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鵬怒氣衝衝喊道:“別攔着我!我要教訓教訓這王八蛋!”李佳偉看準空隙,趁亂舉起杯子砸向劉鵬,舉起的手被武侯抓住。top/?小說排行榜武侯手腕用力,李佳偉呲牙咧嘴鬆開手。武侯用另一隻手接過杯子放到桌子上,狠狠瞪着李佳偉。李佳偉老實了。
“劉鵬!這是公共場合!”趙林沖武侯一使眼色,倆人合力將劉鵬拉出西餐廳。徐文風趕緊結賬,拉着趙雪追出去。
出了西餐廳,劉鵬怒氣未消,罵了一句:“孫子李佳偉!”武侯他們並不清楚劉鵬和李佳偉之間的事,趙林就簡單地說了一遍。武侯說:
“這種人就不能對他客氣!”劉鵬憤憤不平地吐口氣,“對不住各位,我先走了!”趙林看着劉鵬的背影很擔心,怕劉鵬衝動做出傻事。怎奈自己被拴在軍營裡,幫不上忙。
鼻青臉腫的李佳偉躺在牀上痛苦地哼哼着。母親馬淑芬坐在牀邊,心痛地看着兒子。
區委書記李顯倒背雙手,氣呼呼地在客廳裡來回走着,聽見兒子的呻吟聲,更是肝火暴漲,大聲罵道:“混帳東西!還好意思叫喚?整天不務正業!到處惹是生非!”
老子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李佳偉不敢對抗父親,抱着母親的胳膊“哎喲!哎喲!”地哼哼,一副可憐相。
馬淑芬心軟了,“老李,孩子都這樣了,你就別埋怨他了。”李顯狠狠瞪了老伴一眼,兒子這幅吊兒郎當的德行還不是你慣的?這小子到處惹禍,自己到處滅火,剛剛把他從裡面撈出來,還沒清靜幾天又鬧事了,這個家早晚毀在他手裡!
李佳偉可憐兮兮地說:“我是受害者,你們要替我伸張正義!嚴懲兇手!”啪的一聲,李顯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向李佳偉,人也隨即衝到牀邊,氣得渾身直哆嗦指着李佳偉的鼻子:“你小子聽清楚!從今以後,別人打死你算是爲民除害!你打死別人有法律制裁你!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是你爸爸!”李佳偉嚇得不敢吭聲了,用眼睛向母親求助。
馬淑芬趕緊橫在父子倆中間,將李顯往外推,嘴裡埋怨着兒子替丈夫消火:“你這孩子,真不叫父母省心!好歹你爸爸也是領導,你這不是往你爸爸臉上抹黑嗎?”李佳偉嘴上不敢反對心裡發狠:媽的!此仇不報,本公子還有何面目在江湖上
混?劉鵬回到警隊以後,找人打聽李佳偉的事,確認李佳偉確實辦理了保外就醫。
劉鵬要舉報,說李佳偉是裝病。
有人勸劉鵬:“反正手續齊全,能不放人?”劉鵬氣不過,非要調查。
隊長說:“打蛇要打在七寸上,否則擒蛇不成反被蛇咬。”劉鵬聽進去了,忍住這口氣,找機會。
北方大學足球場上,徐文風汗流滿面,和一幫男生忘我地踢着足球。左眉骨上的傷疤在陽光照耀下分外醒目,令徐文風陽光帥氣的外表增加了陽剛之氣。
孫祥東將球傳出去,擦着臉上的汗跑到徐文風身邊,問徐文風:“你真打算去當兵?”徐文風點點頭,說:“是的,我已經填完所有表格了,辦的是特招手續。也許很快我就會走了。”他問孫祥東:“你呢?”
“一家貿易公司看上我了。”
“你要去經商?”
“我挺喜歡的。”徐文風笑着說:“也罷,你好好混,出息了可別忘了哥們。”
“你打算一輩子當兵?”
