈不得。
好煩啊,她最討厭在她的大牀上面有什麼又大又沉又佔地方的東西了。真真是影響她睡覺的心情。
什麼鬼啊,踹下去吧!
好沉,真的好沉,她卯足了力氣就朝着那東西的下面猛的一踢,奈何那“東西”竟是紋絲不動。
伴隨着一個有些低沉的悶哼,她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什麼啊,大早上的,偏要惹的老孃好不開心!”
“放肆!”
這一聲沉重的尖叫帶着一絲說不出來的沙啞,這一下白涵是真真地呆若木雞了。
不是東西,那是個人。
是個男人!
是個面容白淨,不到三十歲,上面穿着一言難盡的好像是從劇組偷出來的睡袍,下面卻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