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部回頭看看徐文風和琳娜,問徐文風:“還有問題嗎?”“報告!沒有問題了。(《界》xian??jie.me《說》網)”事情辦完,幹部客氣地請琳娜離開。
琳娜聳聳肩,一本正經地對徐文風說:“再見,徐先生。”徐文風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謝謝琳娜女士。”安東和琳娜回到飯店後,琳娜興奮地告訴邱茗月:“我見到徐文風了!”邱茗月不禁笑了,他還真在那裡啊?趙雪這丫頭也找了名特警男朋友。
“謝謝你。”琳娜親親邱茗月的臉蛋,意猶未盡地繼續說道,“茗月,你不知道,他看見我時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笑死我了。我說我是去碰運氣的,他居然信了。”琳娜開心地笑起來。
邱茗月搖搖頭,這個琳娜一副孩子氣。這次,安東來中國,琳娜也跟着來了,就住在邱茗月的客房裡。在琳娜整理箱子的時候,邱茗月發現了一些照片,居然有趙雪。邱茗月很奇怪,拿着照片問琳娜是怎麼回事?琳娜講了照片的來歷,自己和徐文風認識的經過,接着一臉苦悶地說不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照片的主人。
“照片給我吧。”邱茗月仔細看了看徐文風的樣子,暗想這就是趙雪的男朋友。
“你認識他?”“我試試看。”邱茗月不想透露徐文風的信息。
琳娜很機靈,研究着邱茗月的表情,纏着邱茗月問照片上的人是誰。邱茗月最後被琳娜糾纏不過,只好如實相告琳娜要找的人在特警學校。正好安東要去特警學校送錦旗,琳娜就跟着去了。邱茗月藉口要和重要客戶商談買賣,沒有一同前往。琳娜替邱茗月遺憾,邱茗月不知道該不該遺憾?
劉欣覺得水到渠成,是時候給女兒談婚論嫁了,於是帶着禮物去醫院找梅芳。
梅芳正巧在辦公室,看見劉欣來了,很熱情:“這是哪陣香風把劉主任吹來了?”“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劉欣笑呵呵地說,“當然是喜事了。”劉欣和梅芳寒暄了幾句,切入正題,說:“今天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梅芳認真地看着劉欣,等着劉欣說出所謂的重要的事情。
“不瞞您說,我是來當月老的。”梅芳呵呵笑起來,想你堂堂的劉主任,工作繁忙,正事還忙不過來呢,怎麼有閒情幹起保媒拉縴的事?“誰這麼大面子,讓劉大主任親自出馬?”“還能有誰?當然是小林和圓圓。”劉欣說,“小林和圓圓是戰友,彼此瞭解,感情也融洽,最關鍵的是倆人經歷過生死考驗,這緣分可不是一般人有的。您沒發現他們倆很般配、很合得來嗎?”梅芳笑笑,沒說話。
“孩子們也老大不小的了,結婚是遲早的事。我看,不如就順着他們的意思,促成一對好姻緣,也完成了咱們做父母的心願,您說是不是?”
“咱們說了不算,要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他們倆啊,我看早就願意了,只是不好意思說。”劉欣肯定地說道:“我看沒問題,不知道您對這樁婚姻有沒有意見?”
“我?”梅芳還真被劉欣難住了。孔圓圓很不錯,梅芳很喜歡,可梅芳不清楚小林是怎麼想的。“這個,我看還是看孩子們自己的態度吧。”劉欣看梅芳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反對,說:“這樣吧,您問一下小林,如果他沒意見,咱們就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梅芳說:“我回去和老秦商量商量。”
晚上回到家,吃過晚飯,梅芳將秦大海拉回房間說起劉欣想聯姻的事,徵求秦大海的意見。秦大海哼了一聲,說:“這種事咱們不要施壓,讓小林自己做決定。”梅芳申辯說自己並不是非要聯姻,只是覺得小林年齡不小了,應該考慮婚姻問題了,並一再強調,只要是小林自己喜歡的對象,自己絕對不反對。
“我也見不到小林。老秦,要不你找個時間問問小林。都27的人了,是該有個家了,你這個做父親的,也應該關心一下。”