“先進部隊一段時間,以後嘛……”徐文風神秘地止住話題沒有往下繼續說。徐文風知道趙雪喜歡軍人,而且自己也非常佩服秦大海、趙林那樣的軍人,他相信自己入伍後一定會像趙林他們一樣練就一身好本領。女爲悅己者容,男爲心儀者動,徐文風此舉可謂煞費苦心。
孫祥東怪笑着,“以後嘛趙雪就非你莫屬了。”徐文風嘿嘿笑笑。
孫祥東對徐文風此舉叱之以鼻,說:“虧你一表人才、才華橫溢,怎麼那麼小家子氣?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出息!”徐文風反脣相譏:“你好啊?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大學白上了。”“大學怎麼白上了?”“大學不談戀愛等於大學白上!”“男子漢大丈夫,終日沉溺於兒女情長,怎麼建立豐功偉績?”“哦?看不出來,孫祥東同學是胸懷遠大抱負的有爲青年!”“唉!”孫祥東扼腕惋惜。
“行了,別跟我這兒說教,在哪兒不是幹革命?”徐文風捶捶朋友硬朗的身板,“走,踢球!”倆人去搶足球。
一輛軍車開進學校停在足球場邊上,車門打開,副校長下了車,後面跟着下來倆軍人。副校長說:“他就在那。”副校長衝着球場喊了一聲:“徐文風!”徐文風聽見喊聲趕緊跑過去。“徐文風,部隊來接你了。希望你在部隊裡好好表現,做名出色的軍人,爲學校爭光!”“是!”副校長轉身對一名軍官說:“學生就交給部隊了。”軍官對副校長笑笑,轉身對徐文風說:“走吧。”“這就走?”雖然徐文風早就做好了準備,可一旦真的要離開了,心裡有點依依不捨。
“你還有什麼事?”“我,我行李還在家裡。”軍官說:“上車,去你家。”徐文風回頭對球場上的朋友們揮揮手告別。
孫祥東跑過來抱住徐文風:“哥們兒,保重!”“保重!”徐文風用力拍拍朋友。
分別在即,徐文風和孫祥東之間有了些難捨難分的感覺。
徐文風的家不遠,就在大學家屬區,幾分鐘就到。徐文風的父母都在,好煙好茶地招待着軍官和司機。
徐文風拿着行李來到客廳。徐教授看看兒子,說:“到部隊好好鍛鍊自己。”徐文風的媽媽上前擁抱了一下兒子,順手將一打錢塞進徐文風口袋。軍官站起身向徐教授告別,帶着徐文風離開家上了車。
徐文風想見趙雪一面,問幹部:“首長,能不能再去一下學校?我想和女朋友告別。”司機看着軍官苦笑,軍官說:“沒時間了,你可以給她寫信。”徐文風有些失望。
汽車緩緩駛出家屬區,來到大路上。途經大學大門的時候,徐文風看見趙雪下了公交車正往學校裡走。徐文風趴到車窗上大喊:“趙雪!”趙雪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見徐文風坐在軍車裡。“趙雪,我走了!等着我!”徐文風使勁擺擺手,車開走了。趙雪看着遠去的軍車,突然間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徐文風被送到武警北方省無恙市支隊。徐文風堅決要求下連隊當兵,要求到最艱苦的連隊鍛鍊。徐文風聽趙林說過,他們都是經過殘酷訓練才擁有了一身本領,徐文風希望當一名像趙林那樣在槍林彈雨裡衝鋒的兵。這讓領導爲難了,徐文風是特招兵,作爲特招的技術人才下基層鍛鍊一番是應該的,但是也不能就當他是一名普通的兵。徐文風的條件首長清楚,掌握兩門外語,乖乖,這樣的人才放在支隊都浪費,到這裡也就是走一遍程序,用不了多久就得上調。領導心裡明鏡似的,領導就是領導,沒兩下子當不了領導。最讓首長頭痛的是警銜問題,按說擁有學士學位的本科生被特招來部隊,應該是中尉,可是上級領導要求對此人按士兵對待,麻煩啊。首長苦思冥想良久,有了!領導大筆一揮,徐文風就成了後勤的一名小列兵。
緊步兵,慢炮兵,稀稀拉拉後勤兵。日上三竿,沒事幹的徐文風躺在宿舍裡呼呼大睡,同屋的小周叫醒徐文風:“別睡了,想不想出去兜風?”徐文風半睜開眼睛,問:“去哪兒?”兵說:“炊事班去採購,咱們跟班長就說去幫忙,正好出去轉轉。今天有大集市,一定熱鬧。”徐文風入伍已經一個月多,一直窩在軍營裡,聽說可以出去透透氣,立刻來了精神。“好哩!”徐文風翻身下牀,套上衣服和小周出了門。找到班長請好假,和炊事班的人出了營區。
司機將卡車停在城區街道邊,徐文風和小周跳下車,司機從駕駛室裡探出頭叮囑倆人:“一小時後還在這裡碰頭,別誤了時間。”徐文風瀟灑地揮了一個美式軍禮,“No?problem!”
