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報紙上,都在大篇幅的報道最近這段時間,大批量的毒/品以不法途徑流入W市,爲市民的心裡身體健康帶來了嚴重危害,接着,警察又表態,一定會找到全部的毒/品,而和毒/品有關的人抓到後也必將嚴懲不貸。 wωω ▪тTk an ▪c○
何蔚藍心亂的翻着,這件事被渲染得越厲害,警察就會越關注這件事,而且以她這兩天去看小蕃的情況看,小蕃的情況不容樂觀,且不說那包白/粉是真的在小蕃身上搜到了,人證物證都在,還有小蕃的指紋,更不敢想象的是,法醫的檢查結果是,小蕃體內殘有少量毒/品。
種種跡象都對小蕃不利,在加上小蕃一直沉默不說話,警察自然而然的就將她的沉默當做默認。
她諮詢過幾個律師,律師聽了她的敘述後,都紛紛搖頭更重要的是目前這件毒/品案,舉市
關注,大多數人選擇的自然是明哲保身。
何蔚藍轉身爲自己倒了杯茶,這幾天,她沒有一天睡好過,再加上那天淋雨,燒一直沒有退
下去,只要一動腦子,後腦勺像是被人給用釘給刺穿了,疼得要命!
她剛坐下來,手機響了,她隨手拿起來,一打開,秦嫂焦急的聲音就傳過來。
“何小姐,大事不好了,他們帶着人來準備拆房子了……”
不過,秦嫂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人搶走了,那人罵罵咧咧的吼道:“八婆,傑哥交代
了,今晚上十二點之前,若是錢還是沒有到賬的話,這座房子明天早上就是一座廢墟。哥幾
個沒事,今夜裡就在這好好研究研究,從哪裡開始下手。”
話說完,她聽見幾個大漢的放肆的大笑,接着電話被掛斷。
何蔚藍拿着手機,呆愣了好一會兒,正要將手機扔出去的瞬間,它又響了。
她不想接,它響個不停,存心和她作對一般,她氣沖沖的拿起來。
“哪位?”
“你好,請問是何小姐嗎?”
那邊是彬彬有禮的問候。
何蔚藍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是,請問你是?”
“我是‘夜色’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記得幾天前,我們寄給何小姐一封律師信,何小姐因違
背合約的約定,理應賠償合約中所提的所有違約金,但是何小姐遲遲不肯露面,這讓我們很
爲難,所以……”
何蔚藍打斷他的話,“對不起,我會盡快賠償的。”
她掛斷電話,猛的一甩,只聽啪的一聲,電話砸到了牆壁又彈了回來,落在地上已是四分五
裂。
何蔚藍出去的時候,天不算黑,但是因爲飄着雨,天氣陰沉沉的,潮溼得厲害,那水汽像是
可以浸透她的皮膚,直抵她的心底。
她出去的時候,化了妝,不濃不淡,其實,她很不喜歡化妝,沒有必要,她通常都是素面朝
天。
只是,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什麼樣的時候還是要有些妝容的,那表示對別人的一種尊重,
更能體現她的一番用心。
只是,出來的時候,她沒有帶傘,雨水打在髮膠上,臉蛋上,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她伸手攔了輛的士,告訴司機地址,綠色的的士便如一條迅速遊動的青蟲,閃入了茫茫的雨
幕裡。
她又在車上補了補妝,不過,已經毀掉的妝容,再怎麼精雕細琢,也達不到原來的效果。
路況不好,又下雨,堵車加上紅燈,等她來到陸氏大樓前,已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天已經真
正的暗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堪堪只能照亮一方不遠的距離,擡起頭,雨霧繚繞的半空,也被燈映得昏黃昏
黃的。
陸氏大樓,三十二層高,擡頭看不到頂,只感到黑壓壓的一片,像是一個巨獸張開的口。
七年前,在她還是陸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對這裡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
而現在她幾乎閉上眼睛,就可以走到頂層,走到那個會客室,走到那張她常坐的沙發前。
雖然早已到了下班的時間,還是陸續有人走出,人們看到她,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一兩秒,
隨即就移開,陸承佑將她保護得很嚴實,更確切的說,他不屑對外宣佈,至今無人知道她,
所以此刻的她看在旁人眼裡更像是一個避雨的過路人。
就算是那樣,她還是低着頭走進去,走到了總裁所屬的電梯,熟練的按下密碼,看着紅色的
數字不斷變化,她緊張的等待着,像是等待一場被斬首示衆的酷刑。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她看着那空洞洞得電梯間,握緊拳頭,深吸了幾口氣,走了進
去。