“瞎操心。”
“操心也是應該的。”梅芳不滿地瞪了秦大海一眼,“關心指戰員的個人生活也是你們的工作內容。”秦大海不由得笑了,梅芳也學會上綱上線了。
梅芳梳理着頭髮,打量着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地說:“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閉眼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孩子們。”梅芳突然停下動作,從鏡子裡看着秦大海,說:“老秦啊,我準備提交退休報告。”秦大海大吃一驚,直愣愣地盯着梅芳。
“你瞪什麼眼睛?人還能幹一輩子?”梅芳略顯委屈地看着秦大海,“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還以爲我是小姑娘,剛開始幹革命?再過幾天我就55歲了!”梅芳是高級職稱,又是業務骨幹,自打透露出想退休的意思,醫院領導就動員梅芳再工作幾年,按規定到60歲再退也不晚。可是梅芳心有餘悸,知道自己體力不行了,怕承擔不了繁重的醫護工作,而且梅芳也不想白白佔着一個位置,還想着給後面的人多一些機會。梅芳這幾天正在猶豫此事,想和丈夫商量商量,可一看秦大海的表情,梅芳一點心思都沒了,自己的事情還得自己拿主意。
秦大海沉默了,日子真快,轉眼間梅芳就到了退休年齡,很快自己也面臨同樣的問題。脫下軍裝是早晚的事,秦大海不是沒有思想準備,只是不太適應這個結果。
秦大海苦笑着:“按你的意思辦。想退就退吧,勞碌大半輩子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梅芳嘆口氣,對着鏡子自顧自嘮叨着:“忙完小林的事,就該是小雪了。一個一個的都成了家,有了孩子,我也就熬到頭了。爲人父母這一輩子,就是爲了還兒女的債的。”秦大海看着妻子消瘦的背影,心疼。想想梅芳幾十年的辛苦,都是爲了這個家,爲了孩子們。特別是這次大病一場,與死神擦肩而過,讓梅芳有了迫切感,恨不得一夜之間將孩子們安頓妥當才放心。秦大海瞬間理解了妻子的苦心,她的牽掛太多了,唯獨沒有她自己。秦大海決定給梅芳一個驚喜,再過幾天就是梅芳生日,秦大海要用這個機會彌補自己多年來對妻子的虧欠,回報妻子的付出,也滿足一下妻子想見孩子們的願望。
秦大海來到書房,關上門,分別給幾個孩子打電話,讓他們爭取回來一趟,給梅芳過生日。秦宇、秦嵐、趙林三個人都很驚訝,秦大海張羅着給梅芳過生日,是開天闢地頭一回。特別是秦宇和秦嵐,很久沒見到媽媽了,一直擔心梅芳的身體,正打算回來看看。趙林正好輪休,也能出營。兄妹仨人又聽秦大海說梅芳有退休的意思,大家猜想一定是媽媽心情不好所致,於是幾個人一拍即合,商量好給梅芳過生日,讓梅芳高興高興。
秦大海給孩子們打完電話,就像調皮的孩子自認爲幹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得意地嘿嘿笑。
梅芳沒指着秦大海會關心小林的終身大事,覺得還是自己親自過問一下更踏實。第二天一上班,梅芳就想給趙林打電話,可一琢磨時間不對,這個時候趙林怕是在訓練。梅芳想了想,正常情況下,中午特戰隊員會休息,不如中午再說。
中午,梅芳算計着小林回宿舍了,打電話。梅芳算計得很精準,趙林果然在宿舍。趙林接到通知,跑去接電話。
“小林,是我。”“親愛的梅姨,有何指示?”梅芳笑道:“臭小子,想你了。”趙林壞笑着和梅芳開玩笑:“想我了也不來看我。”“哼,你還好意思說?”梅芳假裝生氣,埋怨趙林,“你們一個個的,都白疼了,全都不回來看看我!”趙林嘿嘿笑着哄梅芳:“人不在,心在。我一天也沒有忘了您,時時刻刻祈禱老天保佑您健康快樂。真的,騙您我是小狗。”
“貧嘴!”
“梅姨,您百忙之中打來電話,不會是爲了專門來罵我的吧?”梅芳沒脾氣地笑笑,“有事找你。”
“您說,我洗耳恭聽。”梅芳本想和趙林談談婚姻大事,可轉念一想,趙林休息時間有限,而且在電話裡怕說不清楚。這種事,最好見面好好說說。想到這裡,梅芳突然想起一個好主意,說:“下週日是我生日,你能不能回趟家?”趙林“啊”的一聲驚叫:“生日?”