縣城不大,趕上大集卻十分熱鬧,從東到西一條主要街道兩邊擺滿攤位,高一聲低一聲叫賣着。趕集的人很多,熱熱鬧鬧的,徐文風很高興,離開學校以後就沒有感受過這種生活了。徐文風和小周來到一家小飯館前,剛出鍋的包子,香味四溢。徐文風買了幾個包子,和小週一邊吃着包子一邊閒逛。
突然前邊一陣騷亂,幾個青年橫衝直撞沿街走來,所到之處傳來爭吵聲。幾個青年來到一處地攤前,攤主是位老大爺,憨厚地問:“來點啥不?”“沒啥好東西。”年輕人自言自語地說着話,隨手抓起兩把核桃放進衣兜就要
走。老大爺連忙攔住年輕人:“你還沒給錢呢?”小夥子露出詫異,看看身邊的同夥,反問:“給錢?”旁邊幾個人笑着將筐裡的核桃往兜裡揣。
老大爺驚呼:“你們怎麼搶東西啊?”急忙伸手去保護自己的核桃。
幾個人搶着核桃推搡着,碰翻了地上裝雞蛋的簍子,雞蛋摔在地上碎了,蛋液弄髒了一個小夥子的衣服。小夥子不幹了,抓住老大爺嚷道:“賠我衣服!200塊!”徐文風皺皺眉,就他那身廉價貨,撐死了20元錢,讓人家賠200元,這不是敲竹槓嗎?再說了,是你們動手在先,欺負人家老實啊?
老大爺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地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哪有這麼多錢啊?”一個農民,沒有什麼收入,就指着這點山貨換點錢養家餬口,200元是老老少少一家子一個月的粗茶淡飯錢,老實巴交的大爺能不急嗎?
“不賠是吧?”小青年擡腳踩下去,雞蛋噗地開了花。幾個人爭先恐後踩着雞蛋,地上一片狼藉。
大爺老淚縱橫,徒勞地護着滿地的雞蛋,“別踩了,別踩了,求求你們別踩了……”徐文風看不下去了,自己在社會上“混”的時候,從來不欺負老弱病殘幼,講究個“道”字,哪像你們這號地痞流氓,欺人太甚!“住手!”徐文風大喊一聲衝過去。
小週一看壞了,小周是老兵,知道深淺。小周想攔沒攔住,只好硬着頭皮跟上
去。一個小夥子打量着徐文風,“真有管閒事的啊?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縣城一霸!識趣的趕緊滾蛋!”徐文風冷笑一聲,“老子是省城一霸!輪不到你撒野!”一個地痞撿起一塊石頭拍在徐文風肩上,差點將徐文風拍地上。徐文風一下子就急了,你敢動手?徐文風抄起板凳就打。小週一看徐文風被打,也顧不了許多了,加入羣戰。這邊打得正熱鬧,遠處呼啦啦來了一羣人,是得到消息來增援幾個地痞的。徐文風倆人被圍在中間招架不住了,只有捱打的份。
採購完畢裝滿貨物的軍車緩緩駛過來,司機自言自語道:“前面怎麼這麼亂?”坐在一旁的兵眼尖,叫道:“是徐文風他們!”說完抓住手邊的鐵棍子跳下車衝進人羣。司機使勁按着喇叭擺動車身,在人羣被突如其來的事情鎮懾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仨兵衝出重圍,竄上汽車,狼狽逃竄。
一羣人在車後面追,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軲轆,卡車一溜煙跑遠了。司機長出一口氣:“你們怎麼和地方打架?”徐文風說:“太氣人!一羣地痞欺負老實人!”老兵聽完事情經過,說:“這事都爛肚子裡,誰也不許說出去!”卡車回到營區,徐文風倆人也沒敢去衛生隊開藥,還是司機老兵找來藥水和棉籤,徐文風和小周溜回宿舍自己塗抹傷口。
晚上,徐文風剛要離開宿舍去吃飯,小周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不好了!那幫人告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