電梯的一面是鏡子,她看到她的臉色蒼白,眼圈發青,嘴脣發紫,黑髮一縷縷的站在臉頰上,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她撫了撫臉,揉了揉脣,想讓它們看上去紅潤一些,可是手一接觸嘴脣,就被狠狠咬住,可
以看出瘦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她感到疼,卻不知道哪裡疼,又覺得全身上下都在疼。
她到最後還是沒有控制,眼淚流出來,流得太多,太猛,眼線花了,假的眼睫毛也有些鬆動了。
眼看着就要到頂層了,她擦擦眼淚,以至於使得那紫色的眼線一路拖延到臉上,她想從包裡
翻出粉餅,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她只好用手胡亂的擦擦。
她要以最美的姿態呈現在他面前,她知道他喜歡她的笑,於是她就對着鏡子開始笑。
可是,怎麼笑都不對,要是放在以前,她這樣對他笑,他一定會說她是虛情假意的。
其實,她是真的想笑給他,在七年後的第一次真正重逢,她想將最美的笑給他。
只是,她真的笑不出來,對着鏡子擺弄了好大一會兒,最美的一個笑也像是被人押着上斷頭臺般的最後一笑,蒼涼絕美。
她是來求他的,不能讓他有種她是來受刑的感覺,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於是,她最後敲定,咧嘴一笑,卻比哭還難看。
“叮”的一聲,門開了,電梯直通客廳,客廳裡燈火通明,還吹着冷氣,沒有一個人。
她走出來,看到書房的燈亮着,輕輕的走了過去,書桌後沒有人,但是電腦開着,她推開門,巡視一圈後,在落地窗前,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陸承佑也聽到聲響,以爲是秦煬,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道:“明天上午將那塊土地的投標企
劃案擬定,我要親自去投標。”
無人回答,陸承佑疑惑的轉頭,看到何蔚藍一身狼狽的站在門口,可能是因爲冷氣的緣故,
她在瑟瑟發抖。
他的眼睛裡一星的光很快劃過,隨即大步的走過來,將她拉了進來,又看了看她,眉頭不悅的皺起。
“你怎麼來了?”
何蔚藍只想笑,又笑不出來,都深秋了,還開冷氣!
她凍得牙齒打顫,眼睛裡卻閃過一絲近似嘲諷的笑意,問得真好,她一定會來,他早就不是
猜到了嗎?
陸承佑沒有忽略她眼底的嘲諷,黑眸垂下,卻什麼也沒說,放開她,離開,走進另一間房
間。
何蔚藍愣愣的站在那裡,像個只溺水的流浪貓,光着雙腳,頭髮上的水一滴一滴落在油光可
鑑的地板上。
陸承佑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條浴巾,什麼都沒說就扔在她臉上。
何蔚藍正想拿下來,腳就離了地,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來。
他抱着她走進浴室,將她直接扔進浴池裡,像扔一個麻袋。
他的方形浴池很大,何蔚藍連衣服都沒脫,就快被水淹沒了。
水很熱,像無數根針在扎,受刑一樣。
何蔚藍用手臂抱住自己,肩膀不由得縮在一起。水面忽地漲了起來,她被一條胳膊鎖在胸
前。
陸承佑一手抱着她,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浴池邊上,後背靠着池沿,微合着眼睛。
他緊抿着嘴脣,下巴繃得很緊,喉結上下滑動,放在池邊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彷彿在極力
隱忍什麼。
適應了水的溫度,何蔚藍的身子漸漸暖起來,可衣服沒脫,時間長了就癢得難受,忍不住扭
動了一下。
“怎麼了?”
陸承佑睜開眼睛。
她的動作很輕,可是他太敏銳。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小聲嘀咕着:“你這樣,我沒有辦法洗。”
“那就別洗了。”
陸承佑繼續抱着她,甚至將她又摟緊了些,埋在她的肩頸處,溫熱的氣息比這裡的水汽還要
灼上幾度,說出的話卻讓何蔚藍硬生生的脊背發寒。
“早知道如此,何必逃走!”
他說得漫不經心,她卻像是被定了咒一般,不得動彈。
他這句話說得太過隱晦,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沒有記得他,她或許只是認爲,他所謂的早
只是幾個月前,而現在,她清楚的記得一切,她知道他所謂的早,是很早很早以前。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已經恢復記憶的事情,她更不能讓他知道,她無法想象那後果!
陸承佑覺察到她的身子僵硬,低頭看她臉色竟然浮現一絲奇異的紅,大大的眼睛驚慌無助,
而貼着他的柔軟身體也滾燙的顫抖着,他皺皺眉頭,伸手去摸她的腦袋。
“你發燒了?”