“是啊,你們都不記得了。”梅芳苦笑。
趙林聽到梅芳嘆氣聲,心裡不是滋味。梅芳記得家裡每一個人的生日,不管家人在哪裡,到日子的時候,梅芳都會提醒一下、問候一聲,而她從不會張羅着給自己過生日。趙林想想梅姨實在不容易,伺候一家子大大小小,還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這需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做到,可自己一直沒有回報過梅芳的付出。趙林深感愧疚,這也是趙林一向敬重梅芳的原因。梅芳輕易不提要求,現在既然開了口,一定是特別地期盼,於情於理趙林都不能拒絕,可是已經和秦伯伯有約在先,趙林只好暫時傷一下梅芳的心了。趙林說:“恐怕回不去,有事。”梅芳很失望,可又不死心,問趙林:“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吃頓飯也不行?”趙林還想拒絕,實在於心不忍,猶豫地說:“那我試試看吧。”“一定爭取回來啊?”梅芳放下電話,啞然失笑,很爲自己的計謀得意。
趙林掛上電話,咧咧嘴,撞車了,差點露餡。
火車緩緩駛進站。隨着人流涌出車廂,秦宇一家三口下了火車。秦宇首先找到一處公用電話,給父親報信,說自己回來了,準備讓媽媽大吃一驚。
秦大海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接到兒子電話哈哈大笑,說:“讓媽媽吃驚可以,千萬別把你媽嚇着了。我警告你,你媽媽身體剛剛復原,要是被你嚇出好歹,我饒不了你!”秦宇發現爸爸變了,對媽媽異常地關愛,讓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回家吧,我一會就兒回去。”秦大海叮囑完兒子,繼續看文件。
秦大海手裡拿着一份通報,內容是:中國工程兵大隊應聯合國秘書長的邀請,赴柬埔寨參加維持和平行動。這是中**隊首次派遣成建制非作戰部隊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標誌着中國維和事業走向世界舞臺。
秦大海想,看來,部隊未來的任務更重,施展拳腳的舞臺更廣闊。武警部隊的建設還要加快步伐,建設成一支敢打敢拼、能打能拼、高水準高素質的部隊。今天,工程兵走出國門,相信不久的將來,武警部隊也能頭戴藍盔,成爲世界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秦大海想得熱血沸騰,坐不住了,想去部隊看看。秦大海吩咐秘書備車。
“首長,您說過今天要早點回家。”秘書提醒秦大海。
今天是梅芳生日,重要的日子。秦大海怕忘了,一到辦公室專門叮囑秘書提醒自己早回家。剛纔看文件一高興,忘了。秦大海看看時間,回家。
梅芳原本沒打算過生日,這次,爲了趙林的終身大事,梅芳一改常態,高調宣佈過生日,特意提醒秦大海早點回家,沒想到秦大海痛快地答應了,這讓梅芳很高興。
既然把丈夫和趙林都召回了家,梅芳自然要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爺倆。
梅芳在廚房裡忙碌着,趙雪走進來,挽起袖子說:“梅姨,我來,您歇着。”
“不用,不用,你去看書。”
“回頭再看。”趙雪不讓梅芳幹活,說,“今天您是大壽星,什麼也不許幹,好好享受享受。”“小嘴真甜。”梅芳掐掐趙雪的臉頰,說,“這些活兒你幹不了,還是我來吧。”“太小看人了。”趙雪不高興地說,“今天我要讓您見識見識我的水平!”梅芳和趙雪在廚房裡爭執,趙雪堅決地將梅芳推出廚房。梅芳說:“好好,我不幹,需要的時候叫我。”秦大海上了汽車,小車疾駛。
今天,秦大海心情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什麼都覺得不錯,秦大海很有閒情逸致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路過一處部隊營區,秦大海看到戰士們在訓練。長長的隊伍在營區外的馬路上,圍着營區的圍牆跑步。帶隊幹部不停地喊着:“快點!快點!加快速度!”秦大海興趣盎然地看着,看到高興處呵呵笑起來,這幫小子。秦大海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原來,秦大海看見幾個戰士偷懶,躲在灌木叢裡。
這幾個戰士蜷縮在灌木叢後面,偷眼看着幹部。沿途馬路上有幾名幹部負責維持道路秩序。由於幹部人少,相隔較遠,沿途灌木又多,那些偷懶的戰士就鑽了空子,躲在陰涼地裡貓着,等大家跑完了,收隊的時候再混進隊伍裡。
秦大海低聲命令道:“停車。”司機聽到命令趕緊停下車。
“倒回去!”汽車已經開過去了,離營區有一段距離。司機掉頭往回開。汽車來到灌木叢邊上停下,秦大海下了車。
幾個耍滑頭的戰士看見首長過來,臉都綠了,跳出灌木叢一溜煙跑沒影了。帶隊幹部疾步跑到秦大海面前,敬禮,“報告!武警三支隊六中隊……”“集合。”秦大海沉着臉。
一陣集合哨,戰士們跑過來集合。
秦大海站在隊伍前,冷眼掃視着,看得大家心裡發虛,幾個犯了錯誤的戰士不敢看秦大海。秦大海不怒自威,問道:“我們是什麼?”戰士們面面相覷。
“我們是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我們是戰士!”秦大海一臉怒容,火冒三丈。人家都出國執行任務去了,你們還在這裡偷奸耍滑?還要不要進步?這副熊樣怎麼擔負起維護和平的重任?“這裡不是幼兒園,不是遊樂場!你們不是三歲娃娃!誰在這裡玩躲貓貓,誰就給我滾回家去!”帶隊幹部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直冒虛汗。首長髮這麼大的火,自己的部隊要遭殃。幹部狠狠瞪了一眼惹禍的戰士。
“全體都有!聽我口令!”秦大海大聲命令道“:向右轉!跑步走!”“咔!咔!咔!”隊伍跑出去。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秦大海喊着口令,跑在隊伍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