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白涵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睡着的。因爲昨夜睡得太晚的關係。她一連睡了一個又一個的回籠覺,中間電話鈴響了其次她都沒有反應。
對了,反正現在也是休假, 再多睡一刻也無所謂的。
白涵一邊想着, 一邊又朝着牆的那邊轉了個身。未料竟一下子就撞到了“牆面”之上, 撞得她額頭生疼。
“唔”, 她微微轉身, 輕呼了一聲。擡起手來欲朝牆上搭去,哪隻竟伸手夠不到邊。
我去,難道我這是在做夢不成?
白涵下意識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哪隻這一下竟打的生疼,生生將自己從睡夢中打醒, 自牀上彈了起來。
“不是做夢。”
白涵驚呼, 將擋在她面前的頭髮一股腦朝後面順去。
四下張望, 竟險些沒從牀上彈起。
“棣辛!”
這一次輪到白涵的嗓音掀破房頂了。那一瞬間,她的心彷彿沒有提到嗓子眼上。雖然已經確認了自己的衣裳完好, 雖然確定了這男人是真的對自己的身體不敢興趣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一早醒來受這樣的驚嚇的。
只是白涵最忌諱的,便是明知故犯。這暴君,偏偏就是觸到自己的雷電上了。上一次是意外,那這一次,自己睡覺時候那副的醜樣子, 豈不是全都被這傢伙看光了?
“棣辛, 你若是再不給我起牀我就要叫人了啊。”
“莫要吵了寡人睡覺。”
那人竟然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翻了個身, 直接便滾到了白涵的那一邊, 蓋上了她的被子。
“棣辛,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在誰的地盤之上?”
白涵怒極, 一步邁了過去,掀開了他的被窩。見他依舊沒有反應,一步並做兩步衝到了洗手間裡,緊接着便是一盆涼水扣了上來。
“你幹什麼?”
牀上的人此刻終於不像死豬一樣地又了反應。“騰”的一下從牀上彈了起來,露出了絕佳的完美腹肌。
“我幹什麼?”白涵怒道:“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吧。誰讓你進我房間的,你不是一直睡在浴缸裡的嗎?”
“睡醒之後,寡人尋了好久才尋到的你。便在你這裡留下了。”
呵,聽他這意思,那倒是她的不是了。
“既是尋我,看到我在這個房間也就罷了。怎的還敢躺在我的牀上?”
“怎麼,你這世界裡面,夫妻之間不是躺在一張牀上的嗎?”
行啊,學得夠快,夫妻這樣的詞他竟然都已經會用了。可“夫妻”是什麼這個木頭一樣的昏君難道就能明白?
“棣辛,我再跟你說一遍,在這兒,咱倆沒有關係。我不是你的女人。”白涵氣得幾乎無論次,“我們不過是一紙協議住到了一起,我一會兒便給你安排房間。從今以後不許踏入這裡半步,能不能記住?”
“吻也吻了,共眠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這一次的氣性就大成這樣。”
這言語之中透着說不出的委屈和憤怒。
“寡人一切行事均屬正常,你卻敢拿水來,你是真當沒人管得了你了?”
手機鈴響了,白涵只覺的吵得不行,隨手接了過來,也不管對方是誰,上去就是一句粗口。
“打什麼打啊。打這麼多變沒有人接你怎麼還打,不知道姐姐我現在正在休假?”
“白姑娘,您預約的今天上午十點的家政。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您的門口了。”
聽筒那邊的聲音彷彿透着一絲的慌亂。
那是一個略微沙啞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聽她衆位的動靜,來的應該還不是他一個。
正打算掛掉,聽聞此聲,白涵簡直是連錘死自己的心思都有。
“白姑娘,您若是不方便的話。”
“阿姨別走,確實是有些不方便的,但是您可以進來。密碼是0984.”她口中的語氣略帶歉意,卻怒瞪雙眼,直直地射向牀上那個不知廉恥的傢伙。
“白姑娘,今天早上是我們急了,以爲您是因爲忙別的事情沒有聽見……”
“阿姨快別取笑我了。”白涵心生一計,快步走到牆的那邊,點開了互通開關,外頭的大門便“叮”的一聲開了。
順便地,白涵深呼了口氣,在這件屋子的紅色按鈕上面,也是輕輕一拍。
又是一陣熟悉的警笛。這一遭,便是連剛剛進門的家政阿姨都呆立在了當場。
一方面,是爲了這突然響起的警笛;另一方面,也是爲了他們剛一進家那副全然被人洗劫過的畫面。
那畫面,簡直是讓人這輩子都過目不忘。
安保們又一次第一時間聚集到了白涵家門口。這一次,門是開的,他們忽而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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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腦海裡蹦出來的主意,在那暴君的眼裡定然是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
從她今日早上看見了那混蛋又一次躺在了子的邊上,又是一副死不知悔改的“與寡人無關”的樣子。她便發現,是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是了,一個在萬惡的資本主義環境下長大的人尚且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才能勉強接受社會主義的洗腦。這一個從骨子裡面爛透了的腐朽之人,光靠白涵一個人,是萬萬解決不了的。
也不知是不是一時的生氣,總之白涵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一羣身穿警服的人硬生生地給那個暴君拷上了手銬,將他生生押到警車裡的時候,白涵竟然有一瞬間的慶幸。
能將令中國史上上下五千年的中國有人聽上去都禁不住毛骨悚然的第一暴君,親手送到了警局,這個場景,白涵怕是也能吹一輩子。
“白姑娘,您可以儘可能盤點一下您的財產損失,跟我們報備一下,我們自會聯繫索賠。”
“嗯。”白涵點頭,心中憋着狂笑。心想着若是真讓他賠,那還真說不定能多賠上不少。三千年前的古董,都夠她買下整座城了。
“警察同志,不如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白涵似乎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淺笑。警局的人也沒有反對,畢竟是以受害者的名義,讓她看着也沒有什麼不妥。
小月和小潭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她們是應白涵的要求,來這裡幫她收拾房子的。
“涵涵,你跟着去幹嘛,我們又不差那麼點錢。”
小月偷偷地拽了拽白涵的衣袖,低聲道。
白涵知道,她是一萬個害怕將這件事情鬧大,再被營銷號搞出個什麼熱搜就壞了。光是白總一個人就能讓她這個小助理在娛樂圈裡混不下去。
小潭的眼神也是小心謹慎,看樣子和小月的顧慮乃是一樣。
“兩個小祖宗,你們且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涵倒也沒多說什麼,一把帶上了墨鏡,拍了拍她們的肩膀,朝着警車款款走去。車上那人被拷上了手銬,又打了半管安定下去,這個時候已經是動彈不得、也反抗不得,只是那雙帶刺地雙眼,彷彿下一秒就能將白涵射他個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