何蔚藍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退離她,望着他,活像他是個會吃人的魔頭。
“是水太熱了。”
她停頓一下,接着道:“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洗澡。”
陸承佑看了她好一會兒,沒說話,高大昂藏的身子站起來,原本到她脖頸的水面,立即降到
胸脯,看着他上去,她大大鬆一口氣。
浴室裡的溫度沒變,何蔚藍卻感到冷。
她看着自己被溫水泡得發白的手指,水從指間流下,掌心空洞。
攥成拳,握住的只是空虛。
她轉過臉,看到池邊放着他的男款襯衫,應該是他特意留在這裡的。
她的衣服還沒幹,估計這裡也不會有多餘的睡衣。
她走出浴池,抽了一條毛巾將自己擦乾。
然後拿起那件襯衫,昂貴的面料,考察的剪裁,連小小的袖釦都是低調昂貴的藍寶石製成的
在燈光下煥發出幽靜的光彩。
在陸家的時候就知道,真正的有錢人,就是他所穿所用,都是量身定做,大到汽車豪宅,小
到一顆小小的鈕釦。
何蔚藍記得,他以前喜歡穿T恤,有着淡淡的肥皂味,除非必要否則不穿襯衫。
可是現在,摸着襯衫那精緻的紋路,卻讓她感到陌生。
應該說,除卻某些可以勾起回憶的瞬間,他現在的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
臥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寬闊的露臺,四周圍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中間是一個小型游泳池,正對着城市繁華的夜景。
何蔚藍忍不住再次感嘆,有錢真好。
誰能想到把游泳池建在這麼高的地方?就算想得到,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對着明月清風和城市的繁華暢遊,該有多快意?
然而,房子的主人只是坐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喝着紅酒,似乎沒有想下水的意思,想想也是,
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適合。
“過來坐。”
他扭頭看到她,輕輕地拍了拍地板上的墊子。
何蔚藍走過去,頭髮還在滴水,襯衫很寬大,她把袖子捲了起來,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把頭髮擦乾。
陸承佑倒了一杯茶給她,自己接着喝酒。
何蔚藍髮現他喝得很多,不過一會兒工夫,一瓶紅酒已經快見底了。
他有心事,何蔚藍直覺的感到,但是這話她又不能問,側頭看了他一會兒,又接着擦頭髮。
“你的頭髮真長,留多少年了?”
陸承佑忽然握住一縷,摩挲着,拿到鼻前嗅着,“很香!”
何蔚藍用擦頭的動作,不着痕跡的將頭髮抽出來,想了一會,淡淡道:“不知道,不記得了。”
陸承佑的眼睛有些渾濁,又有些黯淡,盯着她看了很久,又轉過頭,灌下一口酒。
“你都還記得什麼?”
他忽然問,何蔚藍專心的擦着頭髮,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聽他這麼一問,轉過頭來,看到一雙沾染怒氣的雙眸。
她一愣,有些慌亂,她想站起來,又被他拉下,顯然他很生氣,力道答得她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還好,有地毯,不然她的膝蓋又要遭殃了。
“我,我不知道,你,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她有些語無倫次,看着他,心驚膽戰,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陸承佑看着她如一隻受驚的小鳥,鬆了手,她立即退到離他兩步遠的地方,戒備的看着他。
他心裡惱火,但又心生不忍,到最後,淡撇撇的丟下一句。
“沒什麼,閒着無聊,調節氣氛。”
他還真是無聊,她倒是給嚇個半死!
撫着驚魂不定的心臟,她小心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到他身邊,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刃上。
他也不理她,兀自仰頭喝酒,眼看着第二瓶紅酒又要見底,她終於蹲了下去,小手由背後爬梭着來到他的手臂,進而握住他的手,拿下酒瓶。
酒瓶在她手裡搖晃着落地。
陸承佑終於回頭,俊美的臉上染上些醉態,但是那雙眸子卻亮得嚇人,好像背後五彩的霓虹
全部被它吸收,緊緊的盯着她,盯牢她。
何蔚藍力持呼吸,但是不行,她緊張,害怕,剛纔就在顫抖的身子這會兒更像是篩糠一樣的抖個不停,眼睛更是四處躲閃,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她熱得難受,身上像是被火烤,喉嚨乾乾的,好不容易顫抖的嘴脣終於展開了,卻發不出聲音了,她本能的潤一下子脣,下定決心。
“陸先生,我有話……”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爲她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天地猛的轉換,她下意識反應的摟住他的脖子,手下的肌膚僵硬得如鋼鐵一般,卻比她的更灼燙幾分。
他的眼眸裡已經躥出他熟悉的*,她不自覺的抓緊了他的衣服,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臟在
猛烈的撞擊着胸膛。
她被放下來,他隨後覆了上來。
“等等,我有話說。”
她伸出小手力圖擋住他強壯的身體,但無異於螳臂當車,更何況,他還是個被*完全淹沒的醉酒男人。
果然,陸承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耐,抓住她的雙手放在頭頂,他低下頭吻她的柔白細膩的頸子,卻疼得她只皺眉頭,忍不住的又開始掙扎起來。
“放開我,你喝醉了!”
陸承佑擡起頭,充滿*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她一愣,緊接着想要逃離。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來這裡的!